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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的婚姻被阻拦,也有人的婚姻被催促逼迫。
宫子渊原以为他与龚晚欣的事情会淡下去,他没有想到薛月媚竟是那么的急,没日没夜的在他耳边唠叨。而难得的是这段时间宫紫晨却安静了下来,没有主动挑衅,也没有去招惹薛月媚。他们都觉得奇怪,只有宫紫晨知道自己知道什么,在怀疑什么。好些天,宫紫晨反复想起他与薛月媚的对话。
“龚晚欣再优秀也只是个留学回来的画家,名不经传,你怎么就那么认定了她做儿媳妇?”
“这个我们的事情,我没有必要回答你!”
“会不会龚晚欣跟你有不单纯的关系?”
“我警告你不要乱说!”
``````
只是两句对话,但却一直盘旋在他的脑海,出于莫名未知的缘由。其实宫紫晨从july刚开始出现的时候就调查过她与薛月梅之间的关系,但长久来都是未果。
宫全的心肺功能下降的厉害,这半年,大多时间他都住在医院里,没有宫全的宫家反而让宫紫晨经常回去。他的目的依旧是那个,让薛月媚过不得安宁的日子。
苏婉的照片依旧挂在宫家的大厅,没有人敢把它摘下,薛月媚不敢,宫全不愿。这几年,他做过几场大大小小的手术,知道自己的时日,所以他并没有过于刻意的让医生用珍罕的药材给自己续命。
宫全一直感叹:他这辈子有很多遗憾,但最满意的是有宫子渊这么一个可以接替他好好打理宫氏儿子。
月河几乎每天都会发生车祸,大大小小。薛月媚炖好汤来看宫全,她没有想到自己竟会出意外。前边的车急刹,宫家的车被夹在中间。薛月媚是被抬上救护车的,宫子渊接到通知的时候宫紫晨就在旁边,他太愿意去探望重伤被送往医院救治的薛月媚。所以他跟了过去。
因为失血过多,薛月媚的在昏迷的边缘,她的嘴里一直呢喃着“不要让我的儿子给我输血。不要让我的儿子给我输血``````”
宫紫晨急匆匆的赶来医院,薛月媚已经送进手术室。
“医生。我是病人薛月媚的儿子,她现在的情况如何?”
“签了这份手术同意书跟我来,病人需要马上输血,她失血过多。”
“好!我跟你去!”
宫子渊是个孝子,不管薛月媚怎么逼她,他依旧爱她。
“对不起宫先生,您确定薛月媚女士是您的母亲吗?额``````我是说您的血型与她的不符。”
宫子渊与宫紫晨听见这句话的反应都很大。尤其是宫紫晨,那像是一个雷般炸开堤坝,他顿时清明。宫子渊蹙着眉头。
“护士小姐,你有没有弄错?”
“我确定没有弄错!”
宫子渊的额头拧得是那么的紧。他有疑惑,他充满了疑惑。他知道自己的血型是o型,他也知道宫全的血型是a型,她以为薛月媚的血型会是o。难道不是吗?o型血不是万能血吗?为什么不能输给自己的母亲。
宫紫晨拉住忙乱的护士小姐,他问。
“请薛月媚女士的血型是什么?”
“ab型的熊猫血。”
顿时。宫子渊呆愣了,他英俊的目写满了不可置信。ab型和a型是生不出o型的啊!不管是不是熊猫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宫子渊转过头去看旁边的宫紫晨,他发现他的眼睛竟是那么的清晰。
“紫晨,你知道吗?”
他问他,打着猜测却是那么的低沉无力。宫紫晨垂下眼帘。他的眸子被埋在侧影里。
“你有没有想过薛月媚为什么这么盼着你娶龚晚欣?”
宫子渊吸的全是凉气,他发现自己竟在无意中生了一个冷颤。
“你的意思是龚晚欣可能才是妈的女儿?”
“你记不记得爸那天晚上说的那句话?我们出生的时候他不在我们的身边。”
良久,宫子渊才从挣扎的思绪里出来。他有可能是被“狸猫换太子”的?他竟然是被换来的?
“那我是谁?”
他的声音是那么的哀默,纠缠着空旷的失落,宫紫晨淡淡吐了一口气,挪开了在宫子渊身上的目光。
“等薛月媚醒来吧!我也想知道。”
是的,他也想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么薛月媚凭什么喊了他这么多年的私生子。一切跟宫子渊无关,那是他跟薛月媚的仇恨。
宫子渊的情绪让人读不懂,其实他并不怕自己忽然变得一无所有,他怕的是自己连一个亲人都没有。那种感觉比刚才担心薛月媚还要恐怖。一个不知道自己身份的人,一个一朝清洗的人,比失忆了还不如。
薛月媚入院的消息没有瞒过宫全,原本是为了不让他担心,但有些事情有就是有,不是有心就能瞒过,像宫子渊的身份。何况薛月媚极其珍罕的ab型熊猫血需要调动长河医院的血库。
薛月媚在当晚就醒了,但宫子渊却出奇的不在。他是怕自己守在她身边会仍不住开口去问,她才刚醒来,他不想那样做。
龚晚欣没想到宫子渊会再约自己,她隐约能感觉到今夜的他有心事。
“子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晚欣,我有话想问你,我希望你可以跟我说实话。”
龚晚欣不知道一向阳朗风趣的宫子渊为何突然间变得如此神色凝重,她点了点头,带着淡雅笑意。
“跟你认识这么久,从未听你提及你的父母,他们```````”
“他们在我出生不久就不在人世了,我是被姨妈带大的。子渊,你怎么突然间问这个?”
“对不起,这事关一件对我很重要的事,所以我必须要问。”
“额。没有关系。”
“那你是怎么和我妈认识的呢?”
“哦,呵呵```````薛阿姨和我阿姨是金兰姐妹,她们的感情很好。”
“那你是什么时候第一次见我妈的?”
“从很小的时候。额``````小到我只记得我每年都会见到薛阿姨,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天。子渊。你到底要问什么?”
宫子渊的脑袋混乱了一天,一时间,有太多的东西再次涌入他的脑海,这让即使可以完好掌控宫氏的他无暇多顾。
“没有,我来是想告诉你,我妈今天出车祸了,我载你去医院。”
“啊!薛阿姨出车祸了?那严重吗?快!”
原来身世的事情连龚晚欣都不知道。他好像找到了薛月媚急着逼自己娶她的原因。是的!那就是原因。她才是她的亲生女儿,让她回归宫家万无一失的唯一办法就是嫁给自己。
薛月媚看见宫子渊与龚晚欣同时出现顿时眉开眼笑,她并没有发现宫子渊的神色不对。他静静在一旁看着那浓情的一幕,从刚进门时喊了一句“妈”后他再没说过话。
宫紫晨携宫全出现。他怎么可能不来,他那么恨薛月媚,他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薛月媚看见宫紫晨后脸就顿时拉了下来,宫子渊似乎在看她,似乎在走神。他也只是轻声喊了一句“爸”。然后像刚才那么静默的站在一旁。
“子渊,你今天是怎么了?上班很累吗?”
薛月媚终于发现了他的不妥,宫紫晨也看着他,几秒后蠕动薄唇。
“你想知道真相吗?”
“你考虑过后果吗?”
“我的心里只有仇恨!”
“那你就问吧!”
他们的对话没有人能听得懂,那仿佛是两句密码。是开解一件重要事的关键。确实,那是!
“紫晨,你们在说什么?你不是说有事需要在这里说吗?快说吧!”
宫全咳嗽了两声,面色病态,他问向宫紫晨。
宫紫晨走向薛月媚,带着一贯的笑意,那是薛月媚最讨厌的。他缓慢开口,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
“是你自己说还是我说?你跟你身前这个女孩的关系?”
薛月媚的神色渐渐慌乱,而身旁的龚晚欣愈见疑惑。她看着她,而她看着他。第一次,薛月媚的视线在宫紫晨身上停留如此久。
“到底什么事?”
宫全敲着手中的拐杖,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不好,他平时在宫紫晨面前虽然没有脾气,那是因为他在愧疚。但此刻不同,他嗅到了异样,所以人的神色都凝重杂疑。
在宫全的严肃宫紫晨的似笑非笑里,薛月媚连滚带爬的从床上下来。她的幅度很大,甚至把手中插着的药水都拔了。仿佛怕多停滞一秒钟真相便要从宫紫晨的口里出来,她吓了旁边的龚晚欣一跳,也加重了宫子渊眸中色泽。
“阿全,求你听我说,听我说,事实并不是表面上那样的``````子渊他```````”
“事实是这个女孩是她的私生女,是她和奸夫所生。”
只差一秒,只是一秒,所以的事情都将真相大白。但宫紫晨却打断了薛月媚的忏悔,他是恨她,但他却不愿拉着所有人陪葬。
宫紫晨的话语让薛月媚和宫子渊惊讶异常,宫全冷怒的看着在地上有些狼狈的她,只剩龚晚欣在一旁不知作何反应。
“紫晨,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可有证据?”
“不需要证据,他说的是真的!”
薛月媚口吻郑重,宫紫晨这样说已经是为她降罪了,即使对宫全而言依旧罪无可恕。她宁可宫全知道的是这样的真相!即使那是不真实的。薛月媚是爱他的,即使宫全一生都在思念别人的女人。所有人都知道宫子渊对宫家而言意味着什么,薛月媚不能让真相浮出水面。龚晚欣可以是私生女,但宫子渊不能是来路不明的孩子。他是宫氏的顶梁柱,宫全受不了这个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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