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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莉雅很快带回好消息。
“好消息是四天后就开庭。我稍微动用了一点点家族影响力,希望你不会介意。当年追杀山贼的龙骑兵同意和你见面,商榷之后决定是否出庭。搞定!”菲莉雅眉飞色舞地炫耀,背手笑望他,仿佛在暗示“夸我!”
腓特烈拍手点头:“谢谢你!我正准备拜访军部。还请你带路。”
然后菲莉雅安排双方在军部会客室见面。来了四个人,两个国防军骑兵师长,一个禁卫军火枪旅长,最牛逼的是龙骑兵三中队的中队长都在场。
这些都是腓特烈父亲麾下的旧将。如今个个鬓发微白,位高权重。
腓特烈肃然起敬,脱了帽子挨个敬礼握手,然后拘谨坐下,粗略介绍了案情,然后说:“我的父亲率领各位追杀山贼以后,偶然挖开一处地窖,在里面发现了奄奄一息的门德尔松孤儿。他为了将孤儿安全抚养成人,斥资修建奥金庄园来保护现场,并且仓促辞职,回到巴法里亚抚养弃婴。我不会奢求各位说出赃款流向、或者指证是谁下达了灭口令——那样太强人所难。我只希望各位出庭作证,证实奥菲莉娅的身份。父亲在遗书里告诉我,各位是诚实可靠的军人,你们当年为了父亲而守口如瓶,也请你们为了我妹妹而现身说法。”
腓特烈说完,郑重从怀里摸出一卷羊皮纸,递给四位军部骁将,沉重地说:“这是父亲病逝前写下的遗书。他弥留时的愿望,是让奥菲莉娅能继承门德尔松的名字,光明正大地活下去。”
四位军官传阅了遗书,确定是威廉侯爵的手迹。然后龙骑兵三中队的中队长站起来,缓缓抬手敬礼,沧桑地允诺:“既然是威廉骑士长的遗命,那么我愿意说出当年的秘密。这个秘密鞭笞了我十四年。正义终于得到伸张,我可以一吐为快了。龙骑兵第三中队长,克劳德少将,向不朽的威廉家族致敬。”
剩下三名外调的龙骑兵不约而同站起来,郑重允诺:
“国防军第三骑兵师长,诺曼少将,向不朽的威廉家族致敬。”
“国防军第四骑兵师长,汉斯少将,向不朽的威廉家族致敬。”
“禁卫军第一火枪旅长,亚当斯上校,向不朽的威廉家族致敬。”
“谢谢你们。”菲莉雅替腓特烈劝大家归坐。然后克劳德少将直奔主题:“下面的话,我们不能在法庭上公然宣布,但是我希望你心里有谱。当年,在维纳有百年历史的老牌银行世家,门德尔松,与外来资本展开殊死竞争,最后败北,他们受到恐吓以后仓皇离京,结果惨遭不测。然后维纳的金融业就被布雷施劳德的银行所把持。长达八年,军部都要依靠布雷施劳德的融资手段来筹措经费,尤其在战事激烈时,军部必须做出巨大让步,不断减价出卖国有资产,才能从央行融到巨资来支持战争——优质资产被贱价私有化,这是在卖血!假如当年的门德尔松世家还屹立不倒,我们的经费压力绝不会如此沉重,七年战争也不会冤屈败北。我们像被捆住的泰坦,只有挣破金钱的枷锁,才能拾起往日的荣耀。十四年前,我们丧失了金融主动权;今天,斐迪南又在侵蚀我们的官员和议院。腓特烈殿下,雅利安民族不应该任人欺凌。军部对你寄予厚望,希望你拆解奥本海默的银行,夺回金融主动权,从根本上切实改变局面,以军人的身份改变这一切。”
腓特烈站起来,低头鞠躬,然后斩钉截铁地说:“剜除帝国的恶疮,就从夺回金融主权开始。”
“并且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克劳德少将的眼眶深陷进去,目光深邃,盯着腓特烈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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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开庭只剩三天。
奥本海默的办公室突然被人狠狠踢开,副经理噗通摔进来,像只失蹄的羚羊一样奋力爬起来,慌张阻拦破门而入的西斯:“大人,您冷静些……”
西斯怒不可遏地推开副经理,对着桌子后面的奥本海默怒吼:“你这个蠢货!你去腓特烈的宅子都做了些什么?若不是弗兰西斯大法官通风报信,你还在优哉游哉地享受人生的最后三天假期!”
奥本海默傻眼了,一脸懵逼地看着西斯,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自己看!”西斯恶狠狠地掷来一柄匕首。匕首“当”一声,将一枚浸着蜡的小纸条钉在奥本海默的杉木桌子上。奥本海默龇牙咧嘴才把匕首拔起来,展开纸条阅读:
“斐迪南殿下亲启:腓特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针对十四年前京郊门德尔松灭门案提起诉讼,指控奥本海默雇凶屠族、灭祖牟利,要求清算、拆解奥本海默银行,并由奥菲莉娅?门德尔松继承全部遗产。因军部插手,故三天后开庭。来势汹汹,恐有证据。是进是退,请您定夺。大法官弗兰西斯。”
奥本海默读完,身体一软,茫然塌在椅子上,双目无神地喃喃:“他明明毫无进展——怎么会突然之间就提起诉讼?竟然加急开庭?”
“很明显,他知道你在律政司里有眼线,所以托军部走了特殊程序,加急开庭,好让你措手不及,没时间雇律师来准备,只能坐以待毙。”西斯恨铁不成钢地冷哼。
奥本海默刚刚身子凉透,又想起西斯不会坐视不管,心情像在水里跌宕起伏的软木塞,刚沉底就飞快浮起来:“斐迪南亲王绝不会坐视不管!这件事情他也有份!是他指使我去……”
西斯恼怒地摸着胡须,伸手按住奥本海默的脸,蹙眉断喝:“闭嘴!亲王已经决定要救你。你现在马上赶往亲王的私宅,最强大的律师团已经在那里马不停蹄地开始工作了。弗兰西斯大法官在那里等你,我们必须争分夺秒地分析证据、商议对策。你放心,大法官无论如何都会判腓特烈败诉,我们的工作是让这一切看上去顺理成章,仅此而已。”
奥本海默哆嗦着点头,刚要嗫嚅,就看见西斯气势汹汹地逼过来,半恐吓半安慰地捏住他的肩,脸盔里的双目像两团鬼火:“万一你坐了牢,也绝不能把斐迪南亲王咬下水,这一点你很明白吧?只有你坚持守口如瓶,亲王才会施展神通去救你,而不是想方设法去杀你。我说得足够浅显了,对吗?”
“对……对!”奥本海默吓得像只雏鸟,只会发一个音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