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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4-02-04
“是是,嘿嘿,”丛五打开酒瓶盖子,一边倒酒一边笑道:“爷让咱陪着喝酒,咋没让别人陪?这是爷抬举咱,咱咋能不识时务呢?”
“哼哼。”秋痕冷笑一声,洋洋得意地端起杯子,道:“这次不用你干,你只细细品味一下这酒,看看味道如何?”
丛五一听乐了,这下还好,赶紧端起杯子小酌一口,顿觉满口溢香,酒香泌人心脾,喜道:“哎?这酒好啊,这味道咋这么香呢?还是一股子醇香,这桑洛酒还真是名不虚传。”丛五竖起大拇指,赞道。
秋痕有些轻蔑地瞟了丛五一眼,道:“头一次喝吧?”
“是啊,以前小的也只是听说这酒味道极为香醇,却没有尝过。今日真是口福不清啊!”丛五又抿了一口桑洛酒,喜笑颜开。
秋痕轻酌美酒,道:“不知桑落酒,今岁谁与倾。色比凉浆犹嫩,香同甘露永春。十千提携一斗,远送潇湘故人。不醉郎中桑落酒,教人无奈别离情。”
“哎呀哎呀秋哥,平日里只见你办事利索,算帐精细,却没想到你还有这等文学造诣啊,真正是难得的人才啊!来,我敬您!”丛五说着举起酒杯,秋痕也举起杯子,道:“干了。”
丛五听了心中一惊,很是后悔自己刚才说的“来,我敬你”这几个字。这酒再好喝,也架不住当水一样猛灌啊。
于是二人又干了杯中酒。秋痕又给两个杯子满上了,夹了块狍子肉吃了,笑道:“吃肉,吃狍子肉,这东西好啊,一直被称作瘦肉之王,因为它的全身都没有肥膘,肉质细嫩鲜美,营养又丰富,有温暖脾胃、强心润肺、利湿、壮阳及延年益寿之功能。”
丛五一边吃一边点头,道:“噢噢,想不到这东西对身体这么好啊。那我得多吃几块。”说着又夹了一块吃了,其实是适才喝的酒太多,感觉胃里很热,要吃些菜来压一压。
二人边吃边喝,都有些醉意朦胧,秋痕有心事,这时候也装不住了,也不招呼丛喝酒吃菜了,自己自斟自饮,一口接着一口地喝着,渐渐地,眼里噙满泪水,就要夺眶而出。
丛五的酒量本就不如秋痕,这会儿让秋痕灌地早就醉熏熏了,见秋痕大哥眼含泪水,不禁有些同情,一边喝酒,一边劝道:“我说秋哥,您就别难受了,这塔娜姑娘是好,是漂亮,又是主子跟前儿的红人儿,谁看了不眼馋呢,那小模样儿,小身条儿,看着就招人疼,可咱们也不差啊,咋非得在她那棵歪脖树上吊死呢……”
“住口!”秋痕厉声喝止。
丛五吓了一跳,怏怏地喝了口酒,又道:“秋哥,我不是非要多这个嘴,我这不是心疼你吗?看着您难受,我这心里也不好受不是?”一边说一边给秋痕倒酒。
秋痕也不管,倒了就喝,一边喝一边道:“我就是想不通,我到底差哪?”
“你不差哪,你能差哪?反正小五瞅着,秋哥哪里都好,完全配得上塔娜姑娘。”
“那为什么她就那么讨厌我?”
“这个嘛,莫不是这塔娜姑娘心里已经有人了?”丛五猜测道。
秋痕刚要饮酒,蓦然听到丛五这么一说,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她心里真的有人了?不会吧?在这府里还能有谁比我长的帅气?比我优秀?难道……难道是扩廓帖木儿将军?
“小五听说府上最后来个了将军,叫扩廓帖木儿,生地极为英俊风流,文武双全,是王爷的贴身护卫,又是郡主的私塾老师,这塔娜姑娘整日里就陪着郡主,做郡主的书僮,与将军接触的机会也多,这喜欢上扩廓将军也是极有可能的呀!”丛五猜测道。
秋痕听了面上一黑,狠狠地咬了咬牙,道:“凭她喜欢谁,我也不会让她得逞的!”
丛五见了秋痕大哥的样子,心里不禁有些害怕,怯懦道:“秋哥,你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现在还没有调查清楚,等清楚了,自然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秋痕恨恨地说完,又灌了口酒。
“不管怎么样,既然秋哥当我是兄弟,到时候只要需要小五,就吱一声,小五就是赴汤蹈火,也再所不辞!”
“好,有你这句话,你就是我亲兄弟!以后,有我一口肉吃,就饿不着你!喝酒!”二人“当”地碰杯子,又干了。
放下酒杯,二个已经醉地不轻了,又目迷离,飘飘欲仙,进入一种失忆状态,秋痕不再像之前那么难受了,此刻他笑眯眯地,观赏着手中的玉雕酒杯,道:“我今天遇到了一位姑娘,长的还不错。你猜猜是谁?”
“左不过就是香草儿嘛,我之前看到的。”丛五舌头打着结,嘟囔道,末了,又道:“话说,自从我见到她,我就喜欢她啊,我真是喜欢她啊。”
“什么?你说什么呀?”秋痕感觉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我说我喜欢她啊。”丛五眯着眼睛,嘟囔道。
“你说你喜欢谁啊?”秋痕还是没听明白。
“我说啊,我喜欢香草儿啊。”丛五解释道。
“噢——你喜欢她啊,”秋痕道,末了,又道:“我也喜欢她。”
“啊?你也喜欢香草儿啊,你不是喜欢塔娜姑娘么?咋还喜欢上香草儿了呢?”丛五有疑惑不解道。
“嗯,两个都喜欢,都喜欢。”秋痕醉眼迷离道。
“什么呀?秋哥,我喜欢香草儿啊,您喜欢塔娜姑娘,咱俩儿喜欢的人不一样,不、不是同一个人,您喝醉了,一定是喝醉了。”丛五道。
“谁说的?我出喜欢香草儿呀,多可爱,她多可爱,我也喜欢她,赶明儿我就娶她做小,她说了,她愿意着呢。”秋痕此时完全地醉了,又开始口无遮拦了。
“哈哈,要说咱俩没喝酒,秋哥您说的话,我信,可要说喝了酒,您说的话,我是完全的、不信!”丛五笑道。
“为啥?为啥不信我?我告诉你,那个香草儿的小手我拉过,小嘴儿我也亲过、数次了!信不信由你!”秋痕道。
“哈哈哈哈……”丛五听了秋痕这话儿不但没生气,反而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竟敢嘲笑你秋大爷?不想混了是吧?”秋痕带着无限的醉意训斥道。
丛五也不以为意,笑道:“秋哥,我求求你,求求你喝多了的时候,换换词儿,别老说一样的话,合着咱们全相府的姑娘,你都拉过小手,亲过小嘴儿不成?”丛五丝毫不相信秋痕说的话。
“这次不一样,她是真的喜欢我,求着让我娶她呢。”秋痕嘟囔道。
“秋哥,您就吹吧,我这听着呢,让您随便吹,怎么吹,小五都支持您。”丛五说着说着声音就变地越来越小,趴在桌子上,顺势又滑到炕上,睡过去了。
秋痕打了个酒嗝,望着睡过去的丛五,道:“酒量还真是差啊,比我喝的少多了,还这么容易就醉,完蛋玩意儿!”秋痕一边说着一边下地穿鞋子,晃晃悠悠地到了屋外,一阵微风吹过,秋痕清醒了一点儿,想起那晚塔娜对他的怒斥与决绝,禁不住泪流满面,他在心里不住地问:我到底差在哪?我到底差在哪?你为什么就不肯选择我?为什么,为什么?
不知不觉便晃到了塔娜的住处,此时天色已经昏暗,塔娜伺候郡主吃过晚饭,也没心思陪主子打牌,一个人在自己的卧房里绣荷包,这荷包上有一对戏水的鸳鸯,塔娜的刺绣水平是极高的,她绣的这对鸳鸯栩栩如生,连恩爱的表情都能看出来,绿树掩映之下,微波荡漾,两只鸳鸯在水上嬉戏玩耍,塔娜边刺边胡思乱想,一会儿想着秋痕那晚说的胡话,一会儿又想着郡主对她的劝说,又一会儿又想着明日里如何跟汤鼎臣张口,把这个亲手绣的荷包送给他。
忽而听见外面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停下手里的动作,静静地倾听着,声音越来越近,倒像是朝着自己的屋子走过来的,于是狐疑地放下绣活儿,起身去门口看看,是什么人这么晚了来找她。
刚到门口,还没开门,便听见有人在外面咣咣地砸门,不禁眉头一皱,扒着门缝儿朝外面望了望,吓了一跳,怎么是他?
这么晚了,他来我这里做什么?塔娜想张嘴赶他走,忽地想起那日发的誓言,赶紧闭住了口,但看他这样不断地砸门,整个园子都得闹腾起来,左右平日里他见了她就像是耗子见了猫,索性开门放他进来——量他也不敢把她怎么样的,于是把门拴一拔,门一打开,外面的人便踉跄着晃了进来。
喝了太多酒的秋痕此刻双目迷离,直直地盯着眼前的美人儿,塔娜闻到对方喷出的阵阵酒气,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厌恶地捂住嘴巴,这若是在平时,早就赶他走了,可此刻她没有言语,也不敢言语,见他不说话,也不走,便知他这是喝多了,跑到她这里耍酒疯呢,于是便要伸手推他出去,刚一伸手,秋痕便猛地把她揽入怀里,疯狂地吻起来,一边吻一边流泪,渴望到极致,也悲伤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