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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冠尘感到莫名其妙,丢下林维渊和邓建文,翻上马背,追上安东尼奥。“你怎么啦?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变脸了?”
安东尼奥看了她一眼,什么也不说,催马飞奔向城堡大门。
“喂!”她赶紧催马跟上,与他一前一后越过敞开的城堡大门直奔主屋。
她以为他会在主屋前下马,没想到他却越过主城堡直往右方的薰衣草园驰去。马蹄踢踏扬起许多草屑和花瓣,惊飞了花圃间的蝴蝶蜜蜂。
“安东尼奥,你干嘛?”她一边喊一边追。
安东尼奥一口气跑到了薰衣草园的深处,在临近后园的湖水边停了下来。见他翻身下马,莫冠尘也紧急勒马,在他身边停了下来。
“干嘛突然发疯似的往前冲?要不是我马术还可以,早就跟丢了!”她一边翻下马一边抱怨,见他甩开缰绳一屁股坐在湖边草地上,也跟着放开绳子,挨着他坐了下去。
“没事,突然想骑快马而已。”话虽这么说,他的表情却不像“没事”的样子。
“你这像没事的样子吗?当我三岁小孩啊!”她以手支颚,把脸凑到他面前,细细观察他的面部表情,故意问,“是不是突然被我强吻,男人自尊心受创了?”
他看也不看她,伸手就把她的脸推开。
“不是?那让我猜猜……是林维渊的话让你心里不爽了?”她想了想,突然一拍手掌,“我知道了,是关于你爷爷的病情吧?听起来你跟你爷爷关系应该不错,知道他病情,你很担心却又不想回中国,这让你很郁闷纠结对不对?”
见他的表情终于松动了,但还是不肯说话,她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担心就担心嘛,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不管你和林家其它人有什么恩怨,他总归是你的爷爷!既然你担心他那就回去看看,没什么好顾忌的,看其它人不爽那就无视他们好了。”
安东尼奥顿了顿,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抬手揉乱她头顶的发。“我好得很,这些道理还用不着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来教我。”
“小丫头片子?!你也不过比我大一年而已,别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让人以为你未老先衰。”她怪叫,避开他的动手动脚,坐到离他远一点的地方,悄悄打量他。
见他神色已经恢复如常,她也就不纠缠这个话题了,拨了一根野草在手里把玩,“话说回来,刚刚林维渊的反应,算你赢还是我赢?”
“你说呢?”恢复正常的安东尼奥,也恢复了惯有的说话调调。
“要我说那当然是我赢了!林维渊看到我们接吻,还能忍着气跟我讲道理,还有心思拿话刺你,情况明摆着嘛!”
他嘴角微扬,戏谑地说:“你还真会挑对自己有利的情况,怎么不说他一见面就冲上来揍我的事?要说应该是我赢才对。”
她大摇其头,言之凿凿:“你此言差矣,一开始他揍你,分明是因为你们兄弟间的陈年积怨,跟我和你在一起没半毛线关系。我们看问题要一码归一码,只有从你说了我是你女朋友开始之后的反应,才算是针对我们赌约的有效反应。明白?”
分明是狡辩!然而看着她黑亮纯净的双眸,他忽然不想分辩了,连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放得轻柔,无条件向她认输:“好,就算你赢了,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什么要求都可以?”胜利来得太容易,莫冠尘反而有点犹豫。不过想到战利品是答应对方一个要求时,就又兴奋了起来。
阳光下她的眸子灼灼生辉,俊美的五官因为兴奋而显得更加耀眼迷人。他望着她,眼底漾起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柔情,含笑点了点头。
“你说的,一会可别反悔了!”莫冠尘说着,左顾右盼,想了想说,“你等一下!”
她从地上爬站起来,跑到不远处的薰衣草田里,在安东尼奥不解的注视下,拔了一束薰衣草回来,郑重地递给他。“你娶我吧!”
他愕然,目光在她灿烂的笑容和开得正艳的薰衣草花束之间来回转了一圈,没做声。
她又把花束往他面前举了举,“我都捧着花束向你求婚了,还这么不给面子吗?”
“你真的要我娶你?”他的眸中也跳上了笑意,那温暖的笑意驱逐了眼中惯有的邪佞,只余下一片柔情。
她重重地点头,郑重的重复了一遍:“你娶我吧!我是认真的。”
也许她做事从来不按牌理出牌,也不考虑世俗伦理,但她从未违背过自己的心,这一刻,她是用一颗虔诚的心,以无比慎重的态度向他求婚。
安东尼奥望着她,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坚定,也看到了认真,心里那一丝犹豫在这双灿若星辰的黑眸的注视下,渐渐变得坚定。
“好!”他接过薰衣草花束,顺势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向自己,低头撷住她的唇,以一种慎重的心情,膜拜她甜美的樱唇。
这个吻,有别于宴会上的强取豪夺,有别于酒醉那夜的意乱情迷,也有别于昨夜露台上的浅尝辄止,如春风化雨,由浅入深,包含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终于化为身心契合的喜悦。
仿佛久旱逢甘霖,在她等待了很久很久以后,爱情之花终于盛开了。
仿佛阴云散尽时,他孤寂多年的世界,终于升起了一轮温暖明媚的太阳。
他渴望她带来的温暖,她喜欢他带来的悸动。他们十指紧握,缠绵拥吻,正午的烈日也为他们的热情加温。
结束了仿佛长达一个世纪的热吻,莫冠尘躺平在草地上,鼻翼间萦绕着薰衣草淡淡的芬芳,回味着那股弥漫了整个身心的无上的喜悦。她可以确定,她是真的恋爱了!
安东尼奥翻身躺在她的旁边,眯眼望着晴朗无云的碧空,久久没有说话。马儿湿湿的鼻头突然碰到他的额头,他偏开头去,目光恰恰触及她的侧脸。
阳光打在她脸上,她的五官看起来仿佛泛着一层圣洁的光,让他想到了天使。他伸出手,拂去她额上的草屑。
她诧异地转过头来,捕捉到他来不及掩饰的柔情,笑得眉眼弯弯,“突然发现爱上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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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晓得我的笔力能不能表现出感觉来,但我想说的是,莫冠尘的求婚并不是兴之所至的恶作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