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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因汉被牛得太一句话解了职,虽然心中不悦,却也正合心意,乐得自由自在,突如其来,挂上一个副村长的头衔,真的叫他浑身像长了虱子一样难受。
但是,他并不知道,牛得太对他的态度开始真的逆转,经过幼儿园这件事,他觉得基因汉不是他的忠臣,而有可能与他貌合神离,对基因汉原有的真假掺半,疑信掺半,和亲疏参半的心态,逆转向疑惑和憎恶,认为基因汉心存故意,给他难堪,添乱子,找麻烦,所以,他要利用职务之便,给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愣头青,二蛋子,浑球,还有半傻半呆半真半假的基因帅哥,添上一次刻骨铭心的羞辱,试试这个大孩子到底经不经得起心理上和意志上的冲击和折磨,最想得到的,是这个总是大不咧咧,天真烂漫,而又自成一体的后生,必须对他这个恩人加领导,忠贞不渝,决不能羰着他的碗,不受他的管束,反而是吃牛家堡的饭,却砸了牛家堡的锅。
事有凑巧。一大早,市气象台就发布了紧急寒风报告,通知全市公民,尽可能别上街下市,以防半途之中被寒风或是冷雨袭击,造成健康问题。
牛得太立即召开全村会议,告诫所有村民别再外出做活,或是到市内去购物,待躲过了新寒流的袭击之后再说不迟。这类通知,对于美林鲁齐市民来说,已是司空见惯,自然泰然处之,唯命是听,不外出做活了岂不是更快活嘛,就呆在家中,吃饱喝足,收看本市乃至联合国的电视节目,还是挺惬意的哟。
但是,基因汉没有得到这种惬意。牛得太特意安排他到市内跑一趟,派给他一辆自行车,叫他骑到城里,把一份文件送给本村牛牛牛歌舞厅老板范先眯眯。
基因汉没有往别处想,只问可不可以坐公共汽车去,要快多了。牛得太逮住这句话,狠狠地笑话他是个书呆子,连交通厅要求公共汽车也时躲避寒风冷雨袭击的事也不关心,命他快去快回,免得被寒风伤了。
基因汉本不会骑自行车,月球村一式的高档娇车,百分之**十的都是飚风牌豪华型,哪里见得到自行车的一根钢条啊。但是,这个不知恐惧的大帅哥,硬是没说出来,而是迎难而上,接过自行车和一袋文件就走了。
他一直推着自行车,几次想骑上去,都掉了下来。出了村,上了公路,他便采取措施,先跨上车,然后再踩脚踏子。哈哈,果然凑效,一直骑到了城里,一点也没发生歪倒。
虽然要躲避寒潮,街道上人车少了许多,还是人来人往,穿梭不息。而且市内的公共交通并未丝毫减少。基因汉车技还弱,不敢再骑,推着自行车,东找西寻,费了一个多小时,才找到了乾京路367号门牌,看准了“牛家堡村大眯眯歌舞厅”的大招牌,将自行车推到自行车棚,看挑了一个空角落搁了车,再锁了,转身大步走进了歌舞厅,叫服务生带他到了总经理办公厅室。
“范总经理,我是极耐羞,牛村长指派我来送份文件给你。”基因汉不无恭敬地说着,双手捧着文件袋,递过去,见她不接,就势放到了办公桌上。
范先眯眯下意识地看一眼文件袋,抬眼瞟一下他,不高兴地说:“怎么现在才到啊?把本姑娘等的心发慌啊,帅哥哥!”
“对不起,没有公交车了,自行车太慢,我又不大会骑,所以才慢了。请你原谅。”
“你说,我该怎么原谅,我就照你的做。”范眯着两眼,嬉皮笑脸地说。“你陪我唱支歌功颂德,还是我陪你跳曲舞?”
“你请快签收了,我得尽快赶回去。”基因汉毫无邪念,一本正经地说。
“不识好歹!”范一下跳了起来,几步走出宽大的老板桌,一下拄到了基因汉的眼前。
一股怪怪的脂粉味像大粪味一样地浓烈,把基因汉逼的倒退了一步,脱口而出:“啊哟喂,总经理,你的气味儿超强啊!你的盘子也很大,比胡媚仙餐馆的盘子还大。噢,噢噢!比火车站钢筋工地上那个大麻脸的还大许多。”
“放肆!”范破口大骂。
“我没放肆!全是实话!”
“屁话!胡话!该掌嘴的话!”
“相书上说了,脸大福大!你该赏钱给我!”
你拖拖拉拉,来迟了,要本总等你,以下犯上,还胆敢污言秽语污辱我,是该赏你。”范皮笑肉不笑的说。“好啊!本总总是礼贤下士,看着你这么漂亮的小脸蛋,我也想叫你快活哩。说吧,想赏什么?”
“什么也不想得到。你就马上签收了。我好回去复命。”
“痛快!本总就喜欢痛快。来,你上前一步,看我怎么给你签。”
基因汉不知是计,立马上前一步,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啪”的一声,一个带着浓烈脂粉味的巴掌狠狠地扇到了基因汉有右脸上,痛的他不由自主地“啊哟”叫了一声。
“像怎么敢打人啦?”他怒目而视。
“你说错啦!”范狞笑着说。“这是赏啊!你没听说嘛,打是亲骂是爱嘛。本总亲爱你,所以这样啊。你们牛村长也亲爱你,所以他要处罚你。你欺负了幼儿们,又损坏了幼儿园的公物,损坏了村里的形象和名誉,罪孽深重啊!村长要我代他好好地赏你!你明白了吧!”
“噢,是这样!”基因汉重重地低下了头。“那我就什么也不说了,我该给幼儿园的娃娃们和教职员工们一个公道,哦,叫负荆请罪。请总经理快签收吧。”
“嗳,你别急嘛。”她色眯眯地看着他那张英俊的充满活力,看上去天真无邪纯情活泼的脸堂,禁不住,伸出有些肥腻的手来,抚摸一下,调戏道:“极耐羞,你刚才说到胡媚仙,你和她有一腿吧。”
“啥叫有一腿?”他纳闷地问。
“嘿嘿,你还真逗,要女人主动,好,我就让你得意。男人都有三条腿。女人都有三张嘴嘛。”
基因汉更糊涂了,不无厌烦地说:“你就明说嘛,干嘛越说越隐晦?”
“咯咯咯……”她放荡地大笑。张嘴刚要接着挑戏他,门外传来报告声,她只得请进。
来人是自行车棚看守员,来问基因汉,是不是他在车棚里停了自行车。基因汉说是。他又问是否停在一个空角落。基因汉又说是。“这就好办了!”看守员显然有些兴奋,一把捉住了基因汉的右手,“请你马上跟我们走。”
基因汉当然说不能走,要范总签收文件呢。看守员就向范说明了情况。范诡谲地一笑,说:“这挺有意思嘛。走,我陪你们一起去看看。”
“范总,牛村长等着回话呢。你就快些签收了吧。”基因汉哀求道。
“你这个丧门生,走到哪儿都犯事。还说啥回去?快走!先把你在这儿拉的屎弄干净了再说,别臭着了市民们!”范简直就是训令的口气。
她的话音刚落,一个保安破门而入,上前捉住了基因汉的左手,同看守员一起像抓着贼一样,将基因汉推出门来,一直推到了自行车棚里,站到了棚子东面角落的一辆黑色飞马牌自行车跟前。
不用说,接下来是一连串的问话——
极耐羞,这是你停放的自行车吗?
没错!这儿难道不是自和地车棚吗?
你没长眼还是不识字,这个牌子上写的是啥?
当时没注意,急着办事嘛。刚才看见了,此处不准知书达理放自行车。
那你为啥还乱放啊?故意寻事?
谁说故意寻事?你们说不准乱放,我就没有放啊。
明明放在这儿了,还说没乱放?
我明明同乱放嘛,你们看好了,我的自行车没有扔在地上,没有弄的污七八糟,更没有不上锁,还没有无照停放,怎么能说是乱放了呢?你们别搞莫须有好不好?
嗳呀,你小子好厉害的嘴巴呀,还被你占着理了?
是你们脑子进水了,没有写好牌子嘛。要是写此处不准停放自行车,不就万事大吉啦!
那样你小子肯定要说,我没停放自行车,而搁要这儿了了。
哈哈,你们自己说的哟,我是搁在这儿,没有停放。连停放都没有,只是搁在这儿,还说什么乱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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