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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头的走廊追上准备离开的君以诺,也不知是不是早就料到安德鲁会跟出来,君以诺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刻意的放缓了脚步。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当脚步声近得快要走到身后时,君以诺停了下来,随后转过身朝着身后看去。
在看到君以诺顿下身的那一刻,安德鲁也停下脚步,双目在那一刻交汇到一处。
对凝,也就是那一瞬的事,很快的君以诺先收眸回神,随后半眯着眼仰抬着下巴看着他,说道。
“安先生这么急匆匆的,有事?”
“怎么?你就这么肯定我出来,是找你的?”
“不是找我?既然不是,那我先走了。”说完人也转了身,看样子是真打算离开。他不过是随口说了一句,君以诺倒是直接当了真,也是瞧出君以诺打算离开,安德鲁这才出声说道。
“我有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闻言再度停了下来,君以诺倒也问得直接。
只是他的询问没能立即得来安德鲁的回复,也不知对方到底想跟自己说什么,竟因自己的直询住了声。突然安静下来,气氛瞬间镀了一层诡异,就在这诡异下,安德鲁开口了。
“这次的委托。”
“嗯?”
“当心点。”
安德鲁眼巴巴的赶出来,君以诺晓得他有话要跟自己说,却怎么也没想到安德鲁所要说的竟然是这份叮嘱。在听了安德鲁那好似关心的叮咛,君以诺也愣了。
直接微愣在那儿,而后看着安德鲁,顿愣之后君以诺直接笑出声。摇了头发了笑,只是单纯的笑了一声,那扬挂在唇角的笑立即消失。消失的笑意,视线再度挪移到安德鲁身上,君以诺问道。
“安先生这是在关心我?”
“如果你愿意,也可以这么理解。”
“呵,如果我愿意,也可以理解为关心,安先生这话,我还真有些听不明白呢。”
“不明白?”
“是啊,不明白,我跟安先生是什么关系,安德鲁为什么要关心我?”
君以诺这一番话,直接噎得安德鲁说不上话来,他还真没料到,如今的君以诺这说话竟也如了某人一样,夹针带棒。君以诺的话,叫安德鲁直接闷得说不出话来,不过他也清君以诺说得没错。
毕竟依了他现在的身份,他跟君以诺什么关系,他凭什么要特地过来叮嘱,让他切记小心。
面对着君以诺的质询,安德鲁无言以对,只能静默着处在那儿看着他。明明就是个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人,甚至费尽心思想要接近夜梓的人,这个家伙,自己应该非常厌恶才是,可不知为何,在看到安德鲁凝视着自己的眼眸时,君以诺竟有种奇怪的感觉。
面前的这个男人,刚才那样关心自己。
理所应当。
这个可疑的男人,自己必须时刻提起警觉的男人,自己竟然会觉得他对自己的关心理所应当。
简直疯了。
这样的念想才刚刚上了心头,君以诺当即沉了脸,连着眼中也透了一丝不悦,君以诺冷着语调看着安德鲁说道:“虽然上次的事我的确感激你,不过感激不代表你可以肆意的侮辱我。”
“侮辱?”君以诺这话安德鲁可是真不明了,光是担心他还觉着不够呢,哪还有胆子侮辱君以诺。别说是侮辱,就连他要感激的事,安德鲁也一直想不透明。
顿了思认真的寻想着,就在安德鲁心中瞬清他所道言的感谢是那一件事时,君以诺已开口说道:“虽然我不知道温泉旅馆的那处血池,你到底用的什么法子将里头的一切全部消除掉。不过也亏了你,至少不用让夜梓知道自己曾经在那种鬼地方呆过,免去了夜梓做恶梦的可能。这一件事,我的确得谢谢你,不过……”
话到这儿,不只是眸色,脸色音色也沉了下来,上前一步走到只离安德鲁两三步远的地方,看着他的双眼,君以诺续道:“不过,感谢是一回事,你这家伙,我仍旧不信。”
越是为夜梓着想,安德鲁的动机越叫君以诺觉着不安,对于他的警觉,自然也就更深。说话之时,身体不自然的往前凑近几分,拉近的距离使得走廊上的气氛变得更加凝沉。就在安德鲁觉得在继续这样下去,自己是否该往后退上几步时,君以诺突然正了身体,随后说道。
“还有,我最讨厌的就是拿我容貌说事的人,下一次要是在让我听到类似的话,就别怪我动手了。”
居然特地过来叮嘱他要小心,安德鲁到底在想着什么,君以诺哪会不知道。这一次的委托之物,只对长得漂亮的人有兴趣,长得漂亮的人,他又特地过来叮嘱。
还不是这一张脸添的麻烦。
生得越漂亮的男人,越讨厌别人拿自己的模样说事,君以诺就是其中最典型的例子。他的这话绝对不只是单纯的警告,安德鲁明白,也是听了君以诺的警告而后看着他不悦的甩头离去,安德鲁这才无奈一笑,随后摇头说道。
“这性子是怎么了?比起以来而言,更难处了。”
“怎么,难道君以诺以前非常的难相处?”安德鲁的话刚落,临已出现在他身边,现了身形漂悬在半空中,看着那面露无奈的安德鲁,临续询道:“我说的是更早的以前,早到还在那个园子时。”
“还在那个园子吗?”临的询问显然叫安德鲁记起什么,眸色不禁又暖了几分,安德鲁叹气说道:“还在那个园子,那段日子吗?呵,那个时候可比现在还要难熬呢。”
在园子的那段日子,一个大魔头加上两个小魔王,那个时候的日子才是最最麻烦的,然而对于安德鲁而言,这一生最幸福的时刻,恐怕全在那个园中。
藏在记忆中最幸福的时光,总能叫一个人露出最温暖的笑意,安德鲁自然也是如此。那一刻,挂在唇上的笑,甚至都叫临起了一种错觉,就在刚才的那一瞬,当年那最温柔的人。
回来了。
错觉,就因为绝不可能发现,所以才称之为错觉。那样的错觉也就是一瞬的事,很快的临也定了神,随后长声一叹,临说道。
“看来对于君以诺,我还真得改观了,搞不好对于你来说,那家伙最不麻烦的时候,就是时刻找你麻烦的时候。不过这可是你们两的事,外人不好插嘴,我也懒得在搭理。对了,刚才急巴巴的赶出来,是不是叮嘱君以诺要小心啊。”
不回答,临却知了答案,看着安德鲁那突然渐消的笑以及转挂在脸上的无奈,临说道:“你这个家伙啊,果然还是太温柔呢!不过再怎么温柔也不能挑了他的逆鳞,你刚才的叮嘱,居然没换来那家伙的连射,看来他还把你当个人看。”
“你废话说完了?”
一个劲的在边上拿着这件事絮絮叨叨的,就算对方是临,安德鲁也会忍到极限的。笑是懒得再挂,刚才脸上的温情早已散去,安德鲁重新挂上暗冷冷的扫眸。
美好的记忆,对于自己而言自然是美好的,却也不是每一个人都乐意别人拿着自己的美好出来开刷。临老是喜欢这般,安德鲁也有不悦的时候,也是瞧着安德鲁的脸上明显挂了不悦,临也没再继续,而是抬了手用斗篷遮挡了下半张脸,临笑道。
“说完了,说完了,多美好的事啊,让人多说几句又会怎样。不过你既然不喜欢,那我也懒得招人烦,对了这次的委托,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他们可是接了委托来这儿办事的,可没有太多时间浪费在对于美好过去的回思。不再续道过往的临可算将事往正途上带了,当即安德鲁镇色说道。
“什么时候动身?当然是现在。”
君以诺已经行动,如果在耽搁下去,这一次的委托恐怕得让他截了先。委托叫君以诺截了先,倒也没什么,只是这次不知怎的,安德鲁这心里头总是定不下来。
好像谁。
会发生什么。
安德鲁做事雷厉风行,可是他的雷厉风行大多都建立在事已做足了准备的前提下,眼下这种什么都没探清就打算动身的情况。
也是少见。
他究竟在担忧着什么,临心里清楚,只不过懒得挑明罢了。也是捂了口鼻了然一笑,临说道。
“是啊,是得赶着出发了,要不然,可就来不及了。”
说好不再拿这一件事说事的,可临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倒也因了这一句话再受安德鲁一记冷瞥。瞥过之后也不再旁言,安德鲁朝着正门处走了出去。
两人这厢倒是说着自己的话,只是谁也没留心到就在走廊另一处的拐角口,阴歌早已处在那儿。离得很远,安德鲁和临到底在说什么,阴歌一字都没听到,不过安德鲁那挂在唇上的笑。
她却瞧得真真的。
温柔的笑,又是那种从未在自己面前展露过的温柔的笑。
那样的笑,毫无缘由的,让她的心觉着有些揪触。
同之前接到的那两单委托一样,警方所能提供的线索非常有限,非人所为,警方又如何能查到有用的线索?除了知道这一次那隐在暗处的家伙对于漂亮女人的脸有极强的收藏欲,就目前而言,他们手头可没有多少有用的线索。
毫无线索可言,事情也就不好办了。
说实的,大海捞针也不过如此,只是这一件事虽没个确切的线索,却也有个大体的方向,那就是。
漂亮的女人。
漂亮的女人对于那个东西而言,本身就是个在合适不过的诱饵,只要你长得够漂亮,漂亮到能让那个东西注意到,那么它来到你的身边,也不过时间问题。
有个漂亮到能引起那个东西注意的女人?很不巧,他们身边正好有一个。论容貌,阴歌的长相绝对不输给那些被掠取了容貌的女人,自然而然,临也将主意打到阴歌身上。
之前K市的那一单委托,当时骨女就曾相中阴歌这一身皮,横竖都是一些藏在暗处不敢露面的家伙,想来喜好上也差不了多少。对于叫阴歌充当这一次狩猎的诱饵,临非常满意,倒是安德鲁那儿,虽未表现得非常的明显,不过他好像并不认同临的做法。
打从临将法子说出后,安德鲁的眉心始终蹙到一块,紧蹙的眉宇叫原本就渗着阴沉的他,看上去更加凛压。不舒服的沉压之气,叫临就算想忽视也没法子漠视他的沉凝,也是绕着阴歌转了几圈,临说道。
“怎么?眉心皱得那个样子,难道我的法子不好吗?”
“换个办法。”
“换个办法?干嘛换个办法?虽然你不认同,不过我还是觉着我的诱饵计划挺靠谱的。那个家伙不是喜欢美女的脸吗?正好,咱们的阴歌别的不行,这一张脸长的还是不错的,既然那个东西喜欢,那提供出符合它喜好的诱饵,借机勾它出来一举擒获,不是很好?”
就理论上来说,临的法子的确可行,只不过她这话说的,阴歌那儿可有些听不下去了。明明是准备利用别人的,说话都不知道好听一些,正打算正色抱怨上几句的阴歌,抱怨的话还没出口,却已瞧见安德鲁的眉心皱得更紧了。
紧蹙的眉,叫阴歌觉了有些怪疑,那埋怨的话也就没来得及说出。
她那埋怨的话无心说道,临这儿却还有旁的话要说。安德鲁的蹙眉换来的临“噗”的一声轻笑,笑看安德鲁,临突然压了声说道。
“觉得这个法子不可行,安德鲁,你到底是觉着哪里不行呢?是担心其他的?还是纯粹觉得咱们的阴歌颜值不高,不如某人,勾不出那藏在暗处的变态?”
本来气氛就有些怪,临这突然的一句压沉,更是火上浇油。
临的话,安德鲁自然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觉得拿阴歌当诱饵,对于阴歌而言太危险了。本就是带了担忧的,可叫临这么一说,他的蹙眉反倒是变味了。
临这个法子可是让自己去冒险,阴歌那儿自然不乐意,可在听了临后头的那句压语后,阴歌心底顺起不悦。
担心她的颜值不够,不能引出暗处的那个东西。她的颜值不够,那隐意下谁的颜值才是够的?就算他们没有挑明了说,阴歌心中也是清的。当即心中瞬起不悦,阴歌脸上那郁结的神情也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丝隐在暗下的不喜。
声色沉了几分,面无表情,阴歌说道:“我觉得临大人的法子挺好的,就这么决定了,”说完不等安德鲁在出声,阴歌直接转了身,随后离了这儿。
担心之人,却遭了被担心人的冷眼,安德鲁这儿也是默了,静看着阴歌充满不悦离去的背影,安德鲁说道。
“你是故意的。”
“是啊!”丝毫不打算掩饰,临笑着应了。直接上勾的唇角,因为上半张脸都被斗篷遮掩,让临的笑,看起来有些邪意。
勾勾的一笑,笑中带了太多的隐意,临说道。
“我当然是故意的,如果不故意,怎么让她心甘情愿的当这个诱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