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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府的中秋节祭祖仪式虽然将整个过程化繁为简,却也整整进行了一个上午。整个祭拜仪式中,欧阳馨语像根木头一样任人摆布。叫她到祖先牌位面前上香、磕头,她就上去把香放在香炉里,然后跪倒在地上。有人叫她起身她才起来,没人叫她,她就这么硬生生地跪着。欧阳馨语表现得非常虔诚,她觉得这样做的话或许能减轻冒牌带来的罪恶感吧!
终于熬到了中午开膳的时候,所有参加上官府祭祖仪式的人,都留在上官府用膳,这可不是一顿简单的便饭,自然是非常的隆重。就在正厅的祭祖仪式进行的同时,膳房和府内打杂的工人都没有闲着,连小翠也到外面帮忙去了。因为这祭祖是家族的大事,一般外人和下人是不参加的。这边祭祖仪式在一阵跪拜中严肃结束,那边酒席已经摆到了桌上,只等正厅的祭祖仪式散场,立马就开席用膳了。
上官府的大院内七七八八摆了几大桌,酒席的内容比较丰盛。桌子中间摆了一整只烧好的小乳猪,其余的就是整鸡、整鸭、整鹅,还有四喜丸子,时蔬等各式各样的菜点,最后每桌都摆了各式各样的糕点,当然其中少不了大家都非常喜欢的“桂花糕”。看着满桌子上等的好菜,欧阳馨语却没有了味口。她本想找个机会回自己房间去的,怎奈上官夫人盯她盯得紧,她只好硬着头皮坐在席上。
上官老爷、夫人,以及府上的长老,也就是上官老爷的叔父辈们和兄长、兄弟们,他们的席设在正厅堂里。欧阳馨语就一直低头着,心情忐忑地坐在那里,如坐针毡,她盼望着膳席快点结束。
这古代大凡重要的日子开办酒席,那也是有规矩的。虽然这满桌子丰盛的酒菜,在主人还没有给大家祝酒宣布开席,就是饿得四肢发软也不能动半下筷子。在主人给大家祝完酒,讲过致词之后,说可以开席了,现在大家就可以打开肠胃大吃特吃了。
在席间,上官老爷不断地给酒桌上的父辈和兄长们敬酒,上官夫人则不停地往欧阳馨语碗里夹菜。席间,有不少长辈在向上官老爷询问上官婉儿的年岁,还有的趁机向上官老爷推荐门当户对的后生。欧买嘎,听到前辈们在谈论这些,欧阳馨语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好不容易等到大家酒足饭饱、酒席散了,欧阳馨语逃也似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仿佛只有在这里她才能找到一点踏实的感觉。小翠丫头在帮忙收拾酒席残局,一时半会还不能回来,上官婉儿偌大的房间里就只剩下欧阳馨语一个人。看着房间里面各种高档的摆设,和各种上等实木家俱,虽然在这个地方已经过了这么久,但是看着它们欧阳馨语却仍然觉得陌生。再豪华的地方,也比不上自己寒陋的小窝来得自在和舒服啊!
“小姐、小姐,你怎么趴在这里睡着了?你这样是会着凉的,快点醒来呀!”小翠回到房间的时候,看到欧阳馨语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似乎睡得很熟。
欧阳馨语此刻正在天马行空地做着梦,她梦到上官老爷安排她去相亲,对方竟然是一个看起来像四十多岁的老头,一又枯又黄长长的辫子耷拉在光溜溜的圆圆的脑袋瓜子后面。嘴唇周围蓄满了浓密的胡须,一副大红脸关公的模样。那男人似乎对欧阳馨语非常满意,当面对她露出一副垂涎三尺的傻相,吓得欧阳馨语立即躲到上官夫人的身后不敢露脸。
突然,上官老爷和夫人不见了,房间里面只剩下欧阳馨语和那个面目彪悍的男人。只见那男人看见没有旁人在了,一副淫邪的模样,一步步朝着欧阳馨语逼近。欧阳馨语吓得连忙往后退,眼看后面就要没有退路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房间又变成了一个喜气洋洋的新房。欧阳馨语往后退着、退着,退到了床边,她一屁股往床上坐了下来。那男人越逼越近了,很快就要到了她的面前,眼看着他就要朝她扑过来了。
“救命啊……!”吓得欧阳馨语一声大叫,深身冒着冷汗从睡梦中醒来。当她看到眼前的小翠,还以为是那个龌龊的老男人,她立刻吓得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小姐,你怎么了?”似乎听到欧阳馨语在讲梦话,小翠正探着脑袋凑过去想听清楚她在讲些什么,却不料突然被欧阳馨语的一声大叫惊得心脏狂蹦乱跳。
“小翠,你总算来了,那个又老又丑的男人呢?”欧阳馨语听到小翠的声音,立即走到她身边拉着她的衣袖,躲到了她的身后急切地问道。
“哪里来的男人啊?小姐,你发春梦了啊?”原来小姐在做梦,在梦里还梦到了什么男人,小翠禁不住掩嘴偷笑起来。
“我梦到了阿玛和额娘带我去相亲,对方是一个长辫子,又老又丑的老男人。后来,阿玛和额娘不见了,只间屋子就只剩下我和那个男人。突然,那个房间又变成了新房,那个男人一步一步朝我逼近,他要……他要……”后面的,欧阳馨语不好意思往下说下去了,只好就此打住。
“哦,小姐,是不是最近你想得太多了,才会做这样的恶梦?我发现你最近精神差很多,你为什么趴在桌上睡着了?是不是昨夜没有睡好?”
“是啊,自从阿玛跟我提起婚姻大事那天起,我就好像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了,老是担心阿玛会给我安排相亲。”
“小姐,你说的相亲是什么意思?我们古代没有这样的词语,我们这里是有人看上哪家的千金,就会找媒婆上门提亲。如果那位千金的父母同意了这门婚事,那么就会定日子成亲。直到成亲那天被提亲的小姐才能与自己的夫婿见面,之前是不一定知道对方的相貌的。除非,要成亲的那两个人之前在私底下见过,会事先知道对方的容貌。”
“这样啊!要是对方是个老头子呢?或者是残废呢?那不是被人坑了都不知道?”
“一般穷苦人家的女儿,因为家里没有钱,有时候会许配给富家公子冲喜。大多数这样的例子,那富家公子基本上都是有缺陷的,不然有钱人家的千金怎么会看得上?如果是富贵人家的千金,情况就不大一样了!”
“那要是像你们家婉儿小姐这样的富贵千金,她的婚姻大事又会是怎样的呢?”她不是上官婉儿,但是此刻,她的命运却与这个叫上官婉儿的古代女子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在上官婉儿还没有回来之前,有关上官婉儿的所有一切,欧阳馨语不得不去关心,因为这一切暂时都与她息息相关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