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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皇后被打入冷宫,太子被打入天牢,连带着姓冷的很多亲戚一起被削了官。
从那天伊始,冷家一落千丈,新皇极力要打压的人,哪个还敢再与他们姓冷的有半点的沾亲带故,该躲的一个个想躲得远远的。
据说,在那些日子里冷家的钱财也没有少外流,被皇家以各种罪名都收纳进了国库里去了。
树倒狐孤散,就是这个理。
这一切,于冷黛儿来说无疑是一道晴天劈雷,原本还为他忧心忡忡,可这突然的变故令所有的人都慌了手脚,即使是散尽冷家钱财也没有办法见上前皇后和前太子一面。
在慌乱了多日,黛儿终于由梦里恍然醒来。
想起了言桑,现在新皇登基他可是个大功臣。
那日,她打扮好了自己,令自己看起来又精神焕发了些,尽管如此,容颜上却依然有着难掩的哀愁。
因为姑妈的事情,现在他们冷家也就跟着遭殃了。
再一次,来到襄王府。
那个时候天色才刚朦朦亮,路上都是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
这里的一切又恢复了原貌,襄王又回来了居住了。
一切如从前,没有任何改变。
站在襄王府前,由于现在天色还尚早,襄王府的大门还是紧闭着的,她就一个人站在外面等着。
是想等着他上早餐的时候经过这里可以拦住他,毕竟,新皇现在登基,想来也知道他现在一定也是日理万机的,宫里来宫里去,如果不早点在这里拦他,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
这是其一,其二,她是冷家的千金,如今的冷家现在处于深水火热之中,她再不好像过去那般招摇过市了,她总要低调行事,免得给自己也给别人带来不好的影响。
这些天来,有些亲戚邻居的都不再敢与他们冷家来往,有的人见着他们冷家的人都是忙躲着走,好像他们冷家是什么瘟疫一般,就没有想过,他们冷家得势之时,那些亲戚朋友也跟着沾了多少的光。
虎落平川被犬欺!
冷家的突变,令她仿若也长大了许多。
那日的早上,言桑和平常一样,到了上朝之时,也就早早的起了床,穿上了朝服,走出来。
他走出来的时候黛儿就躲在一个角落里看着,看着王府之外的侍卫把他的座骑给准备好了。
看着他迈出长腿由王府里走了出来,她想上前,可又有些犹豫的不敢了。
之前冷家还在的时候他就是如此的不待见她,如今冷家没落了,他又岂会愿意帮助她什么。
想当初,姑妈与表哥都是一心想致他于死地的,如今他又得势了,又岂会……
可是,如今除了求他,她实在是找不到任何可以帮助她的人了。
爹爹因为这场变故一下子就苍老了十岁,人也随之病了下来,母亲整天哭哭啼啼的,人也跟着憔悴。
一生荣耀的冷家,遭遇这般的变故,令谁的心灵上,也无法承受。
而她,亦然。
她躲在一个角落里颤抖起来,而那男人,终是发现了异样,感觉到这暗处藏有暗影,冲着她的方向沉声道句:“谁,出来。”
她没敢出来,却本能的想要拨腿就跑。
这般的她,她实在没有勇气再出现他的面前。
去哀求他,他也不会出手相助的。
到时,只会白白被他羞辱,让他嘲笑罢了。
她在暗处悄然而退,可那男人却沉声喝道:“看看是谁在那里鬼鬼崇崇的。”
他一声命令,他身边的侍卫立刻就拿着剑走了过来,结果看见是一个瘦弱的女子时用剑逼着她喝句:“出来。”
“藏在这里想干什么?”一边冲她吼句一边就把她推了出去了。
角落里太暗,所以那侍卫也就没有认出她是那位曾经一直想要纠缠于襄王的郡主,前太子妃。
黛儿狠狈的被推了出来,娇弱不堪的扑倒在地上,扑在那男人的脚下,卑微又羞耻的颤声道:“襄王,我没有恶意的。”
再次相遇,她已经不再是昔日的那个郡主,也不是前太子即将过门的太子妃。
她只是冷家没落的冷家小姐,仅此而已。
他显然是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看见她的,也没有想到这扑在他脚下的女子会是那曾经的冷黛儿,毕竟,她现在的样子与当初的冷黛儿很不符。
冷黛儿不会卑微的扑在别人的脚下,她从来都是趾高气昂的。
他只是冷声而道:“抬起头来。”
冷黛儿没有抬头,她不敢,忽然就不敢面对这个男人。
不知道他下一刻会如何的无情,如何的羞辱她。
他从来都是不喜欢她的,如今冷家这般,他更不会喜欢她。
她摇头,拼命摇头,颤声道:“民女无意冒犯,无意要惊扰到襄王。”
楚言桑俊眉微挑,只是微微俯身,看这人儿,怎么看着都有几分的熟悉。
听这声音又觉得有几分的耳熟,抬手就勾起她的下巴,强迫她仰起了小脸。
却是没有想到,居然会看见这么一张脸。
一张带着屈辱泪痕的小脸,让他怔了怔。
他有些疑惑的盯着她足足看了好一会,她挣扎着想出来,下巴却是被他捏得生生的疼。
猛然,他终是一声不响的松了她,只是问句:“你在这里做什么?”
听他声音,依如从前,没有多大的温度,也没有夹杂着什么感情,仿若与她之间,就是萍水相逢的,熟悉的陌生人。
她强忍着鼻子里的酸楚,虽然不想求他,可他开口问了,她就又想抱着希望问一问。
她没敢起身,只是又扑到他脚下,用几近哽咽的声音对他道:“襄王,你大人有大量,你放过我姑妈好不好?”
“让我进宫去见她一面好不好。”姑妈这一生,一生富贵,她是冷家的女儿,对冷家也是恩宠不断,对她更是疼在手心里,如今,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冷家自身难保,根本救她不得。
果然,言桑听了淡声道句:“不好。”自古以来,被皇上打入冷宫的妃嫔,是要老死在皇宫里的。
如今,新皇没有赐她死罪,也已经是她万福了。
虽然,活着也许会比死更方她觉得痛苦吧。
“襄王……”她张口欲言,却终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求他。
而他,只对她道句:“回去吧,这事,我无能为力。”扔下这话他转身就上了他的座骑,策马而去了,再没看她一眼。
黑夜里,留下那渐渐远去的身影。
黛儿由地上缓身站起,也再没有停留。
虽然现在不如从前,冷家没落了,她也变得一无所有了,可在他的面前,她还想保留这惟一的尊严。
许是早就料到会是这样子的结果,心里,也没有太难过,太失望。
一个人又悄然而来,悄然而去,回到了冷家的宅院里。
却恍然听见,里面传来了母亲大哭的声音。
心里微微感觉到不妙,吓得慌忙跑了进去,果然,就见母亲正守在父亲的床前,哀嚎而哭。
父亲他,终是在这场变故中,承受不住,撒手人寰了。
……
早上起来闲来无事,寒香便在院子里运了一下内功。
她自己的身体,别人不清楚,她自己却是最清楚不过。
这毒,一直都在体内,但奇怪的是,当这带着毒性的血液涌进她的血管里后,却都集中在一个地方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当初与他换血之时用强用内功推进时所致,把毒都逼得集中到一块去了。
毒气再没有扩散开来,令她有肚子时尔会伴随着疼痛,但这疼痛的感觉,也不会持续太久,所以非墨一直都没有发现。
不告诉他,就是不想他为自己的身体操心。
毕竟,他现在刚登基,需要重振朝政,所要做的事情有很多。
伸手抚了一下自己的小腹,现在毒全集中到这里来了,她有心想用自己的内功排解出去,可结果,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动它分毫了。
知道这毒是长风所下,但听说这毒是无药可解的,所以她也一直没有去看他,没有去问他要解药。
只是如今,这毒全集中到自己的腹下了,这么一来,自己以后岂不是永远不能怀孕了。
这块地方,分明是子宫所在之地。
心里不免有些担忧的,她能不担忧吗?
前面婆婆挤兑着要她赶紧生个孩子,后面就是要是生不出来就得给非墨立妃了。
如果她不同意,就是心胸狭隘,没有容人之量……
……
长风被关进天牢也已经很多天了,通常,被关进天牢的太了只有一个下场,要么永久囚禁,要么最后处死。
她不知道非墨的想法,也没有问他。
现在非墨上朝去了,他通常是早上去晚上吃饭时才能见到她的人影,所以她就趁着这个时间,想去天牢里看看长风,问她这解药的事情,是不是当真无药可解了。
……
一个人一路来到天牢,本想进去看看的,可牢门前的狱卒却对她道:“娘娘,皇上下令,任何人不得探监。”因为里面关的是前太子,自然是不能轻易让任何人进去的。
寒香听了便是反问一句:“皇上有说,包括本宫面内吗?”
“这……”皇上自然是没有说包括她在内的,所以寒香言词忽然就冷戾而道:“给本宫让开。”
抬就就朝里面走了进去,狱卒慌忙跟在身后,却是不敢再拦她。
都知道皇上与皇后那是结发的夫妻,患难与共过,感情甚好。
自然,稍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皇后是不能随便得罪的。
寒香抬步就走了进去,果然就见长风人被关在牢里,但手上和脚上都上了链子,身上也穿着囚衣,样子,有些狼狈,神情上有些黯然,可这张脸,始终没有变过。
他依然从容不迫的,神情冷漠,坐在一个角落里没有动弹。
寒香抬眸看着他,只是问他:“当初云烟大婚,我与非墨前去,是你在非墨的酒里下了毒?”
听她来此张口就问这往事,他眉毛动了动,看她一眼,淡声道句:“是又如何。”
“解药在哪?”她张口问声。
“没有解药。”
她听了微怔,他依然坐在那里没有动,只是问她:“我也很想知道,在没有解药的情况下,他究竟是如何做到,可以活下来的。”
“因为他有玄冰神功护体。”寒香如实而道。
随之又对他道:“但这一次,是因为我与他换了血。”
此话一出长风就猛然抬眸,死死地盯着她,似乎,她是他的仇人一般。
“你与他换血?你与他换血了?”他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问。
“对……”她淡然自若的承认了。
“为了他,你就这么巴不得我去死?”
“你就这么恨我?”她恨他,他又何尝不是。
跑就跑罢,他也不去追究,因为知道勉强留下也没有用的。
第二次,她为非墨舍命,却是为了夺他的一切!
他能不恨么,能不恨么!
他想全心爱她,结果,人家根本就不屑一顾。
寒香无视了他眸子里的恨意,只是道句:“真的没有解药?”
现在,她倒是不怕死了,她更怕自己怀不上孩子。
这腹下有一股毒气窝在这里,就算有机会怀上,到时对孩子也不利,只怕会变成一个死胎。
长风带着怒意盯着她一字一句的道:“既然你做了这个决定,就该早打听过,这毒无药可解。”
是的,她早打听过,没有再报希望。
她以为自己会死的,结果她没有死。
人总是贪心的,既然没有死她就想把这毒给解了,不想它永远留在体内影响自己。
保住了命,人就又会贪心的想再多要一点,现在她想要个孩子,就得把这毒气给弄出来。
可这毒,却集中在了腹下排不出来了。
终是没有由长风的嘴里问出任何话来,她落漠转身,准备离去了。
坐在那里的长风看着她,忽然就开口叫她:“寒香,求你一件事情。”
她微微顿足,难得听他用这么低声的口气求人。
“别为难我母后。”
“她已经一无所有了,不会再与他们争什么了。”
她听了没有言声,这是皇家的事情,是非墨与他们的恩怨,她不能给他承诺什么。
他抬步准备朝外走去,他却忽然就又说:“放了我母后,我有个办法,可以令人帮你解去你身上的毒。”
“你不是说没有解药吗?”她质疑,盯着他问。
“我是没有解药,但有个人,却一定有办法。”他淡漠的应她。
“谁?”
“毒圣老人。”他应。
寒香闻言嘲笑的道:“你还想骗我什么?”
“据我所知,毒圣老人一生只下毒害人,却从来不留解药。”
“不留解药不代表他不会再研究出解药,只要你放我母后出宫……”
“把她交到毒圣老人的手里,到时毒圣老人一定会给你解药。”
“你的话,我能相信吗?”寒香冷嘲的反问一句。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我的命不是压在你们的手里吗?”
“如果毒圣老人不能给你配制出解药,你大可以杀了我,为你赔命。”他说得认真,她微微沉吟。
“这事,我考虑考虑。”毕竟,这不是小事,放他母后出宫,就算到时非墨同意,怕太后也不会同意。
这二个女人恩怨太深了,如今冷眉被打入冷宫,虞太后怕是只想看着她在冷宫里受尽煎熬,最后落漠而死,又哪里肯让她出宫。
这事,她得好好想一想才行。
……
寒香又一路走了回去,腹下又隐隐传来痛楚,伸手轻轻摁下。
其实,长风说得没有错,就算毒圣老人从来不留解药,但他也可以再配制解药。
事间万物生生相息,任何事情都没有绝无仅有的绝对。
为了能解身上的毒,为了以后能怀上一个健康的孩子,她也得把这毒给解了。
但这事,和太后商量根本是行不通的。
既然和她行不通,她也没有想过要去找她商量这事。
外面有宫女走了进来,朝她禀报道:“娘娘,有位妇人求见,说是您的姐姐,云府的二少夫人。”
寒香乍听云烟来见,立刻就吩咐道:“快请她进来。”
这些日子宫里的事情太多,她还一直没有机会回家一趟。
此时,那云烟已经被宫女由外面带了进来,绕了好几个弯,走了半柱香的路,最后方才绕到这后宫皇后的中宫里来了。
远远的,就见那已经当了皇后的寒香迎了出来。
如今进了宫当了皇后了,衣着也就不一样了,一身的红霞彩衣,像征她皇后的身份。
华贵而又漂亮,美丽又大方。
看她朝自己走来,有一瞬间,云烟愣了愣神。
那已经母仪天下的女子,款步行来,身后宫女无数的跟着,好不气派好不武威。
“云烟。”她远远的就已经由自己的宫里迎了出来,朝她招呼。
恍神之后的云烟也就立刻一路小跑过去,叫她:“寒香……”一边叫她一边朝她飞奔跑了过来。
跑到她的面前,伸手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着她叫:“寒香,你现在好不威风。”
“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云烟笑嘻嘻的夸奖着,温柔打量着她。
寒香也同样打量着她,却见她虽然是眼含笑意,神情上又难掩落没。
拉着她转身一道而行,对她道:“云烟,既然来了就陪我走一走吧。”
“告诉我,你现在生活得幸福不幸福。”
乍听寒香问起,云烟嘴儿一扁,道:“寒香你是故意的吧。”
“你都削了水城的官了,还问我幸不幸福。”
“我现在是由相爷夫人落成了平民了,都被人笑死了。”
她有些怨言,寒香听了微微怔,不由道句:“有这事?”
云烟有些委屈的道:“本来就是这样子的,前段时间水城不知道怎么回事弄了一身的伤回家。”
“现在家里才刚养好几天又面临改朝换代,换就换吧,怎么就把水城给换了。”
“这事,我不知道,到时我……”
“我就晓得,寒香你一定不知道,如果你知道怎么可能会这么对特我。”云烟又有些欣然的打断她的话对她讲。
她的确不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姐姐,可是,这事已经被非墨这般定夺下来了。
云烟看她脸上有些犹豫不定的,拉着她又道:“寒香,是不是那个傻子当了皇上后就不把你放在眼里了?”
“要不然,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都不和你商量一下。”
“打狗还要看主人的,我可是你的亲姐姐,那水城也就是你的亲姐夫了。”
话虽然是没有错,可云水城当初不是为楚长风办事的吗?
寒香心里微微叹,想着给她什么赏赐才好呢,这样她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委屈了。
云烟又委屈的道:“看人家冷皇后当初当皇后的时候是怎么做的,这朝中上下听说全是她娘家的人。”
“现在你倒好了,当了个皇后,第一个就先削自己家的人。”
“哪有你这样当皇后的,处处被别人欺负着。”云烟不满的数落她一顿。
“云烟,没有人欺负我,是我不管朝中的事情,不知道这些。”寒香解释着。
“要不这样子吧,等非墨下了朝,我和他商量一下,给你封个诰命如何?”
“给我封官?什么官啊?”她有点好奇的问。
她沉吟着想了想,云烟这时便又提议道:“如果要当官,我一定要当大官的。”
“可以随便出入宫门来看望你的,名字要响亮的。”
“好。”寒香笑笑应许,如今她是皇后了,如果连这点也不有满足她,还算什么亲姐妹。
见她应许了云烟又笑嘻嘻的道:“你就我这一个姐姐,我要是不好,丢脸的也是皇后你嘛。”
谈笑间二姐妹在这皇宫里逛了一会,云烟四下打量着这华丽又壮观的皇宫。
如果不是她当了皇宫,这辈子也是没有机会进宫的。
“这里真漂亮呀。”云烟又笑嘻嘻的道。
“哎,寒香,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个傻子不是傻子了?”云烟又看着她问。
寒香闻言只是道:“也不是早就知道,后来才知道的。”
“后来,那是什么时候啊?”
“具体的,不太记得了。”隐约记得,虽然她早就有所怀疑,但他并没有承认。
那一次,应该是说云烟怀孕了,他出来找她,然后,在一个林子里,他要了她。
那个时候她就知道,其实,他是真的在装。
但这些已经是过往了,她没有办法把具体的东西告诉她。
这么羞人的事情,如何开口。
谈笑之间,二姐妹便又一起逛到她的中宫里去了。
寒香让宫女拿来水果点心的招待云烟,她则看着周围的一切稀奇的道:“寒香,你就是住在这里的吗?”
“嗯。”她笑应,毕竟是第一次进宫,她稀奇也是正常的。
“真的好美啊,像天上的宫殿一样。”她又赞叹道。
“你见过天上的宫殿?”寒香笑着问她。
“在书上见过呗,书上都是这么说的,金碧辉煌,和你这里一模一样。”
“夸张。”寒香笑,招呼她过来吃点心水果的。
云烟也就陪她一起又坐了下来吃水果,不知不觉,这时间也就又过了一半。
寒香想起自己的身子,不由问她:“云烟,你现在有没有再怀孕?”
说到怀孕,云烟不由得盯着她的小腹问:“你怀上了?”
“没有。”她摇头。
“哦,我也没有。”
不知不觉,这时间便又到了中午的时间了,云烟不说离去,寒香也就差宫女道:“去前面看看皇上下朝没有。”平常他都会来这里陪她一起吃饭的。
宫女领命去了。
一会功夫,非墨也就回来了。
远远的,就听太监那尖锐的嗓子在报:皇上驾到。
“非墨回来了。”寒香这时也就起了身朝外迎了出去。
云烟也忙跟着去了,远远的,就见那曾经装傻充愣的男人,今天是一身的风采。
一身黄袍加身,好不威武。
就是当初的太子,也没有他气派,也没有他这般的风采。
远远走来,俊得赛过天上的神仙。
神情虽然有着几分的冷硬,可又美得令人移不开眸子。
当看到那去迎他的皇后时他脸上的表情方才柔和下来,伸手就搂过迎她的皇后,与她恩爱的一起并肩行来,和她低语了几句。
云烟看在眼里,小心的走了过去,微微欠身道:“参见皇上。”
“非墨,云烟来看我了。”寒香这时又忙对他解释道。
非墨闻言也就略微点头,不管怎么样这是寒香的姐姐,寒香要重这份姐妹情,他总不有无故掐断人家的姐妹情,索性也就应了句:“既然来了,那就一起坐下吃完午膳再走吧。”一边说罢一边也就进去了。
寒香也就拉着云烟道:“走吧,先吃饭。”
“嗯。”云烟笑笑应,跟着一起坐了下来,抬眸看了一眼面前的一对璧人儿。
吃饭的时候寒香就开口对非墨道:“非墨,你把云相的官给罢了?”
“嗯,罢了。”他神态自若的应了句,丝毫不认为这么做有何不妥,他可以照顾她的亲人,但不至于是非不分的连这个想要反的云相也一起照顾着。
“那你就给云烟也封个女官吧,名号要响亮一些的,可以出入皇宫看我的……”寒香开口这般道。
女官?
他倒是没有想过这一层,看了看寒香,应句:“那就封个一品夫人吧。”既然她想要官,那就给她好了。
不过是一个空架子,摆在那那里好听罢了,起不了任何作用。
寒香听了便道:“嗯,这官好。”
“云烟,一品夫人你喜欢吗?”
“这一品夫人是什么官啊?”云烟不懂这些官别,不由问道。
“反正,是个很有身份的官,可以随便出入皇宫看香香。”非墨解释了一句。
“哦……”云烟了然。
“还不谢恩?”非墨末了又加一句。
云烟闻言怔了怔,虽然不懂管皇室的规矩,可有些事情她还是懂的,毕竟是大家闺秀出身,立刻也就站了起来,来到他面前恭敬的拜跪于他道:“云烟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模样正经,可叫出来的声音又娇媚温柔的,甜美得不得了。
非墨听得皱眉,寒香笑起,伸手就拉起她道:“快坐下来吃饭。”
“他逗你玩呢。”
如此这般,这一品夫人也就封下了,之后非墨就写了个折子,盖了玉玺,这官就这么当成了。
云烟要了个官,吃过饭后在宫里待了一会后也就离开了。
云烟离开了寒香也就歇息下来了,而非墨又去处理他的政事去了。
这些日子虽然都是在宫里养尊处优的,可这么的养着却越加的让她觉得疲劳,以前天天忙着倒也不觉得累,现在不忙了反而又觉得累了起来,当真是劳碌的命啊!
寒香没事就躺在床上,可天天这么无聊也睡不着,躺了一会又觉得肚子生疼。
这些日子以来,这腹下疼的次数倒是多了起来,只不过每次也就那么一会,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可这一次,却疼得她额头的汗都冒出来了,怎么也无法压制下去。
恍然之中,总得觉得肚子里有个东西在动似的,似乎在打她的肚子。
有点忍无可忍,她只得大声冲外面的宫女叫:“去传太医。”虽然这些太医看也可能是白看,但现在这么的疼,她只能唤这些太医过来,好好询问一下,看有没有什么药可以压制她这肚子疼的病。
能压制一段时间也好,不然总这样子疼也不是办法。
太医倒是很快就被传了过来,太医来了以后她肚子上的疼也就渐渐消失了。
太医恭敬的过来问她:“娘娘,您哪里不舒服?”
她这病,一直以来也没有人知道,就连非墨,虽然知道她身上的毒没有解,但并不清楚她这病。
她半卧在床上,小脸上还有着几分的苍白,只是道:“我这病,不是病。”
“是中毒了。”
“你给我想个办法,看有什么办法,可以暂时压制着这毒吗?”
太医听了神色微怔,随之忙道:“先让老臣给娘娘毫下脉吧。”一边说罢一边拿出红线,准备是隔线把脉的。
寒香是个生意人,习惯与各种人打交道,自然是没有这么多的规矩。
见他拿个红线出来,也只是道:“就这么把脉吧。”不是信不过这太医的医术,是怕他隔一根线把不出什么名堂来。
太医闻言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伸手为她掐脉,把了一会后方才忙收回手,之后扑通下跪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娘娘这是喜脉啊!”
“喜脉?”
“喜从何来?”寒香不解,疑惑而问。
“娘娘,您这是怀上了龙子了。”太医只好把话说得明朗。
寒香闻言恍然,道:“可我为什么会肚子疼?”
“这个,应该是没有大碍的,老臣一会给娘娘开些安胎的药,娘娘以后就吃些安胎药。”
“脉向表示,娘娘的胎位很正常,应该有一个多月了吧。”
寒香闻言一颗心放下来,身上的毒暂时因为孩子的事情而被抛到脑后去了,她只知道现在她终于怀上非墨的孩子了。
当下也立刻对太医道:“好,你给我开安胎的药。”
随之因为心情高兴,立刻就给这里的宫女看了赏。
可又觉得这样的大事应该先去告诉非墨,当下就忍不住先跑去找人了。
毕竟,他们都是一直期待能早点怀上一个孩子的。
寒香当下便整理了一下自己,人也随之精神起来了,抬步就朝外跑了出去,却刚好迎上太后又前来找她,不由微微顿步,道:“母后,你怎么来了。”
“嗯,来和你说点事,你这是要去哪呀?”太后开口问道。
寒香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告诉她,免得她脑子里一直想着给非墨娶妃生孩子,索性也就对她说:“母后,刚刚太医来给我把过脉了,说我怀上龙子了。”
“我这就去把这消息告诉非墨。”
乍听此言太后微微愣神,可神情上却丝毫没有多大的喜色,只是淡淡的应了句:“怀上了?”
“多久了?”
“应该,有一个多月了吧。”算一下自己的月红的时间,的确是有一个多月了,月红本应该来了,但到现在还没有来呢。
太后听了微微沉吟,道:“那还真是巧了。”
一边说罢这话一边就转身回去了,要说的事,也就没有再说了。
寒香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里,只是抬步就又跑了出去。
这会功夫非墨应该是在御书房了,所以她就溜进御书房,御书房外有侍卫把守着,乍见她来了远远的便迎上来大声道:“皇后娘娘……”
“皇上在里面吗?”寒香随口问了句,是料定他在这里了,这些日子他除了朝堂就是这里了,而朝堂这会早就没有人了,自然是在这里了。
侍卫听她问起也就如实而道:“娘娘,皇上在里面与襄王谈事情,容属下进去禀报一声。”一边说罢一边就去禀报。
既然他要去禀报寒香也就等了一会,一会之后这侍卫便又请她过去道:“皇后娘娘,皇上请您过去。”
……
此际,楚非墨的确是与言桑正在书房里聊着,远远的就有听到外面传来侍卫喊皇后的声音。
这不,一会功夫就听见她走来的脚步声。
言桑也就道:“我先走了,改明日再说。”
寒香这时便已经旁若无人的跑进来,拉着还坐在书桌前的非墨高兴的道:“非墨,我怀孕了。”
“太医刚刚给我把过脉,说是喜脉……”
她因为高兴,便难掩喜色,一旁的言桑还没有走出去,听到这话便上前道:“那真是要恭喜你们了。”
“非墨你终于有皇子了。”
非墨听了嘴角动了动,看向高兴着的寒香,伸手拉着她道:“多久了?”
“太医说有一个多月了,我算着也是有一个多月了。”
楚非墨闻言若有所悟,言桑这时也就识相的朝外走了出去。
非墨便拉她朝自己的怀里坐下来,伸手拉过她的手腕,为她把了一下脉,这脉像,虽然平稳了许多,但毒,还是在她的体内的。
“可你身上还有毒怎么办?”他开口问了句。
“毒?”她怔了怔。
他伸手又摸向她的各种穴位,道:“你身上的毒,好像都集中到某一个地方去了。”
“你的毒还没有解,现在怀孕,生下来的孩子,也不会是健康的。”
“不会啊,我感觉到他在我肚子里动过。”
“太医也说,胎位很正常,这孩子应该没事的。”她慌忙解释着,看他一脸的正色,她有点慌了。
他该不会不想让她要这个孩子吧?
非墨闻言只是问她:“最近,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的?”
“没有不舒服,我觉得很正常啊!”她忽略了肚子会疼的事情,把这一切都当成了怀孕后的正常反应。
他闻言沉吟不语,寒香见了有些担忧的问:“你不高兴啊?”
“没有,高兴。”他应,可脸上硬是挤不出一丝的笑容。
“高兴也没有见你笑一个。”寒香有点不高兴的嘟着小嘴怨念。
他见了也就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把她往怀里一搂,道:“我是怕你希望越大,到时失望越大。”
“你身上还有毒,万一这孩子生下来不有存活怎么办?”
“万一,还没有生下来就死了怎么办?”
“你要做好思想准备。”
一句话,让寒香的心有点寒,有些火,瞪着他质问:“你怎么就说这些晦气话?”
“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只要我死不了,孩子就不会有事。”毒在她的身体里都让她死不了,这孩子怎么可能会死?
她是这么想的,现在她好不容易怀孕了,她是不让这孩子活不下去的。
看她一脸的倔强,非墨无声,只好微微点头。
只是眼前,却恍然闪过,那月前的事情。
那次,他曾经亲眼目睹,她被他压在身下……
那次,他当初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那日,她在宫里陪他三日。
那三日,他也当作什么没有发生过。
可如今,她偏在这个节骨眼前怀孕了!
这孩子,来的真不是时候,让他的心无论如何,也快活不起来。
当这一刻知道她怀孕的时候,他的心里是真的没有一丁点的期待,可看她如此的高兴,他该怎么办!
只能强颜欢笑,陪着她乐。
可心底,却抑郁得要死。
昔日的种种,涌上心头。
她为了他,付出过太多。
他曾说过,不会负她。
不会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