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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拂过,明月当空。在皎洁的月光下,树影婆娑,宛若美少女跳舞,美感十足。
冉欢细心为赵飞整理好苗装,又默默的打量一阵,觉得还挺不错,才微笑道:“难怪阿母说,阿爹穿这衣裳最好看呢,我现在才懂了!这身衣裳,也就阿爹成亲时穿过一次!”
“不会吧?!”赵飞吓了大跳,急急把衣裳往下扒,冉欢伸手赶紧阻止他:“你干什么?!”
赵飞苦笑一声,连忙摆手:“冉欢,这可使不得,你阿爹才穿过一次,我穿了,可折煞我了!”
苗族少女摇摇头:“这是我们山寨最好的衣裳了,我求了阿母好久,她才舍得拿出来的!你要不穿,我就不知道给你找什么衣裳了!”
“这,这——”赵飞目瞪口呆,没想到自己也有一天理屈穷词的时候,最后默默地答应。
冉欢微微低头,噗嗤笑道:“十三哥,你知道我阿母见你第一面的时候说什么吗?!”
她们娘俩那会用苗语嘀咕了半天,鬼才知道说什么呢。见他摇头,苗族少女嘻嘻道:“她说,看你的面相,就知道你是个最诡计多端的华家郎,准是油嘴滑舌、吊儿郎当,不是什么好东西,叫我不要上你的当、不要受你的骗!”
赵飞那个汗啊,刷刷往下流!这位唱山歌的阿母,真的是火眼金睛啊,看人那叫一个准,不过我可没打算骗你啊?
“我跟阿母说,不是那样的,你是好人,我心里知道!我把你的事情对阿母讲了,阿母说,那就更不得了了,你这个华家郎,会吃人不吐骨头的,可把她吓坏了,还让我离你远些,咯咯——”苗族少女笑得前俯后仰,头发一摆一摆的,大眼睛也变成小眼睛,甚是可爱。
赵飞在一旁抓耳挠腮,这老阿母怎么把我想的这么不堪呢,什么吃人不吐骨头,我是那样坏的人吗?好歹我也是江湖上的有为青年,再说我和冉欢可没有什么,很纯洁的朋友关系!
冉欢看他愁眉苦脸模样,好不容易才停止了笑:“十三哥,你就放心吧,我当然相信你。还有这衣裳压在箱子底很多年了!自阿爹成亲时穿过一次,阿母就再也不许他穿了!”
“为什么?!”他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好看还不让穿,真奇怪。
冉欢忸怩了一下,才露出小白牙,笑道:“阿母说,怕阿爹穿上这衣裳,又勾搭别的咪猜!”
啊?!赵飞傻眼了,冉欢老爹真有那么大的魅力?那我岂不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苗家人还真是有趣。他呵呵大乐:“要真是这样,那我说什么也要穿上一穿了!”
冉欢轻声细语道:“十三哥,那你也只能穿一次啊!”挂上柴刀,在赵飞来回走了几步,耀武扬威的,还真是有那么点苗家咪多的气势,少女笑着点头。
赵飞忽然想起一事:“对了,冉欢妹子,你阿爹问你去不去花山节,你怎么说不知道呢?你不是跟我说过要去的吗?!”
冉欢脸颊红了红:“往常阿爹逼我嫁人,赶着我去花山节,我从没去过!这次本来也不打算去的。只是十三哥你们没人引路,我就去看一看了!”
原来和我一样,都只是去“看一看”的!赵飞哦了声,眼睛一转,想到某处,神秘兮兮道:“我明白了,你一定是在寨子里有了喜欢的人,才不想去花山节的!嗯,阿山这小伙子不错,和你很配!”
“阿山?”苗族少女摇摇头,要拨浪鼓一样,道:“怎么扯到阿山哥身上去了?我打小和他一起长大,他就像我的亲哥哥一样,就你会胡猜乱想!十三哥,我要喜欢一个人的话,他就要像我阿爹那样,与众不同!”
冉欢老爹还真成了偶像啊!赵飞哈哈大笑。越与苗家人相处,就越觉得他们的可爱之处。山寨寂寥,月色如水,悠悠的微风吹过,让人心旷神怡。在这里感受到的心灵的安详和平静,是别处无法给予的。
赵飞沉默了半晌,忽然道:“冉欢妹子,你是苗乡的百灵,能不能教我唱唱山歌?!”
冉欢眨了眨眼:“你要学唱歌?哦,我明白了,说来说去,你还是要去花山节对歌!十三哥,你在我们苗乡,真的有中意的咪猜了?!你为了她,要学唱歌?!”
赵飞没想到这苗族少女瞎想起来,比起华家人也不差。他笑了笑说道:“我很严肃的跟你再说一次,我才没有呢。我这才来多久,也就与你这苗族咪猜熟悉。”停顿一下,他又笑着补充道:“难道我中意的咪猜是圣姑——瞧瞧,你又不信了吧?我也不信,我见都没见过。”
你还真严肃!冉欢捂住唇咯咯笑个不停:“这也算是你中意的人?全苗乡的咪多,谁不喜欢圣姑?!不过没见过就不能中意吗?为什么很多人也没见过圣姑,可这一次也都要去参加花山节。”
赵飞沉吟一会儿,说道:“也许我和他们不同吧,我比较喜欢两厢情愿,喜欢活泼开朗的。他们可能只是觉得和圣姑在一起,好处多多吧。对了,你到底教不教。”
冉欢思考一下,也没想太明白,笑道:“好了,好了,你想学我就教,不要找那么多理由!不过别人都是六岁开始学,你现在都长这么大了,我可不敢保证教成什么样!”
他嘻嘻一笑:“尽心就成,也没指望我能唱成个百灵鸟!没准你们圣姑就喜欢我这样的。”
“口口声声不离圣姑,倒像真的似的。”冉欢小声嘟囔了一句,愤愤跳了起来:“要学唱歌,明天请早!我走了!”她说走就走,步伐快捷,楼板蹬的咚咚响,赵飞无奈摇头,颇觉好笑。
雾气蒙蒙,山与水早已掩映在夜色中,看不分明。明早就要启程去五莲峰了,到时候治好了蛊毒,又该去哪里?如此美好的夜色,黄蓉她在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