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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匹棕色骏马在一行侍卫的阻拦下,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卫嘶叫着驰进别院:
只见施嫣儿上着紧身窄袖紫绸短衣下穿合裆长裤,腰系包金镶玉嵌琉璃革带,脚蹬白色羊皮小皂靴,外披红梅白雪相蟠纹绣紫红绢深衣,三千秀发梳成留髾双环髻,英姿飒爽的端坐于马上,
眼梢英气流转,秀鼻高挺,嘴角扬着自信,巾帼之风,跃然眼帘。
“施嫣儿?!”子雅期有些愣怔的看着马上的英姿,不确信的喃喃道,
施嫣儿垂眉浅笑,动作迅疾的翻身下马,随手将缰绳甩给还在一旁围堵的侍卫,“用上好的马料饲喂,委屈了我的凌风,本大人可不轻饶!”
继而三步两步跳到子雅期跟前,伸手在有些晃神的子雅期眼前晃晃,“喂!子雅期,不认识本姑娘啦?还是被本姑娘的倾城之姿给迷住了?”
子雅期登时缓过神来,伸手拍下施嫣儿的手,很是不屑的睥睨了一眼,“还以为是哪个大胆狂徒,胆敢在钦差别院撒野,原来是你这个娇纵跋扈的野丫头!”
“你!”施嫣儿柳眉直竖,瞪大双眼素手指着子雅期,随后又缓了脸色,嘴角一撇,侧身走进打听,漫不经心的说道:“你啊!就是嫉妒!哼!本姑娘要不是为了许无言,才懒得看到你这张做男人失败又做不了女人的脸呢。”
一听到是为了许无言,众人俱是面露讶异之色。子雅期更是几步追上去,拽着正要坐下的施嫣儿,连声问道:“你是不是有狐尾的消息,她在哪儿?怎么样了?”
施嫣儿回眸很是不乐意的瞅着子雅期,“敢情这是不让我坐下的节奏喽?那我走就是了!”说着就要抬脚往外走,
“不是!不是!你别走!快坐!快坐!”子雅期伸手抓着施嫣儿给摁到了椅子上,
“诶呀!骑了这么久的马,好渴!”说着。施嫣儿瞄了一眼就在手边的茶壶,作势轻咳了一声,累蔫蔫的说道,
子雅期见状赶忙拿过茶壶,茶杯倒了杯茶递给施嫣儿,“这茶刚好!你喝!”
这时候回到大厅的众人,看看因为许无言而对施嫣儿低声下气的子雅期,不禁感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叫之前子雅期总是把施嫣儿气的七窍生烟,这会儿换他受气了。
“施姑娘,你方才说是为无言而来。想必无言失踪的消息你已知晓。不知此次前来可是有什么线索助我们找寻?”子雅湛站起身来冲施嫣儿一拱手。诚恳问道,
施嫣儿看了看还恭敬的给自己递着茶水的子雅期伸手接过茶,“你坐下吧!”继而喝了一口放下茶杯,站起身来,对子雅湛回以笑意,“嗯!无言和百府公子失踪的事不但我知道。皇上也已经知道!我此次前来就是奉皇上之命助你们找寻无言,找回那批御用器具的。”
“是楚寒霖派你来的!”子雅期不由得冷笑两声,“他会希望狐尾活着?!真是可笑!”
“子雅期……”连卿见子雅期直呼皇上名讳又是在当朝宰相之女的跟前不由得想开口说些什么,
不料,施嫣儿却是回眸制止了连卿。继而看着子雅期,放沉语气说道:“的确是楚寒霖派我来的。但我来这里却只是为了找回无言!”
子雅期抬头看着施嫣儿,那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没有丝毫的躲闪,那是一种子雅期之前没有看到过的变化施嫣儿说完,转身扫了众人一眼,缓缓说道:“我知道这些日子你们为找无言几乎心力憔悴,但是大家不要气馁,我们一定可以找到无言的。”
“话虽如此,接连这许多日,我们竟是丝毫许无言的消息都没有。这如何不叫人心急、担忧呢?”连卿扫了一眼大家的神色,目光落到施嫣儿身上,眉目中染上黯然之色。
施嫣儿看看连卿,淡淡的一笑,“所以我赶过来帮大家。这个连姑娘你就无须太过忧心了。”
施嫣儿的话说的大方得体,听不出有任何不妥之处,连卿却是哂了脸色,面上讪讪的,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施姑娘,可以什么找寻无言的良法,还请赐教!”方卓涵温润的笑笑,温声询问,
施嫣儿嘴角微勾,神秘的浅笑跃出,“你们尽管按你们既定的找寻之法,继续寻找,至于其他的蹊径,就让我来吧!”
此话一出,子雅期看着眼前的施嫣儿,无论如何与一年之前那个持鞭当街殴打别人的泼妇联系不起来,终究人是会被时间所改变的。
没有日月交替的水牢,只有闪烁不定的火把,给予的微弱光明,靠在栏杆之上沉沉睡去的许无言猛然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还是那一个个如豆的火把,而并非梦中熊熊燃烧的大火。
细微刺耳的摩擦声入耳,许无言不由得看向那位老伯,声音的出处。老者那乌黑的指甲在跟前的石壁上一下一下的滑着,原本藏着污垢的指甲,被磨的短小而圆滑。
“老伯,你在写什么?”
许无言缓缓走近那位老伯,看了看眼圈有些乌青,唇须有些不规则颤抖的老伯,看向他不眠不休的在石壁上划下的笔画。
老伯抬起头看了许无言一眼,接着用本就破旧的衣袖在石壁上抹了几下,两个有些歪扭的字出现在许无言的眼前。
“用火!”许无言轻声念道,目光不离老者,看似没有任何行动的身体,许无言却是明显看到了老者那细微的点头,
老者并没有再看许无言,而是依旧不停的在那两个字上划着,每一笔都是在消除那两个字的痕迹。
许无言缓缓看向栏杆外那些火把,用火?怎么用呢?无意间看到支撑栏杆的石壁事实上是一种厚度不大的石板;
许无言蓦地低头看看那原本和石板齐平的污水,如今已经是距离石板的顶端有一尺左右的距离了。
“我想到了!”许无言眸色乍亮,惊喜道,继而朝那老伯深深鞠了一躬,“多谢老伯出手提点,无言感激不尽!”
老伯依然进行着他手中的动作,对许无言的道谢没有一丝的反应。
“白紫阳!醒醒!快醒醒!”许无言伸手拍醒还在沉睡的白紫阳,
白紫阳不乐意的睁开眼睛,惺忪的看着许无言,“干嘛?”
“我知道怎么逃出去了!”许无言俯在白紫阳的耳边,轻声说道,
白紫阳一听,一蹦三尺高,大叫着说道:“真的吗?你找到出去的方法了!”
许无言回头看了看被白紫阳的声音震的有些发颤的对面水面,瞥了白紫阳一眼,“我还不能肯定一定可以逃出去,但是可以一试!”
白紫阳拼命的不住点头,“什么办法,快说来听听!”
许无言再一次看看那些距离水牢还有一些距离的火把,回过头来再看看昨日才元气大伤的白紫阳,问道:“紫阳,以你现在的功力,你可以把那些火把弄到眼前来吗?”
白紫阳听罢,转过身来看了看那些火把,“可以弄到几个,但是要借助绳索之类的东西才行。”
“绳索……”许无言低头看看困在自己腰间的锁链,伸手拔下头上的簪子,在锁孔内倒弄了起来,
虽然许无言不会铁丝开锁的技术,但是能够把锁打开的原因还是知道的,这个时候也只能试试运气了。
“你在干嘛?”看许无言在哪里用簪子摆弄腰间的锁,白紫阳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问道,
“啪!”锁被打开的清脆声响代替了许无言的回答,“这个锁链可够用?”许无言抬头看着白紫阳,脸带笑意的问道,
“你会开锁?”白紫阳惊讶的看着许无言,
“运气而已!”许无言说着伸手去打开白紫阳身上的锁链,一刻钟不到,又一声轻响还了白紫阳的自由。
“锁链开了!我的锁链开了!”白紫阳看着许无言一脸的雀跃,连声说道,
许无言看了看白紫阳,“别那么急着高兴,出不了这水牢,打开锁链也没用!”说着转身看向那位老伯,“老伯,我来给你开锁!”
那老伯看看许无言缓缓点了点头,许无言浅浅笑笑,把老伯身上的锁链打开了。
老伯的锁链刚开,白紫阳就拉住了许无言的衣袖,“怎么了?”许无言看了看白紫阳开口问道,
白紫阳看了看那三个不知什么时候也钻出水面的人,回头又看了看许无言,“无言!我们暂时还是不要给他们开锁了,他们是敌是友,我们尚不得而知,不如等我们出了这水牢在再行给他们打开锁链也补迟。”
许无言知道白紫阳在担心些什么,毕竟阿右咬伤了自己,这个时候水牢没破,打开他们的锁链无疑是增加风险。
“好吧!”许无言在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心里莫名扯了一下,目光再一次从他们的身上扫过,转过身来看了看白紫阳:“用锁链把那些火把弄到这一根栏杆之上。”
说着选了靠近石壁角落处得一根栏杆,补充了一句,“火把不能灭!”
白紫阳点了点头,伸手抓住被固定在石壁上的锁链那一端,一圈一圈的把整条锁链都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