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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当太阳开始从东方的天空冒出了头时,陈安就和赤蛮奇道了别,和美取一起离开了人里。
“哟,美取,来了地上一趟,有什么感想吗?”
走在薄雾微微弥漫的路上,陈安如此问道。
晨曦的光芒如同**的手从树木的缝隙中投下,温柔的抚在陈安的身上,令他感觉暖洋洋的。
就连内脏那随着行动,而不断传来的痛感也仿佛减轻了不少。
还好,虽然身体有问题,但也不是很严重,要不然这一个晚上下来,他就该躺了。
现在只要回去地底,不再给身体什么负担,想来不要多久就能恢复正常了。
“没什么感觉。”
美取用力的一脚踢开脚下的石子,石子击在不远处的树干,树干轻轻摇晃,露珠就好像下雨般滴落。
她的声音很冷。
“你只是在浪费时间罢了。”
“啊,真是可惜。”
听到美取冷冰冰的回应,陈安有些失望,看来失败了。
果然,仅仅是靠外界这些东西,是无法打动美取的心吗?
唉,回去得让勇仪失望了啊。
因为看不见,陈安并没有看到身边美取那闪烁的眼神。
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吗?这个问题只有美取自己才知道了。
摇摇头,陈安又想到了荷取。
“喂,美取。回去之前你要不要再去看看你妹妹?”
“不用。”
美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早点回去,我累了。”
这个男人太奇怪了,跟着他来地上还没有一天,美取就感觉她自己也变得奇怪起来。
居然会心虚,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哦。”
陈安点点头却停下了脚步,手一伸从空气中抓出一把太刀,回头朗声道。
“喂,跟在身后的那位朋友,跟了这么久,是不是也该出来现个身了?”
身后那浓浓的恶意,可是从人里出来,就已经让陈安浑身都不舒服了。
更何况还跟了这么远,现在这位置,离妖怪山都不远了。
这样一想,跟在他们身后肯定是别有用心。
不过,让陈安疑惑的是,他和美取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别人打主意呢?
美取一愣,不明白陈安的话是什么意思。
有人跟着他们?
美取左右看了看,除了绰绰的树影,并没有看到人,有些怀疑是不是陈安搞错了。
“桀桀。”
然而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忽然传来了诡异阴深的笑,然后不远处的大树下,空气出现了一阵如水纹般的波动,一个人出现了。
美取仔细一看,明明是白天,她却看不清这人的具体模样,似乎是有什么在干扰她的视线一样。
“桀桀。”
发觉了美取的诧异,那人又发出一阵诡异难听的笑。
他的语气很是深然。
“原本还想让你多活一会,没想到居然被你发现了,看来你是在自寻死路啊。”
原本还打算跟着陈安找到他居住的地方,然后再找时间对他动手的,没想到居然被发现了,虽然有些遗憾,但看来也只能动手了。
陈安他在人里生活了那么多年却从没有见过,要是此时失去了陈安的踪影,那他计划的完成可能又得推迟很长一段时间了。
“你想杀我?”
陈安眉头一皱,虽然知道这家伙不怀好意,但没想到却是如此赤,裸裸的杀意。
真是奇怪,他过去已经被清除,按理说昨天去人里应该也算第一次了。根本没有得罪人,这家伙为什么要杀他?
陈安摸着手中冰冷的太刀,似乎想到了什么,紧锁的眉头松了下来。
他轻笑起来。
“你应该就是那个这段时间在人里四处袭击人的家伙吧?真是没想到,你连普通居民都搞不定,居然会盯上了我和美取,看来你的眼光真是高啊。”
陈安的语气有些调侃。
不说他自己,就是美取也不是个普通水准的妖怪呢。
晨曦依旧,四周的气氛却仿佛冰一般,凝结起来。
“桀桀,我想你似乎搞错了什么。”
陈安皱皱眉,这家伙笑的真难听。
“我不是拿他们没办法,我只是对他们没兴趣罢了。”
“噌!”
剑出鞘的声音。
风无声无息的刮了起来,路边的大树没有征兆的一颗颗倒下,只留下露出年轮的光滑截面。
狂风怒吼,美取的视线中,天地似乎被黑色的风所包围。
双眼紧闭的陈安若有所觉,脸一侧,额前的数根长发飘落。
“是风吗?”
“居然被你发现了。没错,这就是我的力量,拥有着神器的我可是可以操纵风啊!”
那人惊异陈安敏锐的同时,却狂笑起来。
“知道吗?我在人里制造那些恐慌可都是为了今天啊!
总有如此强大力量的我,一直都在等一个机会,等待那让我君临天下的机会啊!
原本还想对雾雨家的那个女孩动手的,不过一直找不到机会。
但是现在,但是现在……”
他用一种看待稀世珍宝的眼神看着陈安,让陈安有些不爽。
还有魔理沙?这家伙想对他的……不,想对魔理沙做什么!?
那人用略带惋惜和愤恨的语气,继续述说着。
“虽然因为藤原妹红和上白泽慧音那两个该死的贱人,我收集到的恐惧并不多,但无所谓了,没错,现在已经无所谓了。
因为我看到了你啊!”
那种欣喜若狂的贪婪,从那人的话语中毫不掩饰的流露了出来。
那人舔了舔嘴唇,看着陈安就好像看待一顿极具**力的大餐般。
那人狂妄的说出了他的妄想。
“只要吃了你,我就能变成妖怪,而且一定会是很强大的妖怪。”
他厌恶所有的妖怪,他憎恨所有的妖怪。
不是因为当初来到幻想乡差点被妖怪干掉,不是因为有同胞死在她们手上,不是因为人类过去那残酷的历史。
而是因为,他嫉妒啊!
凭什么妖怪可以轻轻松松的拥有那么强大的力量?他却如此弱小?他为了获得力量吃的那么多苦,对于那强大的妖怪却还是那么的孱弱,这简直就是可笑!
凭什么妖怪可以轻轻松松的拥有那么漫长的寿命?和她们比起来,他每次看到人里的居民因为生命走到尽头而涌出的恐惧,那又是多么的可悲!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他是外来人,他是个外来的政客。
他贪婪,他自私,他无耻,他虚伪。
可是那又也样?
人类不正是因为如此,才最终成为世界的霸主吗?
是的,人类就应该是世界的主人。
他一直这样认为,从初时的恐惧,到最后的火热,他的念头并没有改变。
他想变强,他想拥有无尽的生命,他想让那些曾经伤害过的那些妖怪付出代价!
所以,他嫉妒,每次看到那些强大的妖怪们每日悠哉的什么也不做却永远都是那么强大,他就发疯似的嫉妒。
野心增强了嫉妒,嫉妒放大了野心。
于是为了实现目的,他在人里安顿下来后,又拾起了外界那副伪善的面具。
几十年下来,那群从没有见过世面的蠢货,居然真的认为他是那种大公无私,舍己为人的好人。
哈哈,不过这样也好,这让他实现目标更容易了不是吗?
虽然慧音,阿求,雾雨老爹那些人从没有信任过他,但似乎也没有阻止过他呢。
哈哈,那群蠢货,应该早就知道人里那些事的黑手是他了吧,是因为没有证据没有动手,还是因为不屑?
想到那时,藤原妹红不客气的闯入他家对他的那些警告,他心中一片冰凉和愤怒。
不是警告,而是那种不屑的态度!
他会报复回去的,他发誓一定会报复回去的!
就像过去在外界,那些曾经瞧不起他的混蛋最后不都是在受尽痛苦,对他绝望的诅咒中死去?
过去,他做不到。
但是,现在不同了。只要吃了这男人,哪怕变成妖怪神器无法使用,但他也不用再惧怕了。
因为,他会成为最强!
想到这里,他看着陈安的眼神更为火热了。
“吃我?妖怪?痴心妄想!”
陈安表情一凝,冷笑起来。
哼,他是脾气好,不过那也要看人。这家伙居然想对魔理沙下手,那看来,只有杀了他以绝后患了。
要不然指不定以后得给人里,妹红和阿求她们带来多少的麻烦。
手中剑一挥,银白色的剑气就已经撕破黑风向那人冲了过去。
“居然会想用食用同类,如此令人不耻的手段获得力量,最重要的是,你居然还想对魔理沙动手,看来不用再多说,我直接送你去见小町,让她送你去地狱吧!”
古之以往,为了获得力量和永生不少人想出了各种办法,他们付出了艰辛的努力去修炼,或成佛,或成仙,或成天人,或成魔法使,或成妖。
然而,除了这些依靠自身努力而获得力量的方式也有人另辟蹊跷走了捷径,那就是变成妖怪。
和靠自身修炼和机缘巧合变成的妖怪不同,后面这种捷径所成的妖怪却是邪门歪道,通过各种残忍的手段来达成目的,其中有一种就是……食人!
制造恐慌来收集惧的力量,在寻找合适的人杀死,并食用,从头到脚,连一根头发也不放过,这样之后他就会变成妖怪。
邪恶,残忍的妖怪。
这种手段变成的妖怪嗜杀成性,不仅人类不容,就是那些妖怪也不齿与他们为伍。
所以只要这种妖怪一出现,那基本不用多久就会被人干掉,替天行道了。
而这种方法,看食用的对象是谁变成的妖怪力量也各不相同,如普通人,那这样变成的妖怪力量并不强,但如果是亲人,或者身怀灵力的僧侣,巫女等,那就不得了了,变成妖怪的同时也会拥有强大的力量,至少那些普通的妖怪他完全可以像殴打小朋友般,轻松带微笑。
而陈安……虽然外表和普通人类一样,也感受不到灵力,魔力之类的波动,但不得不说,这家伙真是找了个好对象,如果真的是通过吃了陈安变成妖怪,如果他在过程种不死,紫,幽香这一类人不用想,但是普通情况下,蕾米她们估计是打不过他了。
想到了这点,陈安不屑的讽刺起来。
“是怕变成妖怪的时候被人知道然后被人干掉,所以才这么胆小吗?垃圾!”
这种妖怪要是被人知道了,不说灵梦,紫那个懒散的家伙都能亲自出手把他给宰咯,省的给幻想乡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还有变成妖怪就无敌?这家伙可真是见识短浅的不行啊!
“桀桀,是又怎样?”
人影并不反驳,反而大方的承认了。
没错,他是害怕,他要变成妖怪可是想要妖怪那悠长的生命和强大的力量,不是去找死,要是真的食用人里那些普通居民变成妖怪,他估计马上就会被闻讯赶来的妹红干掉,或者还没动手就会被发现,正因为如此,所以他这段时间才没有,也不敢杀人。
虽然他因为修炼过,又有天丛云剑也不算太弱,手中也有对付妹红的手段,不过那需要时间,要是妹红真的不顾一切,绝对能秒他,拥有趋吉避凶的八咫镜的他也绝对相信这点。
“送你上路吧,然后成为我称霸幻想乡的伟大事业上的第一块踏脚石吧!”
那人不在多说,手中的天丛云剑猛然一扬,黑色的风如同漩涡将飞向他的剑气给搅成了碎片。然后就向陈安和美取杀了过去。
呼啸而来的风声让陈安撇撇嘴,正想继续动手,却听到美取冰冷的声音。
“风,禁止!”
“怎,怎么可能!”
在那人惊恐的声音中,风的黑色涡流消失了,阳光再次落在了他们身上。
怎么可能,她不是河童吗?那种只知道做工程的胆小妖怪,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美取冷哼一声。
“就这点本事还敢狂妄自大,就和陈安说的一样,垃圾!”
“混蛋!”
美取不屑的语气让惊恐的那人愤怒起来。
又是这种语气,该死的藤原妹红,该死的河童,该死的,该死的!
一扯腰间的八咫镜,他高声大喝。
“敢瞧不起我,你们居然敢瞧不起我,杂碎,以为天丛云剑没效,我就没有办法了吗?我可是要成为统治幻想乡,统治世界的男人啊!所以给我去死啊!八咫镜,杀了他们!”
随着那人的大喝,他的身影清晰起来,是一个身体健壮,长着慈眉善目的中年男人,身上的服饰和人里的居民没什么两样,而那本应和善的脸,此时却因为美取的话而有些扭曲,眼中也是凶光毕现。
要是陈安能看得到,他或许能认得出来这人是谁,不过可惜他现在看不到。
那人手中的八咫镜闪动着奇异的光彩,迷幻的力量在扫过陈安和美取的身体。
看着摇摇晃晃的陈安和美取,那人狞笑起来,露出凶狠得意的表情。
“原本不要浪费八咫镜的魔力,不过既然打不过你们,那也没有办法了。”
这就是他用来对付妹红的方式,八咫镜有很多能力,它可以替他趋吉避凶,可以保护他不被别人看见真面目,也可以防止他被慧音的能力发现。但是,除了这些,八咫镜还有一项最可怕的能力,那就是,可以令敌人暴露心里最恐惧的事物,并以此来攻击。
赤蛮奇所说的那个妖怪就是因为这样才没抓到他,并且还陷入了昏迷。
要不是心智过坚还有人帮忙,她可能就醒不过来了!
不过,因为中年男人只是普通人,没有力量来补充八咫镜魔力的消耗,虽然八咫镜能自动补充魔力,不过替他遮掩身份也是需要消耗的,补充和消耗差不多持平,他又不敢不用,要不然可能马上就能被慧音发现,所以一向都把这招当做了杀手锏。
不过……无所谓了,现在已经无所谓了!
中年男人看着站在那里,一脸愕然,似乎陷入绝望的陈安放肆的大笑起来。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力量,永生正在不远的地方冲他招手。
“什么玩意?”
就在中年男人正准备走过去享受胜利的果实时,陈安忽然动了。
他不解的挠挠头,之前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就好像和过去帕秋莉用增益魔法在他身上实验一样,不过感觉却和那不一样,非常的不好,所以陈安只是想看看身体有什么反应,结果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不过,管他有没有反应,总之陈安对之前那种感觉很不爽。
“这不可能!”
看着陈安一脸不爽,却若无其事的样子,还有他身边摇摇欲坠,一脸绝望的美取,中年男人眼珠子都瞪出来了,他失态的大吼起来。
“为什么你会没事!?这不可能!!”
纵然需要时间,但过程中也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谁知道,赶紧去死吧。”
无所谓的耸耸肩,陈安懒得和他继续废话,随手一剑,又是剑光飞出。
如果只是对他动手,那视情况还能考虑放他一马,但居然想对魔理沙,妹红她们动手,那就不好意思了。
而既然确定了是必杀的敌人,那还费什么话,早点干掉走人了。
中年男人没有防备,只觉得耳朵一凉,接着一阵剧痛传来,他下意识摸了摸耳朵,呆呆的看着手中的血和地上的那截耳朵,惊恐之余也忍不住暴怒起来。
“杂碎,杂碎,居然敢伤害我,我的耳朵啊!”
中年男子眼睛赤红,高举手中的天丛云剑怒吼起来。
“天丛云剑,给我杀了他,杀了他!”
风起云涌,怒吼的风撕碎天空,卷起树干,带着毁天灭地的恐怖声势咆哮着向陈安和他身边的美取袭来。
“居然歪了,受伤了可真是麻烦。”
陈安叹了口气,原本还想一下解决的,没想到因为身体的原因居然歪了,真是的。
摇摇头,陈安好像没听到风的怒吼,只是呸的一口吐出嘴里的血。接着太刀指地,在空气虚划一个圈,猛然一扬,刀尖指天,喝道。
“回,尽!”
无法言喻的光彩爆发,恐怖的气势让时间似乎都停顿了,只是一瞬间,世界仿佛被昼白的力量笼罩,接着世界恢复正常,什么都没变,只有那风消失了,天空的树干也变成了无数细小的木屑,随风飘散。
“这,这不可能,你又不是博丽巫女,还是个瞎子,怎么可能这么强!?”
中年男人不可置信,就好像即将被恶霸强暴的少女一般尖叫起来。
人类,人类怎么可能这么强,这绝对不可能!
事实上,妖怪也不可能这么强吧?
“果然是个垃圾,居然只懂得以貌取人,以为瞎子就好欺负?愚蠢!而且这点小事,居然会如此的大惊小怪,呵,真是没见过世面。”
陈安脸色平静的嘲讽对话,同时,又是一道剑气划破空气斩向了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犹如惊弓之鸟,早在陈安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将天丛云剑横在胸前,眼神也是左右摇摆,就想找机会逃跑。
这男人他不是对手,他也不想死,所以要逃!
看到陈安斩过来的剑气他更是不惊反喜,急忙用天丛云剑的剑身挡住剑气,天丛云剑颤抖,似乎在哀鸣。
中年男人不管不顾,就顺着剑气的方向飞出去老远摔在了地上,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也不理会身上沾满的泥土,颤抖的手死死的抓住天丛云剑,他留下一句狠话转身就跑。
“给我记着,我一定会回来找你报仇的!”
陈安冷哼一声,虽然很想追上去杀了那家伙,但最终还是没有去追,只是在原地站着,好一会,听不到动静,这才猛然吐了一大口鲜血。
该死的,昨天美取的那一拳太重了,已经伤到了内脏,后来又被琪露诺用力的撞了一次,要是往常倒是无所谓,可那时候本来就是顶着伤赶路,结果伤势变得更严重了,又和赤蛮奇喝了一晚上的酒,虽然不碍事,但对身体毕竟是个负担,之前的那招剑势更是如此,那剧烈的负担让他再也忍不住,终于伤势爆发吐血了。
不过还好,虽然吐了口血,但却也让他感觉好了一些。
“居然被跑了,算他运气好。”
抹掉嘴角的鲜血,陈安摇摇晃晃的嘀咕了一句。
不过还好,这种自命不凡的垃圾货色,以魔理沙和妹红她们的本事,还是能轻松对付的。
除了……八咫镜。
陈安眉头皱着,似乎在哪里听过这玩意。
思考着,他忽然有些奇怪。
美取怎么回事,这么长时间也没动静?之前还以为她能出手呢。
就在他奇怪的时候,一边的美取扑通一下就栽倒在了地上。
双眼紧紧闭着,面色痛苦。
听到美取摔倒的声音,陈安吓了一跳,喊了她几声,没听到回应,急忙蹲下来,就在地上摸索起来。
摸了一会,就摸到一个柔软的物件,是美取的手,陈安皱着眉头,也顾不上自身的状况就替她检查起来。
没有问题,他眉头皱的更深了,忽然想到之前那不好的感觉,还有昨晚赤蛮奇说的话,昏了两天!
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八咫镜!
“妈的!”
低声骂了一句,陈安顾不上腹中的火辣和嘴角溢出的鲜血,果断的将美取背到背上,快步的向妖怪山的方向赶去。
“安!”
“陈安。”
腹中温热,奔跑时似乎有水声响起,其中疼痛早已麻木,胸前的衣裳也已被鲜血染满,炫红的宛若盛开的花朵。
摇摇欲坠的奔跑着,在昏暗之中,陈安似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接着脖子一疼,什么也不知道了。
……
“陈安,陈安!”
混沌之中,似乎有熟悉的人再喊他的名字。
漂浮其中,陈安有些茫然,下意识的就开始思考他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
永远亭?红魔馆?博丽神社?妖怪山?迷途之家?人间之里?地灵殿?旧都?
不不不,都不是,那倒是是在哪啊!陈安总感觉这个问题很重要,但忽然又感觉有些不对。
旧都?勇仪?阿音?帕露西?黑谷山女?琪斯美?美取?
美取!?对!美取!
陈安身体一震,忽然从迷茫中清醒过来,他大声道。
“美取,美取怎么样了!”
他有预感,这个声音能回答他的疑问。
“她还好,只是在做噩梦。”
那声音快速的回答了陈安的问题,她的语气有些焦急。
“现在不是关心她的时候,你的问题才大啊!”
“没事就好。”
陈安松了口气之余,也有些疑惑。
“我怎么了?还有这里是哪?”
扭头望去,世界灰蒙蒙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是在做梦吗?为什么眼睛瞎了也能看见了。
“还说怎么了?”
声音变得大声起来。
“你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我只是一段时间没注意,我留下的印记就已经没了,还有你的能量封印也全部解开了,甚至到现在你差点又要死了,你这家伙老是这样乱来,真的想功亏一篑,再来一次吗!”
“封印?功亏一篑?再来一次?”
陈安越发迷茫了,紧锁着眉头,思索起来。
这些东西,总感觉是很重要的事,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真是奇怪,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失忆之前的事?
似乎察觉了陈安的迷惑,声音气不打一处来。
“陈安,都这时候了,你还不快点给我醒醒,真的要我动手吗?”
陈安苦思冥想,结果还是想不起来,最后干脆的耍赖起来。
“我真的想不起来你说的这些东西了,要知道,我可是失忆的人哎。”
陈安一脸的无辜,就是这样,他可是失忆的人哎,干嘛这么勉强他嘛。
“失忆?你这家伙,封印封的这么严实干嘛,结果出了事还得我动手,就这么相信我,也不怕出什么意外吗?”
随着声音,似乎有什么变了。
混沌的世界变得清晰,黑色,白色两种颜色占据了整个世界,其中白色占了很大一部分,而中心的黑色却被白色团团包围起来。
随着世界的完全清晰,陈安眨眨眼,脸上就露出恍然的神色。
他摸了摸下巴,就笑起来。
“哟,莲华,真是好久没听到你的声音了,怎么,不出来露个面让我见识见识你长得多么漂亮?”
“闭嘴!”
莲华没好气的呵斥一句。
“想看我长怎么样,做梦去吧!”
“哎呀,干嘛那么小气,再说了,现在不就是在做梦吗?”
陈安笑嘻嘻的。
“就出来让我见识见识嘛,我可是很好奇啊。”
“没门。”
莲华就是不肯答应,她的语气有些不满。
“喂,现在这种情况,你还准备继续在幻想乡待下去吗?现在时间已经待够了,在不开始,到时候真的要重来了。”
陈安没有了调笑的心情,只是叹了口气。
“要是没有美取的事,倒是可以开始了。”
美取因为他的原因出事了,这样不负责任的走人,可不符合他的风格啊。
而且,她原来的问题也没解决,要么不管,要么就一管到底。这也是陈安的行为准则。
“所以就是不行咯?”
莲华一种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语气。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你的身体可是受重伤撑不了多久,别和我说醒过来自己治疗,别说你的记忆不敢解开,就是解开了,靠你现在剩下的能量,别说治疗,光是维持身体不被排斥都已经很勉强了,在这样下去,你真的要死掉重来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除了短距离瞬移之外,想长途瞬移,带人瞬移,陈安已经下意识的不敢用了。
要不然,可能不知不觉就唰的一下,人没了。
要不然哪还用拼着加重伤势的后果,背着美取往回跑啊!
“放心,放心。”
陈安也是知道这点,却还是让莲华放心。
看了看四周的环境,白色的大圆球包着黑色的小圆圆,没有一丝缝隙。
他笑的很开心。
“上次被露米娅引动而不安分的力量已经安分了,时间也够了,我这段时间又用创造之力包裹住了毁灭之力,大部分气息的发散已经没有了,剩余的又有封印隔绝,时间太长不敢说,但十天半个月还是没问题的,所以……”
“所以怎么?”
“所以这里短时间内不需要我了,再给我几天时间,搞定美取的事,再和恋恋,阿音她们告别一下,我们就可以开始最后的同化了。”
“阿音?”
听到阿音这个名字,莲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的声音有些鄙视,
“说起她和爱丽丝,我就觉得你这家伙果然是个变,态。
阿音明明是可怜的孤儿,让你照顾。结果照顾来照顾去,养大了却从妹妹照顾成了未婚妻,你这个**!
话说回来,外面的妹妹和学生你不是也打着这个主意吧?”
越说莲华就越怀疑起来。
“嘿嘿,怎么可能。再说了,我可从来没动过这种龌龊的心思,还不都是因为各种不可抗力……”
陈安尴尬的讪笑两声,解释着,却感觉从那两道虚空投射出来越来越鄙夷的目光,最后还是讪讪的闭嘴了。
他摸了摸鼻子,果断的转开话题,跑路了。
“好了,不和你扯了,我先走了,拜拜。”
世界一暗,陈安就不见了踪影。
“哼,狡猾的家伙……唉,希望她不会来捣乱吧。”
陈安的滑头让莲华不满的哼了一声,忽然又幽幽叹了口气也沉默了。
……
陈安睁开了眼睛,和之前的黑白色的世界不同,眼前一片黑暗。
“切,真是麻烦。”
一想到未来一段时间还得继续当盲人,陈安就有些郁闷。
不爽的撇撇嘴,他就撑着身下的床想要起来,不过腹中猛然传来一阵剧痛,让他马上又跌回床上了,龇牙咧嘴起来。
我靠,真疼啊。
早知道那时候就不跑的那么拼命了,现在一想那时真是傻了,美取不就是被八咫镜影响做噩梦吗?晚一会又不会死人,自己那么拼命干嘛啊!
要不是运气好,遇上了恋恋和阿音,美取没带回来就得把自己搭进去了,还有这身体,真是没用。
不就是被美取打了一拳,再加上几招没发挥全部的剑势吗?居然差点报废,唉,真是太没用了。
就在陈安郁闷的抱怨身体不够结实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一声咔的声响,似乎是门开了。
“安!”
阿音和恋恋各自端着一碗药和一碗白粥就推开门走了进来。
恋恋的表情有些憔悴,眼睛也有些红肿,似乎是哭过了。
她和阿音轻轻的走进房间,正准备像前两天一样给陈安喂药,却看见床上陈安正郁闷的龇牙咧嘴的样子,顿时惊喜的叫起来,差点就把手里的汤药给打了。
赶忙将手里的碗放在房间的桌子上,也顾不上被溅出的滚烫汤药烫的一点点红的娇嫩肌肤,她迫不及待的就想扑到陈安的身上去。
阿音见状,急忙空出一只手拉住了恋恋。
“小心点,他现在是病人,经不起折腾。”
“哦。”
恋恋吸了吸鼻子,居然没有和阿音顶嘴,反而乖乖听话了。
这几天阿音一直和她一起衣不解带的照顾陈安,她马马虎虎的,有的地方还得靠阿音帮忙,而且喂药的事帮忙替她瞒着觉。
所以现在,恋恋对阿音不像过去敌视,反而变得亲近起来。
又端起桌上的汤药,恋恋就走到陈安的身边,阿音已经先她一步坐在床边,将陈安靠在自己的身上扶了起来。
“嘶~”
剧烈的疼痛又让陈安吸了几口凉气,他问道。
“阿音,我昏了多长时间?还有美取在哪?”
阿音愣了一下,奇怪,是错觉吗?总感觉陈安有些奇怪,语气也变得和以前大不一样,好像很亲近的感觉。
阿音发愣的时候,一边的恋恋已经替她回答了起来。
“三天了,安已经昏迷了三天了,呜,要不是那天恋恋和阿音一起跑出去找安,恋恋,恋恋就可能看不到安了,呜,安,你去地上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啊,为什么会差点死掉啊。”
说着说着,恋恋就哽咽起来,眼泪大颗大颗的从眼睛里流出来,一颗颗的落在了手里的药碗里,荡起一圈圈的涟漪。
“哎,别哭,别哭啊!”
听到恋恋的哭声,陈安有些急了,他最怕的就是别人哭了,急忙就要从阿音的身上起来去安慰恋恋,却被阿音摁住了。
“别乱动,你的身体还没好,大夫说了,要不是带回来的及时,你就没救了。”
恋恋也是被陈安的举动吓了一跳,再也不敢哭了,急忙抹掉脸上的泪水,也顾不上陈安看不看得到,就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眼泪却还是偷偷的从眼睛里流出来。
她这么说。
“没错,安不要乱动,恋恋,恋恋不哭就是了。”
听到恋恋的哭声没了,陈安也就放下心了,却还是有些郁闷。
“喂,喂。要不要这么夸张,我的身体可是结实着呢。”
当然,有一句话陈安没说,那是过去。
“结实?”
阿音忽然冷哼一声。
“要不是恋恋背你回来背的及时,你就已经死了,就是这样,你不仅路上吐的她一身血,就是躺在床上也是时不时的吐血,还好?别开玩笑了。”
“嗯!”
恋恋泪眼汪汪的又想哭了,不过还是忍住了。
“大夫还说安身体奇怪,那些药对安没用,所以安一定要好好休息静养才行。”
恋恋说着,就端着药碗坐到了床边。
“来,安张嘴,恋恋喂安喝药。”
“哎?不是说不用喝的吗?”
陈安闻着那浓浓的药味,原本不想喝的,不过听到恋恋那希翼的声音也就捏着鼻子认了。
算了,好歹也是恋恋的好心,喝就喝吧。
他张开嘴,让恋恋喂他喝药,意料中滚烫的药水没有到来,反而是一对柔软的唇就贴到了他的嘴上,接着一股热流就从那对唇涌入了他的嘴里。
原来是他张嘴的时候,恋恋就已经一口把药倒在了自己嘴里,然后就嘴对嘴的给陈安喂药了。
等等,这是喂药!?
等到恋恋的唇和他分开,陈安这才反应过来,他大惊失色。
“恋恋,你这几天喂药就是这么喂的!?这件事小五知道吗?”
“是啊,姐姐当然知道。”
恋恋理所当然的应道。
以前她最讨厌吃苦的东西了,不过现在,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恋恋忽然觉得要是能天天都这样就好了。
陈安吓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你这个小笨蛋,怎么能这么干,别说这东西对我没用,就是有用也不能这么做啊!不是和你说了,不能亲我啊!
还有小五呢,小五现在在哪?
快,阿音,趁现在小五不在,快点带我离开这里,这件事已经被小五知道了,要是走的慢了,她过来我就死定了!”
就好像火烧屁股,陈安无视了内腑痛楚,果断的就从床上爬起来,让阿音赶紧带他走人。
就和他说的一样,觉要是出现了,他要被五马分尸啊!
“走?你想走去哪呢?”
就在陈安让阿音带他逃跑时,恐怖的声音出现了。
觉站在门口,看着正弯腰要从地上摸鞋的陈安,一身的恐怖黑气。
陈安的动作僵住了,他就好像生了锈的机器人,僵硬的坐直身体,恋恋似乎听到了关节嘎吱嘎吱的声音。
原本就因为重伤而苍白的脸色此时更好像一张白纸,再也看不到一点血色。
感受到觉那无边的恐怖杀气,陈安勉强扯动脸部肌肉,干巴巴的笑起来。
“小,小五,你怎么来了。恋恋喂药,那不是,不是我的错,我可是昏迷的,什么也不清楚,什么也没干啊。”
妈的,早知道有这事,傻瓜才出来啊!
告别,告别,结果现在把自己搭进去了,待会真的要永别了啊!
“不是你的错?你居然敢说不是你的错!?”
觉的音调猛然拔高,那刺耳的高音差点刺破了陈安的耳膜,她勃然大怒。
“你这混蛋占了恋恋的便宜(实际上应该反过来),居然还敢说不是你的错!?告诉你,千错万错都是你的错!
要不是你这混蛋变成这样,用得着恋恋这样吗!?
王八蛋,说!你是不是早就已经对恋恋心怀不轨了!?告诉你,我早在第一次看到你就已经看穿你了,看穿你是个混蛋,色,狼,人渣了!”
觉越骂越气,胸口不停的起伏,指着陈安就使劲的继续骂起来。
陈安一句都不敢顶,老老实实的听她骂。
反正被骂又不掉块肉,要是她骂的痛快了,或许待会死的还能好看的。
陈安非常的悲观,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不久后那凄惨无比的下场了。
五马分尸,碎尸万段,挫骨扬灰,这些灵梦她们过去威胁的话,今天终于要在觉的手里实现了。
而可悲的是,他这次跑不了。
巴拉巴拉骂了大半天,觉这才稍微消了点气,又看着一边正傻乎乎一点也不觉得被陈安占了便宜,反而还一脸心疼的看着陈安接受教训的恋恋,顿时又是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这小傻瓜自己乱来,会出现现在这种事吗?
于是枪口一转,觉指着恋恋也开始教训起来。
“还有恋恋你,不是说了不许这么干了,你就是不听话,你这是要气死姐姐才甘心是吧?”
恋恋可爱的吐了吐小舌头,不敢顶嘴。
虽然一点也不觉得哪不好,但看姐姐这么生气,她觉得还是和陈安一样,乖乖接受教训就好。
而且她听过一句话,同甘共苦的人感情会更好,现在她和安一起接受姐姐的教训,以后安一定会更喜欢她的。
这么一想,恋恋的眼睛顿时就眯了起来,胸前的大眼睛也是飘啊飘的,有些开心起来。
又指着恋恋教训了半天,看着她低着头,和陈安老老实实不敢说话的样子,觉终于满意了。
她读不出自己妹妹的心思,所以完全不知道恋恋此时那小女孩心思。
教训完陈安和恋恋,她又不满的看了坐在床边的阿音一眼。
还有这家伙,不是让她看好恋恋了吗?怎么还是一直让这种事发生?
似乎知道的觉的想法,阿音的脸忍不住侧了过去,眼睛不敢看她。
觉见状冷哼一声,也懒得继续骂人了。
她看着陈安脸色异常的不善。
“这几天的事,看在你重伤我现在就不和你计较了,但是!你个混蛋给我记得,要是以后还敢占恋恋便宜,被我知道了,我就宰了你,让阿空当做燃料给烧了!”
“真的!?”
听到觉的话,陈安顿时大喜,居然放过他了,看来受伤也不是没有好处啊!
忙不迭的点头,保住一条小命的陈安,信誓旦旦的就保证起来。
“放心,以后我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一定听从小五你的指挥,叫我走东,我绝不走西。叫我烤阿空,我绝不气阿燐!”
“呜,安真讨厌。”
恋恋看着陈安义正言辞,信誓旦旦,就差没发上几个毒誓的样子,顿时不开心的撅起了小嘴。
陈安果断当没听到恋恋的话,现在还是顺着小五,保命更重要一点。
觉也是听着陈安乱七八糟的保证哭笑不得,这家伙怎么一醒过来就这么没脸没皮?没救了啊!
不过,她也懒得继续在这件事纠缠,省的又憋的一肚子火,只是没好气的道。
“这件事现在暂时先按下,我问你,那天你和美取去地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
还有美取,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到现在还是没有醒过来。”
觉说到这里脸色严肃起来,她刚刚才从美取那里检查回来。
陈安脸沉了下来,默然半饷,说出了真相。
“是八咫镜,美取她被八咫镜给影响了。”
已经恢复记忆的陈安,对八咫镜知道的非常清楚,它和天丛云剑,八咫琼勾玉是东瀛的三神器,他虽然没见过,但却还是听过的。
天丛云剑斩金断铁,锋利无比,并且可以操纵风。
八咫镜可以趋吉避凶,将人隐匿起来,还有可以照出人心中的恐惧并以此来攻击人,这招虽然消耗很大,但也很可怕,毕竟每个人都有害怕的东西,只不过有多有少罢了。
虽然这招需要时间来影响人,不至于让人一下就失去战斗力,但是一旦撑不住昏过去,那就麻烦了。
因为世界上最可怕的敌人永远是自己,而要摆脱八咫镜的力量,需要战胜的恰恰就是自己,自己的心。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它们会流入幻想乡,并且落在上次袭击他们的那人手里,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美取已经受到影响了。
美取她的力量虽然强大,但是和勇仪,萃香她们看得很开的老牌妖怪不同,反而因为过去的经历,她的心异常的薄弱。
虽然因为她自己的能力,让外物无法打动她的心,令她的心看起来坚固无比,甚至连觉都进不去。
但外物无法打动她的心,那要是从内部呢?而美取现在就是遇到这样的麻烦。
她从外看起来坚固的内心,其实里面早已被那些过去伤害的千疮百孔。
打动她的无法进入心灵,这不仅意味着不被伤害,同时也意味着不被救赎。
因此,美取绝大的可能,不是战胜自己的心,摆脱沉重的过去。
而是被那些沉重的过去压倒,沉溺在过去的绝望里,永远醒不过来!
“八咫镜!?”
觉和阿音同时一愣,显然她们也知道八咫镜。
倒是恋恋,咬着手指左看一下,右看一下,可爱的小脸懵懵懂懂的,显然什么也没搞懂。
“居然是八咫镜,那可真是麻烦了。”
觉眉头紧锁,感觉有些棘手。
要是其她人还好办,她毕竟是觉,是读心妖怪,可以通过催眠来帮助她们战胜自己的心,从而摆脱那无尽的噩梦。
但是美取,她不行,禁止了外物打动自己的心的她,觉根本就无法通过催眠来入侵篡改她的内心。
“谁干的!”
阿音语气冰冷,差点捏碎了手里的碗,别看她也和美取一样冷冰冰的,但她和美取不一样,她只是喜欢,或者说习惯一个人,但对于同伴还是非常关心的。
要不是这样,哪怕力量再强,她也不会受到那么多的鬼族的爱戴。
而美取,虽然和她不是同族,但却也是现在旧都的一份子,和过去在妖怪山的抱团一样,现在旧都的妖怪和鬼族也是非常的团结。
现在同伴出了事,她不生气才怪!
“不知道。”
陈安摇头,他看不见,当然不知道是谁。
他安慰着阿音。
“不过美取你们也不用太担心,我有办法能让她醒过来,”
虽然不是觉,但对于他这种不知道经历过多少,不知道学习过多少的异数来说,入侵别人心灵完全不要太容易。
纵然心灵被封锁,但除非是碰上某些心里完全没有漏洞的变,态。否则对于他来说都是一个样。
“你?”
觉一愣,有些不敢相信。
她作为读心妖怪都没办法,陈安居然会有办法,开玩笑的吧?
“当然。”
陈安微微一笑就站了起来,原来不知在何时,他已经穿上了鞋和衣服。
“走吧,带我去美取那。”
“哎,安。恋恋扶你。”
看着陈安行动艰难的样子,恋恋急忙喊了一声,就和阿音一人扶住了陈安一只手臂。
虽然不敢相信陈安说的话,但觉也清楚,陈安虽然有些油腔滑调,但不是那种拿正事开玩笑的人,所以也跟了上去。
恋恋不认路,这几天一直都在照顾陈安,基本就没离开过,但是阿音却是去看过美取几次,所以觉没有说话,她就已经和恋恋扶着陈安,来到了不远处的一间木屋。
此时,勇仪正坐在木屋的门口唉声叹气的喝着闷酒。
因为美取昏迷的原因,她并没有在屋里喝酒。
屋子里照顾美取的,是帕露西和黑谷山女她们。
她听到脚步声,下意识的抬头,却看到陈安,有些意外的样子。
“咦,陈安。你什么时候醒的?醒了不好好休息,路都走不了,你过来干嘛?”
她的语气很关心,并没有因为美取出事,而迁怒到陈安的身上。
勇仪已经听阿音说过了那时她和恋恋遇到陈安时的情况了,一直在吐血,神智都不清楚了,却还是在背着美取赶路,要不是阿音那时果断的把陈安打晕,或许他能背着美取一直跑下去,直到在没有血吐为止!
她那时也去看过了,陈安的样子的确很惨,要不是他身体好,或许今天就醒不过来了。
而陈安都这样拼命了,勇仪哪里还能去怪他,也只能哀叹美取命苦了,然后看着昏迷的她无能为力,躲在外面喝闷酒了。
过去那么孤单,现在好心想要开解她,结果却变成这样,这不是造孽吗?
“唉~”
勇仪又开始叹气了。
虽然看不到勇仪的情况,但闻着空气中那浓郁的酒气,熟知勇仪性格的陈安,也知道她在干嘛了。
“这么久了,你可真是一点没变,有不开心的事就喜欢喝闷酒啊。”
陈安微微感叹一声,说出了来这里的目的。
“我来是因为美取,我有办法让她醒过来。”
正因为陈安的感慨而莫名其妙的勇仪,在听到陈安的来意时,就豁然站起身,表情有些激动。
“真的!?”
“当然,认识这么久了,你也该知道我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
陈安笑了笑,就让阿音和恋恋扶他进入了屋子。
“我和你这家伙认识可不久,才几个月呢。”
勇仪摸着脑袋嘟囔了一声,不再喝闷酒,而是和觉一起,跟在陈安的身后进入了屋子。
既然有办法了,那还喝什么闷酒啊!
屋内,疲倦的帕露西此时正趴在屋子里的桌面上睡觉,琪丝美也缩在床边的木桶里休息。黑谷山女不在,她去准备食物了。
“山女,你回来……啊,陈安!”
听到开门的声音,帕露西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还以为是黑谷山女回来了,等到看到陈安这才一呆,顿时惊喜的叫了起来。
她还有琪丝美她们这几天也很担心陈安,经常去看他呢,要不是他有恋恋,阿音照顾,而美取却是孤零零一个人,或许她也去照顾陈安了。
“是啊,是我。”
“你怎么来了,不是受了重伤了吗?干嘛还跑过来?”
看着陈安站都站不稳,连走路都有人扶的样子,帕露西顿时责怪起来。
“没,没错。”
听到帕露西大叫清醒过来的琪丝美,也是赞同起来。
听到她们的关心,陈安笑了笑。
“放心,我的身体我比你们清楚,不会有问题的。过来是帮美取的。”
“哎?”
帕露西呆住了。
陈安也不在多说,让阿音扶他坐到了床边,就摸索着抓到了美取的手,说了一句“不要打扰我”就闭上了着眼,没有了动静。
过了一会,发现陈安还是没有动静,似乎是睡着了。
勇仪就有些纳闷了,不过也不敢去吵他,生怕出现什么意外,只能小声的向身边的觉问起来。
“喂,觉。你看陈安这是在干嘛?不是说来让美取醒过来的吗?怎么一动不动的?”
觉摇摇头,也是不清楚陈安到底在干嘛。
恋恋气呼呼的瞪了勇仪一眼。
“哼,安很厉害的,他说能让这个人醒过来,就一定可以的,你不要说话,要是吵到了安怎么办?”
勇仪尴尬一笑,不敢说话了。心里却有些郁闷,向来都只有她训人的好不好?几天居然会被一个小女孩给训了,真是太丢脸了。
她看了陈安一眼,心里打定主意,要是他不能让美取醒过来,一定要狠狠骂他一顿才行,省的自己白受这份气。
觉古怪的看了在心里发狠的勇仪一眼,哭笑不得。
似乎察觉了什么,勇仪急忙掩饰的干咳一声,正襟危坐起来。
看着勇仪,觉呼吸一顿,忽然咬牙切齿起来。
“胸部小小的觉听不到,胸部小小的觉听不到,胸部小小的觉听不到……”
这是勇仪现在正在想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