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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写吧,每人一封忏悔书,字数不限,但是要让我满意为止。”慕深深优雅道。
刑队让手下给贺淑贞他们拿来纸和笔。
小兵们看的一脸新奇。
调解过这么多案子,第一次见写忏悔书的。
贺淑贞老脸涨的通红,羞耻的无以复加!
夏如烟恨不得将笔杆子握断,给慕深深些忏悔书,简直就是她人生的污点。
可是,别人捏着七寸,又不得不写。
不一会,对面的几人就写完了,纷纷将忏悔书交给邢队长,邢队长把忏悔书给了慕深深。
慕深深拿起其中一张,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夏夫人,你这是写的什么鬼,你连忏悔的忏字都不会写吗?仟悔是几个意思?别告诉我连小学都没毕业,我记得你跟我爸爸说你是名牌大学毕业吧?呵,不满意,重写!”
贺淑贞脸红的几乎能滴出血来:“慕深深,你别太过分!”
“如果觉得我过分那咱们就走法律途径,反正你们都进去了,夏氏自然就归我了。”
贺淑贞气得咬牙。
慕深深又拿起一份:“这是谁写的,字这么丑!哦,妹妹你写的啊。”
夏如烟握着拳头,努力隐忍着怒火。
慕深深啧啧道:“字丑也就算了,这写的什么?和尚念经么?流水账的水平也比你写的生动!不满意,重写!”
夏如烟气得指甲几乎掐入手心,愤恨的夺过那份忏悔书,三两下就揉了个稀巴烂。
慕深深挑挑眉,不以为意,又拿起一份,是贺淑淇的:“1;148471591054062呵,有意思了。”
慕深深照着忏悔书念道:“我是被冤枉的,这件事是我姐姐贺淑贞出的主意,是她逼着我去的,她说用慕老爷子威胁慕深深绝对管用,我不想去,姐姐非要我去,说人多好办事……”
贺淑贞的脸色越来越沉,眼中几乎射出刀子来。
贺淑淇吓得头几乎要低到裤裆里,唯唯诺诺道:“姐,我说的都是实话,我……我也是逼不得已,我孩子还小,还要我照顾,我不能进去啊!”
贺淑贞气得嘴唇发抖,怒其不争的呵斥道:“你个蠢货!”
慕深深将这份收起来:“我就喜欢这种诚恳的态度,贺女士,你的忏悔书我接受了,你可以回去了。”
贺淑淇惊讶的抬头,本以为慕深深也会冷嘲热讽一翻给她退回来呢:“可……可以走了?”
“嗯,”慕深深点头,“你要是想留下也没人拦着。”
“不不不,我这就走。”贺淑淇连忙拿起包,尴尬的看了贺淑贞一眼,起身就走。
其他人见贺淑淇就这么没事人走了,纷纷一脸艳羡。
慕深深将剩下的忏悔书挑了挑,留了两份,其他都退回去重写了。
其他人也赶紧有样学样,将事情交代了一遍。
一个小时候,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最后只剩下贺淑贞、夏如烟和裴毅了。
贺淑贞气得抓狂,将笔往桌子上一拍,怒道:“慕深深你个贱人,你到底想怎么样?故意整我是不是?老娘不写了,怎么样怎么样!”
“行呀,”慕深深拿起桌上交到她手里的忏悔书,抬头对邢队长道,“邢队长,这些证言再加上医院的视频够定贺淑贞和夏如烟的罪了吗?”
“什么!”贺淑贞脸色苍白,“你个贱人,你从一来是就算计好了是不是?”
邢队长发现自己把慕深深看成花瓶简直大错特错,怔怔道:“应……应该差不多。”
贺淑贞气得恨不得把慕深深打死,站起身就要冲过去扇她耳光。
“妈!”夏如烟一把抱住贺淑贞,“你冷静点!”
这是警察局,要是贺淑贞真的动了手,就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贺淑贞气得胸膛剧烈起伏,指着慕深深骂道:“小婊子你给我等着,你最好别落到我手里。”
“别说了,妈。”夏如烟好不容易才将贺淑贞按在座位上,气喘吁吁,阴狠的看着慕深深,“你到底想让我们怎么写?我写就是了。”
慕深深淡淡挑眉,要论能屈能伸,夏如烟确实比很多人做的都好,不然也不会陷害了她那么多年都没有被人发现。
“怎么写?据实写喽,勾引姐夫,陷害姐姐,小三上位,夺取家产……”
夏如烟紧紧咬着后槽牙,吼道:“我没有!慕深深,如果不是你骄傲自负、倔强冷漠,阿毅又怎么会选择我?如果不是你不肯向爸爸低头,三翻四次的和爸爸作对,你又怎么会被赶出夏家,你已经害得我身败名裂,我连微博都不敢发,出门像过街老鼠一样战战兢兢,你害死了我和阿毅的孩子,你还要我怎样才肯放过我?!”
夏如烟说的泪流满面,声嘶力竭,痛彻心扉,不由让在场的人都开始同情她。
颠倒黑白,博取同情,这是她最擅长的手段。
慕深深冷冷的看着。
以前她也是一次次被这样的夏如烟欺骗,一次次替她顶了黑锅最后却选择忍耐。
一直保持旁观的裴毅终于站起身,伸手将夏如烟搂进怀里。
夏如烟委屈的扑进裴毅的胸膛痛哭失声。
真是让听者落泪,闻者动心。
这样类似的场景在过去发生过无数次。
以前的慕深深会痛苦,会伤心,会生气……
可是现在,再看到裴毅护着夏如烟和她对立,她竟然很平静。
或许这就是哀莫大于心死。
或许她是真的放下了。
“深深,适可而止。”裴毅凝视着慕深深道。
他没有像以前那样愤怒的指责她冷血无情,没有让她给夏如烟道歉,甚至语气还算温柔。
可他终究还是站在了夏如烟那一边。
慕深深眼中含着泪笑道:“我适可而止,他们在逼死我外公的时候适可而止了吗?”
裴毅看着她隐忍的模样,微微皱眉。
她控制的很好,和以前的每一次一样,不哭,不闹,冷静而理智,可是他分明看到她的睫毛在不停的颤抖。
他的心像被密密麻麻的血管拉扯着,隐隐作痛。
很想冲过去将她抱进怀里,却发现他已经没了拥抱她的资格。
那么多个曾经,她是不是也是这样隐忍?在他看不见的角落默默流泪?为什么当时他从来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