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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二章:又臭又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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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识时务者为俊杰,孙武明显是个蠢材,此时谁占上风谁居下风,谁有发言权,他通通忽视,便理所当然的又挣得一记耳光:

    “死到临头了你吓唬谁呢!”

    五道鲜艳的红痕成为孙武不长教训的标识,昭王与齐胜也没有喝令那侍卫退下的意思,而是一副静观好戏的模样。

    由于那侍卫掌掴的力道太重,孙武头晕、眼花、耳鸣,龇牙咧嘴的发出长长的抽气声。或许是想使自己清醒一些,孙武甩了甩头,再看侍卫时已经学乖许多,收敛起先前蛮横的嘴脸。

    但那侍卫也是个爱计较的刺儿头,眼瞧着孙武又来回视他,虽然目光不再凶恶,却又一次挑起了侍卫的火气:

    “咋的?不服?”

    侍卫边问边朝孙武举起了紧实的拳头,瞪圆了一双凶巴巴的眼睛。孙武见状忙将脑袋扭回去,窝囊的不敢吱声回应。

    “哼!”

    侍卫拍了拍手掌,于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眼中尽是鄙夷。

    说起来孙武确实倒霉——这两名昭王的近身侍卫,跟随昭王十余年,拳脚功夫自然不在话下。这两人一个脾气浮躁,一个性格沉稳,孙武好死不死便惹上那名毛毛躁躁的。

    再者说了——炎暑闷热,一身戎装就已经够受的了,边域又属于荒漠地带,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想纳凉、洗浴,寻些清热下火的吃食就更是难如登天,这孙武还拒不顺从,耗着那两名侍卫白白出了一身汗,这黏腻又燥热的感觉着实不好受,孙武便理所当然成了出气筒。

    眼见孙武变得老实安分,沉稳些的那名侍卫暗暗拽了拽依旧看孙武不顺眼的同伴,对方适才退后了两步。

    “殿下,人已带到,敢问殿下还有何事吩咐我二人?”

    昭王抿唇一笑,幸灾乐祸的睨了眼孙武,方才摇头道:

    “辛苦你们了。”

    “为殿下效犬马之劳乃是我俩的荣幸!殿下若无其他交代,我们这便退下。”

    “且慢——”

    那两名侍卫困惑的看着兀自走向案几的昭王,又眼瞅着昭王提着食盒走回来:

    “冰镇绿豆羹,拿去喝了罢。”

    两名侍卫迎视着眼含笑意的昭王颇有些受宠若惊,一时间竟忘了道谢,脾气火爆些的那名侍卫舔了舔唇,眼睛直勾勾盯着昭王手中的食盒。

    与此同时,齐胜发现孙武那厮也咽了咽口水,垂涎欲滴的偷瞄着食盒,齐胜勾唇狞笑,很是享受的观察着孙武羡慕的神情。

    “殿下,这……”

    眼看自己的同伴伸长了手要去接过食盒,性格谦谨的那名侍卫忙扯了扯同伴的衣襟,这才不明其意的看向昭王支吾出声。

    “做的不错,赏你们的。”

    昭王言毕,直接把食盒送到了侍卫手中,且目光赞许的拍了拍脾气急躁的那名侍卫的肩膀。

    两名侍卫闻言对视一眼,而后眉开眼笑的躬身道:

    “多谢殿下赏赐!殿下厚爱我等铭记于心!”

    昭王微微颔首算作回应,方才将二人打发出去。待帐中只余昭王、齐胜和孙武时,气氛就有些不言而喻的沉闷了。

    孙武埋着脑袋不肯抬头,一双贼兮兮的眼珠子滴溜乱窜,也不知在筹谋何事。

    昭王回到榻沿边落座,齐胜则靠近了孙武一些。

    “孙武,你可知罪?”

    昭王的气息不疾不缓,语气不愠不怒,说是审问,倒不如称作聊天来得更加贴切。

    孙武闻言,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勾起嘴角面色不善的回答:

    “恕属下愚钝,不知殿下将属下强行逮捕,所为何事?”

    齐胜听了此话气就不打一处来,撸起袖子便要朝孙武动粗,昭王急瞪了齐胜一眼,齐胜方才攥紧了拳头奋力压住火。

    昭王同样被气得不轻,可他并不心急——怎么玩,玩多久,不都是由他说了算,何必要受孙武的影响。

    昭王安静的起身,于砚台底下取出被压着的供词,缓缓走到孙武眼前,手指松开,那些白纸黑字的证词天女散花般落在孙武头顶。

    昭王斜了孙武一眼,轻描淡写的出声:

    “此乃任毕、何生二人招供的书面证据,若你嫌这些不足矣证明你在绑架黎煜一案中起了多大的作用,本王再派人从刘威那里取一份,你觉得如何?”

    孙武闻言蓦地抬头:

    “刘威不是死了吗!”

    昭王眸色清冷的弯下身子,逼视着一脸惶恐的孙武,一字一顿道:

    “你怎知晓——刘威已经死了?”

    孙武拧眉鼓了昭王一眼,接着又心虚的撇开视线,胡乱想了一个说法:

    “瞎猜的而已。”

    昭王闻声不怒反笑,只是随着嘴稍的弧度越深,他眼中光泽就越晦暗:

    “不想你还是个料事如神的主,啧啧啧!可惜命不久矣了……”

    孙武昂着脖子与昭王对视,非但没有被昭王的气势吓倒,竟还有些越挫越勇的势头:

    “殿下凭何杀我!就凭你是王爷吗?”

    不得不说,孙武不仅像茅坑里的石头一般又臭又硬,还颇像那无理也要讨三分的粗陋泼妇——

    其一:昭王扔给他的证词他瞧都不瞧,还妄自询问昭王凭何敢杀他;其二:刚愎自用,过分自信。昭王若屈打成招杀了他也许会落人口实,然则换做昭王觉着他碍眼杀了他就不会落人口实吗?这于昭王而言,两者的差别微乎其微,可对他来说,皆是一个死,难道借口不同,还能死出新花样不成?

    其三:借用先前逮捕他的侍卫所用的词——死到临头,此时他还要狡辩,岂非在消磨昭王的耐性,怕自己死的不够快?其四:他暗指昭王藐视国法,不按规章办案,反观他自己拒不配合,况且——他绑架黎落之时,何曾将国法放在眼中。

    果然,只见昭王面色一沉,须臾间改了主意——原本昭王还想着让孙武死个明白,可现在,他的耐心被孙武的自取灭亡磨没了。

    “你说的不错,没有理由,就凭本王是王爷,本王就想今日置你于死地!如何?这理由可能使你心满意足?”

    孙武不愿讲事实,摆道理,那昭王也无需陪他回顾案情,他认为昭王目无王法,那昭王便将这声讨坐实。

    昭王踢开了那些碍事的供词,转头看向齐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