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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古都南京城,四面环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又因其东有钟山如盘龙,西面清凉山似猛虎,如此龙盘虎踞之势总令人觉得这城内积聚了天下之运势,故而历来多受青睐。城中紫金山下,又有玄武湖交相辉映,不可谓不吸人眼球。
烟雨蒙蒙中的鸡鸣寺依然是一片明黄,梵音不绝于耳,非但不显嘈杂,反而给人以一种难得宁静感觉,这种静,叫作心静!以至于,经管下着雨,这寺中却还是遍布香客,他们面相不同的方向朝拜,各有所思,各有所求。
陆庭轩正是踏着这蒙蒙细雨上的山,进的寺,身后跟着三个人,左右,安子和任煌。前两者与陆先生一般,面无表情,一路直视前方,只有任煌显得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他不停的东张西望,或看寺中佛像,或看朝拜的香客,但注意力大多是落在年轻女香客的身上。身旁的安子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露出了鄙夷的神情,左右也忍不住在他的腰上掐了一把,大概是嫌他破坏了佛门之地的清静自然。
一行人保持着不急不缓的步伐,最终来到了药师佛塔前。药师佛塔不知为何,今天大门紧闭。
“你们在这儿等我,别让旁人靠近!”陆庭轩停下脚步对身后三人说道,而后上前推门而入,再关上大门。
“今天怎么想起来来看我了?”佛塔大殿内,俨然站着一名身穿紫金袈裟的僧人,看样子早已过了花甲之年,或更老些。要知道,这鸡鸣寺早已成为了尼众道场。
“我去见过他了!”陆庭轩答非所问,也没有直视那僧人,自顾自的左顾右盼,不知在看些什么。
“你爹?”僧人轻声问道,并缓缓走向了陆庭轩。
“师父,你知道我没有爹的!我还是叫他二师父比较好些。”陆庭轩回过头来,风轻云淡的说道。
“庭轩啊,他的难处你也是知道,不是我这个做师兄的偏袒他,他是真的哭!而且有苦说不出啊!况且,父亲没有隔夜仇,这么多年了,该放下就放下吧!”僧人走到离陆庭轩一丈左右距离,又停了下来。
“有些事情是放不下的,师父!”陆庭轩摇了摇头,“就好像你出了家也忘不了师母,就好像你永远也忘不了冬箐的死,不是吗?”陆庭轩眯着眼睛盯着老和尚,眼神复杂,不知在想些什么。此时若是有旁人在场,定会怀疑这两人真是师徒?
“有些事不提也罢,不听也罢!”老和尚双手合十,选择跳过这个话题。
“师父,当年那个方士到底说了些什么?竟害我一家落得如此下场!”陆庭轩似乎也不想在他和陆华的关系上纠缠下去,但这件事,他不得不问,但问了二十几年,却也没个结果,就像此刻他明知道还是问不出个结果,但他却还是问了。
“不知!”老和尚沉声回答道。
“真不知假不知!”陆庭轩追问道。
“出家人不打诳语!不过我还是劝你早些放下的好,或许此人早已下了那阿鼻地狱了呢?”
“这个问题我回答过你,放不下!死?他要是死了,我追到阿鼻地狱也要找他要个说法!”陆庭轩咬牙切齿的说道,俨然已经失了他在人前那副陆先生沉稳的作态。
“戾气太重!”老和尚摇起了头。
“换作是你呢?”陆庭轩问道。
“或许和你一样吧!”老和尚微微一笑,不明所以。他想起了当年在西湖边第一次见到那个小男孩的时候就他独自一人坐在湖畔,痴痴的望着水面,不知是在看水还是在看水中的自己。眼神之中失望却又不绝望。他走上去,问小男孩要不要做他的徒弟,小男孩只问了一个问题,你可以帮我找到那个人吗?他回答了可以!
“最近看到李老三了吗?”陆庭轩正独自出神,老和尚没来由的问了这么一句。
“失踪了!”陆庭轩回过神来,随口回答道。
“失踪?”听到这两个字,老和尚突然皱起了眉头,“那三清呢?”
陆庭轩摇了摇头,而后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把那孩子找回来的!至于那李老三,我猜他没这么容易就死了,我答应过你和冬箐,就一定会亲手杀了他!”
“冬箐不会让你这么做的!”老和尚叹息着说道。
“但我一定要这么做!”陆庭轩抬高了声调,不容拒绝的说道。
老和尚或许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知道自己劝服不了这个年轻人,所以只能无奈的摇头。
“门外那三个人,信得过?”过了一会,老和尚突然又问道。
“信不过!”陆庭轩撇了撇嘴,“我不像曹操,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越是充满未知的东西和人,我越喜欢,这也是我为什么从你手中接过那幅画的原因,我想你也是知道的!”
“那你自己多加小心就是了!那幅画既然给了你,我就不想再与它有任何牵连,你的事以后我也不会再过问。但是,你要是找到了三清,请把他交给我!”
“我想看一眼冬箐再走!”陆庭轩望了老和尚一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你走吧,她不想见你,她或许连我这个亲爹也不想见!”老和尚忧伤的说道。
陆庭轩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然后毅然转身,离开了药师佛塔,带着三个手下直接离开了鸡鸣寺。
鸡鸣寺内,某间新建的斋房内,一名身材矮小的男子正独自一人面对着满桌的斋菜,也不动筷子,只是端着一杯清茶细细的品尝着。
一杯茶,喝了一刻钟,他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开始品尝斋菜。最后,他吃光了满桌的斋菜,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隔,然后,自言自语道:“热闹,热闹!这南京城看来是要热闹了!不过还是不够呀!你个李三清,小滑头,拐个弯跑去了扬州,害我在这儿白等了半个多月,这笔账我得跟你算一算,,也正好让这南京城再热闹一点儿!”
与此同时,一列火车停在了南京火车站,一名身穿质朴衣服,却清新脱俗,气质高贵的女子,下了火车,走进了人海之中。
还是此时,一辆老久的吉普车行驶在从扬州往南京的公路上,车上两个年轻男子,一个姑娘,还有一个老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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