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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的卢修斯很快就接受了这个意外,酸软地四肢让他稍微用一点力就会颤抖,但他还是慢慢撑起身子,动作缓慢却优雅地穿上自己的衣服。
腰腹间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身上的线条流畅而干净,仿佛是名家手中的工笔画,修长的双腿结实且有力,身上原本白皙光洁的肌肤,此刻却布满了星星点点的吻痕……
只有西弗勒斯自己才知道,这男子的皮肤有多么的细腻柔滑。而他是多么贪念那种美好的触感,享受那种以绝对强者的姿态,让这个男子狠狠地屈服在他的身下。
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无法言明的愧疚感,而死心眼的西弗勒斯却认为这个感觉是给莉莉的。因为他的精神上是那么渴慕着纯洁的百合花,可是他的身体却在鱼水之欢中背叛了她。
他是正常的男人,*,欢爱,本来就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他的床上,出现过无数的男男女女,可是事后,他却连他们的长相都记不清。
而在欢爱时,他总是像在完成任务一般,没有前戏,横冲直撞,更不说会有任何怜香惜玉的时候。
他第一次如此投入这种身体结合的过程,每一根脚趾都像是泡在温水里,包裹着他,纵容着他,他不免有些食髓知味,那种湿润紧致的感觉,美妙地让他发狂。
西弗勒斯觉得,自己肯定是病了,否则他怎么会如此的不正常。
当然,穿好袍子的卢修斯自然不会放任他胡思乱想下去,他的语气三分亲昵,七分高傲,很明显是恢复了平日对待西弗勒斯的作风:
“西弗勒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在我昨晚醉酒之前,你就已经在庄园里了。是发生了什么事,才让你急匆匆地赶来吗?”
不急不缓的语速和镇定的腔调让西弗勒斯微有些失望,不过他总算想起自己的正事,紧紧地抿起了淡色的薄唇,又成了那只面无表情的黑蝙蝠。
“黑魔王出了什么事,为什么黑魔标记会变淡这么多?”
这一次,西弗勒斯也没有兜圈子,直截了当的询问道,说完便撩起自己的左手衣袖,示意卢修斯看向自己的标记。
但还没有来得及放下,西弗勒斯就觉得不对劲了。
“卢修斯,为什么你会没有感觉?”西弗勒斯罕见地没有喷洒自己的毒液,他的呼吸急促起来,他突然想起了昨夜自己手底下,那没有一丝瑕疵地触感……
该死的,他的脑子里一定是被悠闲的时光腐蚀掉了,才会愚蠢地连这个都忽视。西弗勒斯粗鲁地抓过卢修斯正在向后藏的左手,然后一把撩开他的衣袖。
果然,上面白皙光滑,别说黑魔标记,就连一根多余的毛发都没有。
西弗勒斯黑曜石般深邃的眸子里突然爆发出惊喜和狂热,他猛地上前一步贴近一脸惊愕的铂金贵族,声音再也不似往常一样的平板无波:
“卢修斯,你说,黑魔标记是怎样去除的,你到底用的是什么方法?”
虽然身为双面间谍,他现在必定不能摆脱这个标记,但是他却不想一辈子都带着它。这个标记代表了太多的东西,耻辱,罪恶,和最为黑暗的一段过往。
在莉莉被伏地魔杀死的一段时间里,他曾经发疯般地想要去除这个标记,带有腐蚀作用的魔药,甚至用小刀将肉划破……
所有的方法都用尽了,可过了没多久,黑魔标记又会在原来的地方长出来。他可以算是心灰意冷,不再对去除标记抱有任何的希望。
可是现在,他看到了卢修斯光滑地手臂,去除标记的念头不仅复苏了,甚至比之前的更为强烈。
所以现在,也不难理解西弗勒斯的情绪为什么会这样强烈了。
卢修斯没有说话,俊秀干净的面庞看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他只是用他银灰色的眼眸静静地注视着西弗勒斯,然后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铂金贵族这样的态度,无疑让西弗勒斯从三伏天直接掉进冰窟窿里。
西弗勒斯微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去除黑魔标记的强烈的渴望,让他顾不得猜想卢修斯奇怪地态度,便急急忙忙地继续追问道。
卢修斯皱起了自己好看的眉头,他该怎么样回答西弗勒斯的疑惑?他连自己是谁都不清楚,又怎么可能知道卢修斯的手臂为什么会没有黑魔标记?
正因为不知道如何回答,所以卢修斯的心情越来越烦躁,到最后他也仪态尽失,原本清爽磁性地声音充斥着没由来的愤怒:
“我没有回答你的原因,是因为我他妈的自己也不知道!”
这一句话让情绪波动的两人都同时一怔,卢修斯深深吸了一口气,虽然银灰色的眼眸里依然有着不快的情绪,但语调总算是恢复了正常:“对不起,西弗勒斯,我失态了。”
西弗勒斯依旧是面无表情,但卢修斯却能感受到不加掩饰的失望和不解,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现在的他,不想解释,也不能够解释。要怪就怪自己的懦弱吧,他承认他害怕,当他把真相说出来的那一刻,这个黑袍男人的眼中可能出现的冷漠和厌恶。
马尔福家,什么时候有了他这样的懦夫?深深地无力感让他很想逃避面前的这一切。
“那么卢修斯,你总该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我想有牢不可破咒的约束,你不用担心我这个两面三刀的肮脏混血会把你的秘密说出去。”
西弗勒斯没有再追问卢修斯,僵硬地扯了扯唇角使话题回到他来马尔福庄园的初衷。虽然他看出卢修斯必定有难隐之言,但巨大的失望还是让他的声音中有不难察觉的冰冷。
“我不是这个意思……算了,我只能告诉你,黑魔王会消失一段时间。”
看到西弗勒斯这样的态度,卢修斯下意识地想要解释一番,但他无论如何都找不出合适的理由,最后还是干脆地放弃了解释的想法。
“我希望,你回答我的时候不要将另一半话藏在自己愚蠢的脑袋里,卢修斯,我和你不一样,没有那么多宝贵的时间用来浪费在和他人打交道上。”
西弗勒斯不耐烦地喷了一下鼻息,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的语句在卢修斯听起来有多么的刺耳。
卢修斯悄悄地攥紧了自己的拳头,然后再缓缓放开,不让面前的人察觉到任何的不妥。他微微抬高自己的下巴,银灰色的眼眸里带着居高临下的疏离:
“没有时间吗?斯内普,这个我可以理解……毕竟你的时间都用在如何爬上我的床,自然没有时间接受我和往常一样的说话方式。”
冲动,是潜伏在每个人心头的一只魔鬼,它可以让相交的人从此平行,让相爱的人从此陌路……斯莱特林特有的别扭的特质,让他们就像两只长着刺的刺猬,不肯坦诚相见。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的无心之语,反倒是更加的伤人。
黑袍翻滚出巨大的弧度,西弗勒斯利落地转身离去,让话出口就已经后悔的卢修斯,脸色愈加的苍白。他张了张自己的口,却不能发出任何的声音,只觉得鼻间酸涩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