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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里又恢复了寂静。
许久许久,两人都没再说过一句话。
云清依旧揪着她的衣服,确切的说,是乔越的衣服。乔越对她的这个动作很是反感,好似自己在她的心目中,就永远只能是那么不堪一般。
算了。乔越别过头,而且还闭上了眼睛。他努力的呼出一口长气。是自己的,别人抢也抢不走,不是自己的,便是抢来了又能如何?
女人的躯体,他已经不缺了。而且,不知从何时起,他已经提不起兴趣了。
无趣,真的好生无趣。
他伸出纤长白皙的手指,一勾,将车窗的帘子撩了起来。
又下雪了。纷纷扬扬的。
“你冷吗?”他问她。
云清怔着一张脸,木讷的摇了摇头。
估计她已经在心里给乔越下了判决书:这人定是个神经不正常的,闹不好,快要成失心疯了。
前言不搭后语,行为又如此怪异,还是不要惹他的好,最好,永远不要出声。
她抿紧了唇,想是怕的。
她确实怕他。
乔越蹙起了两道浓秀的眉,脸上的表情,说不上是无奈,还是想笑,最后,交织在一起,便是要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最后,他还是翘起了嘴角,不知是不是没忍住,还是给云清留下了一个招牌式的微笑。
然后,便见他撩开了车帘,像一个送嫁的兄长那般。牵着云清的手,将她带下了马车。
雪花好大,一大朵一大朵的,云清抬起头朝着天上望去。扑簌簌的。倾刻间,好像所有的雪花都朝着她的脸上砸了来。
好冷,她瞬间打了一个哆嗦!这一哆嗦,她直是清醒了好多。
望向乔越的目光。也由刚才的呆怔,开始掺入了一些审视。
真好,他没抱着自己下来。浮现在云清脑海中的,竟然是这样一个念头。
到了这个时候,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守什么,或者是为谁而守了。只是潜意识里还是不想让慕容启看到自己和乔越在一起。
她透过飞舞的雪花,四下里张望着,还好,他还没来。那便看不到乔越在牵自己的手了。
重生之学会当大嫂
是的。她还是在乎他的。几个月的相处。几个月的相助,还有那溺死人的宠爱,她的心不是木头。她的心动了,便没再那么容易的打回原地。
快要进门的时候。乔越握着她手,忽然间紧了几分。
雪花还真是大,而且好像越下越大。云清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隔着这些雪花,别人是不是就更看不清他在牵我的手了?
她只知道想这个问题。
正想着,就见乔越伸过头,异常温柔的,就着一片雪花,在她的眉心轻轻的烙下了一吻。
雪花瞬间融化,化在云清的眉心,清清凉凉的,但不是很冷。接着,乔越便弯下腰身,在云清的耳边轻轻的低语着:“去吧,有什么事,记得想我。如果他对你不好,或者纵容别人欺负你,一定要在第一时间来找我。”
顿了顿,他继续道:“我是乔越,你记住了!”
说罢,他便彻底的将云清解放出来。不再握她的手,也不再赖在她的身旁。
他胡乱了甩了甩头,实是他头上的积雪太厚了。然后,他便提起大步朝着马车走去,长腿一抬,嗖的一下钻了进去,然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消失在了雪花里。
门里面的人似是商量好了一般,乔越刚走,他们便一股脑的涌了出来。
打伞的打伞,添衣的添衣,嘘寒问暖的,当然也有一大片。
云清还是保持着呆怔的姿势,她望着乔越消失的方向。不知怎的,鼻子竟是一酸,有些温热的东西,好像也跑到了眼睛里……
我要哭了吗?云清好生奇怪。
难不成我是喜极而泣,因为可以脱离乔越了吗?
但不知为何,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彻底被雪花覆盖,心里怎么还有块地方好像一下子空了呢?
他其实不是失心疯。
云清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他抛下重金,将自己从那肮脏之地救了出来。现在,又许给自己自由,而且还让自己以后受了欺负便去找他。
天底下有这么善解人意,又乐于助人的失心疯吗?
“夫人,我们进去吧。”一旁的丫鬟小声唤道:“太子爷一会儿就要过来迎亲了,您……”
丫鬟狐疑的瞟了一眼云清的大红袍,嘴唇蠕动了两下,想了想,竟转移了一个话题:“奴婢为夫人准备了热水,天寒地冻的,想来夫人定是冷了,还是赶紧回去沐浴吧。”
云清没说去,也没说不去。便任由丫鬟们牵着,跨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拱门,走过了一道又一道的回廊。T台上的管家先生
这个园子,她已经住了半年了,可今天再折回来,怎的又是如此陌生了?
沐浴更衣,整个过程进行得很快。
直到那些小丫鬟上下齐手,给云清描眉画鬓之时,她才发现,这屋子里,怎的少了一个人?
“宝儿呢?”她完全是想到什么,就说了什么。
刚一问过,她便反应过来,是了,我让宝儿离开了。
募地,她的嘴角划过一丝笑意,她自由了,彻底的自由了。真好,终于有个人自由了。
可紧接着,她又蹙起了眉。我也能自由的,不是吗?乔越问我了,想去哪。如果我说我要自由,他会不会就给我自由?
对的,他都把自己送回来了,花了三万两黄金,便那么不要了。送回来了。
如果我说要走,他定是不会有意见的。
可是……不嫁慕容启,自己能去哪呢?
她垂下了头。自己终是懦弱的。心里,也终究是放不下他的。他给自己的宠爱。便像一剂最好的毒药。让自已放下了所有了顾虑,不去怀疑,也不去纠结他妻子的迫害,甚至也不去想什么名份的问题了。
……
伴着鼓乐。踩着雪花,慕容启一身大红袍服,骑在一匹样貌不比他逊色的骏马之上,来接云清了。
他眼框发青,面色发暗,很显然,昨夜没有睡好。
他知道云清不见了,也隐隐得知,此事与柳氏姐妹有关。他以为自己会心急如焚。可不知为什么。他没有。
他派出了人马。全城搜寻云清,但是,他却真的不怎么着急。
和乔越斗智斗勇。劳心劳力的说了半天,把那斯送走之后。他就感觉自己饿了。
下人们送上夜宵的时候,他吃了两个银丝卷,还喝了两碗莲子羹。正打算再喝第三碗的时候,他忽然反应过来,云清不见了,我不是应该着急的吃不下饭才对吗?怎的胃口还是如此之好?
他放下碗,在屋子里踱来踱去。直是踱到第六圈的时候,他才给自己找到了一个答案:是了,自己确实不怎么着急。那是因为,丢的人是小鱼儿,而不是云清!
但这俩确实就是一个人啊!
他累了,不想思考了。便让下人们备了浴汤,在七八个丫鬟的服侍下,他舒服的泡在了浴桶里。
云清,小鱼儿……天价皇后
他还是忍不住的想起了这“两个”人。云清冷艳,高贵,满脑子里都是智慧,而且,还怀着一身连他都打不过的武功;可小鱼儿呢?她是美,但总是呆呆怔怔的,还好像很爱哭,总是流泪。脑子也不大好使,自己想骗,便能骗得了她。便是自己不去骗,现在,她也是不见了,想是又被别人骗走了……
想着想着,他忽然不耐烦起来。究竟是怎么个不耐烦,他也说不清。
胡乱的喝斥了几个丫鬟。他草草的洗了洗,便从桶里迈了出来。
屋子里有点冷,他又斥责了几个守夜的小厮。直到他们搬进了第八个火盆的时候,他才喊停。
刚穿上的衣服,他又命人脱了下去,便这样忐忐忑忑,惴惴不安的,他钻到了被窝里。
外面,透过纱窗,他看到了扑簌簌的雪花,正纷纷扬扬的撒着。
云清在哪里?她现在在干什么?她喜欢看书,喜欢练剑,这样的大雪天,估计她不会再跑到院子里练剑了吧。
一年多以前,他曾在无数个夜晚,偷偷的观察过她。所以,她的一举一动,她所有的生活习惯,包括她的爱好,他都研究了个透彻。
就是始终也没想明白,自己一表人才,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爷,她怎么就一直看不上自己呢?
……
慕容启在床上来回的翻着身,一股冷风,挤进了窗缝,又透过纱帘,跑到了他的床边。
他夸张的打了一个哆嗦。
不对!她怎么可能在练剑?!现在的小鱼儿,不就是原来的云清吗?
她已经没了武功,也没了记忆。现在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弱质女子了。
她现在一定蜷缩在哪个角落里,双眼含泪,正眼巴巴的等着自己去救她吧。
嗖的一下,慕容启坐直了身体。
“来人!”他喝道。门口瞬间通进来七八个侍卫:“殿下!”声音洪亮整齐。
不愧是自己亲手培养的侍卫。这个时候,他居然在第一时间想到要夸夸自己。
“鱼儿夫人找的怎么样了?”他问话的声音,怎么也不像急的。
“回殿下,”一个为首的侍卫答道:“已经搜了半城,还未找到。”他顿了顿,接下来的话,不知道是说,还是不说。
“有话就说!”慕容启今天心情很不好,他已经没兴趣再装温雅了。
“回禀殿下,鱼夫人她,她……很有可能是被人掳到暗馆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