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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不见兔子不撒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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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冰涟一脸悻悻:“你还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好吧,我答应你,只要你真正能够帮我做成这件事,我将说动域主,允许你向溟家复仇,同时我将利用继承人的身份,鼎力助你。”

    “这还差不多。”千洛满意点了点头,就在孙冰涟松了口气时,又不紧不慢道,“此外还有一个条件,眼下潍安界天命殿秦桧死在你的手里,殿主出缺,立即由左长老朱章接任。”

    孙冰涟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问题,——与你站在同一战壕,看来还真是非常舒服的事情,你为‘自己人’考虑的可是面面俱到。”

    “少废话,赶紧回去准备去吧。待我将事务安排一下,我们在潍安界天命殿见。”千洛毫不客气道,他也发觉了,眼前这厮虽然出身东域第一豪门,大陆一等一的家族,竟然没有丝毫娇贵之气,反而作风甚为“粗野”。

    孙冰涟咧嘴一笑,自脖颈上解下那条长角的黑蟒,往地上粗暴一摔,一阵黑雾腾起,就此化成一条近百米长、无比恐怖狰狞的——黑亮魔龙,待他飘然站在脑袋上后,就此向着东域方向飞腾而去。

    “谈妥了?”冉小冉捏着小白,慢慢走了过来道。看着魔龙飞走的方向,小白尾巴直扭,一脸跃跃欲试,大不服气的的样子。

    千洛点头,脸色一抹儿犹豫浮现:“我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对不对。”

    “你眼下势力还是太弱小,想要向溟家复仇,只有得到更高一级门阀的支持,因此这一着是必须要走的。你应该庆幸恰好眼下有这么个机会,毕竟这厮乃东域域主的嫡孙,身份可是比你破落户千家嫡子,甚至金秉坤圣王弟子,都要高贵。”冉小冉毫不客气道。

    千洛摸着额头,皱眉道:“正因为我太过弱势,就怕这厮功成后,翻脸不认人。”

    “他敢!真当我们一系是吃干饭了?我家老祖宗,加上你师父,他即使想反悔,也要好好酌量酌量。哼,也就是溟家在东域,想要灭杀必须取得东域域主孙家支持,如果在我们地盘,那里这么麻烦。”冉小冉不忿道,却是将千洛给逗笑了。

    “行了,这些糟心事儿先别想,钟坎这老家伙你是自那儿挖来的?真是一块天大宝贝,我简直都要嫉妒你的运气了,——快跟我去看看,他给你炼了什么好东西出来。”冉小冉拉着千洛,不由分说向着钟坎的工作室跑去。

    与潍安界交接的寿春领中央,广袤无垠沙漠中的那片深深下陷盆地上。

    一干瘦年老与一肥胖年青的一对奇异组合的天命师,青衣小帽,草鞋布袜,各骑着一头——白嘴驴,就那么“颠颠”地吃力跋涉着。

    “我说左老师,咱们即使装穷,也不用这么夸张吧?你我好歹都是天命师,一匹灵兽还是骑得起的,至于骑着驴子吗?”肥胖青年庞大如肉山般的身躯,骑在那头瘦小伶仃的小驴子上,双腿都要努力蜷曲才能不会耷拉地,而他硕大屁股直覆盖了驴子大半个后背,压得小驴子走一步喘三喘,几乎每一步都在挣命,从而让他也随之一阵阵心惊胆颤。

    相比于这肥胖青年,干瘦如竹竿般的年老天命师却就自在多了,胯下的驴子一颠一颠明显走得大为欢快。

    “年轻人,别看你修为高,但江湖经验还是少啊,咱们这是去干什么?虎口夺食啊。一切细节岂能不想到?你想想,如你前呼后拥,甲士、武元师一大群簇拥而行,那是去与人家谈判呢,还是去示威来着?”年老天命师语重心长的教导着。

    这两人自然就是左会长与司马昭。

    闻言司马昭大不服气,咧嘴暗道:就换骑一头灵兽,起码舒适一点儿,谁要前呼后拥了?旋即看着在前面策着驴子“颠颠”走得起劲的左会长,心头忍不住又一个古怪念头浮现:这老家伙,不会是故意折腾自己,因此选择骑这鬼驴子吧?

    “来了。”忽然左会长勒住驴子,盯着远方盆地腾起的尘土,眯着眼道。

    看着那队明显极为精悍、宛如巨龙般狂卷而来的甲士,司马昭长松口气,一时间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可算是有人接了,不用遭这个罪了。”

    这队甲士足有千人,身上甲胄鲜血般赤红刺目,尽皆骑着“金爪豹”,冲到跟前,两下散开,将左会长两人两驴给一下圈在了里面。

    “看样子,来势不善啊。”

    “别作声,记住了,不要露怯,要有内涵城府,别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让人看轻了去。”左会长肃然嘱咐道。

    为首的长有一部络腮胡须、面容粗豪的武元师,冷冷打量了两人一番,询问了左长老几句,确认了身份后,对两人的土鳖坐骑视而不见,就那么一挥手,说是护卫、无疑监禁地继续向前逶迤而行。

    走了半响,司马昭忍不住胖脸发黄,大为难看:实心指望这队甲士能够给自己更换一下坐骑,不用再遭这个罪,那知人家根本不理这个茬,那怕驴子走得再慢,也一直耐着性子慢慢陪着,看样子走个年儿半载人家都不带草鸡的。司马昭叹了口气,心头越发后悔自己当时怎么就鬼迷心窍,跟这糟老头子来遭这罪。

    十几里的路程,又走了大半天,终于来到了陶家位于盆地中最低洼出的那巨大地洞之前。大胡子武元师一挥手,千余血甲卫四下散开,飞驰而去,他骑着“金爪豹”,一骑当先循着地洞四壁开凿出的宽敞山路,继续在前引路。

    “记住了,不要露怯,要有城府,可不能被人看轻了去……”骑着驴子跟随大胡子武元师向地洞下走着,左会长不忘又肃然叮嘱了司马昭,然而话没有说完,就听他“嗷”的一声惊叫,脸色大变,“……我的娘,陶家的祖地,竟然是在这盆地内的地洞中,这要多深,岂不是通往地心去了……哎呀,这山壁上还开凿门户,哦,这就是一户户住宅了……快看、快看,我的天,山壁上镶嵌了这么多夜明珠啊,怪不得这地底下也这么明亮……哟,还有灵禽白鹤哦,看到了没有?看到了没有?真是不可思议……”

    走了一路,左会长惊叫了一路,还不时拉着司马昭,热切指点给他看。

    司马昭都不想看前面引路的大胡子武元师的脸色,也就自己的大胖脸太大,否则他也早捂起来了:简直太丢人了!

    “土鳖!”司马昭心里忿忿骂道。

    司马昭出身的家族,可是并不比陶家弱势多少,身为嫡子的他自然也是自幼见多识广,区区陶家地洞巢穴虽然超乎意料,却也不至于让他失态;反而这干瘦老贼,刚刚还教训自己不得露怯,眼下他这么一路大呼小叫,真是丢死个人。

    就在司马昭一边忍受左会长的聒噪,一边忍受小驴子干硬脊梁的咯屁股,如此水深火热走了半天,终于抵达了地洞底部。

    看着地洞最低部,因为天地元气越发浓郁,直如雾如霭,近乎凝成实质;而地面上更培植着金花草、丹霞花、清净果等等各类珍稀的大片灵药,左会长双眼圆整,“嘶”的抽了一口凉气,嘴角涎水差点没有滴下来:此次他直接被震惊的完全说不出话来。

    地洞中央位置,一座精巧亭榭上,身材颀长、眉目淡和,看上去尊贵之气十足的陶问道,端身跪坐亭内玉榻上,燃着“益神定魂香”,双眼微闭,不住默默静修着。

    至于亭榭外的那座灵池,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变成了一片坚实地面。

    能够将灵池换成地面,这陶问道不愧陶家家主,一身神通果真鬼神不测。而那灵池可是陶家最为重要的秘密,自然不适合给外人看。

    引着左会长两人进了亭榭,大胡子武元师就躬身退了出去。亭榭内除了陶问道的那张玉榻,再没有坐具,左会长与司马昭两人就那么拘束站在亭门位置。

    司马昭胖脸一丝恼怒泛起,然而左会长却是神色惴惴,干瘦老脸讨好地看着静默地陶问道,似乎完全被一路见到的瑰奇景象给震撼住了。

    陶问道毕竟身为一家之主,虽然左会长与司马昭无论身份、修为都与他不是一个量级,但他还是要自重身份,不能失了礼数。

    终于,过了盏茶工夫,就在司马昭大为焦躁到了忍耐的极限,陶问道睁开双眼,散掉手诀,看也不看两人,先端起几案上玉盏内的“九灵归元汤”喝了一口,然后又捡起一枚玉符,手指一弹,玉符内一副景象显出,赫然是陶问道与陶问贤两人在通过“万里声像符”交谈,而陶问贤置身一座装饰奢靡的房间内,正是宛罗城上官婴的雅阁,而上官婴也果真正跪在在陶问贤脚后。

    这幅景象极短,就此消散。

    “你给我送来这枚玉符,想要说什么?”陶问道淡声道。

    左会长讨好一笑,一脸不好意思地道:“就是想让陶家主看看,这枚玉符值多少钱?不知道陶家主有没有兴趣购买?”

    “呵,可是好笑了,我陶家立族数千年,还从来没有人敢到家门上来勒索、敲诈!”陶问道俯视着跪坐在下首的两人,话语依旧轻描淡写,然而一股无比鲜明、令人神魂皆不由自主剧烈战栗的杀机威压,弥漫流露而出。与此同时亭榭外天地元气陡然龙卷风柱般剧烈飞旋不已,气温随之忽高忽低不住波动,时而一阵霜雪时而一阵寒露时而一阵冰雹,“噼噼啪啪”倾泻而下。亭榭外的地面很快变得一片狼藉。

    陶问道身为陶家家主,寿春领领主,修为高至侯爵阶,而今微微动怒,已然堪称风云变色,带动的周围天地元气为之发生剧烈变化,委实骇人至极。

    当然,这还不是他故意所为,否则以他这个级数的强者,覆手间足以毁城灭池,翻江倒海。

    司马昭喉咙一阵阵发紧,心头一阵阵发虚发凉,他饶是司马家嫡子,也算是见多了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却依旧维持不了平常的镇静从容,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才压制下自己本能泛起的跳起身仓皇逃窜的念头。虽然明知陶问道既然让自己两人来到陶家如此腹心重地见他,显然就打算接受自己两人的条件,而之所以如此煞气毕露,也是用意给自己两人个下马威,以便接下来压价,但道理明白是一回事,真正做到昂然不惧临危不乱,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然而他侧头一看旁边,大脸不由无比讶异,而在这一刻,他终于彻底对身旁这糟老头子心服了。

    左会长端坐那儿如同石头,面对陶问道的威压,以及亭榭外变幻不已的天气,恍若未觉,甚至脸上笑眯眯的表情都没有弱了一丝:“陶家主这是说的什么话?勒索、敲诈?您老人家真是想多了,那等下流肮脏的事情,身为白骡商会的会长的我可是听都恐污了耳朵。因此今日来,就是想与家主您谈生意而已。”

    “很好,很好。”陶问道面色木然,毫无表情,深深看着左长老连连点头,却让人根本揣摩不透他话语到底什么意思。

    司马昭本来刚刚稍稍放下了心,一见之下,不由再次提到了嗓子眼,而脊背一层冷汗再次狂渗而出,——短短几弹指的工夫,他身上灵袍已然湿透两次。一时间如坐针毡的他,心头暗暗叫苦,大为后悔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跟着这老糟头子来受这个罪?

    “既然是做生意,那怎么也要让买主看看货吧?”

    左会长笑眯眯不言,只抬手指了指陶问道手中的那枚玉符。

    “此不过前半截而已,而且还是无关紧要的部分,我要的是那后半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