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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会议基本在秦风的控制范围之内,党组成员之间开始自我批评与批评他人相结合,自我反省的同时,指正他人的错误。会议的效果很好,真正开始走向了秦风期待的轨迹。批评不是目的,整人也不是目的,但是扭转风气却至关重要,让每个人都意识到,自己不是坐在保险箱里,只要不努力工作,随时可能丢掉自己的饭碗。
秦风没有继续扩大战果,原本名单上准备清理的几个人暂时给他们留有余地,等着他们来主动检讨。第一炮就干掉了常务副局长和督察大队大队长,已经十分血腥了,打击面再扩大,恐怕不好收拾。到时候真的人人自危,谁都没心思干活,只顾着自保或者打击政敌了。一个人犯错不可怕,可怕的是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屡教不改,那就只能放弃了。
会议六点半结束了,秦风十分慵懒地从办公楼走出来,走到停车场,一脸疲惫地看了眼夕阳西下,心情却十分轻松。终于见成效了,照这种趋势发展下去,光华分局会逐渐被自己牢牢控制在手里,令行禁止,那才真的是权威,带领了一支纪律部队,真正的虎狼之师。
警察队伍作为暴力机关,纪律部队,是需要严格的管理和约束的。自古慈不带兵,义不养财,作为暴力机关的头号人物,就休想做一个老好人。一个公安局长如果不够强硬,连下面的人都管不住,那就是给自己挖了个坑,早晚被埋进去。前任局长就是教训,不能说他人不好,但是能让副手把自己整得毫无办法,失去了统治力,也难怪下面的人蹬鼻子上脸,没人把他当回事,自己还累得要死。
“三哥,三嫂我送去机场了,今晚你去哪?是回霍家,还是跟兄弟们聚聚?”秦二牛走上前看着秦风小心翼翼问道。
今天余昔失望地离开南华回江州,秦风都没有时间去送,内心十分歉疚。可是有什么办法,自己身不由己,想和她好好团聚几天,工作却拖得走不开。余昔那边也是焦头烂额,真是不坐在一定位置上不知道难处,谁说老板就好当了?有时候反过来想,做老板其实最可怜,最苦逼,所有人都指望着你,可是却没有人会心疼你,理解你,他们只希望你理解他们,一个不如意就怨恨,谁让你是老板呢。
“三嫂走的时候跟你说了什么吗?”秦风在台阶上坐下来,摸出一根烟点燃抽了一口问道。
秦二牛说道:“三嫂说让你安心工作,争取早日在南华立足,打拼出一片天地。她在江州也会努力进取,争取早日把问题解决了,让你不用担心她。只是希望你能抽空回去,跟她把结婚证领了,她还说……想要个孩子,退居幕后,好好休息几年。”
生个孩子?秦风心里一肃,是该生个孩子了,两人都三十出头了,再不生孩子都晚了。也许一个新生命的出声,生活会变得不一样,更加丰富多彩,起码有个让自己牵挂的东西。
“二牛,你今年也二十七了吧,想结婚吗?”秦风语重心长地问道。
秦二牛挠了挠头,说道:“想成家啊,可是没有适合我的姑娘,看上我的不多,我看上的人家看不上我,高不成底不就的。不像三哥你,这么多女孩子喜欢,你都快挑花眼了。”
“其实感情债最累,这不是我希望的。”秦风苦涩地说道:“我宁愿别人欠我的,我不远欠别人的。欠了别人的,总是抬不起头。”
秦二牛问道:“你是说年舒颜年总吗?她真的是个好姑娘,我觉得比三嫂更适合你,可是你偏偏不要她,真是可怜。三哥,你……”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秦风心里觉得最对不住的人就是年舒颜,他以为自己已经淡忘了,可是提起来心中还是绞痛。偏偏这个时候,年舒颜的电话打来了过来。自从秦风离开银城,他们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秦风躲着她,但年舒颜心中的执念并没有放下。
“六哥,好久没联系了,你在南华还好吗?”年舒颜悠悠地问道。
秦风硬着头皮说道:“好着呢,每天都很忙碌。你们呢,项目进展还顺利吗?”
“项目进展顺利,但是你不在银城,我们已经没什么心劲了,干得很没意思。”年舒颜说道:“六哥,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你就从来不想念我,还有我们这些义结金兰的兄妹吗?”
想,怎么能不想呢,秦风心里哀叹,可是有什么办法,很多人这辈子注定只是你生命中的过客,在你的生命中一闪而过,陪伴你终老的不过三两个。想起年舒颜,秦风是内疚,这滋味并不好受。
秦风苦笑道:“想你们了,过阵子我抽时间回去探望你们,没有你们的支持,我还走不到今天这一步。哎,大哥他们都还好吗?”
“都好,就是时长念叨你。”年舒颜悠悠说道:“你怎么不问问我,现在哪里呢?”
秦风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年舒颜距离自己并不远,也许就在附近什么地方,心惊地反问道:“你在哪?别告诉我,你到了南华。”
“我就在南华,而且就在你们光华分局大门口,你往这边看,我就站在岗亭这里。”年舒颜笑笑说道。
秦风一下子站起身,目瞪口呆地往门口岗亭望去,果然看到一条美丽的倩影,拎着一个行李箱站在那里,正冲着自己满脸带笑。
“握草,年小姐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这么横冲直撞来南华了。”秦二牛惊呼道:“三哥,你的魅力太大了,能让这么多美女前仆后继,从江北跑到江南来找你,兄弟我给你跪了。”
秦风却一阵头大,余昔刚走,年舒颜来干吗,难道是知道余昔走了,她才迅速赶来的,这是搞什么名堂,陷自己于不义啊。
走到年舒颜面前,秦风看着一脸倦容的年舒颜,一时竟然无语凝噎,这个痴情的姑娘,她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