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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3-11-10
弥尘微微颔首,一字一句谦逊不卑不亢道。
“既然如此的话,就请皇上放我等出宫吧。”
轩辕凛浑身一震,瞪着弥尘,一字不语。皇帝的威严霸气渐渐蔓延开,气氛变得压抑而紧绷,也许是被皇威所压,李牧不再叫醒林青,而是微颤着跪在地上,头低低伏在地上,连容峥和无寂这两个不会看人脸色的娃都敏感地觉察到了事情不对劲,乖乖地缩到了一旁不再嘀咕说悄悄话。
此时敢于轩辕凛对视的,也唯有弥尘一人了。
弥尘坦荡而立,目光里是淡淡的柔光,唇角轻扬淡淡微笑,依旧似那三月春风拂杨柳,温柔和煦。
仿若轩辕凛的愤怒,与他没有丝毫的关系。
“原来,你早已想离宫!”轩辕凛咬牙切齿地狠狠道,那冒着怒火的双眸恨不得将弥尘吞入肚腹,咬烂嚼碎!
“你一直都知道的,不是么。”弥尘轻声道。
“弥尘!朕待你一心一意,为了你甚至可以抛弃江山,而你,却要如此待朕?!”轩辕凛愤怒地一掌狠狠拍在石桌上,拍碎了茶杯,满桌的陶瓷碎片将皇帝的手扎得鲜血淋淋,他却没有皱一下眉头,双眸死死瞪着弥尘,任血蔓延与酒水混在一起,又滴下石桌。
弥尘目光移向轩辕凛受伤的手,蹙紧了眉,缓步走近,“为什么要伤害自己?我允了么?”
轩辕凛像是一头遭受了背叛受伤的野兽,全身因为愤怒而紧绷着,赤红的双眼充满了受伤和不信任,不让任何人靠近自己,“滚!你不是想走?那就滚啊!滚开!!别想朕会苦苦乞求你留下来!”
面对轩辕凛的怒目相视,弥尘仅仅是淡笑,一步又一步地缓缓靠近受伤的野兽,绕过石桌,欲要伸手去碰他受伤的手。
轩辕凛狠狠挥开弥尘伸过来的手,受伤的手揪住弥尘的衣领,血沿着手腕一滴一滴地滴下,弄脏了弥尘雪白的衣袍,此时的轩辕凛冷静却又疯狂,他嘶哑地厉声一遍遍叫着弥尘的名字,“弥尘,弥尘,弥尘……”一声比一声苦涩,一声比一声怨恨,每一遍都像是心在嘶吼呐喊,痛苦的悲鸣,撕心裂肺的哀痛。
令闻者心颤,感情发生共鸣,亦忍不住痛苦起来。
无寂抱紧容峥的手臂,喃喃道,“那个人好像好难过好难过,为什么无寂的胸口也难过?无寂想哥哥了。好想哥哥……”
“唉……”容峥吸了吸鼻子,谁不是呢,就连他都想墨墨了,好想好想,恨不得立即飞奔到墨墨身边去。
唉,五师弟实在是害人不浅,竟把好好的一个皇帝折磨成这般模样……容峥一爪捂脸,谁被五师弟喜欢上,那真是祖宗八代都倒霉了。
“嗯,我在。”弥尘微暖了目光,轻声应道。
“你当真要离开我……么。”注视着自己贪恋的人,轩辕凛渐渐垂下了手,苦涩地笑了笑,声音渐渐低了,沉了。
这一刻,轩辕凛不再是当朝九五至尊的皇帝,他只是一个凡人,为情所困为情所伤的普通人,为了留住爱人而心甘低下头颅露出自己卑微祈求的一面。
“我必须要回师门。”弥尘握住轩辕凛垂下的手,翘着唇角轻轻笑起来,“不管你是谁,拥有着什么身份,在我眼里,你仅仅是轩辕凛而已。你都已经是我的人了,我也该带着你回师门见长辈了不是么?”
轩辕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表情似犹沉浸在分手的痛苦中。
“……”容峥无语地瞪着眼。五师弟绝对是故意的!
还以为弥尘玩弄完了皇帝的感情就想撒手甩开,撒手时还不忘狠狠折磨一通,谁知谁知……五师弟竟然是要带人回去见家长!谁家见个家长还弄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五师弟太腹黑了!表面上笑得温柔尔雅牲畜无害,肚子里却是一肚子坏水啊!
过了一会儿,皇帝也反应过来了,表情呆滞得十分有趣,弥尘似乎想见的就是他的这的表情,脸上笑容加深,伸出手捏了捏皇帝的脸颊,唤醒呆滞的皇帝,“那么,你的答案呢?”
“你……你是想带着我一起回你的师门见长辈?”皇帝的目光犹带着几分呆滞,语气迟疑不确定地问道。
刚才不还是要离开他么?怎么这会……又说要带他……见长辈?
虽然这并非是第一次耍弄皇帝,当时这一次却着实过了火些,整得好好一国之君变得如此傻傻分不清楚。
“对。”弥尘看出了他眼睛里的迟疑犹豫,微扬了眉,“还是凛放不下你的身份,不想与我回武当山?”
“尘……”轩辕凛欲言又止,眼角扫了眼在场的几个碍眼的家伙,自我挣扎了半天,才一咬牙开口道,“我是想问你师父师兄们都喜欢什么,我马上命人去准备!”
容峥立时噗了,五师弟真是好样的,把皇帝调教得如此“乖巧”……
回头他一定要向师弟取取经!
哦呀,如果他也把墨墨调教得这么乖巧的话,那生活该多么美好,他想回师门了就回了两三月,如果墨墨敢再拦着他就罚他晚上睡觉不准上床!
这边容峥在脑海里脑补着幸福美好的生活,那边阎墨却已经率领着全教追杀到了中原。
他还不知道,因为一时兴起的离家出走,在江湖上却惹出了惊涛巨浪!
江湖之上,西域邪教大举进攻中原的谣传开始如烈火燎原般疯狂地蔓延。
中原的名门正派的掌门们开始坐立不安了,天下第一山庄已成废庄,前武林盟主勾结邪教不知逃到了哪里,如今江湖如一盆散沙,难道江湖又要刮起一阵腥风血雨?
中原的邪教也开始蠢蠢欲动了,他们伺机窥视着,但凡有可趁之机,他们便绝会趁着大好时机狠狠打击正派一番,在江湖上肆意作乱。
武当派中。
玄阳命弟子搬了张躺椅搁在庭院里,自己悠哉地晒着太阳悠闲地喝着小茶,在几位师弟没在的日子里,他觉着这两月是他这辈子以来过得最他妈幸福的一次了。
大弟子殷常非屁颠屁颠凑过去,“掌门掌门!”
玄阳拐脚踹人,“嚷嚷什么,多清净的地方都被你难听的乌鸦嗓子破坏尽了!”
殷常非委屈地捂着被踹的地方,“谁说的,陆遥昨晚还夸我声音好听呢!”
玄阳懒懒眯眼,躺回躺椅上,“那是在你们欢爱的时候他说的吧。”
殷常非红了脸,愤愤道,“师父!六大门派互相传递消息,说是西域邪教大举进攻中原,商量着找个时间在少林商讨下对策!我说完了!我走了!哼!”
“站住。”玄阳打了哈欠道。
殷常非假装没有听见,转身愤愤便要大步奔走。
然而脚还没有迈开步,一根银针便擦过他的脸颊,没入他身侧的树干。
殷常非抖了抖,他怎么没有注意到还有个人藏在树上呜……
下次他绝对不要当报信鸟了!这种身心倍受折磨摧残的活还是让二师弟干吧!
“我说过,今天你不许出现在我的视线里!”玄阳皱眉,扫向不远处的树上。
茂盛的大树枝叶间,隐约可见到枝杈上勾着一块藏蓝色衣角。
玄阳的话刚落,趴在大树下逗蛐蛐的阿银便仰起头,瞧了眼藏在树上的师傅,忍不住提醒道,“老家伙,你的衣服露出来了……”
嗖地,衣角缩了回去,迅速无比。
“……”殷常非默。性格刁钻脾气古怪的天下第一神医到了武当后,怎么就像是张牙舞爪的猫立即变成了缩头缩脑的老鼠,看来还是师父魔高一丈唉。
“西域邪教大举进攻中原?你怎么知道,问过人家邪教教主是来进攻中原的了?”玄阳挑了挑眉,问道。
“江湖上都是这么传的……邪教教主带着全教杀过来,不是进攻中原难道是来踏青的?说不过去呀……掌门,您打算怎么办?”继续趁着师叔们没回师门前晒着太阳喝着小茶忙里偷闲?
“不用管。”玄阳摆了摆手,懒洋洋道,“咱们武当别去搀和这破事,让其他几大门派瞎去忙和吧,即使真来攻打中原,一时半会儿也攻打不到咱们武当山头上来的。”
掌门,你这想法……
玄阳斜眼,瞧见了殷常非脸上的鄙视之情,乐道,“要不就派你去对抗西域邪教好了,年轻正直侠士殷常非代表武当派孤身抗敌保卫中原不受西域邪教所祸害英年早逝,等你死的时候为师就在碑上提上这几个字如何?”
殷常非惶恐,抱住玄阳大腿,“不要哇师父,师父您聪明绝顶英明决策,咱们武当旁观才是上上之策!!”
树上的某人狠狠瞪着殷常非抱着玄阳大腿的爪子,开始咯吱磨牙。
阿银乐不可支地哈哈大笑。
一根银针扎进阿银屁股里,乐极生悲,顿时哇哇大哭。
“既然明白了,就滚吧,顺便告诉你的那群师弟,别以为为师不知道你们最近在偷懒,若是练武再给我偷懒,就罚你们下山去寻你们那几位师叔。”
殷常非摸摸鼻子道,“估计只有宫钰师弟才会高兴这种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