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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4-01-28
吉雅想不到看似和颜悦色、老实巴交的沈万三竟然有此计谋、胆识,不禁有些佩服,更有些害怕。
这马毕竟是名贵品种,沈万三虽然对自己的行为不后悔,但见大家都很心疼这匹宝马,也感到很抱歉,说定会重金赔偿相府的损失,吉雅听了,自然得过去客套一番,说些什么区区一匹马,不必挂怀,更不必赔偿之类的话,而心里对他的印象却大打折扣,觉得此人是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而乐儿见了这骏马倒在地上的场面,却很开心,很得意,因为她通过这件事更加肯定,沈万三非常在意她的感受,为了让她高兴,不惜杀马成仁,不顾个人安危。况且因为这场平局,扭转了整个比赛的结局,她的队伍不会输,顶多是与吉雅的队伍打个平手,这个结果已经很让她满足了,毕竟原来以为这场比赛是必输无疑的了。于是得意洋洋地踱到吉雅身边,笑道:“妹妹,轮到咱们俩儿上场了。”
“是啊。”吉雅笑道。虽然表面上是微笑着的,也知道这次比赛是什么样的结果,但吉雅仍然很紧张,她的心禁不住扑通扑通地乱跳。
扩廓仿佛感受到了吉雅的慌乱,对着吉雅微笑了下,道:“上马吧。”
吉雅望着微笑着的扩廓,感觉安心了些,于是也对着扩廓报以微笑,道:“走吧。”二人便并排往场上走去。
乐儿望着他们的背影,突然变地十分恼火,狠狠地朝着地面踹了两脚,气呼呼地跟在后面,往比赛场地走去。她想不明白,明明这场比赛是赢定了的,可就是高兴不起来。
扩廓温柔地把吉雅抱上马,然后立在马头一侧,牵着马拴,对着吉雅笑道:“别怕,我一直都跟着你,咱们慢慢地走,安全第一。”
“嗯。”吉雅微笑着点点头,很乖巧的样子。
乐儿翻身上马,立在那里,目露寒光,道:“还比不比了,要比就快点吧。”
吉雅此时心情特别好,听了她的冷言冷语,却一点都没有生气,只对着旁边发号施令的执事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望着周围的这些相府家奴,乐儿突然发现,今天争强好胜地在这里赛马是个极其错误的决定。只是如今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进行下去,索性对于这次比赛,她还是很有信心的。
只听一声鞭响,乐儿便一扯缰绳,同时喊了声响亮的“驾”,箭一般地冲了出去。
吉雅则握紧缰绳,在扩廓的守护下,慢慢悠悠地行走在比赛的路上,那样子根本不像是在比赛,而是溜溜哒哒地游玩儿。看地众人先是一惊,接着便是大笑。于是开始交头接耳,围绕郡主自从摔马后的一系列不寻常悄悄议论开来。
塔娜见状,怒斥道:“主子的事也是你们可以随便议论的?是不是都活腻味了?还想不想要项上人头了?”
塔娜虽然年纪不大,但在这相府之中,地位却是公认的高,又是郡主的贴身使唤,并是半个主子,说的话,他们自然是不敢不听,一听塔娜的语气十分不善,便赶紧住了嘴,其中那个叫无盐的小斯陪着笑脸道:“姑娘切莫动这么大的肝火,郡主平日里待咱们下人不薄,咱们怎么能存什么不好的心思呢?左不过是关心主子罢了,您可千万别为了这事忧心啊,咱们对主子的忠心那是一样一样的!”无盐说着竖起了大拇指。
“是啊是啊。”众人齐声附和。
塔娜瞅了无盐一眼,心说这小子脑子还算灵光,赶明儿就给郡主说说,把这个管理学堂的差使许了他吧,于是微微一笑道:“你们知道郡主平日里的好,就要放在心里想着,知道回报,这样郡主方没有白疼了你们。再说了,你们也不想咱们郡主再从马上摔下来一回吧?”
“是是是,姑娘说的是。”无盐领着众人赶紧打着千儿地微笑附和着。
塔娜傲慢地望了他们一眼,不再言语。
这一场对话看在脱因眼里,脱因颇有深意地看了塔娜一眼,他没想到吉雅郡主的这个贴身奴婢平日里看着是和颜悦色,谦虚谨慎地,没想到护起主子来,却又是这样一副辣子模样儿,着实让人意外,也有点儿让他……佩服,于是微笑地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乐儿便策马驰骋归来,同样地,在即将到达终点之时,在马上变换着各种动作,一会儿立于马上,一会儿攀附在马侧,一会儿又藏于马腹之下,引得众人不断喝彩、赞叹。
塔娜却不动声色,因为乐儿表演的这些动作,她也会,只不过适才只求速度,不求技巧罢了,况且她也没有乐儿这样喜爱在众人面前卖弄。
沈万三见了乐儿的这一番马术表演后,喜不自胜,赶紧过来帮乐儿牵着马匹,不住地称赞她。乐儿虽听着高兴,却不怎么理睬他,只顾着往脱因这边走过来,跟脱因道:“今天的比赛真正是糟糕透了。”
脱因笑道:“你别怪大哥,吉雅郡主之前从马上摔下来,好不容易恢复到现在这样,他必须帮她牵着马,保护她,不然会很危险的。”
“哼!”乐儿冷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脱因知她不会理解的,便也不再说什么了。
约摸着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吉雅方在扩廓的守护之下,缓缓向终点晃过来,二人边走边聊,十分的悠闲自在,乐儿气地都不想再看下去,气恼地回到帐篷里,懊恼地坐下来,一杯跟着一杯地喝起果酒来。沈万三也赶忙跟了进去,不住口地安慰着她,但乐儿就是不高兴,发了阵牢骚,便出来跟脱因说,要提前回府了。
脱因无奈,便跟吉雅和扩廓告别,与乐儿、沈万三提前离开相府。
一场别开生面的骑马比赛就这样虎头蛇尾地结束了。但留下来的人都是很开心的样子。
碍于这么多下人在跟前,吉雅虽然高兴,也克制住了喜悦之情,只对着将军笑了笑,道:“多谢将军的帮忙,不然还真是危险呢!”
“郡主不必客气,这是属下应该做的。”扩廓施了一礼,微笑道,看起来有礼有节。
“主子,累了这半多天了,您的身子骨儿还没好利索呢,回房休息下吧。”郡主施礼建议道。
吉雅微微点了点头,在塔娜的搀扶下,上了轿子,在众人的前呼后拥之下,往学堂走去。
扩廓飞身上马,遥遥跟在后面,望着前面摇摇晃晃的软轿,突然有种莫名的期待、慕名的忧伤,期待的是,他好想有一天可以与吉雅这样,一个骑马一个坐轿,结为夫妻,终成秦晋之好,忧伤的是,这一切只能想像一下,却几乎不能够成为现实。
吉雅坐在轿中,不敢掀帘回头去看,只怕让众下人看穿了心思,只能像扩廓将军一样,默默地期待,默默地忧伤这段看似一点儿希望都没有的情缘。
塔娜坐在一旁,看着落落寡欢的主子,想要说点儿什么来排遣主子的坏心情,但又不知说些什么好,蓦然想起自己的心思,便也有些怅然若失,心说长大了真是不好,烦恼多了。
吉雅望着塔娜同样失落的表情,奇道:“这是咋的了?有心事?”
塔娜一听主子这样问,立刻红了脸,低着头,掩饰道:“哪有?”
“还说没有?看,眼睛都红了,是不是……”吉雅说这话儿的时候,眼里并没有打趣儿,多的是关心与担忧,心说,塔娜的年岁渐渐地大了,自己的事虽然没法掌握,但如果能帮着她找到如意幸福的归宿,也算是做了件好事,不惘穿越到这里来一趟。
“你放心,我会尽我的能力帮助你的。”吉雅拍拍塔娜的手背,同时看着她的眼睛,安慰道。
塔娜是相信的主子的能力和权力的,别的不说能怎样,帮她这个下人实现心愿还是没什么问题的,于是像吃上定心丸似的,眉开眼笑,末了,又有些忧虑,道:“只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一边说一边摆弄着白嫩细滑的玉指。
吉雅细瞅了下塔娜的面容,笑道:“要说咱家塔娜看不上人家,我信,要说他看不上咱们塔娜,我是真不信。”
塔娜听了郡主这话儿,不由得脸一红,把头转向一边,避过吉雅注视,羞道:“郡主就爱取笑人家。”话语里满是甜情蜜意。
“说起来,我还是挺佩服你的。”吉雅笑道。
“郡主何出此言,奴婢能有什么值得郡主佩服的地方呢?”塔娜有些慌乱,不知主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不嫌他是汉人,不嫌他穷,冲这两点,我就佩服你。”吉雅赞叹道。
塔娜笑了下,甜蜜地道:“我是觉得他这是特别能够为别人着想,风度很儒雅,长的又那么……”塔娜说着又羞红了脸,低着头不言语了。
“长的又那么精致好看?”吉雅歪着头瞅着塔娜的小脸儿。
塔娜见主子道出了她的心思,不禁更加害羞了,赶紧握住小脸儿,羞道:“哎呀,郡主——”
“呵呵,呵呵。”吉雅瞅着她那样儿,禁不住笑了起来。
塔娜瞅着郡主那傻样儿,有些无奈地不言语了。
吉雅也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幼稚,便又呵呵了两声,一直微笑着,蓦然想起扩廓在后面,又有些控制不住想看他一眼,于是去掀帘子,想看看他。
塔娜见状,急忙把吉雅抱住,道:“主子,您还是给奴婢省点儿心吧。这大庭广众之下,你就这么不管不顾的,还想不想让将军来这里给您上课了?”
吉雅想想也是,于是笑道:“多亏你提醒我了,唉!”吉雅摇摇头,笑道。
约摸一刻钟的功夫,便到了学堂,此时时候尚早,所以又去了静心斋,继续看那本还没看完的《史记》。
扩廓想着王爷这时候应该已经回了王府,又惦记着乐儿今天惹了一肚子气,虽然他不是有心的,但仍然觉得有些对不住她,决定先回王府去跟王爷知会一声,再去平章府安慰一下乐儿。于是把吉雅送至学堂,也没有进院子,便差了一个小斯代为转告吉雅,说他就不回静心斋,先行告退了。
吉雅听了,虽然有些许失落,但也可以理解他的心情,加上今日突然多了三位同学,心里觉得乱乱的,便想着一个人呆会儿也挺清静的,可以好好理理纷乱的思绪。
塔娜见主子心事重重的样子,便在一旁静静地伺候着,端茶倒水,却不言语。
吉雅感激地望了她一眼,笑道:“想说话就说话,可别闷着了。”
塔娜扑哧一笑,道:“这话儿我还想给主子说呢,主子倒是先说了。”顿了顿,笑道:“闷不闷的倒是不会的了,倒是主子以后可有的烦心了。”
吉雅听地出来她的意思,只是觉得不太想在人家背后嚼舌根儿,所以也只是笑了笑,微微向后侧身儿,倚在靠枕上,悠闲地端起桌上的茶水杯子,掀开盖子,吹了吹冒出来的热气,溜着喝了一小口,然后放下杯子,又拾起《史记》,看了起来。
塔娜知主子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其实是不舒服的,怕憋在心里,生出病来,便想着不如说出来,也能让郡主痛快些,于是嗍着嘴巴,道:“依奴婢看,郡主还是跟将军说一下,不要再让那个乐儿再来府上了,真正是个累赘!”
其实吉雅也何尝不希望是这样,只是碍于扩廓的面子,不好张口罢了,于是微微叹了口气,道:“回了她不难,可回了后呢?叫将军可怎么做人?况且……”吉雅欲言又止,不知该不该把扩廓的猜测说出来。
“郡主说的……是个什么意思?什么况且?”见吉雅话儿只说了一半,变得好奇心起。
吉雅眼神还在书上,听了塔娜的提问,默了一会儿,稍稍有些忧虑,抬头睨了塔娜一眼,道:“听将军话里的意思,这个乌斯格乐是察罕平章的女儿。”
“察罕平章?”塔娜重复了下,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的色彩,继续道:“是那个设奇计袭破罗山,被朝廷授予中顺大夫、汝宁府达鲁花赤的察罕平章么?”
“应该是吧。”吉雅淡淡一笑,道。
“怪不得这么嚣张。”塔娜撇了撇嘴,想起她野蛮无理的行事方式,有些不以为然。
“嚣张什么的,也不关咱们的事。”吉雅叹了口气,继续看书,其实她这是口是心非,这以后,这个聒噪地跟个麻雀似的女孩子,就要跟她们朝夕相处了,想想都觉得烦。
“谁说不关咱们的事?她要吵闹就回她的平章府吵去,干嘛来烦郡主呢?”塔娜显然烦透了乌斯格乐。
“她来这里自然不是为了跟我吵架。”吉雅笑了笑,拿起茶杯,又悠闲地喝了口水。
“那她怎么处处针对郡主?”塔娜竟然有些怒了。
“你别那么激动好么?”吉雅起身把塔娜按到炕沿上坐下来,顺手把一杯茶水递到她手里,笑道:“我这还没说啥呢?你就恼成这样了?”
“奴婢只是心疼主子,心疼这清闲日子就这么平白的断送了。”塔娜有些失落。
吉雅换了个慵懒的姿势靠着,淡淡地道:“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跟相爷回说,不要让他们再来了。”塔娜道。
“那将军也不能来了。”吉雅显然认为塔娜出了个嗖主意。
塔娜喝了口茶水,叹了口气,道:“主子说的也是啊。”蓦然想起郡主刚才说的话儿,好像是话里有话儿,便转头问道:“郡主适才说这个乌斯格乐来咱们相府是有目的的?”
吉雅默了会儿,道:“自然。”
“能有什么目的啊?左不过是看上了将军,来这里跟郡主较劲么?”塔娜鄙视道,说着给吉雅签了块火笼果儿递到嘴边儿,又道:“只可惜的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吉雅笑了笑,敛容淡然道:“有意如何,无情又如何,终究都是空忙一场。”
塔娜听主子道此伤感之句,也禁不住被感染,放下茶杯,双掌托腮,叹了口气,道:“主子还是不要想地太伤感,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吉雅道:“那你也听说过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吧?”
塔娜吐了吐舌头,道:“问题是想多了也于事无补啊。”
“她来便来,左右她额祈葛也是让她来缠着王爷的,跟我没多大关系。”吉雅笑道。
“噢,原来是这样。”塔娜恍然,顿了顿,皱眉道:“不就是想要她当王妃,将来当皇后么?”
吉雅赶紧捂住了她的小嘴,轻声责备道:“嘘——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么口无遮拦了?”
塔娜也觉得自己有点儿失言了,于是左右看看,又到门口朝外面看了看,复又回到炕沿处坐下,道:“可王爷的心思都在郡主身上,他们想也是白想。”
吉雅白了塔娜一眼,道:“真是越说越不像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