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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威抓着普尔斯子爵,在前飞跃开路。努爾匆则扛着两个俘虏,运起风之神力,一行向洞穴深处快速移动。
普尔斯子爵所谓的危机方案,就是向里,走向黑暗气息更为浓厚的地方。进入通道深处后,岔路也变得密如蛛网。楚逸欢嘴被堵住,动弹不得,他唯一的办法,就是使劲睁大眼睛,记忆着经过的路径。昆汀还在昏迷中。很可能,这就是他们人生最后的一段路。
五分钟,两人被扔到了地上,努爾匆在一旁大口喘气。
眼前是另一个宽阔的洞窟,约有五百平方大小,洞顶也是极深,抬头一望,只见岩石嶙峋。来路是只容两人行走的狭窄门户,洞窟的尽头,还有另一条通道,伸向更不可知的幽深处。
而从尽头的通道往这边延伸的,是东一堆西一堆的,半米高的土堆。这些都是和地面一样的黑泥,不知是被人堆在那里,还是天然形成。恍眼看去,就像是这个胃囊形状的洞窟中,生出的囊肿。
楚逸欢只感到浑身发凉,这个洞窟,极为阴寒,就像是乍然脱光衣服,走进了深秋的冷风里。不用说,这就是黑暗生物带来的效果。食脑虫,粘手怪,传说中那些早已绝迹的东西,在书上就是这样记载的。
现在,这些东西对一个敏感的神力者而言,几乎近在咫尺。这是一种本能的,面对大敌的威胁,就像神力者曾用它们炼制装备一样,它们也最爱吞吃神力。
“开始吧。”普尔斯子爵似乎很满意,“地方不错,赫斯夫选得好。”
主仆三人中,一老一少都镇定如恒,只有努爾匆脸色发白,楚逸欢能感觉到的阴寒,他一样感同身受。显然,所谓的危机方案他并不知情。
“够不够?”老威看了地上的两人一眼,有些不放心。
“差不多了。”普尔斯子爵表情淡然,“他们服用过奥秘晶玉,索波尊者不是说吗,一个,就可以顶五个。”
子爵说着,掏出一柄霓金小刀,蹲到楚逸欢面前,抓着他的手,一刀割下。
楚逸欢一颤,他看到他的空间盒子,也被普尔斯子爵顺手捋下,揣进衣兜。
血,开始顺着手指,一滴滴地落向地面。
“现在,趁还有时间。”普尔斯子爵微笑着,拍了拍楚逸欢的脸,“我们来算算账。”楚逸欢能清楚看到,对方的微笑下,满是狰狞和狠毒,那是一种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的恨意。
他什么时候,结下了这样一个仇人?而且,这个人远在橡树王国。
“等待,等待总是很漫长。太久了,这一天太久了。我们曾经错过很多机会,我也曾懊悔不已。但是命运,还是走到了这一步。赞美神,你的安排何等奇妙!”仿佛是脱掉了一层掩饰的外皮,普尔斯子爵像朗诵诗歌一样,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他满脸都是一种得偿所愿的愉悦,肩膀也在激动地颤抖。
对此,楚逸欢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他很想问个究竟。
“是吗,你已经忘记我了吧。”子爵的表情,看起来让人毛骨悚然,就像是一个正常人突然发疯,又像是灵魂转换一般,他发出了一阵嘎嘎怪笑。也或者说,他压抑得太久,伪装得太久,终于释放了真正的自我。
“你再想想,我还有一个名字。想想吧,你真的想不起来了?难道我在你心里,真的不值一提吗?”面对楚逸欢的惊异,子爵压低声音,开始循循善诱。他那种阴险和狠毒的模样,让**匆都瞠目结舌。一旁的老威,则是一脸事不关己的冷漠,盯着洞穴深处。
“呵呵呵呵,想不起来是吧?”“啪!”普尔斯子爵说着,突然甩了楚逸欢一耳光。
楚逸欢拼命扭动起来。他要是能动的话,就冲上去掐死对方了。
“哈哈,很痛是不是?”普尔斯子爵放肆地大笑,“这一下,就是提醒你。还记得在时沙树林,那一枚火球吗?痛不痛?哈哈哈哈!想起我是谁了吗?”
泰斯?泽维尔!
这一瞬间,楚逸欢不由浑身僵硬。血仍在滴下,伤口的寒意,仿佛也传入了身体。怎么会是他?据他所了解,这个人,狄更斯大师新收的弟子,在被治安局释放后,也加入了前往冷雾森林的援军,然后,就死在帕米尔山脉。不对,不是死亡,而是在失踪名单里面。
他几乎已忘了这件事。这个泰斯?泽维尔,为什么要袭击他,所谓的“误伤”,如今想来,仍是一个谜。随着对方的战没,疑问和报复,也都烟消云散。
此刻,浮现在脑中的这个名字,不仅没有给出答案,反而让他更迷惑了。他仔细地盯着普尔斯子爵,与记忆中那张脸对比。的确,都是身材瘦高。但泽维尔没有胡子,面容也完全不同。还有什么呢?他们眼睛的颜色是一样的,都是褐色。
如果,这两人是同一个人,那么这位橡树王国的贵族,为什么要假扮成另一个身份,又假装失踪在冷雾森林?这是否说明,那场战役,还有一些他不知道的事?
他想起了当时由班克罗夫特大师给他的,关于袭击者,泰斯?泽维尔的资料,此人来自宝石王国南方的泽维尔家族,由夏汲大师推荐给狄更斯大师。
夏汲,这位前议会大师的名字,让楚逸欢心头一动,但是思维仿佛迷雾中的线头,立刻又滑走了。
楚逸欢的血在地上滴了一滩,慢慢渗入泥土,普尔斯子爵,或者说是泰斯?泽维尔,低头看了一眼,似乎很满意:“快了,时间快到了。我确信,你还会体验到更愉悦,更舒服的滋味。这些都是我要送给你的,用来回报你的恩情。嘿嘿嘿嘿……”普尔斯子爵怪笑着,“所以,我希望你在最后的一段路上,走得明白,走得清楚,从将来到以后,也永远不会忘了我。”
“我记得,有一位我敬重的前辈说过,忍耐,是一种美德,非常高贵,难以言喻。过去我不懂,而今天,当我看着你躺在这里,又想象着你的未来,才真正体会到这种美妙。那个时候,我就没有忍住。”普尔斯子爵蹲在楚逸欢耳边,“所以,那一枚火球,让我付出了代价。”
“这个代价,就是重新体验一次,火焰塑形的感觉。”普尔斯子爵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打草惊蛇,暴露了身份,我不得不重新来过,改换头脸。我也想过,如果当时不那么冲动,我也许会和你一起,同处一个小队。很早以前,就能让你体会到生不如死的感觉。可是我冲动了,这不能怪我,一看到你这张脸,我就忍不住想把它撕烂!踩烂!”子爵的声音陡然拔高,同时以一种疯狂的动作,将耳光甩到楚逸欢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