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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灯盏,穿过残破窗户,劲风将窗纸吹得猎猎作响。
恍惚间,君承宗眼前再次出现了那个模糊的人影,以及那个散发出渎神气息的铁钩十字架。
“我命令你,肮脏的灵魂,以我主的名义,告诉我你真实的名姓,还有你离开的时间!”
阿姆语祷告的声音再次回荡在君承宗的耳中,这个曾经让他成功驱散库图鲁恶魔信徒的祝祷,此时却宛如一柄利剑,直直的刺入他的心脏,带来如坠地狱永生火刑的痛苦。
“愿圣子洗涤你的罪孽,驱散!”
伴随着神圣的祷告,圣水化作坚韧的皮鞭,一下接着一下的抽在君承宗的身上,令他痛苦万分。
他究竟是谁?
君承宗努力的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人,但是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精神却被圣水带来的灼烧感给瞬间驱散。
……
君承宗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秦清悦家客厅的沙发上。
“唔……这是怎么回事?”君承宗似乎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是怎么昏过去的。
就在他准备从窗户翻进去救秦清悦的时候,四支弩箭带着破风声由打君承宗的面门前几乎是贴着飞了过去,然后,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昏了过去,看样子是先前被撞得不轻。
但是他环顾四周,除了在一旁瑟瑟发抖的秦清悦和苑兰馨之外,就是被弩箭打碎的电视和试衣镜。
四支弩箭穿透了窗户上的钢化玻璃,径直将客厅里所有能当成镜子一样反光的东西全部打碎,除了电视机屏幕和试衣镜之外,还有电视柜上的玻璃挡板以及厨房里的玻璃桌面。
弩箭?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窈窕的身影悄然从厨房里闪身出来,手里还端着两杯咖啡。
“哦,乔治你醒了,”那个身影不是朱迪还能是谁,依旧是一身干练修身的打扮,高调的金色短发,以及胸前那个正五芒星吊坠,“不过我只准备了两杯咖啡,如果你想喝点什么,得自己来。”
说着,朱迪将手中的两杯散发着浓郁香气的咖啡摆在秦清悦和苑兰馨面前,两人抬头对她道了声谢。
“慢着!”君承宗看着朱迪,心里着实不是滋味,似乎打翻了调味瓶一样,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你一直在这附近?”
但是,朱迪一点都没有要理会君承宗这番话的意思,而是转身朝着厨房走去,回头对君承宗轻笑一声:“我说了,如果你想喝点什么,自己来。”
说完,朱迪走进了厨房。
君承宗看了一眼另一边的秦清悦和苑兰馨,对秦清悦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秦清悦捧着刚才朱迪给她的咖啡,怯生生的对君承宗点了点头。
还好没出事,不过这一却需要一个解释,无论是朱迪还是其他的什么。
于是,君承宗连忙翻身下来,跟着朱迪走进了厨房。
走进厨房,朱迪正背对着君承宗搅拌着杯中的咖啡,看到朱迪熟悉的背影,君承宗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两个人就站在那里,直到朱迪端着咖啡杯转过身来:“傻站着可不是你的作风。”
君承宗面对朱迪开的玩笑,此时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他看着朱迪的身影,徐徐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疑问:“那天晚上辛蕾彤家外面的人,就是你,对吗?”
朱迪一点都没有要隐瞒的意思,点了点头,然后低头抿了一口杯子里的咖啡。
“可是你为什么要躲着我?”君承宗直到现在都无法理解,为什么当时朱迪要逃走。
朱迪淡然一笑,用那双碧蓝色的眼睛看着君承宗:“因为我要确定你没有与恶魔结合。”
“什么……与恶魔结合?”君承宗一怔,没听明白朱迪是什么意思。
“算了,”朱迪扬了扬手,“看来你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我以后再跟你解释,你还有什么其他要问的吗?”
“你为什么要来中国?”比起上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或许才是君承宗最想问出来的。
朱迪抬手拨弄了一下头发,玩味地看着君承宗,那眼神好像一只小猫在看着面前的毛线团:“旅游。”
“喂,”君承宗很显然对这个答案十分不满意,“灵媒协会里死了那么多人,背后一定有什么力量在驱使着那些躲藏在黑暗里的东西,如果你知道什么,请告诉我。”
“告诉你?”朱迪顺手将咖啡放在一旁被她的弩箭打碎的桌面上,“你是怎么被灵媒协会除名的你忘了吗?他们根本没办法接纳一个黄种人,这一点难道你到现在还理解不了?”
君承宗看着朱迪的眼睛,丝毫不退让地说道:“协会怎么对我我很清楚,但是,那里还有我的朋友。”
“我们中国有一句古话,一饭之德必偿,睚眦之怨必报。”
“你……”朱迪看着君承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径自越过君承宗,朝客厅走去。
但是,却被君承宗一把抓住手腕。
朱迪身体一顿,深吸了一口气,一下子将手从君承宗手中抽了出来,然后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看着君承宗,说道:“还有什么其他的事吗?”
“说正事,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调查血腥玛丽事件的?”朱迪的状态给君承宗一种她似乎对所有事都了然于胸的感觉,他越来越发现自己不认识眼前这个女人了。
“大约一个月之前。”朱迪事不关己一般报出一个时间。
“一个月之前?”君承宗一愣,可是秦千城死亡的时间是在前天晚上,难道说她早就知道血腥玛丽会出现杀人吗?
君承宗眉毛紧紧地拧在一起,如果她早就知道血腥玛丽会出现杀人,那为什么秦千城还会死在血腥玛丽手中?
以刚才的情况来看,朱迪的身手足以让她对付血腥玛丽这样的神秘灵体,甚至完全可以在血腥玛丽杀人的时候,将秦千城从血腥玛丽手中救出来。
但是秦千城还是死了,而且瓦伦也同样死在血腥玛丽手中,他们死的时候,朱迪在干什么?
君承宗看着朱迪的眼睛,问道:“那秦千城被挖掉眼睛的时候,你也是知道的?”
“对。”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君承宗不理解,难道朱迪真的会眼睁睁看着人们死去而无动于衷吗?
“为什么要这样做?”朱迪轻蔑的笑了一声,“难不成你真的以为杀人的是血腥玛丽吧?”
君承宗听到朱迪这么说,登时精神一震:“什么意思?”
“恐怕你也早就发现了这件事里面有些不对劲的东西了吧?”朱迪摇了摇头,看上去似乎对君承宗有些失望,“秦千城没有召唤血腥玛丽,但是他却死在了血腥玛丽手中,如果真的是血腥玛丽杀人的话,死的应该是他女儿,秦清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