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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前的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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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腾琼被调到了交jing大队,每天大街小巷地做起了维护交通安全的营生。不过他依旧不死心,身为重案组副队长,他肩上担着的,不光有国家与人民的安全这等大事,在他心中,还有父亲往ri的荣耀与一直的期望。

    堂堂的省副书记,自己的儿子死了,竟然不敢声张,连讨个公道都不敢!腾琼心里都替他憋屈。

    五天前的下午,天豪酒吧发生了一桩命案。他们接到报jing,急忙赶到案发现场时,酒吧里只剩下了经理跟几个服务员。酒吧里是乱糟糟的,可以想象出当时的人们是怎样混乱地逃跑,舞池zhongyāng一人趴在血泊当中,昏暗发冷的灯光下可以看到满身的伤痕。

    随后腾琼他们开始了现场勘查、做笔录等事。

    一番忙碌,确定死者属于他杀。法医又初步给出结论:因失血过多造成的死亡,身上有被踩踏的痕迹,全身共有二十八处被利器所伤,深处已伤到了骨头,死了一个小时左右。

    腾琼听了报告,与队长张志对视一眼,走向一旁刚做完笔录的酒吧经理。

    “你报的jing?”腾琼看着点头哈腰满脸堆笑的矮胖经理问道。

    “对对对,是我报的,是我报的。”经理堆笑地点头道。两只肥肥的手不停地搓着,好像很冷的样子。

    “几点报的?”腾琼眯着眼看着他。老滑头,腾琼已经猜出他们在当中捣了鬼。

    “几点?我也不太清楚了,两点左右吧?真是有些想不起来了。”经理想了想,堆笑道。

    腾琼点点头,他知道,报jing那么迟,这些家伙早已经准备好了各方面的说辞,这里再问也肯定难以问出什么了,只能带回jing局再详加审问了。便这时同事小李走过来,递给他几份笔录,是那几个服务员的。腾琼接过大致看了一下,果然“主题”都一样!

    队长张志紧忙地走了过来,看眼经理,对腾琼低声道:“死的是省副书记的儿子!”腾琼一惊,瞪大了眼地看着队长。张志又点点头。经理离的近,也听到了,小眼微眯了一下,肥胖的脸闪过一丝冷笑。

    “调监控录像!”腾琼对着身边的干jing命令道。

    “各位跟我来,监控室在这边!”矮胖经理又堆笑地请几位干jing跟他走,很殷勤的样子。

    “我去吧!”腾琼看眼队长,喊住了经理,带着几位干jing一起到了监控室。

    腾琼将事发时间段的监控录像简略看了一遍,十数个监视器竟没有一个是在当时监视舞池的,更怪的是他没能在画面中发现一点可疑之处,录像带没有做过手脚,腾琼是这方面的老手。不过偏偏在那个时间段,舞池这里就没了监控,这本生就有问题。录像时间再往前倒,腾琼看到死者似乎与一位女子在舞池发生了冲突,随后女子离去,十分钟后所有监视舞池的监控器相继转动了角度,舞池这里成了一片盲区;最后记录的画面显示,死者当时还在舞池里吊儿郎当地游荡,看样子像是喝了酒。再往后,是人们混乱逃跑的画面。

    “监控室是谁管?”腾琼试探xing地问。

    “是保安队杨队长。”经理习惯xing地哈了下腰,堆笑道。

    “人呢?”

    “从事发后我赶过来就没有再见过他。”经理很熟练地吐出一句话。

    腾琼点点头,果然!看眼经理,示意他看那尸体,道:“死的是什么人,知道吗?”

    经理随他的目光自然地看了下尸体,回头眼巴巴地瞅着腾琼,蹦出句:“男……男人?”周围干jing想笑,却只能憋着。

    “省副书记的儿子!”腾琼盯着他很快速地说道。经理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强装惊讶。腾琼自然注意到了这一点,心中冷笑。随后命令干jing把所有的监控录像备份,带回jing局慢慢地、细细地察看。

    队长张志看眼四周,掏出电话拨给局长,很简短地道出了死者的身份。局长当即下令,全力侦破,暂时不要对外界透露死者身份。张志很坚决地接了令,挂断电话,叹了口气,他清楚地意识到问题很严重。另一头的局长赶忙拨通了省副书记的私人电话,很隐晦地告诉了这个噩耗,在承受了半个小时地痛骂,换了身行头,一个人火速赶往案发现场。

    腾琼背着手神sè凝重地走了出来,他身后跟着明显神sè没有方才让人感到舒服的经理。

    “怎么样?差不多就走吧,回去再处理。”腾琼低着头走到队长身边,看着脚下说道,不知在思考什么。他的意思是留下部分人做善后工作,剩下的回去做其他细致的工作。

    张志看了他一眼,很自然地看到了经理的神sè,心下猜到些什么,道:“有收获?”

    “没有。”腾琼摇了摇头。

    “关系重大,都先留下吧。”张志说的有些凝重。腾琼意识到什么,投向一个询问地眼神。张志会意,自然地用神sè回应了一下又看向了别处。两人不再说话,从最基础最细微地工作做起,果然有了些许收获。

    不大会儿,局长穿着身便衣匆忙地走了进来。“小褚,你们王经理呢?”局长很熟悉地问一个服务生。叫小褚的服务生默不作声地往里边指了指。局长快步走去,见了独身站在一旁的矮胖经理,低声道:“老王,怎么回事儿?”

    “局长也来了。”腾琼看到了刚进来的局长,微有嘲笑着示意张志去看。张志看了一眼,摇了摇头,示意他安分些。腾琼见此冷笑。

    王经理笑着摇了摇头,对这局长竟然不再是那么点头哈腰的样子。

    “你会不知道?”局长头一歪斜着眼说道。

    “我只说一句话,”王经理单伸出根食指示意,“您自己,最好别掺乎。”他故意把声音压得很低。

    局长猜到些什么,但又不敢肯定,一脸疑惑,又想开口,忽见那王经理摆了摆手,指向自己的身后。局长回头一看,原来是正在现场搜寻线索的张志俩人。点点头,局长转身走去。

    “怎么样?”局长走到二人身后,很领导气地问道。

    “哟,局长您怎么来了?!”二人一副吃惊的样子,忙站起转过身说道。

    “有线索吗?”局长很稳重地问道。

    “暂时没发现太有价值的线索。”张志面sè凝重地说。

    局长低头思索了下,半响抬头道:“全力侦破!”

    “唉!”

    “是!”

    二人同时挺直身子应道。

    局长电话响了,掏出一看,瞥眼两人,走到一旁无人处接通:“书记。”

    “接我。”电话另一头地话很短,说完便挂了。局长一惊,过去叮嘱几句张志二人,又匆忙地走了。

    到下午六点左右,张志他们才撤了jing力,回到jing局;酒吧那里的封锁线还没有撤掉。媒体那里只按死者身份暂不确定,我们jing方正在全力侦破之类的打发了。

    张志他们准备连夜加班,一面详细地重叫王经理及那些服务生做笔录,一面两人亲自仔细地翻看那些监控录像,另一面又有干jing发出消息悬赏知情人士。整个jing局能喘口气儿的都被迫行动起来,大多数人更忙的是给老婆打电话请个假。

    张志二人细致地看了一遍监控录像,还真发现了些线索——人群中也在逃跑的三个男子,明显不是很慌张的样子,有两个更是不时回头瞅眼后方,更显“闲庭散步”之感,周围逃跑的人们见到他们也是很明显害怕的样子。而在三人的不远处,就是那个似与死者发生冲突的女子;跑得也不是很慌忙,总在回头看三人。

    腾琼赶忙放大录像。看后,二人对视一眼,有喜悦,有震惊,黑老大的儿子阿豪!也是天豪酒吧的真正老板。二人欣喜的是,阿豪跑路时腰侧衣衫下随着步伐摆动而摆动的一团鼓起物。——刀把!二人目光如炬,出来混迹的年头比他的年岁都大。不止是这,阿豪插在裤兜里的右手腕处,正是对着监控这面,跑动时裤兜一起一落,露出片血迹。

    酒吧的监控录像是高清的那种,是阿豪为了更好监视场子花大价钱专设的,放大后看的很分明。那片一隐一现的血迹在昏暗的灯光下并没有太过地“变sè”,凭借多年的经验,两人一眼断定那就是血迹。

    张志靠在椅背上,长出一口气,掏出烟递给腾琼一支。腾琼摆摆手,又俯身查看起了细节之处。张志点了烟,猛吸了几口,神sè不似之前的凝重。

    目标找到了,只差搜寻有力的证据了。

    “你继续看,我去趟淮河夜总会。”张志边起身掐灭烟头边对腾琼说道。

    “你自己?我跟你去吧!”腾琼站起转过身看着他说道。

    “不用;我去打探打探消息,或许能发现些什么有价值的证据。”张志摆摆手,示意他继续坐下查看。说完戴上帽子,转身边走边低头系着衬衣的扣子。

    局长出了酒吧连过两个街巷,才四顾下周围,打了辆出租车,催着司机匆匆来到市郊外。下了车,独自等了约半个钟头,远处驶来一辆黑sè轿车。局长赶忙整理下衣服,小跑着迎了过去。书记的儿子死在了自己的管辖地,局长对自己的未来极度忐忑。

    发福的书记此刻的脸是苍白的,很是yin沉,豆大的汗珠布满额头,不时地流下。看着跟猪一样跑来的局长,省副书记真想一车撞死他!想想,还是忍住了,不过在心中已经把他列入了“黑sè名单”中。他觉得心中蹦出的那一万种折磨死他的方式都不能解消他一点点的恨!

    省副书记没有停车的意思,直直地朝局长撞去。车子四周荡起大片土尘。

    “书记!书记!别,书记!”局长看出势头不对,连忙吓得躲逃,一面又直央求书记。他此刻觉得车子马达地轰鸣声都能要了他的命。局长躲闪不及,吓得抱头蹲在地上,下意识地闭上了眼,身子竟在不由得微微颤抖了几下。

    紧急地刹车声响起,车头把局长顶翻在地上,也恰好停了下来。局长反应过来,忙起身顾不得拍打身上的土,向驾驶座上的副书记走去。副书记下来就是对迎过来的局长一顿拳打脚踢。局长不敢还手,也不敢大声叫唤,口里只道:“书记饶命!书记息怒!……”

    这时,省副书记的电话忽然响了。又打了两拳,省副书记咬着牙略平息下心神地激动,走向一旁掏出手机一看,竟是华爷。局长低着头立在一旁,心里狂骂不停,但不敢表现出什么,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保住自己的现在与未来。

    “喂,华爷。”省副书记很快变了一副样子,接通电话说道。

    “来我这吧,我摆了酒席。”另一头地话很短,也很平淡。

    “这个,——我忙,过不去呀。”省副书记皱了下眉,找了个借口。

    “有件事跟你谈谈,把局长也叫过来吧。”华爷平淡地话不容他置疑,说完便挂了电话。

    省副书记愣在了那里,他知道自己来了!斜眼局长,收起手机走了过去:“你告诉华爷我要来?”“我哪敢哪!”局长慌忙地堆笑道。省副书记闻言扫眼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看眼局长:“走,去华爷那儿。”说着走向轿车。局长忙跑到车跟前,为省副书记打开车门,自己又坐到驾驶位上,一踩油门,急速而去。

    五爷早在淮河夜总会的贵宾停车场等候,见局长二人驾车来了,叫手下去把车停好,自己带着二人从后门通道,上了顶楼。包房门口,五爷敲门禀报了一声,侧开身让二人进去。

    屋子当中是一桌子酒菜,主位上坐着华爷,身旁站着一位年轻人,除此再无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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