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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看着地上摔坏的红珊瑚,损坏御赐之物,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看女儿有口辨不清的样子,便猜到她又被柳云湘算计了。
只是这么多人看着,她长公主的威严不能丢。
“郡主是不小心,但王妃你没有将这御赐的珊瑚放稳妥,也是有错的。”
柳云湘一副受了冤枉的样子,“长公主,我本将这珊瑚珍而重之,仔仔细细的放到了库房中,因您要来看,我才拿出来的。如今被郡主摔坏,变成我的错了?”
“这珊瑚一到你王府就被摔坏了,你摆到这儿,还用红盖头盖着,分明是打定主意要陷害本郡主!”慕容令宜嚷道。
柳云湘脸一沉,“郡主这么说可有证据?”
“我……”
“若无证据,难免有推脱之嫌!”
长公主摆了摆手,“行了,今日本是乘兴而来,只能败兴而归了。珊瑚的事,本宫会跟皇上交代清楚,不必再提了。”
说罢,长公主拉着慕容令宜离开。
慕容令宜不服气,回头冲柳云湘喊了一声:“柳云湘,你等着,我不会让你如意的!”
柳云湘揪着眉头:“郡主砸坏了我的珊瑚,不说道歉,还这般嚣张跋扈。”
柳云湘一脸委屈的样子,看得慕容令宜眼睛没有瞪出来。
出了府,坐上马车,慕容令宜气不过的嚷道:“娘,那珊瑚昨儿就摔坏了,柳云湘摆了我一道!”
长公主看向慕容令宜,“你怎知这珊瑚昨天就坏了?”
“我……”
“说!”
见长公主生气了,慕容令宜抿了抿嘴,小声道:“我安插了人在王府。”
长公主闻言,先深吸了一口气,再道:“糊涂!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们长公主府对这三位皇子的态度是不攀附不得罪,尤其是老七,他这的变数太大了!”
慕容令宜皱眉,“我也就是让人监视府上的动静,没想做什么。”
“你做的已经够多了!”
“当年柳云湘害我丢了清白,娘难道不知道我有多恨她?”
“当年若非你想害她,也不会害了自己!而且娘跟你说过,当年的事要放下,那柳云湘同样不好惹!”
“我放不下!”慕容令宜握紧拳头,“终有一日,我要把我遭遇过得耻辱都还给她!”
长公主拍着胸口,气得喘不过气来。
“你会害了你自己!”
“不会的,他答应帮我报仇,他……”
“闭嘴!那个人更不可信!”
“娘,您为了女儿,就帮帮他吧!”
长公主盯着慕容令宜一字一句道:“我再也你说一遍,这是最后一遍,公主府不站队,而即便最后迫于无奈必须选择的话,也绝不会是他!”
“娘!”
“他会把公主府拖进火坑的!”
长公主一直拍胸口,可能是最近总是生气,胸口一直闷闷的,有时候还呼吸不上来。
“你安插进王府的人已经被发现了。”
“不可能吧。”
长公主沉了口气,“昨儿那珊瑚刚摔坏,你就让我下请帖去参观,这就等于不打自招,柳云湘但凡有点脑子都会往这方面猜想。今天她设计这一局,针对的是你,显然她不止找到你安插的眼线还知道是你安插进去的。”
慕容令宜一拍脑门,“这样的话,我岂不是坏了大事。”
长公主看向慕容令宜,“莫不是那个人让你在镇北王府安插的眼线?”
慕容令宜忙摇头:“不是。”
“别让我发现你和他有联系,不然娘不但不会帮他,还会设计对付他。”
“娘!”
“你真是越来越不懂事了!”
珊瑚的事解决了,皇上那边并没有追究。
又过了两日,京兆府尹李重亲自来府上说明了元卿月的案子,说是已经抓到凶手了,乃是四皇子府的一个婢女。
柳云湘猜到姜云影会把找人替罪,因此并不惊讶。
“李大人,她一个婢女为何要害元卿月?她们有过节?”
“那婢女交代说是有次她随姜侧妃赴宴,不小心撞了元卿月一下,元卿月二话不说打了她一巴掌,自此她就怀恨在心了。那日姜侧妃给元卿月婢女的是保胎的药,她换成了滑胎的,害怕一计不成,又往姜侧妃送元卿月的果脯里洒了砒霜。”
柳云湘嗤了一声,“这理由好牵强。”
“可她咬死这话,否认有人指使。”
姜云影做事谨慎,从头到尾没有露面,没有让人抓住直接的罪证,只要交出去一人顶罪,她自己就能摘出来。
“既如此,这案子也只能这样了结了。”
“还有一事。”
“哦?”
李重面有难色,“昌伯府的情况,王妃是知道的,没人来官府领元氏的尸体,所以您看……”
柳云湘笑了,“李大人,本宫与你说过吧,这元氏和殿下已经和离了,总不能让王府给她收尸吧?”
“殿下那边的意思是?”
“不用问他,本宫觉得不合适,李大人再想其他法子吧。”
李重见劝不动,也至少无奈的走了。
翌日严暮上朝,有言官便指责他不念旧情,薄情寡义,不肯给自己的侧妃收尸,尤其这侧妃还怀着他的孩子。
早有人想踩严暮,因此一个接着一个站出来,朝会成了批斗会。
皇上看向严暮,“老七,这元氏的尸体,你领回府安葬吧。”
严暮上前,“父皇,恕儿臣不能从命。”
皇上脸色一沉,“你还敢抗旨?”
“父皇,儿臣与这元氏已经和离,她非是皇家儿媳,儿臣将她尸体领回府,以什么名义办丧礼,又该葬在哪儿?总不能不清不楚的就葬进皇陵吧?”
皇上沉了口气,“自然不能葬进皇陵,但给她找块风水宝地,将之安葬,全你二人旧情也是合适的。”
“还是不成。”
“怎么又不成了?”
“我俩没什么旧情啊。”
皇上被严暮气得脸色发青,提早结束了朝会。
从朝堂出来,路过的不少官员指责严暮。
此时上官胥走过来,笑了笑:“七殿下,不就是葬一个人,你何必这般固执?”
严暮耸肩,“她想害我媳妇,还要我给她收尸,多大的笑话啊!”
“人人一口吐沫,殿下也得屈服。”
严暮伸了伸腰,“呵,刀山火海我都趟过去了,还怕几口吐沫?”
望着严暮离开的背影,上官胥眯了眯眼,“他还是不懂人言可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