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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人,刚才显露出来的是皇宫二字,难道说的是皇上?”那李太后也一叠声的问了起来,“但这三个字却又是何处?看着倒像是‘忧翠庵’?”
“贫道倒是知道一处栊翠庵,”迎春一边回答,一边便想着那栊翠庵之中,除了妙玉之外,还有道婆小尼等人,却不知谁会是李太后的亲属,按说这大观园内的事情,现今都与她有关,如今竟与皇太后扯上了干系,却真是麻烦。
“朕看着就是栊翠庵,”那皇上便紧接着说道,“却不知此庵究竟在何处?”
“便就在贫道的家中,”迎春便苦笑着答应道,她却只得把当年迎接贾妃省亲,先帝的圣旨如何,荣府之中又如何修了园子等等,一一道来,又先把这妙玉的情形介绍一二,“这栊翠庵的主持妙玉师父,本是我家里请来的,听说她本是苏州人氏,仕宦人家,因从小多病,不得已皈依佛门,带发修行……”
才说到此,那李太后便急忙道,“这可不就是了?曾听说哀家那妹妹,是被卖去了苏州,”又问道,“那妙玉师父如今多大年纪?”
“怕是有二十五岁了,”迎春便答道,“因她是出家人,贫道家里人,也并未细问。”
“这倒也说得过去,”那李太后便面露喜色,“哀家跟随先皇时,也二十多岁了,后几年才生了皇上,哀家那妹妹若比我嫁得早,她的孩儿,也该比皇上大上几岁。”
李太后说到此,便急着要见妙玉,那皇上却看着迎春问道,“真人,那栊翠庵中,可还有别人居住?”
迎春本来觉得,如若太后认定了妙玉,她倒也不急着说别人,但皇上问起,她就只得答道,“启禀皇上,还有道婆以及家中采买的小尼。”
皇上便皱起了眉,那李太后便看着迎春道,“真人,你却还能在推算出究竟是谁么?”
迎春其实不会推算之法,但她做真人日久,应对却不困难,当下便笑道,“贫道却才施过法,只怕天意就是如此,自觉不必再推算了,既然妙玉师父对得上,太后可以先见一见。”
那皇上便先点起了头,李太后却又问,“这一位妙玉师父,相貌究竟如何?”
“她也是出家人,贫道却不好妄议她的相貌,”迎春便正色道,“此时太后问起,贫道也只能说,她确实品德高洁,超凡脱俗。”
那李太后听了,却也喜上眉梢,便对着皇上笑道,“皇上,哀家这就下一道懿旨,招这妙玉师父进宫来,你觉得如何?”
“但凭母后决断,”那皇上也笑道,“正好广泽真人也在这里,也能帮着母后验看一二。”
李太后想了片刻,却又改了主意,“罢了,皇上,还是改日再找个由头请妙玉师父进宫吧,免得闹出太大动静,若发现她不是,却还麻烦。”
那皇上依旧满脸堆笑,“朕倒觉得没什么,只是还要劳烦真人再多跑上一趟。”
迎春本来在旁听着,这时候也只好客气一句,“能帮皇太后寻到亲,也算是贫道的缘法。”
李太后便又过来谢迎春施法,却是早已准备了一份谢仪,此时端出来,千万要迎春收下,迎春坚辞不授,只是说,“贫道举手之劳,不当太后如此客气。”
那皇上便站起身,走到迎春面前笑道,“真人本是仙人,自然不喜这些俗物,但朕的母后受了真人之恩,必然要谢真人,朕便斗胆替真人做这个主,来人,且将这盒子打开。”
那宫女太监等便上前来将那锦盒打开,迎春并不看,她那神识,却已然感受出,其中不过是金玉等物,那皇上自走过去看了看,便拣出了一样,递到迎春面前,却是一只上好的羊脂玉佩。
“朕看这玉佩却好,真人便收下吧,”皇上又道,“也算是母后和朕的一点儿心意,过几日妙玉师父进宫,却好再劳烦真人。”
既如此,迎春却也不好推辞,只得又打一稽首,道一声,“贫道遵旨。”
随即她便告退出宫,其后那太后母子如何商议,她却不管。在迎春心里,她的符篆必然是准的,她却还记得那册子上十二钗的命数,其中妙玉那判词,并不是寻到了亲,因众人的命数应该都被改过,她却是更加肯定,说到栊翠庵,便就是妙玉。
于是回到家中,见了贾赦邢夫人,并不说是何事,只说已然无事,又不知那李太后如何打算,故而也不急着向妙玉提起,先回到大观园中,因想着自己离家这些日子,也总该问问园中情形,便又往*馆去了。
见了黛玉,她却并不问进宫何事,迎春倒也觉得轻松。两人坐下,刚要说话,却见那凤姐急匆匆的冲了进来,先见到黛玉,却嚷了一句,“可不好了,”转头才见到迎春,愣了一下,才挤出一个笑脸,“妹妹也回来了,这却好了。”
迎春因见她说得混乱,也有些惊讶,她倒是不慌不忙的打趣道,“二嫂子不必急,待会儿就去你那里看侄子侄女。”
“如今是大嫂子了,”那黛玉也跟着笑道,“适才忘记对姐姐说了,因分了家,我们这边都改了口,叫琏大爷、琏大奶奶、还有你迎大姐姐呢。”
她两个说笑,凤姐竟并不理会,却又急着道,“是有大事,我才来对你说的,现在二太太那边正闹着呢。”
迎春便止住了笑,问她何事,她却只看着黛玉,欲言又止,迎春便问道,“可是宝玉又出了什么事?”
凤姐并未立刻回答,那黛玉便有黯然之色,垂下头叹息一声,却又道,“凤姐姐,你必是好心好意来提醒我的,为何反倒不说了呢?”
“我说了,你可不要哭鼻子,”那凤姐也叹了一声,才坐下来道,“依我说,也是二太太糊涂,宝兄弟一天大似一天了,她却只叫他读书,旁的也不管,就把个袭人不明不白的放在宝兄弟屋里,那袭人自己也不检点,今日里却叫人撞破了,我听来报信的人说,却是她那肚子竟然已经大得遮掩不住了,才传到二太太的耳朵里,可不就闹将开了。”
迎春本是认真听着,一听说到袭人如此,却赶忙去看黛玉,只见那黛玉眼圈儿已经红了,却还极力忍着,想要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却真真是可怜极了,便叹道,“林妹妹,我也不对你用法术,横竖我和大嫂子都是帮着你的,你要想哭,便哭出来,别把自己憋坏了。”
那黛玉果然就泪如雨下,凤姐想要上来劝说,却被迎春止住了,她便自储物手镯之中,取出了一支安神凝魄的线香,一挥手引燃了,便寻个香炉插上,她同凤姐都默坐不语,只听到黛玉的哭声,渐渐便小了,又过片刻,却见她自己擦了擦眼睛,却露出了几分笑,“罢了,事已至此,我哭又有何用,不过是让人看笑话罢了。”
“我可不曾笑你,”那凤姐便道,“是大妹妹这线香好,我本来急得要命,如今却也平静下来。”
迎春也只是点了点头,黛玉便问后续,凤姐摇头道,“是我太急了,那边恐怕还闹着呢。”
正说话间,却是跟了邢夫人的小丫头莲花儿跑了进来,嚷道,“大奶奶和大姑娘原都是在这里,让我好找,太太说,请大姑娘和大奶奶即刻过去。”
凤姐便问何事,那莲花儿答道,“我听说是那边的珠大奶奶,想要宝二爷的袭人进园子来服侍,太太不同意呢。”
“她服侍?”凤姐便啐了一口,“就她那样子,还不知要谁来服侍呢?”
迎春便也叹气,“横竖大观园算是给我了,也算是我道门清净地,她想要进园子,却非得我点头不可,”正说到此,却是那黛玉在她身后,轻轻的拉了拉她那衣袖。
迎春也并不多言,便只是安慰黛玉好好休息,又说晚上必然再来看她等语,待到离了*馆,这才对凤姐笑道,“我都说了道门清净地,林妹妹应该明白吧,别说是袭人了,便就是明媒正娶的妇人生产,也断不能在园子里了。”
那凤姐也点头道,“正应该如此,太太恐怕还没有想到这一层呢,其实我在想,若是二太太提出要留袭人,恐怕还能劝她顾及宝兄弟的名声,早早将袭人那胎落下,发卖了便是,如今只怕是宝玉一定要留她,这样一来,林妹妹将来过了门,还要认她这一个姨娘。”
迎春也只得摇头叹息,等到了邢夫人处,却只有李纨一个坐在那里,却好不尴尬。见了迎春,却又支支吾吾的说了一遍,只是说袭人弄坏了二太太的东西,因她可怜,故而想要带进园子去。
“大嫂子,你是个老实人,可别学着他们扯谎,”那凤姐便不依不饶的冷笑起来,“那袭人干了什么,同在这一个府内,我们也知道。”
李纨的脸,登时便红了,迎春却也不好多说,只是把道门清净地等语又说了一遍,看那李纨的脸上,居然还露出了几分轻松的神色,可见她心里是明白的,也情愿袭人不进园子来。
她便起身告辞,凤姐便笑道,“如今林妹妹在我们这里,我却要代她问一问,究竟是谁,想要留下袭人的?”
李纨愣了片刻,只是摇了摇头,并不回答,待她走了之后,凤姐却对迎春苦笑道,“大概还是宝兄弟这个傻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