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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你三十岁的生日啊,是不是该回家吃饭呢?”
林墨一看桌上的台历才发现,今天果然是自己的生日。鴀璨璩晓这段时间太忙,本就不在乎过什么生日的他,自然就将这事忘得一干二净。而奶奶又是极传统的人,平常生日倒也没那么多讲究,只是这逢十的大生日,是必定要过的。于是林墨忙说:“那好,我会尽量早些回来。”
此时,林家大宅里,霍子正跟着奶奶在厨房转悠。
“打过电话了?会来吧?”霍子猫着腰,一边问着奶奶话,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对眼前的美食伺机而动。
林老太太点头,转而又说:“你这小孙儿不听话啊,叫你替我打个电话也不愿意。柘”
“嘿嘿,我不是怕,我打给哥他也不会回来么!”霍子嘿嘿地笑。
“那你就忍心让你奶奶我做回爱管事的老太婆啊?”林老太太埋怨道。
霍子一把搂住***肩膀,撒娇地说:“奶奶怎么会是那样的呢?您可是这世界上最最民*主最最善解人意的人啦!把”
“小嘴要不要这么甜呐!”林老太太这下高兴了,小嘴扬起来。
把奶奶逗高兴了,霍子算是完成了一件大事。见奶奶转过身去,霍子立即偷尝一撮,吧唧吧唧嚼半天。
“呀!你这小鬼!”林老太太转过脸来,发现精心准备的食物遭了贼手,一下拍住霍子的“爪子”。
霍子倒也不躲,只是嘿嘿地朝奶奶笑。
“今天的主角是你哥,可不胡闹了!”
“遵命!林老夫人!”霍子行了一个英式的礼节,速速退出去,从门外传来他的声音,“我去看看哥回来没!”
林老太太呵呵地笑,这孩子,还是一样调皮。
霍子半躺在后院的藤椅上。一旁站着的祁叔似乎在等着被问话。
“二公子,有什么吩咐?”祁叔微微颔首,言语恭敬。
“过几日,我要去会会那个亚飞的董事长,替我安排车。”
“是。”
“还是老规矩,不要对奶奶说。”
“是。”
下一秒,霍子突然抬眼,道:“奶奶这阵子身体怎么样?”
祁叔有条不紊地回答:“除去前些天染上了风寒已经痊愈,都还算硬朗。”
“嗯,那就好!”霍子仔细嗅了嗅后院馥郁的香气,挑了挑眉说道,“这大冷天的,怎么还有这么浓的花香?”
祁叔笑了笑:“这都是各种叶子的香味。”
霍子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半响,吐出一句话:“祁叔你去吧,等林墨回来了就开饭。”
“是,二公子。”祁叔颔首,退出后院。
霍子扬了扬嘴角,肃清脸庞上那股捉摸不透的妄邪,缓缓地闭上了眼。
一个多小时以后,林墨回来了,泊好车,进宅子里来。
祁叔已在门外恭候多时,见大公子回来了,便马上吩咐佣人通知林老夫人和二公子。
“祁叔!”林墨温和有礼。向来,这位公子对待下人的态度是纵容的。
“大公子回来了。老妇人和二公子已经将晚膳预备下了,正等您回来呢!”祁叔伸出手臂,将林墨引向客厅,“您先歇息一会儿,我马上叫人开饭。”
林墨静静地在沙发上坐下,很快就有佣人端来茶水,所有人都对他毕恭毕敬,可现在在他看来,自己就像是这个家的一个外人。
***慈祥总是能胜过一切。
饭桌上,林墨感受着亲人的关爱。到底,自己还是在乎的,即便有太多的怀疑。
“小墨啊,别怪奶奶老生常谈,你也该考虑考虑个人问题了。”林老太太满脸的关切,让人不忍心回绝。
正在夹菜的霍子一听,咯咯笑出声。
“你个小屁孩子笑什么?”林老太太朝不识趣的霍子瞟了一眼。
林墨本就尴尬,这样一来却愈加不知该如何说了。只是紧了紧牙关,自顾吃饭。
“小墨!”
“嗯?奶奶。”林墨闻声,心中一紧,停住手中的筷子,望向林老太太。
“不是奶奶爱管你们,”林老太太的语调突然间毫无征兆地深沉了许多,“唉,我这把老骨头不知道还剩多少时日……”
“今天是我生日,可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呀,奶奶!”林墨被奶奶这突然的不正常吓了一跳。一直以来,奶奶在两兄弟的心目中都是乐观积极的,即使再难的时候也从来不曾放弃希望。
霍子一听,也急忙凑过身去,揽住***肩,安慰道:“奶奶在我眼里可还是十八岁的大姑娘呐!”
林老太太一下就被孙儿的话逗乐了:“就数你嘴甜!”
霍子只是嘿嘿地笑。
转而,林老太太却又开口道:“上次的那位小姐,奶奶是真的喜欢。你可要抓紧点!小心被别人抢了去!”
这下,霍子才反应过来是上了***当。明显不自在起来,尴尬得抽起嘴角,脸瞥向一边,眼神向林墨传出求助的信号。
“奶奶,我饭也吃得差不多了,该上我的面了吧?”林墨顺势将话题扯回到了自己身上。
林老太太显然意犹未尽,只得侧过脸去,吩咐一旁站立着的祁管家道:“小祁啊,叫厨房把长寿面端上来吧。”
真正的长寿面是一根面条通到碗底的。这样才代表真正意义上的长寿。
很久没有吃传统面条,那一股香味太让林墨怀念。他夹起面,“跐溜”一声滑入口中。
林老太太笑了。撇去其他,天伦之乐是如今的她最最珍爱的。
吃完面,林墨还是要回Queenie处理公务,没有办法留在家过夜。
从家里出来,林墨缓缓发动车子,看着一旁静静的手机,终于还是拨通了多咪的电话。
“喂?”
“……”
“喂?喂?是林学长么?”多咪看了看来电显示,没错啊,就是林墨,但并不见对方应答。
过了一会儿,终于听到对方说了句话:“多咪,今天是我的生日……”
多咪愣了一下:“哦?生日快乐啊!实在不好意思,我没记得。”多咪一脸抱歉,只是林墨看不到。
多咪一个劲儿地道歉,林墨却愈发落寞了。
只有这样的推脱和解释,才会让人感到无比惶恐。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好比是跷跷板的两头,越是挣扎得高低起伏,却越只能是原地徘徊。终于还是回到了原点,让自己在没有她的世界里独自疗伤。
挂了电话,多咪盘腿窝在家里的沙发上,突然有一股歉意涌上心头。
林墨就像是一只细口瓶,说出口的话远远比放在肚子里的少。
这样的男人太遥远。
可又让人心疼。
她终究是要背负这一份辜负,却是在这样的仓促之下。她不由回想起了白天的事,突然感觉好慌张。
她是这样的无法想象。
霍子是那样的令她慌张,却为她带来了爱情。好像咖啡厅里的阳光房,孤闭的忧伤之中冷不防还裹着淡淡的香气。
多咪很容易想起关于他和自己之间发生的事,却都变成了美好。
晚安!
她对自己说。
年前这阵子都忙,算是律界不完全统计的“气候性”规律。大概都想把手里的麻烦事都解决了,过个好年。所以,律所里常常数不出十个人。
这天到了午餐时间,难得多咪和虫子都没被外派。自是甚欢,相约吃饭。
多咪才想起来,便八卦道:“庆生那晚怎么样?浪漫不?”
“别提了,等人来了,黄花菜都凉了。”
多咪眨巴眨巴眼睛:“那孩子可真会挑时候,逃过一劫啊!”
虫子满心以为多咪会站在她那边,至少同情一下嘛,不想多咪却是个损友:“喂,说什么呢!”
多咪吐了吐舌头。
“我算是总结了一条恋爱定律:这男人啊,一旦事业风生水起,女人就要靠边站喽!”虫子没精打采地一下一下咀嚼着食物。
只是这样由担当的男人才值得托付,不是么?多咪心里想。转念,接话道:“这什么时候成定律了?”
“那晚开始!”虫子脱口而出,坚定不移。
多咪自知劝人的本事没长进,索性转移话题,道:“最近王律挺忙吧?”
“是啊,你怎么知道?”
“好久没见他没所里了。”多咪补充道,“再说,看你闲那样儿也知道啊。”
“我可不闲!手头好几个案子呢!”
“是么?王律对你这么放心?”
“哪里,实在是忙。比起万通,那些全是芝麻绿豆。你知道万通那儿麻烦事多得,真是一出接着一出……”虫子说着突然停住,是意识到了什么,赶忙闭嘴,正懊悔自己的口无遮拦。
多咪听到“万通”一词后,乍得明白了虫子的顾忌,当下解围说:“你说什么了?我什么都没听见。”
“真是好姐妹!”虫子会心地笑,“不过说真的,做律师真是累,忙得天昏地暗不说,这同行本是战友吧?还得防着!活不活了呀?!”
多咪嘿嘿地笑。
事态的发展,是超预期的迅猛。
青峰物流对亚飞的钳制,已经对其造成了不容小觑的影响。外界对亚飞下一季度的走势判断实在令人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