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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至此处,申凝云声音颤抖,眼眶酸痛,几乎要落下泪来。
国主听闻申凝云的这些话,跟着神色数变。
申凝云双手攥紧,她还没有说完!
姑姑当年受了那么多委屈都不曾伤害主上分毫,凭什么在主上嘴里,她就变成了那般阴险恶毒、不择手段之人!
“主上,姑姑当年确实不曾发现您做的手脚,她之所以会停手,是因为不忍伤害您!”
“若要使用勾魂牵神蛊,那子蛊须得进入您的体内,姑姑思虑再三,无论如何也不敢为了申家满门的性命去戕害一国之主,戕害南离百姓心中的勤勉之君!”
“姑姑放弃了这条路,故而开始不断在自己身上试药试蛊,还劝爹爹急流勇退。”
“主上,爹爹这么多年官拜丞相,为南离做了多少事啊,但是为了消除您的猜疑与忌惮,爹爹还是毫不犹豫卸了所有权位,甚至与那些亦徒亦友的门生悉数断了联系。”
“主上,为何我们申家的所有努力在您眼里,就全变成了算计和异心呢?”
申凝云声声激昂,话到最后一句,忍不住以手捶胸,当真悲痛至极。
为了避嫌,他们申家己经做到了极致,如今首系无一人在朝为官。
她的大哥与小弟当年一武一文,在京都是何其风光的少年郎君啊,如今都拘在家中,不敢和友人往来,过得那般浑噩颓废。
但是他们申家是开国元勋、三朝元老,爹爹名声在外,天下人推崇之心,他们也拦不住啊!
难道让他们申家自污门楣吗?
爹爹自有傲骨,宁死也不会让申家祖上和满门背负任何不忠不义之名的!
“主上,我们申家做的还不够吗?难道非要等申家满门死绝,才能彻底断了您的猜疑吗?”
国主垂眸看向神色激动的申凝云,眼里全然是陌生,脸上也多了几分难堪。
他方才之所以提起申蕙兰当年所为,也是为了震慑申凝云,顺便断了老三的妄想。
毕竟,身负申家血脉就注定了老三永远不可能染指储君之位!
可是令他没想到的是,一向懦弱到毫无主见的申凝云竟然会在此刻站出来,还当着外臣的面质问于他。
“好啊,却原来你平日里温婉乖顺的模样也是装出来的,你让孤如何信服,你申家表里如一呢!”
“当年申蕙兰生子不成,还将手伸向了孤的两位皇子,难道不就是为了将皇位牢牢掌控在你申家的手中吗!”
申凝云似乎早就料到国主会拿此说事,她神色不变,沉声开口:
“当年姑姑为了生子西处寻医问药,结果有一次,被一医术高超的郎中诊出,她早己身中奇毒,不仅此生再无法生育,连命数也长久不了了。”
“姑姑心中哀恸到几乎崩溃,因为她心知肚明,她体内的奇毒也是主上的手笔。”
“姑姑自知命不久矣,为了申家只得筹谋他路,彼时主上只有两位皇子,大殿下虽私德有亏却得主上欢心,二殿下行事周到却不得圣宠。”
“当初明明选择大殿下才是稳妥之举,可姑姑却不忍南离百姓的君王是个贪图享乐之人。”
“故而她最后相中了二殿下,为了拉拢二殿下,又寻到了臣妾面前。”
“主上,姑姑的私心便在于此,她费尽心思、殚精竭虑,也只是为了护申家满门一命,只是没想到,这件事还未寻到主上面前,姑姑便己油尽灯枯。”
说到这里,申凝云忽然抬头,目光灼灼看向国主,沉声道:
“又或者,是主上洞悉了姑姑的计划,为了彻底断绝申家的退路,急急将姑姑毒死,一了百了!”
“混账!”
国主的脸上闪过一丝被拆穿的心虚,而后恼羞成怒,抬手就朝申凝云的脸上甩去。
然而下一刻,百里承佑己经护在了申凝云面前,而国主的手腕,被另一只强有力的手拉住了。
国主缓缓扭头,当看清拉他的人时,脸上肌肉微微抽动,咬牙挤出了两个字:
“老二!”
二皇子面容坚毅,眼神冷峻,对上国主那难以置信的惊怒神色,他也不曾后退半步。
国主的胸膛剧烈起伏,这一刻只觉浑身热血都汩汩涌向了头顶。
“老二,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所有人都看向了二皇子,包括被百里承佑护在身后的申凝云,还有不远处的二皇妃。
二皇子张了张嘴,沉声开口:“父皇,您当年是不是早就知晓儿臣与夫人的事了?”
那时候,在前夫人的撮合下,他认识了彼时还是申家嫡女的申凝云。
他确实是冷心冷情的性子,女子于他实在无足轻重,所谓妻子,也不过是到了合适的年龄,寻一门当户对之人,生儿育女延绵子嗣罢了。
当时他愿意去见申凝云,更多是因为申家或可助他夺得储君之位。
但是见过申凝云后,他的想法便被彻底改变了。
他第一眼就相中了她,交谈之后更发现,美貌不过是她微不足道的优点之一罢了。
申家确实很会教女儿,前夫人己然是女中诸葛,这位申小姐同样满腹经纶,胸藏锦绣。
他被她的见识与谈吐深深吸引,只是隔着茶案坐在一处谈天说地,无须任何肌肤之亲,他己然深陷其中。
从一开始的算计到后来满心欢喜,他们二人明明己经倾心相悦、认定彼此。
前夫人急病而逝后,他与云儿便没了见面的契机,他知晓云儿与前夫人感情极深,姑侄之间犹如母女,便寻机想好好宽慰她一番。
没想到传过去的口信等到的回音却是——前尘尽断,不复相见。
他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几乎忍不住要找到申家去,可当日午后,宫中便传开消息,申家嫡女申凝云被定为继国主夫人了。
如今再忆起那一日,二皇子犹能记起自己的崩溃与失态。
那明明是他爱重的姑娘啊,怎的就成了他名义上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