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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欢!”
包租婆见势不对,赶忙开口,拦住了越说越气的秦继欢,同时开口劝道,
“阿欢,人各有志,如今的精武门和精武兄弟会都是兵强马壮,确实是不需要我们几个老骨头了,而且我们也实在过不惯被人侍奉的日子,所以我们几个商量过了,准备回南方乡下,隐姓埋名去了。”
“包租婆,你说的我都懂,我也没想过要强留你们一辈子,可是,可是我们这才刚刚得胜,还没来得及庆祝一番,你们就要离开,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见这几人去意已决,秦继欢虽然难以理解,却也不得不接受现实,就像包租婆说的,人各有志啊。
“呵呵,阿欢,大家练武之人,哪有那么多排场?你师父霍元甲不是一样云游天下去了吗?再说如今精武门外敌已除,我们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所以就此别过吧。”
重伤未愈的包租公,说起话来依旧有些中气不足,不过看得出来,经过一夜的恢复,他的精神状态已经好转了不少,至少出远门是没问题了,要不然也不会现在就告辞。
“真的这么急吗?”
不甘心的秦继欢还想做最后的挽留,却不想早就和包租公等人沟通过的霍廷恩这时却接口道,
“阿欢,四位前辈去意已决,我们就不要强留了,前辈,这里有一些钱财,就当做是几位的路费吧,也算是我们精武门的一片心意。”
秦继欢见这四人的离去已成定局,也终于闭口不言,只能叹息一声,无奈又不舍的目送这四人缓缓离去,心中却不由有些悲凉。
这一别,天各一方,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相见,这一别,海角天涯,一转身或许已经是永恒。
秦继欢看着四人的背影,心中莫名的感慨万千,最后竟生出一种,嗯,怎么感觉,有些鸟尽弓藏的意思呢?
摇了摇头,把自己心中的杂念祛除出去,秦继欢这才转头对同样面带不舍的霍廷恩问道,
“大师兄,五师兄的伤怎么样了?”
“放心吧,医生已经看过了,也开了药,休养一段时间就好。”
知道陈真没有大碍之后,秦继欢也彻底放下了心,这次和日本人的大战,伤势最重的就属陈真和龙七了,此时看来,两人的伤势应该差不多,都需要安心静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倒也不算太严重。
“那就好,大师兄,今天晚上精武兄弟会总部开会,你也来吧,如今日本人已经不在,外敌已除,你这个副帮主,终于可以走到前台了。”
秦继欢笑着,向霍廷恩邀请道。
“啊?”
没有准备的霍廷恩听到秦继欢的话,不由有些发楞,特别是关于副帮主的事情。
当初建立帮会的时候,只有他们区区几个人,自然是给了他一个副帮主的位置,他也是笑着接受了的。
可如今数个月过去,精武兄弟会已经是雄霸上海的庞然大物,而他,虽然身为精武门的馆主,可也不得不承认,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距离精武兄弟会副帮主都还是差不少的。
再加上他一直都坐镇精武门,根本就没有去管过精武兄弟会的事,虽然一直有副帮主的头衔,可除了最初的元老,谁还记得?
“阿欢,我这个副帮主是开玩笑的,你不用太当真。”
霍廷恩显然也有自知之明,现如今的精武兄弟会早就今非昔比,一个副帮主的职位,足够所有人眼红甚至是针对了,所以赶忙向秦继欢解释道。
“什么开玩笑?我们精武兄弟会当初成立的时候可是说好的,我是帮主,你和豪哥是副帮主,怎么能是开玩笑呢?”
“可是,”
“别可是了,”
秦继欢当然知道霍廷恩在担心什么,可他对自己同样也有自信,他自信有他的任命,和豪哥的帮衬,不会有人对霍廷恩的出现怀有异议。
虽然他不经常出现,对于帮中的中下层帮众也不甚了解,可只要宋子豪、龙七、丁力、成大器几个对他衷心,这就足够了。
“大师兄,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现在龙七重伤,和五师兄一样,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理事了,所以我需要你过来帮我。”
“阿欢,你的心意我知道,可我怕辜负你的期望啊,精武门区区不到一百人都让我手忙脚乱,你让我去管理上千人,这不是为难我吗?”
霍廷恩听到秦继欢的话,自然也满是感动,这位师弟没有因为突破抱丹,或者统一了上海就变得狂妄自大,还将他认作大师兄,并没有产生隔阂,可是对于他自己,霍廷恩确实是有些信心不足。
“大师兄,你还记得我刚刚拜师的时候吗?”
见霍廷恩一副犹豫中带着畏缩的样子,秦继欢突然转移了话题。
“嗯?当然记得,那时你连明劲都不知道是什么,空有一身蛮力,却不懂得运用,想不到区区半年,你就已经突破到抱丹境了。”
霍廷恩带着感慨的语气,赞叹着秦继欢的天赋。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当初我刚刚拜师的时候,跟你说的那些,关于人生啊、理想啊那些话。”
秦继欢对于霍廷恩的感慨根本不以为意,关于练武天赋这方面,他实在不好意思多说,所以直接说起了自己的本意。
“嗯?”
听得秦继欢提醒,霍廷恩仔细回想一番,突然间想起了那个夜晚,那个师兄弟二人在房顶对月而坐,畅聊人生目标的夜晚。
他还记得当他第一次听到秦继欢的目标,是驱除所有外国人,还上海一个朗朗乾坤时,他是怎样的震撼,甚至觉得这根本就是春秋大梦,天方夜谭,根本就不可能实现。
可现在呢?
一直欺压平民百姓的大小黑帮早已覆灭,连一向目中无人、高高在上的日本人也被他驱逐,虽然还剩下法租界和公共租界,却也是政府签订的条约,谁也没办法更改。
所以仔细想想,短短半年时间,秦继欢就做到了他要做的一切,霍廷恩想起自己最初的热血,和接任精武门馆主之后的保守,也不得不承认,是精武门这块由他父亲创立的牌匾,压的他一直放不开手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