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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这条破公路的正中间,朝着路两边看,什么也没看到,看向地上,我的影子被夕阳拖的长长的…
细汗从我鼻子尖渗出来,心里面转动着念头…难道是害死孙立民家人的那个‘活煞’过来了,盯上了我?
这样想着,我再次往四周看,还是什么也没看到…忽然间,一阵风吹过来,卷起路边的尘埃,迷住了我的眼睛,我忙抬手去揉,揉了几下,我心里面突然产生一种后面有人的感觉…
急忙停住手,睁开眼睛,扭头往后看,我看到一个弓腰驼背的老太太,挎着一个破包袱,一崴一崴的,朝着路边的树林子走…从那老太太的侧身来看,她不是别人,是孙立民的老娘!
我心里面先是惊了一下,然后便是一喜,喊了那老太太一声,她没任何反应,一头钻进了林子里。
我急忙追了过去,然而那老太太却不见了,就这么一下子的工夫,她跑哪儿去了?难道刚才是我做梦了?
我用力的掐了一下自己,很疼,不是做梦…就这样,我心神恍惚的穿过林子,来到孙庙村最南面的村道上…
夕阳照着这个宁静的村庄,屋顶上的炊烟漫过来,飘浮笼罩住前方的路道,感觉有些鬼气森森…我正慢慢的走着,突然就觉得有人在朝我看,往上一抬头,我再次的看到了那个老太太,她站在一处高地,苍老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两眼浑浊的望着我…
“老奶奶!”我又叫她。
那老太太没答应,而是掉头就往上走。我追了上去,来到位于高处的一座大院子里,只见那老太太走进了院中的一座黑乎乎的大屋…
当我追进那屋子以后,屋门‘砰’地一声关住了。我打了一个激灵,定睛这么一看,我发现自己居然是来到了那座山神庙里!
黑乎乎的庙屋之中,那座巨大的山神像狰狞的立着…这屋里根本就没有什么老太太,我意识到不妙,慌忙去拉门,根本就拉不动…
我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后背倚靠着门,我想了想,把那块沉香木由口袋里面取出,把夏星从里面放了出来。
夏星看了一圈,问我:“你怎么来到这里了?”
“我…我也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别紧张,不会有事的。”夏星沉定的说。
突然间,供桌上的两根白蜡烛‘噗噗’两声响,自己就着了。
“冷雨快闪开,有东西来了!”
我刚跳离那门口,一个黑乎乎的人影便穿过门板,进入屋子。那人影消瘦,身形古怪,它动作猥琐的朝着我们晃了几晃,转身招了招‘手’,继而,两个和它身形差不多的人影,抬着一顶轿子形状的东西,穿门而入…
随着那‘轿帘子’一掀,一团黑物‘嗖’地由里面蹿出…我根本就没看清那是个什么,只感觉眼睛花了一下,那黑物就不见了…
那‘轿子’被抬了出去,很快,两个人影钻回屋子,连同当先打头的那一个,三个人影,分别钻进了那山神旁边的三尊小鬼像里…
夏星挡住了我,“冷雨,是山神来了…”
“在哪儿?”我低声问。
夏星指指那山神像,我抬眼看去,烛火映照下,那神像似乎活了,‘眼睛’有了光彩,正直勾勾的盯着我们…
“嘘,它在跟我对话…”
夏星说完,闭住了眼睛。我心里面特别的忐忑,短短的工夫,衣服就被汗水湿透了…
终于,夏星睁开眼。
“怎么样?”我问。
夏星看了看我,说:“它限我们十日之内,把它庙里的那种‘门条’还回来,不然的话,到时候地府的‘人’来查,它就把我们交给对方,到时候谁也保不了我们…”
“还说什么了没?”我问。
夏星摇头,“没有了…”
烛火晃了几晃,那三个‘人影’又从小鬼像里面钻了出来,两个把轿子抬进来,那黑物由神像里钻出,进入轿内。还是一个打头,两个抬轿,三人一轿出了屋子,供桌上的两根蜡烛用时熄灭,屋门‘哗啦’一声开了,一切都恢复了平静。我感觉两腿虚软,坐倒在地…
这庙里总共四个小鬼,我们只见到了三个,还有一个不知在哪儿…我认为可能是这样,当时我和聂晨、高老头儿,三个人从这座庙山的底下经过时,被守庙的小鬼看到了,于是,三个小鬼去请山神,余下的那一个则守候着我。
当我们从坟地回来,我和高老头儿聂晨分开,单独走在公路上时,我遭遇到了那只小鬼,因此会产生异样的感觉。那个小鬼应该是觉察到我心里面在想孙立民家闹‘活煞’的事,于是它便制造出孙老太太的幻象,把我引到了这山神庙里…
那么孙老太太本人呢?我感觉,那老太太可能已经死了…
当我摇摇晃晃从庙山上下来,我碰到了聂晨和高老头儿。
“你跑这山上干啥哩?”高老头儿问。
“啊?拜神…”
“拜神怎么把衣服都给拜湿了?”聂晨指了指。
“啊…热的…你们找到张叔了没?”
两人摇摇头,我说我也没找到。高老头儿说,算嘞,咱去找个人问问吧。
我们往村里走,遇见一个很面生的村民。聂晨把张叔的形貌给他描述了一下,那人先是皱着眉头想了想,很快眉头一展,样子怪怪的打量我们。
“一个这样的中年人…”
“对,怎么了大叔?”聂晨问。
“啊?”那人怪样子一收,笑了笑说:“没怎么,没怎么…”
“你见过他没?”聂晨问。
“见过。”
“他在哪儿?”我们三个同声问。
“他在…”这人抠了几下后脑勺说:“你们跟我来吧…”
走在路上,聂晨轻轻碰了碰我们,压低声音说:“小心一点,我感觉这个人有鬼…”
“你们怎么不走啦?”
“啊?”聂晨笑了笑,“走啊,哎呦…”她俯身揉揉腿,“我的腿都走累了…”
高老头儿低低的说:“甭担心,看他个球样儿,还能把我们给吃喽啊…”
我们跟着那人,来到村北的一座孤零零建在坡上的院子。坡底下是一口绿油油的水塘,那是一处老院,很幽静,从建筑格式以及院墙上的标语来看,感觉可能是这个村子的村支部或者什么的…
那人带我们来到院中,聂晨望了一圈,问道:“他人呢?”
“哦,你们等等…”
那人说完,走了出去。
我们三人蹲在院子里,揣测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聂晨虽然聪明,但也揣测不出来,她折了一根树枝,心事重重的拨逗地上的蚂蚁…
终于,我们听到脚步声,听起来,来的是一大帮人。聂晨把树枝一丢,我们三个面面相觑的起身。来人进到院里,足有十好几个,为首的是那个叫孙贵川的。
孙贵川耷拉着个脸,目光冷冰冰的扫了一眼我们,手往下一挥,“把大门关了!”
院门‘吱呀呀’被关闭,聂晨冷冷的问:“你们要干什么?”
“你们要干啥嘞?”高老头儿说。
“干啥?”孙贵川分别看了看我们,咬牙切齿的说:“你们干下的好事!”
“我们这几天都没在这里,干什么事了?”我问。
孙贵川‘哼’了一声说:“立民他娘,被你们一起的那个姓张的给害死了!”
我心道,那孙老太太果然死了…
“孙老太太死了?”聂晨问。
“是啊!被他打死了!”
“打死?”我眉头皱起来,“她不是,被活煞给害死的么?”
“什么他娘的煞?是被你们那个姓张的给打死的!”
我火冒三丈,“放狗屁!”
“别冲动…”聂晨挡了挡我,说:“你说张叔打死了孙老太太,你有亲见吗?有证据吗?”
“他一直鬼鬼祟祟待在我们村儿,不是他打死的那是谁打死的?”
“那就能证明张叔打死了孙老太太?”聂晨冷笑,“我还看你一脸奸相,不像好人,感觉是你打死的呢…”
“放屁!”孙贵川奋力朝我们一指,“就是你们那个姓张的,打死的立民他娘!”
“张嘴屁闭嘴屁,左一个他娘右一个他娘,还动不动就像个老猴子似的,要跳起来,一把年纪了,你丢人不?”
孙贵川气的青筋暴突,“老子把你这小逼妮儿的嘴给扯烂!”
说着就要扑过来,我急忙往聂晨身前一挡。
“冷雨你闪开,我看他敢把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