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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生俱来对孩子有一种爱。这种爱是无私的,是伟大的。
两张面容,深深的弥刻在激流甲的心田。脚步缓缓迈开,激流甲的双脚如同灌入冬日的醪糟一般沉醉。
冰寒嫣然盈盈一笑,冷淡的脸上百媚橫生。
面对自己的骨肉,激流甲像个初生的婴儿,美丽而炫目的世界却让他无从下手。
看着激流甲的模样,冰寒嫣然抱着冉冉缓缓转身,小丫头那对大眼睛愣愣的瞪着激流甲看。
“冉冉,叫父亲!”冰寒嫣然轻声说道。
当一个父亲第一眼看到自己的骨肉时,心中的繁复初起,紧接而来便是无穷的喜悦。
可是激流甲显然没有注意到此时已经有一个人快步的走了过来,伸出双手一把将冉冉抱在了怀中。
“小甲哥哥,你的样子太吓人了,可不要吓坏了我们的冉宝宝!”
小花花一把接过冉冉,面对着自己有些古怪的父亲,显然这个娇美的阿姨更能得到冉冉的认同。
愣了片刻,激流甲转身就跑,那个着急的模样好像是只火烧屁股的猴子,“小白,小白,水在哪里!水在哪里!”
深夜中,激流甲三年来第一次看到了自己的样子,对着铜镜中俊朗的面容一阵陶醉。而这时小花花的声音传来,这个女子此时正与怀中的小丫头斗的不可开交。
“臭丫头,告诉你,不许叫我姐姐!”
“我就不,妈妈说小白姐姐长的漂亮,很像冉冉的!”小丫头紧握小拳头不时的挥舞,显然对正抱着她的美丽小花花一点也不害怕。
倒是小花花显得的很是不爽,“告诉你,阿姨也要生宝宝了,到时候你做宝宝的姐姐,我是你阿姨!”
一大一小。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冰寒嫣然缓步来到激流甲身后,伸出纤细的手臂环在激流甲的腰间。柔软的玉兔紧贴脊背,绵绵细语轻轻入耳,“这三年,你过的好吗?”
“除开想你们之外,一切都好!”
在岁月的长河中,激流甲走过了一小段旅程。可是他的旅程总是不满了荆棘。
一年又一年,两年又两年,时光繁复,趟过荆棘的激流甲已经成长为一个成熟的男人。年纪将要不惑。对人生的最求也越发清晰。抛开一切不想看到的争斗。激流甲希望永远如此。紧拥佳人。
认生,是孩子的天性。但是几句话语,也可以将这种天性抛到九霄云外。
地上激流甲手脚并用缓缓爬行,背上冉冉嬉笑总总。摇着手中的枝条不时的打在激流甲的身上。
不远处,冰寒嫣然、小花花和小白三人坐在角楼,看着这对笑声不断的父女阵阵感叹。曾几何时,激流甲还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蛋小子,此时竟然也沦落到为女儿当牛做马。时间可以改变太多的过去,尘埃中掀起一阵涟漪,露出的是一张崭新的脸。
“嫣然姐姐,你看小甲哥哥是喜欢儿子还是女儿啊!”小花花轻声问道。
冰寒嫣然微微一笑,“我猜。只要是你生的,他都喜欢!”
一旁的小白冷哼一声,“这混蛋,多半是喜欢儿子。你看他那个德行就知道了。”
小花花和冰寒嫣然同时一愣,一同将疑惑的目光投去。
“很简单。要是个儿子,他能这样让她骑吗?”
这个逻辑真的需要好好的斟酌一下,至少此时小花花和冰寒嫣然都不甚了解。
和煦的阳光普照大地,冉冉已经躺在小白的怀中昏昏睡去。晨光中,激流甲独自站在窗前,少有的宁静从心底袭来。
此时激流甲多么希望这个世界永远是这样的,但是他也知道,挡在他面前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鹤云冬。
他可以在鬼冢空间中挺过来,那么鹤云冬就不可能死去。
只不过激流甲并不确定这样的想法,三年前自己消失,可是三年来鹤云冬也并未出现。如果他真的死了,那么这个世界将永远宁静。但是如果他隐忍三年,那么鬼冢大陆必定要再掀波澜。
也许是做了父亲的缘故,激流甲更渴求宁静。可是无情的现实却很快的打断了他的向往。
一个身影冲冲而来,小青推门进入,看着床上熟睡的四人放慢了脚步,来到激流甲的身旁后微微施礼。
这时激流甲记忆中小青第一次对自己如此客气,一时间让激流甲有些适应不过来。
“青长老有事吗?”
“激流公子,你还是叫我小青吧!一声青长老,我可受不起!”
愣了片刻,激流甲说道:“好吧小青长老,你有事吗?”
看来一眼激流甲,片刻后无奈摇头,“一夜之间,你活过来的消息已经传开,据鬼冢宫的弟子回报,有人正在赶往鬼冢宫的路上,依照时间推算,此时应该已经到了。不过他为什么没有现身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还是先将冉冉送走才是。”
激流甲微微点头,“鹤云冬?”
“不,是勾魂客!”
一声轻笑,此时激流甲有种在等待好友归来的感觉。不过他也知道,归来只是自己一个美丽的愿望而已,分别将伴随永生。
时间刚好与小青的话吻合,冰寒嫣然带着冉冉离开鬼冢宫之后,勾魂客就出现在了激流甲的面前。手拿一个羊皮酒袋,仰头狂饮。酒水顺着他的脖子留下,打湿了胸前的衣襟。
回手一扔,激流甲接住酒袋子,畅饮之后大叫一声:“好酒!”
靠在窗头,勾魂客显得有些醉,迷离的双眼盯着朝阳,“激流甲,你失踪之后没有人相信你已经死了,我也不相信。可是没有想到这一等就是三年。你知道,这三年来,有多少人等着你的回归吗?”
激流甲一把将酒袋丢了过去,来到窗前,“那些等我的人,我又何尝不是在等他们呢!”
“激流甲,实话说你是我有生以来唯一佩服过的人。抛开那些烦恼的事情,我真的希望和你成为好兄弟!”
“我们难道不是吗?”
勾魂客是激流甲的兄弟,这一点激流甲从来没有改变过。哪怕是当日勾魂客站在鹤云冬身边对他出手时也不曾改变。
也许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读懂勾魂客的人那就是激流甲,为了爱,可以背负无尽的骂名。
听到激流甲的话,勾魂客冷笑一声,似是对自己的嘲讽,似是对上天的诅咒。
“答应我,不要让婉儿受一点委屈!”
“我会的!”久久之后,激流甲开口说道。
看着激流甲,勾魂客淡淡一笑,笑容无比真挚。
“过了今天,你和我就是真正的敌人了。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勾魂客站在窗前仰头一口酒灌下,“告诉你,鹤云冬两年之前就已经醒了,之所以没有露面,只是在等你!他如今的实力,已经快要接近冢师了,想要战胜他赶快成为冢师吧!”
话语落下,扬手一甩,羊皮袋落在地上破裂,酒香夹杂在和煦的晨光中让人沉醉。呼扇一闪,勾魂客双翼张开,背离沉醉迎风而去。
激流甲微闭双眼,再一次的将重任抵在心头。
久久,沉醉依旧,可是一人去楼空。
啪啪啪三声之后,激流甲消失在了迷人的晨曦中。
不知道为什么,激流甲对勾魂客的话一点也没有感到意外。冥冥中似乎有一股力量一直将鹤云冬与自己紧紧的缠在一起。从第一次见到鹤云冬时,激流甲就有种感觉,鹤云冬绝非池中物。如今看来,鹤云冬的脚步已经走在了自己的前面。
身影在空中飞翔,激流甲要远离他熟悉的一切。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给他在乎的人带来安全。
可是事情往往事与愿违,空中俯瞰,只见一群人正在密林中缠斗,一道靓丽的身影闪转腾挪,挥手间,一个个生命远走,只剩下了一点尘埃。
俯身冲下,扬手一道火焰,漆黑的光芒在林间闪动,相比那女子,激流甲倒更像是催命者。
火焰不断涌出,只凭借着单一元素,数个回合后就已经是尸横遍野。
双翼收拢,几个闪身后落在了白衣女子身旁,脸上的笑容让人讨厌,可是却勾不起那女子的怒火。
“你活过来了?”
激流甲笑着点头。
白衣女子眼神中带着一丝愤愤,幽怨中总感觉有一条解不开的麻绳缠在自己的心田。解不开,理还乱。越是不想去想,越是总能让她无助。
多少个日夜,白衣女子总是在思考同一个问题,是老天对自己不公,还是自己得罪了上天要他用这样的方法来惩罚自己。
多少次想找个机会问个明白,可是每一次将要开口又被心中那一丝应有傲气扑灭。三年的时间,让她更懂得了什么是生活,什么是人生,什么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
内心的挣扎还在继续,可当看到激流甲那双很不安分的双眼之后,白衣女子实在是忍受不了这种必死更痛苦的感觉了。
快步上前,抬腿一脚,“激流甲,我问你,你是不是有病啊。那小妖精都生冉冉了,为什么我一点反应也没有!”美姬儿愤愤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