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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夜云途痛不欲生的模样，夜玄霆心里的怒火这才消解了一点。
他轻轻擦了擦手，将不小心喷溅到手指上的血迹擦干净。
在眼神之中的嫌恶异于言表，好像是在看着什么脏东西。
“这双眼睛，就当是你提前付出的一点儿代价，至于剩下的你就慢慢偿还吧。”
夜云途嘶声力竭，“杀了我，夜玄霆你杀了我啊啊啊……”
无尽的痛苦让他浑身下意识的抽痛，然后前皇后却不敢上前，只会躲在角落里痛哭流涕。
夜玄霆冷漠抬眸，“我不光不会杀了你，还会请来太医治好你。”
他对着守在门口的太监下令，让其将太医找过来给夜云途治病疗伤。
一种绝望的情绪在夜云途心中蔓延，他不再喊叫，只是呆呆的躺在床上，好像人偶一样没了生气。
夜玄霆这才慢条斯理的从房间之内走了出去，再也没有回头看夜云途一眼。
他要让他终生都活在悔恨里。
天色暗了下来，苏轻妩早就已经在房间之内等候夜玄霆多时。
见到他推门从外面走回来，苏轻妩立刻来到他面前，眨了眨眼睛，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
“玄霆，你看到夜云途了？”
夜玄霆微微点头，他开口解释，“只是心里有些疑惑突然间想要问问他。”
“那你可得到答案了？”
夜玄霆看着苏轻妩，伸出手轻轻将人紧紧抱在怀里。
他低下头，吻了吻苏轻妩的眉心。
“嗯，知道了一部分，我问他当初为何要害死方姨，又问他为何要利用你，最后……”
他想了想，还是如实告诉给了苏轻妩。
“还想知道当初阿妩为何会喜欢他。”
苏轻妩怔了怔，然后抬起头道：“玄霆，你这是在吃醋吗？”
没想到自家男人醋劲儿这么大，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却还让他心里有个坎。
“阿妩，我不是在意这件事，只是我有些怀疑……”
苏轻妩眨了眨眼睛，“怀疑什么？”
夜玄霆有些不自在，他低下头语气有些紧张。
“怀疑，你当初应该喜欢的人是我才对……”
苏轻妩轻笑了一声，“不提以前，从此往后，我最喜欢的人一直是你，只会是你。”
夜玄霆眸子瞬间变得深邃起来，他心口有些动容，却轻轻点了点头。
“嗯，我知道，我亦是。”
夜玄霆收回心神，也不再多想。
可能是最近做的梦太过久远了，让他想起来了一些小事，以至于生出了一点儿探究过往的心思。
但是，阿妩说得对。
他们如今在一起就是最好的结果，从前的事情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苏轻妩见将夜玄霆安抚下来，甚至问都没问夜云途一句，反而关心他道：“回来以后你就一直在忙，累不累，赶紧去休息。”
“嗯。”
夜玄霆拉住苏轻妩的手，两人直接进了房间，将大门紧闭。
谁知道第二日一大早，整个皇宫里就传开了一个消息，那北国的小公主直接派手下使臣进宫面圣，提出了要与玄王联姻。
夜秋明坐在朝堂之上，看着远道而来的几位北国使臣，揉了揉眉心。
那小公主也在其中，她的脸上蒙着面纱，只露出了一双漆黑的眼睛。
那时候眸子很是灵动，整个人也带着几分活泼朝气，然而说话的时候，却铿锵有力，很是坚决。
“是娜兰之前大言不惭，夸下海口，说南夜国的男子不如女人，没想到南夜国还有玄王殿下这样的高手，娜兰自愧不如。”
她抬起头，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直接开了口。
“所以，娜兰愿赌服输，愿意与玄王殿下和亲。”
说话的时候，娜兰的脸颊微微有些泛红。
然后目光直接落在了……苏千铭的身上。
看到这一幕的朝中大臣们表情略微有些古怪。
然后有人忍不住小心提醒，“娜兰公主，您要嫁的人是玄王？”
娜兰挑眉，“正是，怎么，难不成我这个北国公主，配不上你们玄王殿下吗？”
说话的朝臣表情有些纠结，再次点拨：“可是……玄王殿下已经迎娶了正妃，您要是嫁过去的话，恐怕就只能作为一个侧妃，那等同于妾室，实在配不上您尊贵的身份。”
娜兰皱了皱眉，显然对这件事有些不喜。
不过她仔细思索了一下，回答道：“我父王说过，让我遵守你们南夜国的习俗，说男子有三妻四妾很正常，可是让我做侧妃也不太可能，所以本公主打算和王妃比试一场，输了的人就做侧妃。”
这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了。
就连夜秋明都扶额。
“这不行，我们南夜国的女子，绝大多数都不会舞枪弄棒，怎么可能就以此为赌注，简直儿戏……”
几个大臣在一旁吵吵嚷嚷。
当然，谁也没有发现，小公主所说的此玄王，并非是彼玄王。
她自己认错了人，而且看到她昨天在宫里那场比试的人，就只有皇上和苏轻妩等人，这些大臣们是不知道的。
就在此时，金銮殿的大门外走进来了两个人。
夜玄霆和苏轻妩一左一右出现在了门口。
本来夜玄霆并不打算来这里参加早朝，可因为听说那位小公主闹得厉害，苏轻妩特意来看看热闹。
结果刚一进门，就听到了小公主要和她比武。
她抬眸，看了小公主一眼，忽然对着她开口道：“我答应你。”
玄王妃现身，让整个朝堂安静了下来。
上方，夜秋明摆了摆手：“玄王妃，还是别闹了。”
万一两人谁受伤了的话，那可都是一场大难。
那小公主听到苏轻妩开口，目光上上下下的将她打量了一遍。
看到苏轻妩穿着一身华丽的王妃朝服，行走至今温柔典雅，很是贵气无双。
这样子一看就不能打……
她不由得挑眉，语气略微有些不屑：“你放心，我知道你们南夜国的女子都是十分柔弱的，放心吧，我不会下重手，一定会手下留情。”
苏轻妩不由得笑着点了点头。
她还是头一次见到小公主这样的人，虽然嘴上不饶人，却也是真有本事。
她道：“虽说这里是南夜国，可是来者是客，也可以按照你们那里的习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