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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克隆人】
“为什么你的眼睛不是金色的了？”叶岑说着,浑身一抖，却是紧紧地扣着千的胳膊不放，“你不是生化人吗？生化人不都是金色的眼……”
千见他这样,想伸手抱住他，却发现竟然挣不开他的手,有些无奈道：“那你也是生化人，你不也不是金色的眼睛么？说白了，那只是他们为了方便从外观上辨别生化人，做的标记罢了。”
“可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候你是金色的眼睛，之后也一直都是，”叶岑说道,“为什么现在……”
千不回答他,反倒是看着他,淡淡地问道：“你觉得我不是千？”
叶岑顿了一下，脑中闪过一个猜想，有些被自己吓到，但很快就又坚定了信念。他立刻放开了千，抬起头，斩钉截铁地说：“不，你就是千。”
“这么肯定？”千戏谑地笑起来，“说不定叶薪也弄了一个假的……”
“不，”叶岑打断了他，无比肯定地说道：“你说你一眼就知道那个假叶岑不是我，我也一样！是不是你我也一样能分辨出来！我只是……只是你一直没醒过来，我又听说了很多事，有些担心而已……”
千听到叶岑的话突然愣了，似乎有什么事被他忘记了，可是又完全想不起来。以为是自己的话完全没有说服力，叶岑有些颓然，低下头诺诺的样子，千突然一把抱住叶岑，温柔地说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不是，是我自己多心。”叶岑把自己埋进千的怀里，深深地嗅着他的味道，有些伤感地说：“千，不要离开我……我等了六十年，才等到你的出现，不要再让我等了。”
“叶岑……”千动容地低下头吻了吻叶岑的头发，半晌才缓缓说道：“我曾经和你说我的长相是基因库随机合成的，其实那是骗人的。我想你已经猜到了，我的长相并不是一个巧合，你说我长得像你认识的一个人……其实，我正是为了那个人才被生产出来的替身生化人。”
“替身生化人？”叶岑抬起头，看着千英俊的容貌，眼里闪过一丝复杂。
“嗯，但是和现在的替身生化人并不一样，法律规定不允许克隆真实存在的人类的DNA，所以如今的替身生化人只是长相一模一样而已。但我不是这样的，我是使用那个人的DNA制造出来的，说白了，就是他的克隆人……”千缓缓地说着，陷入了回忆，他把自己从醒来到现在，除了被封存毫无意识的那十年之外所有的经历都告诉了叶岑，引得叶岑唏嘘不已。只是关于十三区生化人暴乱的事，那时候他因为没被选中而已经被麻醉封存并没有亲眼见到，但叶岑问了又问，他便把从孙合峰博士那里听到的也说了，其中关于齐暗之死的部分，叶岑听得尤为认真，表情阴晴不定，让千心里有些在意。
“至于我的瞳色，已经是黑的了，为了不让别人发现，所以孙博士给我做了一种带颜色的膜。”
“就像超薄的隐形眼镜一样？”叶岑好奇地问道，“可是我也没见你取下来过啊。”
“和隐形眼镜类似，但又是完全不一样的东西。”千答道。
“完全不一样？那是什么东西？”叶岑觉得很新奇。
千摇了摇头说：“我对科技上的东西不感兴趣，他没仔细说，我也没问。大概就是生物膜什么的吧，戴上没什么感觉，平常也不用取下来。如果一直不产生异物感的话，半年换一次就可以了。”
“大概是他们给你做检查的时候取掉了吧，有机会我问问叶薪他知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做的。”叶岑捏着自己下巴尖儿说道，对那东西十分感兴趣，“如果叶家都不能搞清楚是什么做的，就得向孙博士请教了。”
“有叶家邀请，孙博士肯定连行李都赶不及收拾就跑过来了。”千笑着说：“其实要不是我们这次的离开是个意外，不然应该是做好万全的准备，然后我找孙博士取了瞳膜，再带你离开的。”
“嗯，柳睿的事实在太让人意外了。”叶岑说着，又想到那些在千家附近鬼鬼祟祟的人，怕是就算柳睿不把他们挟持拐走，他们也待不久了。只可惜他收拾的宝贝财产，都藏在草丛里了，也不知到最后让谁发了财去，想想就觉得肉疼……
刘婶敲门的时候，叶岑连忙迎了出去。刘婶的手艺没得说，而且虽然是全素的，菜色却很丰盛。不仅土豆，还有很多其他的蔬菜，搭配合理，光是看着就很有食欲。叶岑谢过刘婶，暗自下定决心，自己一定要多学些菜。看叶岑认真地辨认各种菜里面的食材，千就猜到了他的心思，他笑着揉了揉他的头，说道：“不要勉强，你来之前我就一直只吃土豆，这么多年了在我看来也没什么能比土豆好吃了。”
等到千坐下吃饭，叶岑把菜色也看了个七七八八，甚至还用小勺舔了舔汤的味道，只等有机会自己试一试。
发现自己吃饭时候，叶岑眼睛都不眨地看着自己，千淡淡地笑了笑，说道：“因为是替身生化人，但又不同于现在所说的这种替身生化人。他是想通过换身体来延长寿命，所以我和A跟C我们三个是完全按照那个叫做齐暗的人的基因强化优选制造的，当然他不可能制造一个金色眼睛，让别人一看就知道是生化人的身体。同时正是因为如此，我们一些构成基因和其他生化人也有略微不同，结果注射启文疫苗的时候，我还产生排异，是孙博士保下了我。”
“嗯。”叶岑庆幸道：“还好还好。”
“怎么？”
“如果你注射过启文疫苗，就算你没被我害死，那天受那大丧尸一抓肯定也激活启文疫苗了。”叶岑说道。
“这么说我还是被病毒感染了？”千面色一凛。
“不要担心，说起来这还得感谢齐暗，不过怕是没达到他当年的预期，但他应该也已经尽力了。”叶岑隐隐一笑，说得千一头雾水。千探究地看向他，叶岑却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就上一个话题说道：“你昏迷的时候，他们给你做过检查。病毒确实进了你身体里，但最终被你自身产生的抗体彻底消灭了。其实叶薪的麻醉药用的剂量并不大，你之所以昏迷不醒，主要还是丧尸病毒活跃起来疯狂复制，于是你的抗体数量也大量增加进行免疫，你的身体虚弱，结果就昏睡不醒了。”
“原来如此。”千松了口气。
叶岑又高兴地说：“关于抗体这一点你可要感谢我！”
“嗯？”
“虽然我俩在一起我一直很小心，怕我带的病毒感染你，但是终归是一直近距离接触，不可能完全隔绝……”叶岑说道，“但是叶薪说了，是因为有我的存在早先就对你产生了良性刺激，你身体内产生了一定量的抗体，所以后来再被感染，就像是有了最好的天然疫苗，这才保住小命没变成丧尸。”
“噗，”千温柔地笑起来，“那我应该好好谢谢你。”
“不客气！”叶岑得意得尾巴都要翘起来了，“不过如今我也到放心了，反正你有抗体不会被感染，我也就不用那么小心翼翼了。做个饭还要先全身消个毒什么的，每天消毒消得我都要被消灭了……”
“呵……我说你身上偶尔会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千应着，脑子里却突然想到了别的事。既然不怕被感染……是不是说，他们可以更加亲近一些？不用像以前一样，做什么都要特别小心不能太多接触。之前虽然能也能搂搂抱抱的，可叶岑连大气都不敢当着他面儿出，说话还怕唾沫星子喷到他……到顶了就是叶岑缩成一小团儿蜷在他怀里睡。
千巴拉巴拉神游天外，叶岑巴拉巴拉地联系千的过去对齐暗做了一番深恶痛绝的、咬牙切齿的批斗和嫌弃。
“……我早就怀疑了，怎么从第一区逃出去的人都前前后后都死绝了，八成也是齐暗干的。”叶岑并不知道千的想法，气嘟嘟地自说自话。说道末了，忽然眼睛一转叶岑又笑起来：“不过他到底做了件好事，就是把你制造了出来。”
说着，叶岑绽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看得千几乎呆了。明明叶岑已经不会再长大，身高相貌也不会再有变化，可千总觉得似乎自他醒过来以后再见到的叶岑，比以前更加好看、更加成熟，或者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让他移不开眼睛。
下一刻，千突然站起来，叶岑莫名其妙地抬起头看着他：“怎么了？”
“还有一个……”
“嗯？”叶岑莫名其妙。
“当年制造的替身生化人有三个存活下来，我是5031A。B被选中之后变成了齐暗在镇压中死了，但是除了我还有一个C。”千苦涩地说，“我们……是完全一样的……”
“当然不一样！”叶岑惊讶过后去理所应当地答道。
“不，对于齐暗来说他只是要一具最优秀的身体而已，所以才选了B。如果那时候C也活下来了……”
他站起来离开桌子一步跨到千面前抱着他的腰，说道：“没有什么ABC的，我早就说过我认识的是你。昨日种种昨日死，我今日的叶岑在那日新生之后，就只认识你了。你是我的千，再有多少人，只消一眼我就能认出你。你相信我，无论什么时候，我都绝不会认错。”
叶岑深邃的眼睛里像闪着光，千像飞蛾一样循着光陷落进去，不能自拔。他低下头，喃喃地叹出一声爱的话语，便情不自禁地深深吻住叶岑。
叶岑嘴角泛起一丝微笑，很快便全身心地投入回应中。虽然两个人都有些笨拙，却是甜得连心都要化了一样。
“所以千你答应我，不论发生了什么事、不论任何人阻挠，只要我不答应，你就不许离开我……”叶岑仰起头看着千的眼睛，一字一句坚决地说道，“就是死了，就算变成鬼也一定要回到我身边来。”
“好。”千虽知叶岑这是情话，可他却将它烙在了心里刻在骨上。在他的心中，求生的决心都不曾有这般坚定。
叶岑睫毛一闪，闭上眼，踮起脚尖吻上了千的唇。
要把盘子送回厨房的时候，千抢在了前面自己拿去。叶岑自然不会让他一个人去，只是在千不注意的时候，他忍不住总是满腹心事地抬头看千的眼睛，心中闪过一丝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