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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红魔馆,已经是夜幕时分。
灿烂的繁星无声席卷夜空,形成了一片看不见边际的星海。
月光落下,仿佛天地都被罩上了一层淡银色的薄纱。
虽是夜晚,但时间其实不晚,至少离红魔馆晚餐还是有一段时间的。
因此,美铃还站在门口,并没有进去红魔馆。
“哟,美铃,我回来了。”
“相公,欢迎回来。”
和美铃打了声招呼,陈安就把肩上的露米娅和露娜放下,让她们穿上之前野炊时顺便烤干的鞋子、袜子,就让她们进去红魔馆了。
“大哥哥再见。”
“陈安再见。”
和陈安挥挥手,两个小家伙留手牵着手,欢笑着跑进了红魔馆。
陈安留了下来,就好像夫妻搭档般,他站在了铁门另一侧。
一只脚后撑着墙,陈安就背靠着围墙,望着天空发起呆来。
弥散的月光下,他的脸看起来有些朦胧。
美铃瞥了眼陈安,突然问道。
“相公,今天在外面有碰到什么有趣的事吗?”
“有趣的事……”
陈安思考了一下,遗憾的咂咂嘴。
“嘛~好像还真没有。不过下午倒是和露米娅她们去了妖怪山踏青,感觉还是蛮不错的。”
对于陈安来说,有趣就代表着恶趣味,而今天,他可没做出什么恶趣味的事。
当然,主要还是没碰上什么好对象。
比如个子矮矮,喜欢在白天换衣服的依凛啊;比如脾气火爆,喜欢挑衅找茬的犬走椛啊;比如胸部小小,做饭难吃的觉啊;比如威严满满,喜欢颐指气使的蕾米啊;比如睿智傲娇,但一提文文就炸的帕秋莉啊……
反正很多很多,但他今天在外面都没碰上。
美铃完全不知道陈安恶趣味对象的名单究竟多么丧心病狂,只是做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
“哦?能说来听听吗?”
“没问题。”
陈安微抿嘴,眼睛半眯,做出了一副庄重而沧桑的表情,就开始胡说八道了。
“那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因为道德缺失,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大幅下降。
感叹着前路何方,我孤独的漫步在不知尽头的路上……”
美铃:“……”
她嗔怒不已。
“相公。说人话!”
陈安撇了下嘴。
“说什么傻话,我说的难道不是人话吗?”
“你说的是……废话!”
陈安:“……”
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被美铃一句吐槽将所有废话吞回肚子,陈安干笑两声,就决定不说废话了。
第一句话未变,他这么说。
“那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因为我欠灵梦的钱不还,还一直故意在她面前提神社那空空如也的香油钱挑逗她,所以我后来被她拿着御币打出来了。
因为目标太多,一时拿不定主意去哪里欺负人,所以我只能一个人走在博丽神社山上的阶梯上思考……”
美铃听着陈安的叙述,开头就忍不住乐了。
“道德缺失,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大幅下降,相公你是再说这是因为你吗?”
“咳,不要在意那些细节。”
陈安摆摆手,就继续讲述起了他下午他在妖怪山所经历。
没有恶趣味的曲解经历,而是详尽的描绘那些点点滴滴的趣味小事。
美铃认真倾听着,直到最后,她才发出了一声由衷的感叹。
“呀~还真是平淡无奇,却让人感觉舒服的悠闲日常呢~”
“谁说不是呢。”
陈安双手抱在胸前,仰望着繁星皓月。
“只希望,这种平淡无奇的悠闲日子能一直好好的过下去吧。”
“放心吧,相公。一定会的,这里可是幻想乡呢。”
“哈哈,说的也是。虽然总有人想闹个大新闻,但这里可是幻想乡呢。
就算偶尔有人闹出了大新闻,来了个大异变,最后也不都是回到那欢歌载笑的悠闲日常吗?”
美铃眨眨眼。
“闹个大新闻?相公,你说的是文文吗?”
“文文?哈哈,她才没那兴趣,她是想找大新闻才对。”
“唔,说的也是。”
两人谈笑着生活趣味,一时间。欢声晏晏。
只是这种气氛,被美铃的一个问题忽然打断了。
“相公,魔理沙最近怎样了?”
“魔理沙……”
陈安脸色微微一变,就扯着嘴角露出了一个似乎很愉快的弧度。
“还算不错,今天在博丽神社那看见她了,是去找灵梦玩的。”
“哦,能去找灵梦玩,看来魔理沙的确过得不错嘛。”
美铃咧了咧嘴。
“只不过,她什么时候能放下芥蒂回来呢?”
“过段时间或许就行了吧……希望吧。”
最后三个字,陈安没说,因为说了也只能让美铃看穿他在自我安慰罢了。
陈安伸手握住胸前的挂坠。心中默念。
魔理沙啊,希望你真的能放下芥蒂吧。
如果不行,那么只能希望,你能放下吧。
我的失去,如果能换来你的幸福,那么,就请你那么做吧。
魔理沙哟~
如果不能笑着拥有,那么请你笑着让我失去吧。
似乎察觉到了气氛不对劲,美铃蹩脚的转移话题。
“对了,相公。因为你早上出去玩没带大小姐,大小姐闹了一天的脾气呢。”
陈安顺势放下挂坠,眉一挑。
“哦,那只威严满满的蕾米又怎么任性了?
是又偷了咲夜的内衣显摆,还是偷了你的?”
美铃:“……”
她微红着脸,连连摆手。
“没有没有,大小姐没这么调皮。”
“那她做了啥?”
美铃犹豫了一下,说道:
“这个,大小姐骂你了。”
陈安十分无语。
“就这?”
“嗯,大小姐骂了你一天了。”
“一天!?”
陈安吓了一跳。
“一口气骂了一天,她那么有精神!?”
“呃,那倒不是。大小姐是骂一会,休息一会,然后如此反复的。”
美铃苦笑着指了指红魔馆的屋顶。
“你回来之前才刚刚骂完没多久,聊了这么会,估计马上又要出来了。”
美铃话音刚落,那空荡荡的屋顶突然就冒出一个人来。
赫然就是蕾米。
哟嚯,预事如神啊。
惊叹的看了眼美铃,陈安就饶有兴趣的看着屋顶上的蕾米,想听听她到底是怎么骂人的了。
站在屋顶,蕾米身后的翅膀大张,令个子娇小的她看起来多了不少气势。
她双手叉腰,深吸口气,然后啊~~~~啊了好一会,才破口大骂起来。
“陈安!你这个混蛋!!!
以下克上,还胆敢忽视主人的不入流仆人!
出去玩敢不带蕾米大人,等你回来,我一定要扣你一百亿年的工资,然后把你碎尸万段一万次!
笨蛋!笨蛋!笨蛋!!!
有眼无珠!胆大妄为!品格恶劣!丧心病狂!
你这个混蛋加笨蛋!!蕾米大人讨厌你!!”
陈安歪着头,看着上面短发飘舞,裙摆舞动,露着两截小白腿,挺着平平的胸膛对着空气大骂特骂的蕾米,忽然咂咂嘴。
“怎么骂来骂去都是这一套?除了笨蛋、混蛋、扣工资,她还有别的新意吗?”
美铃干笑。
“不要要求太多嘛,大小姐可不是街头的泼妇,能骂出这么多话已经很厉害了。”
她心里又嘀咕着。
要不是相公你经常和大小姐拌嘴,她估计连这点脏话都说不出来呢!
“说什么蠢话!明明我就在这里,居然还让蕾米去和街头泼妇比较,能不能有点志气!”
美铃:“……”
她表情一囧,却意外的发现陈安的话好有道理。
的确,和陈安比起来,街头泼妇的嘴皮子简直弱爆了。
“嘿,就让你看看我这个能用嘴皮子把死人气活的厉害人物的本事吧!”
恨铁不成钢的横了美铃一眼,陈安就回身一脚蹬在墙上,借力上了围墙。
“咳咳…”
他咳嗽两声清了下嗓子,然后大声喊道:
“蕾米!!!”
吓!
屋顶上骂的正欢的蕾米被突如其来的大叫吓得差点没一下跌到下面去。
好不容易站稳,还没来得及找找究竟是那个家伙吓她,然后杀气腾腾找上门去干掉她,却又听:
“请问你能告诉我:你究竟是如何做到已经五百多岁,却还保持着三寸钉的身高吗?
你知不知道,我每次想摸你的头都很困难啊?
那么矮,别说摸你的头,就是找到你,我不蹲下来睁大眼睛看一会都看不到你啊!”
蕾米脸色涨红,噌的一下跳的老高。
“嗯!?你说什么!想死了吗!?”
陈安就当没听到,只是保持诚恳的表情继续嘲讽。
“还有,你以后能别经常抱头蹲防吗?你知不知道,你那样超级威严,威严到我每次都忍不住想用力给你的脑袋来一下呢。”
蕾米暴跳如雷。
“你说谁抱头蹲防!?你说说抱头蹲防!?”
“你啊。”
陈安一本正经的样子。
“蕾米,你又知不知道,每次只要看不到你,我就会忍不住立刻想起你。
想起你这位一直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呢。”
他笑着,就拍着手,高声歌唱起来。
“五百岁月过,仍然一米三。
高傲颐气使,任性无人敌。
心眼似针眼,肉眼不可观。
低头可望地,平胸平天下。
威严满可溢,容器是心胸。
抱头蹲防出,霸气侧四方~啊~侧四方!”
偷偷把手里装水的瓶子扔掉,陈安泪流满面,声似咏叹。
“啊~如此出色威严的大小姐,真是世间难寻啊~!”
美铃、蕾米:“……”
美铃神色惊悚。
如此恶毒的嘲讽,居然一个脏字也没有,相公,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她这么想,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相公,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正经一点啊!
用清水装眼泪,也亏你想的出来啊!”
如此恶毒的嘲讽让蕾米真是气的肺都要炸了。
火气由脚底窜起,蔓延而上,透过脊梁骨汇集至大脑。
接着,火气再由大脑出发,从脊梁骨蔓延至全身,如炙热的火焰般让双眼赤红,全身也都颤抖起来。
“竟敢!竟敢!竟敢!”
一连说了三个竟敢,蕾米脑海中那名为克制、理智、冷静三根神经线便嘣!嘣!嘣!接连断裂开来。
被愤怒冲昏头脑,蕾米抬起右手,似是划过万千时空,血色长枪从虚空出现,然后化为流星从天际陨落,眨眼间被蕾米握在了手里。
她左手捂着额头,右眼被凌乱秀发遮蔽,从指缝透出的左眼中满是恶意。
一边嘴角高高扬起,森白反光的尖锐虎齿露出,形成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嘻,嘻嘻,杀了你,杀了你哦~!!!”
蕾米肆意的狂笑着,如猎食的鹰隼,带着血色闪光从屋顶直扑而下。
“杀了你哦!!!”
“怎么样,厉害吧?”
冲笑的蹲在地上的美铃挤挤眉毛,陈安就准备像往常一样撒腿就跑了。
不过……
这个打算却是在他眼神不经意扫到恰巧从红魔馆里跑出来的芙兰时,被打消了。
哈!得救了!
一锤手,陈安就出现在了芙兰身边,一指天上的蕾米,他机智的开始栽赃陷害。
“芙兰,蕾米臭脾气又犯了,她要杀人了!”
在蕾米和陈安……不,应该是在所有人和陈安双方中,芙兰总是无条件向着陈安,从前是这样,现在自然也是这样。
问也不问自己的姐姐为什么要追陈安,芙兰眨眨眼,一点也不犹豫的张开双手,好像护着犊子的小兽一般站在了陈安面前。
她鼓着脸蛋,气呼呼的瞪着蕾米。
“姐姐!好过分,趁芙兰不在,你居然又欺负安哥哥!
快点和安哥哥道歉,要不然以后芙兰都不要理你了!”
蕾米:“……”
她翅膀一抖,差点没从天上掉下来。
蕾米看着芙兰,简直悲愤欲绝。
女生向外,这就是女生向外吗?
已经说了很多次了,她才是姐姐,而且是亲姐姐!
可为什么,每次只要一到这时候,芙兰就只知道帮陈安说话,而不是护着她这个姐姐?
——她是……亲姐姐啊!
看蕾米那一脸悲愤的表情,陈安就小人得志起来了。
他摸了摸芙兰头,夸了她两句,让她喜滋滋的傻笑起来,就斜瞄着蕾米。
“喂,听到没有,芙兰让你道歉呢。还不快点下来乖乖的给本大爷认错?
哼哼,再磨蹭,信不信本大爷收拾你!?”
“嗯!?”
蕾米脸色涨红,挥着冈格尼尔就要下来揍陈安。
只是……
——“姐姐!”
蕾米天不怕地不怕。我老大,天老二,地老三。
向来无法无天,眼高于顶,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可这样的她却有一个致命弱点。
那就是——芙兰!
那最最最重要,比她生命还重要的妹妹——芙兰朵露·斯卡雷特!
蕾米和芙兰两姐妹从小就相依为命,本来就十分疼妹妹,再加上曾经囚禁芙兰的亏欠感,更是对芙兰疼的不得了!
无论什么事,几乎只要芙兰一开口,她就得乖乖听话。
这次也不例外,芙兰只是一声稚嫩的不满喊叫,就成功让蕾米变成了怂包。
她慌忙丢掉冈格尼尔,就落在芙兰身边对芙兰陪笑起来。
“不生气,芙兰不生气。看,姐姐已经扔掉冈格尼尔了。”
芙兰瘪瘪嘴。
“可姐姐之前欺负安哥哥,现在还没有道歉呢。”
“没错,快点道歉。”
蕾米:“……”
看着身边趾高气昂的陈安,蕾米几乎咬碎了牙,这才忍住暴起干掉他的冲动。
她深呼吸了好几下,脸蛋憋的通红。
“芙兰,姐姐之前没欺负那混……”
“嗯?”
“错了困了,是陈安才对。”
蕾米脸憋的更红了,偷偷在陈安脚上跺了一下,让他抱着脚乱跳后,这才继续柔声对芙兰解释。
“你要相信姐姐,姐姐之前真的没有欺负陈安。”
“哎~真的吗?”
芙兰咬着手指,有些动摇了。
“才怪!”
之前还在跳脚的陈安忽然气势汹汹的跳了出来。
他借机报复,狠狠在蕾米那戴着贝雷帽的脑袋上来了一下,让她哎呦一声,抱头蹲地上去了。
陈安一边偷偷拿出手机给抱头蹲防的蕾米拍张照,一边义愤填膺的和芙兰告黑状。
“告诉你,芙兰。蕾米之前明明就有欺负我。
你是没听见,她刚刚骂我骂的多难听!她居然敢说我长得不帅!?”
“你……”
——砰!
蕾米气的不行,刚抬起头准备教训陈安,就又被陈安一个手刀砍回去抱头蹲防了。
再次咔嚓一声拍张照,陈安收回手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你也知道,你安哥哥我可是天下第一帅,能靠脸吃饭的男人,蕾米她刚才居然敢说我不帅。
你说说,她是不是很过分?”
“过分你妹……”
——砰!
又是一记手刀,蕾米又开始抱头蹲防了。
芙兰深以为然的点头。
“安哥哥说的没错,姐姐真的好过分。”
蕾米:“……”
呃!
原本还准备再次抬头,然后躲开手刀和陈安拼命的蕾米背景顿时灰了。
居然真的同意了,这个世界——坏掉了呀!
……
接着芙兰在场,陈安狠狠欺负了受气包蕾米好一会,才志得意满的抱着芙兰,拎着还在灰化的蕾米,与美铃一起去吃晚餐了。
而吃过晚餐,陈安的苦命时间就来了。
因为芙兰被蕾米唆使回去休息了,没有挡箭牌的陈安整整被蕾米挥着冈格尼尔追了一个晚上!
直到凌晨一两点,蕾米才因为一直追不上陈安,加上陈安又以第二天出去玩——带她一起去为代价,勉强放过了陈安。
“呼~发疯的蕾米真可怕啊。”
抹着额头的虚汗,逃过一劫的陈安就回房间休息去了。
没办法,明天……啊,不。是今天得带蕾米一起出去玩,要是不养足精神,大概会被折腾死的。
怀着一定要养足精神,好让蕾米使劲折腾的悲壮心里,陈安袍子也不脱,就一头栽倒在了床上。
……
似乎回应了期待,今天的天气依旧十分美好。
光明万丈,驱散了黑夜的死寂和清晨的寒冷。
由于睡的不早,今天的蕾米起的很晚。
晨练过去,就连早餐都已经吃完,她却仍然不见踪影。
“嘿,还说想出去玩,真是个懒家伙。”
虽然很想跑回去来个回笼觉,但为了防止什么时候蕾米醒来,说他不守信用,然后杀上门来,陈安也只得代替咲夜,亲自上门去喊蕾米起来了。
推开未锁的房门,陈安端着放着杯牛奶的盘子进了房间。
——因为听说牛奶能长高,最近的蕾米早餐都喝牛奶。
真是令人无比汗颜的执着呢。
将盘子放在房间的桌上,陈安用力拉开了窗户的帘子,一瞬间,房间就被温暖的阳光充斥了。
当然,这些阳光是照不到蕾米身上的。
对着阳光伸了个懒腰,然后朝着窗外院中的咲夜笑了笑,陈安就走到了床边。
“蕾米,蕾米。”
“唔?”
喊了半天,蕾米总算有了动静,微微抖动着睫毛,好不容易才睁开了眼。
因为才醒,蕾米眼中染上了一层水雾,仿佛透彻的琉璃般美丽,脸颊也是红扑扑的,可爱极了。
她坐起身,歪着头看了陈安好一会,就闭上双眼,重新躺下去了。
踢掉了被单,只穿着可爱的绯色小睡衣的蕾米没有形象的、四肢舒展着躺在床上。
嘴唇以微弱弧度动着,拖着长长的尾音,她语气慵懒的不得了。
“干、干嘛?没看蕾米大人还在休息吗?呜~竟、竟敢打扰我休息,小心、小心我干掉你一万次哦~~~”
“喂喂,动不动就要干点我一万次,要不要那么凶残啊?”
陈安稍微吐槽了一句,便坐在床边,把蕾米的脑袋放在了自己大腿上。
他轻轻往两边扯着蕾米红苹果般的脸颊。
“明明就是你说要我今天带你出去玩的,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快点起来。”
“呜咕~”
毫无意义的音节从蕾米口中发出,她两只小手就摁住了陈安手,不让他继续扯她的脸蛋。
“快点起来。”
没有了双手,陈安就低下头,张开嘴,两排牙齿一合,轻轻撕咬着蕾米鼻子。
“快点起来~”
瘙痒、温润的感觉从鼻子传来,蕾米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身体扭动着,把睡衣弄得越发凌乱,两条粉嫩的小白腿扑腾着,依稀可见中间的那条纯白色小内裤。
蕾米依旧没睁开眼,只是双手松开,然后搂住陈安脖子将他往下拉。
陈安并不反抗,顺势就被蕾米拉倒在了床上。
蕾米松开手,一轱辘翻身双腿分开,跨坐在了陈安腰上。
她终于睁开了眼,眼波流转,因为欢笑,本就红润的双颊越发诱人。
随着这些,还有一股清新的香气不知是从床上,还是从蕾米身上钻进了陈安鼻子里。
蕾米咧着嘴,双手撑在陈安胸口,看起来似乎十分气恼。
“居然敢对蕾米大人不敬,还敢咬我,用恶心的口水沾上我鼻子,看我怎么教训你!”
气哼哼的,蕾米就直起身,双手用力扯着陈安脸颊,还咯咯咬了两次空牙,使劲在陈安脸上报复性乱咬起来。
“哇,你小狗吗?”
“敢喊蕾米大人小狗,我咬死你!”
“喂喂,别咬了,再咬下去,我的脸上就全是你的臭口水了。”
“你才是臭口水!你才是臭口水呢!”
好像愤怒的小狗,蕾米咬的更起劲了。
“蕾米大人要让你知道,我的口水也是香的!”
“笨蛋,别咬嘴啊!”
和蕾米闹腾了一会,陈安总算是摆脱了她的啃咬。
他擦了擦脸,真是十分嫌弃啊。
“满脸都是口水,真是恶心。”
不知是不是之前咬错地方了,蕾米有些脸红红的,不过在听到陈安嫌弃的话时,果断就把身边的枕头飞陈安脸上去。
她怒目而视,
“你才恶心呢,混蛋!”
“嗨嗨。”
不想在浪费时间和蕾米胡闹了,陈安并没有反驳。
他走到衣柜前,把衣柜打开了。
看着衣柜里挂着的各式衣裳,陈安十分犯难。
“蕾米,今天出去玩,你要穿什么衣服?
洋裙?连衣裙?还是其它什么?”
没有一点犹豫,蕾米说道:
“什么好看穿什么!”
她从床上跳下来,棉拖鞋也不穿,光着脚丫在冰冷的地板上跑到了陈安身边。
把脑袋从陈安手臂里探进去,看着衣柜中种类繁多的服饰,蕾米也有些犯难了。
“怎么办,蕾米大人觉得好像哪件都不错哎。”
陈安摸着下巴,然后一个响指就有了主意。
“有了,反正今天打算在外面玩一天,晚点出去也不算什么,不如都试试,再选一件你最喜欢的吧。”
“唔……”
蕾米想了想,愉快的答应了。
“好,听你的。”
就好像一直欢快的小鸟,蕾米也不急着试衣裳,而是跑到了桌子那先喝起了牛奶。
才喝了一口,她就不开心的把杯子放下了。
蕾米噘着嘴看着陈安。
“冷了,一点也不好喝。”
“谁让你起床那么磨蹭。”
陈安拎着蕾米那双可爱的兔子棉拖鞋走过来。
“过了那么久,冷了也是正常的。”
他将棉鞋放在蕾米脚下。
“喏,快先把拖着穿上,一直光着脚不冷吗?”
蕾米瘪瘪嘴,就一脚踢开棉鞋,任性的闹腾起来。
“啰嗦啰嗦!蕾米大人要喝热的牛奶!要喝热的牛奶!”
“真拿你没办法。”
陈安捶捶额头,无奈的应允了。
“好啦,先把拖鞋穿上,我待会就给你热。”
“不要!”
蕾米抱着双手,嘴还是噘的老高。
“蕾米大人要先喝牛奶,不然不穿鞋!”
“怕了你啦~”
知道蕾米的任性,陈安也只好顺着她来了。
拿起那杯冷掉的牛奶,陈安轻轻吹了口气,热气就从杯中散发了出来。
他将杯子递向蕾米。
“喏,你要的热牛奶。”
蕾米撇了一下嘴,脸上满是嫌弃。
“咦~居然往杯子里吹气,真是恶心。”
表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她又提出了条件。
“加点糖,蕾米大人要喝甜的。”
“呵。喝杯牛奶既要加热,又要加糖,这么难伺候,咲夜到底怎么坚持下来的啊?”
陈安抱怨着,就从桌上装糖的容器中勺了勺糖加进了牛奶。
匀了匀,牛奶总算成功让蕾米接手了。
蕾米坐在椅子上,踢着两只小脚丫,一边喝着牛奶,抱怨着陈安糖加多了,导致牛奶太甜。应该要多和咲夜学习,多了解一下她这位高贵的蕾米大人的喜好,至少应该知道给牛奶加糖只要半勺才对,一边指挥着陈安给她穿拖鞋了。
所以说,这么难伺候的大小姐,咲夜到底怎么百年如一日的伺候下来的啊?
一边再次感叹蕾米的难伺候,陈安就蹲下身给蕾米套上棉鞋,顺便无视掉她的那些碎碎念了。
蕾米果然很难伺候啊,替她穿鞋简直比战斗还要困难。
至少战斗只要知道动手就行,可替蕾米穿鞋却不仅要动手抓住她那不安分乱晃的脚丫,还得避着另一只脚丫,让它别踹到脸上才行。
好不容易替蕾米穿上棉鞋,陈安便站起身,拿起桌上咲夜叠的整整齐齐的手帕替喝完牛奶在扯他头发玩的蕾米擦干净嘴,就赶紧催促她去选衣服了。
蕾米也想早点选好衣服换上出去玩,所以这次没任性,乖乖的去选衣服了。
拿了件标志性的白色哥特式洋装放在身前,灵动的眼眸对着陈安,蕾米征询着他意见。
“怎么样,好看吗?”
对上那双似乎会说话的红色眼眸,陈安愣了愣,笑着回道:
“好看。”
“哦。”
蕾米应了一声,放下白色哥特式洋装,又重新拿了件相同的,当颜色是粉色的洋装。
“那现在呢?”
“好看。”
“真是没有诚意的反应。”
偷偷撇了一下嘴,蕾米又换其它裙子。
一连换了好几件,从陈安嘴里得到的都是好看,这让蕾米有些不开心了。
她双手掐腰,质问着陈安。
“喂,你给的意见能不能有点诚意,蕾米大人换了那么多裙子,居然都是同一个回答,知不知道那样很让人生气哎。”
陈安有些莫名其妙。
“哎?你问的是衣服好不好看吗?”
蕾米十分恼怒。
“那你以为是什么啊!蕾米大人换了那么多裙子,以为是在问你看空气吗!”
陈安挠挠头。
“看你眼睛一直对着我,我还以为你问的是眼睛好不好看呢。”
他嘟囔一句。
“是蛮好看的嘛。”
蕾米:“……”
一句话,蕾米的不满瞬间烟消云散了。
她脸有些红,撇开脸忽然不敢和陈安对视了。
“真是狡猾的回答。”
小小声的嘟囔着,蕾米就不在指责陈安,而是继续选衣服了。
因为知道了要看的是什么,陈安之后给出的意见都比较中肯。
花费了小半个钟头,蕾米最终选择了一件样式简朴,和陈安袍子一样,都是什么装饰也没有的黑色连衣裙,而不是经常穿的白色哥特式裙。
因为背上长着翅膀,一个人换衣服不方便,这裙子是陈安帮衬着换上的。
期间,蕾米还因为陈安的一句“白色肚兜,真不愧是蕾米呢,真可爱。”和他闹了好一会脾气。
而之后,陈安又给蕾米梳了头发,戴上贝雷帽,绑上蝴蝶结,最后又亲手给她穿上袜子、小靴子,从房间角落的伞架上拿起一把白色洋伞,才牵着蕾米手,和她一起走出了房间。
“可爱无双的蕾米大人,出发!”
“混蛋!是威严满满的蕾米大人!”
“嗨嗨,可爱无双的蕾米大人。”
“嗬~听不进人话吗!”
和路上遇见的咲夜、门口的美铃打了声招呼,陈安让不想走路的蕾米坐在他脸上,就替已经不需要遮伞,却依旧喜欢打伞的蕾米撑开洋伞,然后和她拌着嘴,向着远方去了。
……
难得离开红魔馆出来玩,加上比较喜欢热闹,所以第一个目标是人间之里。
人间之里距离红魔馆有些距离,但因为是出来游玩,不赶时间,加上不需要自己走路,所以是走去的。
因为好奇心旺盛,加上任性,陈安路上不免被蕾米折腾。
这里看一下,然后折一株野花,那里看一下,然后吓唬一下树上的小鸟。
就这样悠闲的前进着,两人来到了人间之里。
人间之里还是蛮大的,加上没有具体目标,陈安在街道上望着四方,有些踌躇不前。
思考了一会,他还是有些纠结,就把问题扔给了蕾米。
“蕾米,你想去哪?是去寺子屋上学,还是去寺子屋上学?”
蕾米啪的一巴掌拍到陈安头上,眼睛瞪着溜圆。
“敢把蕾米大人当小孩,你想死一万次了吗!”
陈安斜瞄了眼蕾米平平的胸部,满脸悲伤的叹口气。
“对不起,人里没有幼稚园。”
蕾米:“……”
“你这家伙……去死啊!”
她瞬间抓狂了,又喊又叫的在陈安头上乱拍起来。
“别打脸,别打脸,打坏了你可赔不起。”
“蕾米大人就打!”
以前还好说,但由于曾经在人里居民们面前路过脸,加上红魔馆庇护过他们,现在的蕾米还是有不少人认识的。
蕾米大人可是有身份的人,坐在别人身上,成何体统!
蕾米和陈安吵闹了一会,就义正辞严的给自己找了借口,自动从他肩上下来了。
当然,陈安要是相信蕾米的解释就是傻子!
明明就是个威严满满、我行我素的任性矮矬子,会在意别人的看法?真是别开玩笑了!
蕾米忽然用力踹了陈安一脚。
她双手叉腰,虎着脸瞪着陈安,两颗小虎牙也露了出来,让人感觉十分危险。
“你这家伙,心里又在说蕾米大人什么坏话了?”
“怎么可能啊。”
陈安哂笑着摆摆手。
“你是个任性要死、只会抱头蹲防的矮矬子这句话我怎么可能告诉你啊~我才没那么傻呢!”
蕾米:“……”
陈安:“……”
蕾米:“……”
陈安:“……”
蕾米和陈安对视了好一会,忽然颤动着嘴角,作出一脸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蕾米大人是个任性要死、只会抱头蹲防的矮矬子还真是对不起了啊!”
“好说好说。”
一脸欣慰的拍拍蕾米的头,陈安收起伞,果断拔腿就跑。
乖乖哩个隆,一不小心心直口快的毛病又犯了,快跑!快跑!跑慢了就死定了呀!
蕾米张牙舞爪,怒吼着就追上了陈安。
“吼!别跑,让蕾米大人干掉你一万次!”
陈安跑的更快了。
滑溜的在街道上左窜右窜,陈安最后在街道边,身边放着个大药篓子的铃仙面前停了下来。
“哟,铃仙,装备升级换代了呀。”
他热情打了声招呼,就低头摆放在身前的那些药中挑拣起来。
右耳转了个圈,铃仙扶了下眼镜,有些惊讶。
“陈安,你也需要买药吗?”
“我不需要,但其她人需要。”
陈安笑嘻嘻的戳了戳对面铃仙的胸……虽然很想,但那当然是不可能的,所以是脸才对!
陈安笑嘻嘻的戳了戳铃仙脸蛋。
“铃仙,你这有治疗狂躁症的药吗?给我来两打。”
“别随意乱戳女孩子的脸蛋,失礼的家伙。”
气恼的拍掉陈安的手,铃仙嘟起了嘴。
“没有,我这里只有常用药,治疗狂躁症那么偏僻的药没有预定,我这里是一份都不会有的。”
铃仙如此坚决的回答让陈安忍不住抱怨了。
“你难道不知道顾客就是上帝吗?这么坚决的回答还真是无情呢。”
铃仙嘴嘟的更高了。
“什么叫无情,没有就是没有,你让我去哪里给你变啊?”
“给假药啊!”
陈安恨铁不成钢的教训着。
“给我两打安眠药,说是治疗狂躁症的药难道不会吗?
亏你还和帝住在一起,难道就没有又学会她的一点机灵劲吗!”
铃仙:“……”
看着面前正大放厥词的某人,她耳朵抖得飞快,突然有种拿起一把药,然后使劲砸他脸上的冲动啊!
什么叫卖假药,和帝学机灵,这是在诱使她犯错吗混蛋!
虽然知道你是个混蛋!但你这也未免太混蛋了吧?混蛋!
完全不了解自己被铃仙恶意吐槽了,陈安教训完她,就随手从药篓里抓了把药。
将药在鼻子闻了闻,他十分满意的样子。
“嗯,味道没错,这应该就是治疗狂躁症的药了。”
铃仙耳朵都要打结了。
“喂!都说了没有那种药,你手里的药是治疗失眠的药啊!”
“啰嗦!我说是就是!”
不满的横了铃仙一眼,陈安就满脸堆笑的把药递给了已经追到身边,正看着他和铃仙侃的蕾米。
“蕾米,消消气,我请你吃糖。”
铃仙、蕾米:“……”
铃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蕾米却是火冒三丈,差点气歪了嘴!
她愤怒的咆哮:
“你这混蛋!真把蕾米大人当傻瓜了吗?明明是安眠药,居然敢说是糖,信不信我打死你!”
陈安眼珠一转,狡辩张口就来。
“别那么武断,这东西说是安眠药,其实是披着安眠药皮的糖,是甜的!”
“不信?我吃给你看。”
抛起一颗药丸,陈安一张嘴,就像磕糖丸似得把药丸吃了下来。
他笑靥如花,继续向蕾米推荐这种披着安眠药皮的糖。
“看吧,我吃了一点事也没说,你要不要也吃两颗,很甜的哦~”
蕾米斜瞥着陈安。
“真的?”
“当然当然。”
陈安忙不迭点头,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就拍着胸,信誓旦旦的保证起来。
“我可是天下最正直的陈安,怎么会骗尊敬的蕾米大人呢。”
“最正直的陈安?还真是不要脸的称呼呢,嘻嘻……”
铃仙更乐了,要不是扶的快,眼镜都要笑到从鼻梁下滑下去了。
“好像真是这样哎……”
蕾米故作犹豫的点点头,忽然暴起,随手抓起从身边抓起一把药丸就跳起来往陈安嘴里塞。
“是你个头啊!你正直这种鬼也不信的蠢话骗其她人去吧!想骗蕾米大人吃药,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又狠狠给了陈安一脚,这下轮到蕾米拔腿就跑了。
跑出去一段距离,她双手叉腰对着陈安嘲笑起来。
“哈哈,笨蛋!吃苦头了吧?”
猝不及防,陈安被蕾米塞了满嘴药丸。
他呸呸吐掉各种味道的药丸,简直气急败坏了。
向来只有他阴人的份,现在居然被人阴了,而且阴他还是那只威严满满的蕾米。
不能忍!果断不能忍啊!
和看他狼狈笑的越发开怀的铃仙道了别,陈安就气势汹汹的向蕾米追去了。
“给我站住,蕾米!”
“噗!”
一个可爱的鬼脸之后,蕾米撒腿就跑。
蕾米是个矮矬子,蕾米是个矮矬子,蕾米是个矮矬子。
因为很重要,所以要说三遍。
而因为蕾米是个矮矬子,连带着腿短跑不过陈安,所以才跑了没多久就被陈安追上了。
一个箭步超过蕾米,陈安就转身将自投罗网的蕾米掐着腋窝举了起来。
他得意洋洋,将蕾米像娃娃一样晃了两下。
“就你这小短腿还敢和本大爷赛跑,真是太天真了呀。”
蕾米憋着嘴,临空蹬了蹬腿,翅膀还扇了两下。
她十分恼怒。
“嘁,要不是不想耍赖,你才追不上蕾米大人呢!”
“可问题是,你已经被我逮到了呀。”
陈安眯着眼,扯着嘴角露出一个在蕾米异常欠揍的笑容。
“之前居然敢塞了我一嘴的药丸,你说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呢?
是来个10800°三十圈回旋转,然后扔到天上去,还是108000度三百圈回旋转,再扔到天上去呢?”
“三十圈和三百圈都是扔到天上去,那到底有什么区别呀!”
陈安笑容越发欠揍了。
“有啊。前者是你晕的轻点,飞的也矮的。后者则是你晕的重点,飞的也高点啊。”
生怕蕾米不了解,陈安还用拟声生动的将那两幕表达了出来。
“前者是:啊!!!!啪!
后者是:咻~~~~啊!啪!”
从陈安生动的表演中,蕾米清晰的得知了两种情况下自己的惨样。
她怒目圆睁,恶向胆边生决定先下手为强,于是,两只手指带着劲风向着陈安眼睛狠狠戳去。
“竟敢想把蕾米大人当玩具,去死吧混蛋!”
陈安吓了一跳,急忙侧头避开了蕾米的袭击。
生怕蕾米再来,陈安一下把她抱在怀里,搂紧她的双手,不让蕾米有继续攻击的能力。
“松开!”
蕾米不甘受制,奋力挣扎着。
“不松!”
“松开!!”
“死也不松!”
就在陈安和蕾米较劲时,身旁忽然冒出了个声音。
“陈安大人,你和蕾米大人在干嘛?是在吵架吗?”
“嗯?”
“谁?”
陈安和蕾米同时一愣,然后默契停手,向着声音方向看去。
一只萝莉。
一只可爱的萝莉。
一只非常可爱,一看就知道温柔可人,非常好欺负的萝莉。
那只萝莉微张着小嘴,眼睛睁得大大的,脸蛋红扑扑的,两只手臂拢在胸前,紧紧抱着一本书。
她似乎很惊讶的样子,又问了一遍。
“陈安大人,你和蕾米大人是在吵架吗?”
“哈哈,怎么可能,小悠弥,你还是太小,陈安大人和蕾米大人可不是在吵架,而是在交流感情呢。”
“是极是极,两位大人的感情还真是好的让人羡慕呢。”
“呀呀,穿的都是黑色衣服,真是般配呢。”
般配你妹啊!哪个混蛋乱说话,快点站出来让本大爷打死你!
虽然很想这么说,但由于周围不知什么时候凑上来的围观人数实在不少,不好找不到人,陈安也只好遗憾放弃了。
他若无其事的放下怀里叫嚣着“哪个混蛋说蕾米大人和这混蛋关系好了,快点站出来,让我打死你!”的蕾米。就开始忽悠天真可爱的小萝莉了。
“悠弥啊,周围的路人党说的对,我和蕾米的确不是在吵架,而是在交流感情呢。”
“陈安大人,我们不是路人党!”
无视了周围一片抗议声,陈安就给悠弥示范了一下他和蕾米交流感情的方式。
“哈!看我手刀啊!”
一记姿态潇洒的手刀,陈安成功让蕾米抱头蹲防……才怪!
他甩着手惨叫起来。
“蕾米,别咬啊!!!”
好不容易把躲开他手刀,报复性在他手上咬着吸血的蕾米弄下来,陈安看着眼睛瞪得更大的可爱萝莉——悠弥,不由讪笑。
“失手,失手。”
他不着痕迹的瞪了眼蕾米。
“蕾米!人这么多,能给点面子吗!”
蕾米斜瞥着陈安,就哈!一声,狠狠在他小腿上来了一脚。
陈安:“……”
当即抱着腿又惨叫起来了。
好不容易腿不疼了,陈安却不敢再惹蕾米,他凶狠的瞪着四周围观的人。
“看什么看!再看信不信我叫妹红来收拾你们!”
“真不愧是陈安大人呢。”
“是的,有事就喊人,脸皮真厚啊。”
路人党哈哈笑着,就识趣的纷纷离开了。
巡逻队的不良少女——藤原妹红大人在人里可是凶名赫赫呢!
吓走了围观者,陈安就继续开始哄小萝莉了。
在蕾米鄙视的目光中拿出一根棒棒糖,陈安笑的就和大灰狼没什么两样。
“悠弥啊,今天寺子屋有上学吧?你怎么还在这里晃荡,是不是迷路了啊?
来,亲陈安大人一口,我就把棒棒糖给你,还带你去寺子屋怎么样?”
小萝莉红着脸接过棒棒糖,神情十分扭捏。
“陈安大人,是亲嘴吗?能不能亲脸啊?母亲说了,女孩子和男人亲嘴的话会生小孩的。”
哎呦,妈呀!现在的萝莉真可怕啊!
亲嘴就能让女孩子生小孩,这种好事他怎么不知道!?
生怕天真的小萝莉——悠弥又有什么惊人之语,陈安不敢再逗她,急忙转移了话题。
“哈哈,开个玩笑。悠弥还是告诉我你为什么没去寺子屋好了。”
可爱的小萝莉——悠弥十分乖巧。
她轻轻拍了下怀里的书,解释道:
“我不是没去寺子屋,只是忘了东西,刚刚和慧音老师请了假,回家拿东西的。”
“哦!所以你不是迷路,而是再去寺子屋的路上吗?”
“陈安大人,我可是在人间之里长大的,怎么可能会迷路啊。”
就当没听见软软的小萝莉——悠弥软软的抗议,陈安扭头看向身边不知道为何看起来有些生气的蕾米。
“蕾米,反正也是乱转,要不要去寺子屋看看芙兰她们?”
蕾米赌气的撇开脸。
“爱去就去,问我干嘛?”
“因为你是最重要的蕾米大人嘛~”
蕾米忽然开心了起来,然后又听:
“而且要上学的是你嘛~”
果断又是一脚。
“去死啊!”
于是,陈安又开始跳了。
悠弥歪着头看着又闹起来的陈安和蕾米。忽然感觉,之前的人或许没骗她。
蕾米和陈安的关系真的很好,他们这样也不是吵架,而是交流感情。
忽然觉得,有些羡慕呢。
……
来到寺子屋,原本只是想在窗户外面看看教室里的芙兰她们几眼就走的。
但世事难料,陈安的打算落空了。
因为他看到了露米娅。
不知犯了什么错,小家伙正一个人孤零零在教室外面罚站。
看悠弥跑进了教室,陈安就和蕾米来到了靠着墙、低着头、望着脚尖,让人感觉可怜兮兮的露米娅面前。
“露米娅,你又哪里调皮惹慧音生气了?”
露米娅抬起头,瞪大眼睛。
“哎,大哥哥?”
“是我。”
陈安松开蕾米手,轻轻拍了拍露米娅头。
“告诉大哥哥,居然会被罚站,小调皮又做了什么错事了?”
露米娅辩解道:
“露米娅没有调皮。”
“是啊,你是没有调皮,只不过昨天逃学之后,今天上课又在课堂上睡觉而已。”
因为得到悠弥的报道,教室里上课的慧音走了出来。
她瞪了露米娅一眼,让她憋着嘴垂头丧气之后,才转头看向了陈安和蕾米。
陈安还好说,毕竟隔三差五就来寺子屋代课,但蕾米就让慧音有些意外了。
“蕾米大人,你怎么会来寺子屋,是来看芙兰的吗?”
“她是来上课的。”
黑了蕾米一句,收获怒目一对,陈安就合着双手向慧音求情了。
“慧音大老师,露米娅昨天逃课我已经教训过了,她已经和我保证今后不再逃课,所以你就饶了她这次呗。”
“别对我油嘴滑舌的,欠揍。”
没好气的拿教鞭对陈安虚挥了一下,教鞭就轻轻在露米娅头上点了点。
“进去吧,下次别再课堂上睡觉了,明白吗?”
“是的!慧音老师!”
一个可爱的敬礼,露米娅对陈安吐了吐舌头,欢天喜地跑进了教室。
听着教室里露米娅叽叽喳喳的声音,陈安十分感激。
“多谢了,慧音。”
“你太宠她们了。”
慧音无奈摇摇头,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既然来了,要不要进去给孩子们上上课?”
“这……”
陈安为难的瞥了眼身边还在瞪他的蕾米。
如果只有他一个人,自然是没什么问题。可加上蕾米,那就不一样了。
虽然说让蕾米上学,但那显然是不可能的,不说她不肯,就是肯,她也不需要!
似乎是心灵感应到了陈安的为难,芙兰的小脑袋忽然从窗户里探了出来。
她兴高采烈的冲蕾米挥手。
“姐姐,姐姐,快点带哥哥进来,我们一起上课吧。”
“陈安大人,蕾米大人。快点进来啊。”
其她人的话可以不听,但芙兰的话就不一样了。
恰巧对自己亲爱的妹妹——芙兰究竟怎样在寺子屋上课有些关心,蕾米想了想,最后还是进去了。
进去之前,她还不忘踹了陈安一脚。
“别浪费时间,要是让芙兰等久了,小心蕾米大人揍你!”
“真凶。”
嘀咕一声,陈安也跟着慧音进去了教室。
……
“陈安大人!”
“大(安)哥哥(人类)!”
当陈安进入教室时,一阵热烈的欢呼声猛然在教室中响起。
那突兀的声音,差点没让在芙兰身边刚坐下的蕾米跳了起来。
和没见过世面的蕾米不同,当事人陈安和他身边的慧音倒是都习惯这种气氛了。
这也是慧音有时候会羡慕陈安的原因。
他上课时,教室的气氛向来都很热烈。而换做是她时……啧啧,我们还是换个问题好了。
因为是让陈安代课,慧音自觉去了教室后面。
那里有张空桌子,只要陈安来代课,她如果没事,一般都会坐在那听课。
一来是监督一下孩子们别让他们太跳,二就是和陈安学习一下教学经验——虽然从没什么用。
陈安来到黑板前的课台上,笑着向下压了压手。
“安静,安静。”
陈安的话异常管用,之前还热闹的不得了,现在就安静的只剩下大家的呼吸了。
他扫了眼教室里的所有人,就当没看见下面那冲他龇牙的蕾米,满意的点点头。
“很好,看来一段时间不见,孩子们还是那么的听话呢。”
“那么按照惯例,在我给大家上课之前,我有几个问题要先问大家。”
陈安拿起粉笔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三排字。
——幻想乡最帅的人是谁?
——幻想乡最温柔漂亮的人是谁?
——幻想乡最厉害的人是谁?
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在慧音的苦笑中,陈安笑道:
“大家,能分别告诉我这个问题的答案吗?”
孩子们异口同声的喊道:
“幻想乡最帅的人是陈安大人!
幻想乡最温柔漂亮的人是慧音大人!
幻想乡最厉害的人是琪露诺(⑨酱、老娘呀)!”
“死不要脸!后面那两个答案当然是蕾米大人!”
依旧除去某只威严满满的大小姐不和谐的叫声,陈安笑眯眯的点头。
“大家回答的都不错,只不过嘛~”
他拉长声音,就在琪露诺喜出望外,蕾米气急败坏的表情中开始了他的这堂课。
“虽然说琪露诺是幻想乡最强的⑨,但由于她是规格外,我们不将她与其她人降为一谈。
而除去琪露诺,那么大家对幻想乡最强又有什么所谓的看法呢?
幻想乡又到底有没有最强呢?”
这个问题并不指望有人回答,所以陈安自己接了下去。
“答案是——不告诉你们。”
“耶~陈安大人好坏!”
“欺骗大家感情,真是过分!”
陈安坏笑着耸耸肩。
“不要那么好奇,这里可是寺子屋,是不可能讨论这种一点意义也没有的问题的。”
琪露诺大声指责着陈安。
“可也不能吊起我们的好奇心就不管啊,人类,你这样太恶劣了!”
“怎么样,你来打我啊!”
挑衅一句,陈安就一个粉笔头让出头的琪露诺捂着额头坐回位置上去了。
“而去掉这个我特意说出来欺骗大家好奇心的问题,我们这堂课真正要讲的是——论如何正确作死而不死的方式!”
在蕾米的目瞪口呆中,慧音一脸‘果然又是什么也学不会’的哀叹中,这堂名字特别长,还特别古怪的教学便开始了。
……
三十分钟后,在孩子们恋恋不舍的挽留中,因为无法忍受……好吧,其实听的蛮开心,但是不想难得出来玩,却得在寺子屋浪费一天时间的蕾米就拉着陈安离开了寺子屋。
又接着在人里转悠了一会,因为时间不早而在人里中的酒肆吃过简便的午餐,两人就继续在人里转悠了。
不知从哪里取出之前藏起来的洋伞打上,饭后的陈安牵着蕾米的手,漫步在人里的小河边。
蕾米轻轻踢开脚下的石子,发表了她对上午那堂课的看法。
“居然会让你这个满口胡言的混蛋当老师,还真是误人子弟呢。”
她瞥了陈安一眼,嘴角悄悄勾了起来。
“不过,蛮有趣的。”
“嘛~毕竟孩子们都大了,寺子屋也只是教他们识文断字,知道一些该知道的东西,顺便替那些不在家的家长们照顾一下孩子们罢了。
只是这点要求,那么自然不必苛求太多,只要能让孩子们开心就好。”
“陈安大人。”
“桡树,一段时间不见,气色不错啊。”
笑着回应着身边经过,向他问好的村民,陈安又道:
“再说了,我也不知一味胡言乱语逗孩子们开心,故事里还是教了些东西的。”
蕾米撇撇嘴,口吻一如既往的刻薄。
“亏你能把回避各种危险的方法编成那些破故事,还真是不得不让人佩服你的脑袋是怎么长得,是因为作死做了太多,作出经验了吗?”
陈安耸耸肩,不置可否。
正当两人在河边悠闲的散步时,陈安却在不远处的拱桥上看见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
“咦,阿求?”
“居然没在稗田府里编写幻想乡缘起,真是难得。”
陈安啧啧称奇,就决定过去和她打个招呼。
和蕾米来到桥上,陈安站到了正靠着桥,低头望着河似乎在发呆的阿求身边。
“哟,阿求,在看风景吗?”
打着招呼,陈安还不忘好奇的往河里看看。
但除了看到几条鱼在水中嬉戏,还有荡漾的水纹,什么也没有。
“哎?”
阿求扭过头,这才发现身边多了两个人。
“陈安啊……”
“哎哎。还有蕾米大人呢!”
蕾米不满的强调一下自己的存在感,就垫着脚尖往河里看了。
和陈安一样,她除了几条鱼什么也没看见。
蕾米有些失望。
“看你之前那么入神,还以为有什么好玩的,怎么什么也没有啊?”
阿求看了眼陈安,眼中飘过一丝异色,便移开视线,不动声色的回道:
“不好意思,我刚才只是在想一些事情,而不是看风景。”
“无聊。”
蕾米撇撇嘴,就孩子气的跑去桥头捡了几颗石子,然后继续趴在桥上拿石子投掷河里的鱼了。
噗通!噗通!
清脆的水花声响起,看着那些鱼四散而逃,蕾米也不知道哪里觉得有趣,乐的哈哈直笑。
陈安没蕾米那么无聊,对阿求之前想什么那么入神反而蛮有兴趣的。
“之前想的什么,能和我说说吗?”
歪头看了眼陈安,阿求抚了一下额角的秀发,手指纠缠一下,然后松开。
抿着的唇角向上扬起,平复的眉宇向下弯曲,双眸微微眯起,琼鼻的细微褶皱舒展开来,灿烂的展颜而笑。
“好啊。”
陈安瞳孔一缩,看着阿求,忽然有个令他感到荒谬绝伦的念头涌上了脑海。
——阿礼!
记得曾经不止一次,阿礼都是用这个动作、这个笑容回应他的。
虽然样貌有些不一样,但这神态,这语气,这感觉,都太像阿礼!
甚至——一模一样!
要不是明白阿礼只是个普通人类,并且早已经逝去轮回了近千载,现在的阿求是阿礼的第八次转生,是第九代御阿礼之子,陈安差点就把阿求看成阿礼!
阿求的笑容微微平复。
“陈安,你似乎感到很惊讶,是在吃惊什么吗?”
“没。”
抛开那个荒谬绝伦的想法,陈安嘴角翘了翘,眼中流露出奇怪的感情。
“只是忽然想起了一个人。”
“一个人?”
阿求神色一动,又露出了一个和之前一样的笑容。
“是第一代的御阿礼之子——稗田阿礼大人吗?”
陈安脸上流露出惊讶。
“你怎么知道?”
“嘛,秘密哦~”
阿求眨眨眼,俏皮的摇摇手指。
“我可不会告诉你,我之前那个动作是从前段时间找到的笔记里学稗田阿礼的呢。”
陈安失笑。
“阿求,你这不是已经说了吗?”
“哎~好像真是这样哎~”
阿求睁大眼睛,似乎在为自己说漏嘴而惊奇。
“真是的,学坏了啦。”
小声嘀咕一句,阿求负着手就嘻嘻笑了起来。
“嘻嘻,不要计较那么多,你就当不知道就好了嘛。”
“嗨,嗨。”
陈安这么应着,顺手还在身边蕾米的头上拍了拍,然后就挨了一脚。
“混蛋!敢对蕾米大人无礼,你想死一万次吗!”
陈安若无其事无视了愤怒的蕾米,又在阿求头上拍了拍。
“那么阿求,你现在能说说你之前究竟在想什么吗?
还有你说的笔记,那又是怎么回事?”
“别拍我的头,我早就不是孩子了。”
一句莫名其妙的抱怨,阿求却没有打掉陈安在她头上肆虐的手。
“我刚才在想的事其实和你之前想到的熟人,那位第一代御阿礼之子——稗田阿礼很有关系呢。”
“嗯!?有关阿礼?”
阿求侧身,目视着远方天空。
“是啊,我从很久以前,在我懂得思考并明白关于我所承担的责任时就想过——她,也就是第一代的御阿礼之子,稗田阿礼会牺牲自己,把自己的未来束缚,一次又一次的轮回成为新的御阿礼之子呢?”
“这让我一直很困惑啊。
我,也就是御阿礼之子其实可以不用存在的吧?
记录幻想乡的起源,记录幻想乡所经历的一切,记录幻想乡的妖怪们,这其实根本不需要特别的人来做吧?
别人不说,光是寺子屋的教师,慧音就非常适合这份工作了。
更重要的是,她是妖怪,可以完整的,亲眼目睹幻想乡发生的历史,而不是我,我们这些短命的御阿礼之子一般,时隔百来年才能有机会出生,然后仅凭那短短的二三十年来填补、记载幻想乡的历史。
可为什么,为什么第一代的御阿礼之子最终还是束缚了自己,成为了御阿礼之子呢?
好困惑,我一直好困惑啊。”
陈安沉默不语,蕾米倒是表现得有些不耐。
原本是想说‘还能因为什么,脑子有病呗’,可不经意看见陈安伤感的眼神,就一下把那句失礼的话吞回肚子里了。
“真是麻烦的家伙。”
想了想,蕾米一脸不情愿的伸手握住了陈安的手。
陈安低头看了眼蕾米,让蕾米情不自禁撇开了脸。
陈安轻声一笑,蕾米忽然觉得有些丢脸,就一下回过头,气哼哼瞪了他一眼。
“笑!笑什么笑!蕾米大人才不在乎你伤不伤心呢!”
陈安不说话,脸上笑意更浓了。
这时,又听到阿求的声音。
“而这个问题,在前段时间因为找到了那本笔记,那本记录了第一代御阿礼之子——稗田阿礼所有一切秘密的笔记后,我终于找到了答案。”
陈安霍然回首。
“阿礼的笔记!?”
低着头不去和陈安的视线对上,阿礼轻声道:
“嗯,不经意从角落里找到的。”
“而看了笔记,我也总算明白稗田阿礼大人为什么会选择成为御阿礼之子了。”
“上面写了什么?”
“很多,但那些都不重要。”
“——只要在这里等下去,无论一千年,还是两千年。终有一天,我一定会再次抓住那个人似乎只可遥望,却不可及的背影。
是的,一定会的。
哪怕那时候的我已经不再是我,但我相信,一定会的。
月光中,那声音可真好听啊。”
阿求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忽然轻轻扬首,对望着陈安,眼神坚定有力。
“陈安,那个人是你吗?
那对她来说连背影都似乎只可遥望,而不可及,但却愿意付出一切来追寻,那个什么都没有留下,只是留下唤为那个人代号的人是你吗?”
陈安回避了视线,嘴角扯了扯。
“那个笨蛋,直觉和靈梦一样敏锐,性格也和她一样倔强啊。”
“真的是你啊,我果然猜对了呢。”
听陈安承认了,阿求似乎有些高兴,她指了指自己耳朵,眼眸中的喜悦让陈安有种莫名其妙的心虚。
“呐,听说你笛子演奏的很好听,能演奏一曲给我听一听吗?”
蕾米眯着眼打量陈安,有些不满。
“混蛋,你会吹笛子,蕾米大人怎么不知道?”
“是你自己笨没注意,我当初不是吹过一次了吗?”
捏了一下蕾米鼻子,引的她大怒,张嘴就想咬他,不过被躲掉了。
蕾米气的直跳。
“别躲!”
“我傻啊。”
撇撇嘴,陈安也没继续和蕾米闹,而是变成一支笛子,笑着向阿求弯了个些许弧度的腰。
“如你所愿。”
天籁般悠扬的笛声骤然响起,如同水一般温润的音符向远方蔓延而去。
“什么声音?”
“是陈安大人。”
“还有阿求大人呢。”
路过的居民们伫立,远远眺望着这里。
路边两侧的屋子,屋内的人从屋中跑去,然后也学着其他人一样望着桥上的人。
天空上飞过的鸟儿落下,安静落在了桥上、陈安的身上。
蕾米伸出手,惊异的发现那些原本一惊既飞的鸟儿居然没有飞走,而是跳跃着落在她手上,然后又重新安静下来。
似乎想到了什么,蕾米放开鸟儿,撑着手向桥下望去,只见水中,一片黑红。
原来是无数的鱼儿挤满了水面。
她回头看着陈安。
“真是……太厉害了~”
一曲毕,世界还是一片寂静。
陈安察觉到了不对,四处看了看,顿时满头大汗。
原来不知何时,四周已经汇聚满了人和妖怪。
生怕他们回过神,然后给他造成什么麻烦,陈安擦了擦汗,就不动声色的拉着阿求和蕾米悄然消失在了桥上。
他没发现,在人群后的角落,一位少女的眼中满是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