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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是真的相信秦安总会有吃亏的时候,只是不会是这一次而已。
国庆那天很快便到了。
我们所处的A市虽然是二线城市,但是交通堵塞的状况绝对不在一线城市之下,更何况是在国庆。
我们约好见面的时间是六点,五点半的时候,我便感觉到一阵微微刺眼的阳光。
天还没有大亮,东方只出现了一片虚幻的浅紫色的光,
这是一个美妙的时刻,还略略带了点苍茫。
“清欢,起床了。”秦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徘徊不断。
我招招手,尽量的无视掉它。心里默念着,我听不见,我听不见,我听不见……
秦安打断我的自我催眠:“清欢,起床。”
我拿起一旁的枕头往他身上一扔,然后把脑袋往被子里缩去。
开玩笑,昨晚被折腾的半死,现在才睡了几个小时就要起来,真真是要人命啊!
“好吧。”秦安静静的看着我,一把掀开被子
“既然你还不想起来,那么我们就做|爱做的事情。”
我赶忙的爬起来,眼神中虽然还带着迷糊,不过仍然镇定自若的拿起一旁的短裤套上,连连摇头道:“不用了,我起来了。”
他无奈的笑笑,帮我梳理了几下长发,道:“我刚刚已经下好了面,现在不早了,你赶快去洗漱,”
我一听不早了,便马上去洗脸刷牙,而秦安,则在一旁收拾东西。
本来我们想的是,昨晚就把东西收拾好。
可惜的是,夜深人静,孤男寡女,一不小心,擦枪走火了。
所以只能等着现在这个时候再来收拾了。
我刚喝完最后一滴汤,他便把东西都收拾好了。
最后检查一遍家里的东西,我们就扛着行李出门了。
等到了约定的地方的时候,她们似乎已经到了多时。
陆离看着我们俩如此姗姗来迟,不免的调侃了几句:“就你们两架子大,出去玩还要像请皇上一样。”
我呵呵的假笑了几声,秦安则继续面不改色的语不惊人死不休:“昨晚太累,来晚了。”
我默默的扭过头去,脸色好潮红,潮红……
陆离在一旁憋着笑的瞧我一眼后,就把秦安手上的行李箱放到后备箱上去了。
几分钟后,我坐在车上靠着秦安的肩膀。
刚刚吃饱喝足,我又想睡觉了……
我轻轻打了声哈欠,秦安听到后便关怀备至的问我:“没睡醒吗?”
我用眼神凌厉的剜他一眼,明明都是你害的,现在装什么好人!
切身之痛啊,现在腰都是酸的。
陆离边开着车边看着我们“浓情蜜意”的互动,嘴里发出一阵阵“啧啧”的声音:“所以我说他们真是不公平,偏偏把我和你们安排在一个车里,指不定是嫉妒我的风流才俊。”
我在一旁笑的连讽刺他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笑眯眯的看着秦安。
我家男人要有才有才的,要能“干”有能“干”的,谁没事嫉妒你。
倒是沈琳看不下去的侃了他一句:“你在这里嚎个什么,我都没和高羽一辆车。”
这点倒是的确很奇怪啊,按理说他们两个亲密的形影不离,如今是怎么心甘情愿被弄得劳燕分飞的。
我抱着秦安的腰,若有所思的问她:“是啊,你怎么不和高羽一辆车?”
沈琳在旁边开着窗户吹着风,悠然的道:“因为他还带着孩子,那边车子比较大。”
我被口水猛地噎了一下,嗓音还有些颤抖的问:“孩子?哪个孩子?”
她被秋风吹得风姿飒爽,连话音都被拖得格外绵长
“嗯,就是那次你们见过的那两个我哥哥的小孩。”
糟糕!他们要是来了,我岂不是有可能会输。
当初我只是想着找沈琳串个假供,让她配合我说那个小孩子是女孩就行。
秦安总不可能变态到去人家屋里掀起别人裤子,非要揪清楚性别吧……
我都把如意算盘打的铃儿响叮当了,这么一搅合,我输的可能性可不就大幅度提升。
然后,这不是把肉送到敌人嘴边吗?
我在旁边绞尽脑汁的想法子赢,秦安倒开始不安分了。
他微笑着看着沈琳,道:“刚好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是关于那两个孩子的。”
沈琳的表情很有些纳闷,许是不懂他今天怎么对别人的事情如此上心。
于是努努嘴,道:“说。”
秦安偏头看向沈琳:“那个小孩子的性别是什么?”
我也竖起了耳朵,因为紧张而死命的扯着秦安的衣服。
沈琳道:“我嫂子生的龙凤胎。”
我的心“咚”的一声落地了,捂嘴又装模作样的打了一个哈欠,靠在秦安背上,哼哼唧唧的说:“我困了,先睡了。”
他回头来看我,眼弯弯的很欠扁的一笑。
伸出手示意了一个四。
呜,我悲催的把脑袋往他怀里钻。
这闷骚男人别的事情记得不清不楚,就是对床事片刻都不会忘记。
陆离的车子开得挺快,而且我们出门也早,所以一路都没怎么堵的就到了订好的那个别墅。
高羽那车的人还没来,我和沈琳一起往四处转了转,秦安他们便把行李搬上了房间。
这里空气极好,如今的城市大都充斥着红尘的喧嚣,繁华的路途上早以经不起洁净的洗礼。
身处在五浊世间,清闲的时候若能来这里走走,也不失是一件清新脱俗的事情。
尤其是我这种爱晕车的人,格外能体会到什么叫做空气新鲜。
我和沈琳一起坐在秋千上,我问她:“陈曦怎么没来?”
沈琳微闭眼,享受着清风和阳光,惬意了好一会才回道:“像她这种打工狂人,当然是不会来的。”
我点头表示谅解。
陈曦向来是打工狂,常常对我们此等米虫生活嗤之以鼻,声称我们不懂她打工的快乐。
我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听到了一阵喇叭声,是高羽他们来了。
我看着沈琳着急的表情,霎时觉得很好笑。
可惜的是,当车上再下来一个人时,我笑不出来了。
是孟婉。
孟婉。
孟婉,秦安。
这是军训后第一次进学校,沈琳便给我提过的两个名字。
她说,孟婉秦安从高中开始就是同学,孟婉喜欢了秦安五年,前两年是暗恋,高三的时候开始表白,虽然被拒绝了,但是仍然用打不死的小强精神跟随秦安到了大三。
那时的天气,暖暖的意境,我正追着时光的尾翼,想念着家里的大床与空调。
沈琳在我耳边喋喋不休说的话,我大抵只记得这么多。
直到耳边响起那熟悉的声音,那熟悉的晚间档琼瑶奶奶的戏。
“秦安,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这个声音很好听,温柔中带着清亮。
沈琳紧紧的拉了拉我的衣袖,两眼微微放光的看着前方不远处的两人。
努努嘴示意我,这就是她刚才跟我说了半个钟头的主角。
“对不起,我真的不认识你。”一个很清澈的声音随之传来,清澈的令人*。
那一年的九月,是我碰到过的最美的秋天。
一个回眸,一声清冷,一阵金桂,我仿佛听到了那来自遥远的年代,徘徊在耳边许久的声音
“你微微地笑着,不与我说什么话,但我觉得,为了这个,我已等待得很久。”1
那个时候,我,初见秦安。
他穿着一身漆黑的衬衫,乌黑的短发贴在额上,漂亮狭长的黑眸泛着冷清。一张脸温润如玉般的隽雅,清净如风,碧雅如月。
多年以后,我都无法忘记初遇他,那空谷幽兰的美。
我蹙眉看着眼前暗潮汹涌的两人,耳边传来了让我无法忽视的郁愤声音。
“秦安,我不是没人要,我什么条件都不差,我不会这样死皮赖脸的继续缠着你,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以直说,不要用这种‘对不起,我不认识你’的理由来拒绝我。四年前的今天,你也是这样说的,我不会让你这样对我,两次。”
沈琳为此常常在我耳边念叨:“你说秦安是不是EQ太低,居然用一招这么土的拒绝方式,还两次!”
刚开始的时候我还会点头赞同。再后来,和秦安在一起我才知道,秦安对于陌生人向来是不在意的,所以像孟婉这种天之骄女,是拉不下面子对秦安死缠烂打的。
不过,沈琳一向都说,我皮糙肉厚。不知道秦安接受我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虽然孟婉那日已经义愤填膺的说不再纠缠秦安,不过有一个词,叫做来者不善。所以还是小心些的好。
我用眼神对着沈琳:“你怎么不早说她也要来!”
要是知道今天孟婉也会出现,今早一定不需要秦安叫,我准的一骨碌就爬起来梳洗半天。
她用眼神回我:“我也不知道啊。”
我穷追不舍的用眼神逼近:“谁带她来的!不是说好只有我们和秦安寝室的人嘛!”
她的眼光躲闪:“不知道……”
我无奈的褪下目光来,算了,还是想办法对付为上。
高羽过来揽着沈琳的肩。
秦安此时也从屋里出来,手上还拿着一杯水和药:“刚才看你不舒服,是不是又晕车了?”
我吞了药之后,就死死的抱住他的肩膀。
秦安诧异的挑挑眉看着我:“你怎么了?”
我小声的跟他咬耳朵:“守!”
他还是疑惑不解,我为此很是怀疑他的智商真的有传说中那么高吗。
我们正激战的时候,一个声音出现了
——“秦安,你好。”
这个声音,温柔中带着蜜刺,平易中带着冷艳。
是孟婉。
作者有话要说:1出自泰戈尔的《飞鸟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