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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瑶拎着自己的包,钻进了书房,押开一点门缝。
很快,听到了凌子铭开门的声音,戴子瑜进来的动静很大,高跟鞋踩得脆响,深一脚浅一脚,凌乱而没有节奏感,随后就听到凌子铭沉郁的声音,“你怎么又喝酒了?”
“因为我难受,很难受。”戴子瑜的声音带着醉意熏熏,却难得地不再像平时那么高高在上,反而多了几分无助和女孩子特有的那种娇柔的意味,孟瑶简直不敢相信,这是戴子瑜的声音。
“子铭,我现在才知道了,你和凌怀青一样又心狠,又歹毒,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戴子瑜一进来,就是一副兴师问罪的口吻,甚至直呼自己父亲的大名,把自己的父亲说得那么不堪,可见,一定是恨透了她的父亲。
孟瑶本想趁着在书房的机会,再寻找些蛛丝马迹,此时,被戴子瑜的气势汹汹所吸引,迟迟都没有行动,只是静静地听着,听听凌子铭究竟会怎么说。
凌子铭起先一句话也没说,只听到他穿着拖鞋走来走去,片刻后方才说道:“蜂蜜水,喝吧,醒酒的,怎么,现在消气了?主动来找我了?”
“你为什么要答应我撤股?”戴子瑜不依不饶地问。
“是你先提出来的。”凌子铭声音倒是平静。
“我提出来,你就答应吗?”戴子瑜强词夺理。
真刁蛮,孟瑶都不禁心生不忿。
“姐姐,都已经拆分了,你现在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你离开那个女人,我们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好不好?”转瞬间,戴子瑜的声音又从嚣张变成了恳求,“子铭,我们姐弟俩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都经历了,你为了一个仇人的女儿,真的不理我了吗?啊?”随即,一声尖细细,悠颤颤的哭声,传到了孟瑶的耳朵。
哇,居然哭了,这个女人,真是一会儿风一会儿雨的。
简直不可思议,孟瑶很惊诧。
“好了好了。”即刻听到凌子铭顿时柔了百倍的声音,“姐姐,别这样,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说哭就哭?”
“我就要哭,因为我很难过。”戴子瑜哭得泣不成声,声音倒是多了几分压抑,仿佛是落尽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不再那么冲:“你明明知道那个女人接近你的目的,是要调查她父亲的死因,你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一点都不听姐姐的话,怡珊多好啊,你原来不是喜欢她吗?你还为了她受伤,你甚至都给她开公司?”
“那都是是在我遇见孟瑶之前!”凌子铭马上回了一句。
孟瑶听到那若有似无的手拍肩膀声,看来,凌子铭肯定在极尽温柔地安慰戴子瑜,而戴子瑜的哭泣声也渐渐弱了下去。
真是没想到,他们姐弟俩的关系这么好,更没想到的是,戴子瑜还有如此小女人的一面。
“你真的喜欢那个女人?那怡珊呢,怡珊你怎么办?她还很喜欢你啊!”
戴子瑜屡次提起李怡珊,这让孟瑶很反感。
“怡珊很聪明,她不会纠缠的。”凌子铭很笃定地说着。
“是,她就是太好了,太自尊了,你知不知道她和我哭过多少次,在你面前,又怕惹你不高兴,总是装得若无其事,李伯伯也早就知道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李伯伯生气你这么对人家的女儿,你以后在广电总局的备案审批就会变得艰难了啊!”
孟瑶一震,听这意思,难道李怡珊的父亲还是广电总局的当权者?怪不得鸣人天娱的戏都那么容易通过审核,而且那么容易就能上星播出,原来还有这份隐情在里面。
“雅图传媒百分之四十的股份都给了她,你又注资进去,还有李妍那样出色的执行总裁,以后比鸣人天娱都发展好,她父亲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孟瑶听到凌子铭淡淡地说着,自己心内所有的疑惑都渐渐明朗,看来凌子铭曾经确实喜欢过李怡珊,而现在,他为了她,和李怡珊分道扬镳,和自己的姐姐对着干,甚至不怕得罪李怡珊的父亲,那这份情,算是真挚的吧!
“你说说,那个女孩子究竟有什么好?让你这么义无反顾?”
“我不知道,就是不想让她离开我。”凌子铭幽幽地回话又传过来。
这让孟瑶一时乍喜乍悲,喜的是明明确确地知道他究竟是喜欢她的,悲的是听他那略带惆怅的语气,好像就是无可奈何,欲罢不能,明知道她是带刺的玫瑰,也要抓在手里,宁愿被刺伤却深陷其中,无能为力。
“你和凌怀青一样是情种。”此刻的戴子瑜已经恢复如常,不免又多了几分跋扈和张扬,“你想过没有,如果真的是凌怀青撞死她父亲,那你怎么办?”
“不会的,爸爸不是那种人。”凌子铭坚决地予以否定。
“你就那么笃信吗?那为什么在她父亲死了没几天,凌怀青就失踪了,走得悄无声息,什么都没拿,给我们制造了假象,如果说他出轨,我甚至可以原谅,但是他抛弃母亲,致使母亲变成疯子,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孟瑶听到戴子瑜的分析,一颗本是洋溢着爱意的心又慢慢暗沉下去,就听到凌子铭立即否决了,“不可能,姐姐,你想太多了,这个案子,证据充分,就是那个司机喝了酒撞死她父亲的,和爸爸有什么事,只是巧合罢了。”
“说的也是。”戴子瑜微微叹了口气,半晌才又问:“那这个女人,你准备喜欢她多久?我告诉你,你一天不离开她,我就一天不放弃和你对着干,我的目标就是,最后把你的鸣人天娱买下来,让你永远服服帖帖地听我这个当姐姐的话。”
“好啊。”没想到凌子铭居然笑着就答应了,“那我只好接招了,有姐姐你这样的对手,弟弟我深感荣幸。”
“你少和我耍贫嘴。”戴子瑜也带上了几分调侃,“我就等着你这个喜新厌旧的男人,几时厌倦那位贪得无厌,自私自利的女人,然后把她踢得远远的。”
“姐姐。”凌子铭似乎有些不高兴,“姐姐,我说了我喜欢她,我喜欢和她在一起,你又不了解她,请你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对了,你也不能用你那些操作手段来故意黑她,如果让我知道了……。”
“好了好了,那种女人,完全不懂怎么应付媒体,还用的着去黑她吗?她自黑已经够了,也只有你把她当做宝,在我眼里她一文不值,都懒得搭理她。我走了,你好自为之吧,让我在凌怀青住过的屋里多待一分钟,我都不愿意。”戴子瑜说话倒是直接,高跟鞋再次响了起来,并渐渐远去,直到没了声息。
孟瑶从书房里钻出来,看见凌子铭在客厅白炽的灯光下,仰头看着楼上的她,做出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耸了耸肩,“好吧,偷听鬼,你有什么话想说的?”
孟瑶手里还无意识地拎着包,一步一步缓缓地下楼,墨黑染着一丝雾气的双眸,映着那明亮的灯光,晶莹的,灵动的,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看着站在当地的男人不由地有了一点尴尬,“我姐姐就是那样,你不是人民币,不能希望任何人都喜欢你,对不对,只要我喜欢你就可以了。”
“你真的喜欢我?”孟瑶下了楼,把包扔在沙发上,扬起头,脸上焕发着灼灼异彩,”你舍不得我,是不是?”
她脸上的神采非常绚烂,“是不是?是不是?”她突然奔向他,毫不犹豫地撞在他怀里,紧紧地抱上了他的腰,整张脸埋在他的胸膛里,呼出甜甜的气息喷上他的肌肉纹理,烙在他的心房。
“你再说一遍,你喜欢我,永远。”她的声音似乎都在颤抖,任性地要求着。
“我喜欢你。”男人亦将她紧紧搂住,在她耳边低低絮语,“永远,永远不变。”
这夜,孟瑶本来是想回去的,就这样临时改变了决定,纵使放不下住在出租房里的母亲,可似乎与身边的男人在一起更令她心驰。
“这个好办啊。”凌子铭看着孟瑶摇摆不定,左右为难,既想做孝女,又想和他相守,拿起电话如此这般吩咐了一番。
原来他确实是给母亲雇了一个保姆,虽然母亲拒绝了,可他已经将一个季度的工资先行支付,就是以防孟瑶回不去时,那个保姆可以过去照顾。
孟瑶没想到他处理事情还挺周全,苦口婆心地劝了母亲一番,只说自己很忙,找个保姆先陪母亲几天,母亲不傻,明知道是借口,也对这个一向在娘俩的生活中处于主导地位的女儿没办法。
一切安排妥当,孟瑶放下心来。
此时夜色已浓,已是初秋的夜,深蓝穹幕中那一汪皎洁的弦月正清明,月华如练,风帘波荡,卧室一派秋意凉爽,没了夏蝉的鼓噪,没了蚊子的侵扰,一切都变得那么恬静而惬意。
床上春光旖旎,一室j□j,两个交缠的人用爱意抚摸彼此,柔情满溢,似水如波,一阵阵的情潮席卷而上,退去,再袭来。
没有牵绊的爱,亦没有恨意,只有爱无限,让彼此交融,欢愉,到底分不出是谁吻谁多一些,是谁咬谁霸道一些,更分不清的是彼此的汗水,蜜*液早已汇合在一起,你我还能分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