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锣鼓声,骤然响起。
高台上的小插曲几乎没人注意,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射箭比赛中。按照规则,两人一组,胜者才可进入下一轮的赛马,而公子歧抽到的同组是.......草原上最惹不起的小郡主阿佩。
赵瑶开始担心了。
小郡主的箭术怎样她是不知,但是比起温润如玉的公子歧来,应该是好出不少的。
比赛是三箭定输赢,三支箭,一支比一支重,难度也是逐层增加。小郡主笑嘻嘻地掂量着,按照顺序取来一箭,娴熟地搭弓垃弦,示威地扬起了下巴:“本郡主听说,秦国在中原诸国中可称得上是狼虎之国,我们戎族也是狼的后代,不如我们今天比试比试?”
赢歧执起弓箭,淡淡一笑:“好。”
阿佩轻哼,听闻她身边的是秦国公子歧,只好风月,估摸着这辈子连箭都没有碰过吧。也罢,就让她来教教这位公子。
垃弦,手指一松,嗖,正中把心!
而公子歧射的那一箭,偏了!
高台上的赵瑶急得冒汗,这第一箭就出师不利,那后面的几箭,岂不是更加不行了?
显然,赢歧身边的阿宝也是这样想的,他凑了过去,压低了声音,紧张地说道:“公子....这.....当初我就建议过,让我出战的,哎.......”想他好歹学了些本事的,应付射箭应该是不成问题,但公子执意如此,他也不好违拗,可如今......
“不必担心。”
“可是......”
下一箭了。
小郡主取出第二支,这支箭比刚才的要重些,她射便了红心。
而公子歧却是正中把心!
阿宝愣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这,这......”
一旁的小郡主更是瞪大了双眼,想她箭术也不差,怎么会输给一个文弱的公子?她气得跺脚,飞快地取过第三支,也是最重的一支箭,嗖的,射在了红心之外。
赵瑶看出了些门道,一颗紧张的心也渐渐平复了,她轻轻一笑,下一箭,公子歧必胜。果不其然,很快就听到了阿宝的欢呼声:“公子赢了!”
赢歧收起了弓箭,那紧绷的神色焕然消失,他朝着她牵起了一抹浅浅的微笑。
而远处的戎王正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饮了口酒,眯起了眼眸,不冷不淡地说道:“碰到他,阿佩输的也不算冤了。”那三支箭的顺序,寻常人并不会刻意调换,尤其是阿佩那直性子。
最先的一局,以下等箭对阿佩的上等箭,输了。第二局、第三局,那人分别用上等箭和中等箭,以三局两胜赢了阿佩。
此番布局,不光要对自身实力了若执掌,还要有缜密的心思和定力,戎王冷笑一声,那个公子歧,倒是个有趣之人啊。
“大王你看!”
顺着修利所指,只见赛场上,戎族勇士垃弓的手都在哆嗦,惹得不少笑话。戎王面色一变,这次前来参加马会庆典的,不仅是那些为了公主名头来的中原王孙公子,还有他戎族的各部落首领。
这些年来,那些首领蠢蠢欲动,他靠铁血手腕才镇压,如今让人看到他戎族勇士是一帮连弓都垃不开的废物,岂不是助长他人志气?
“给本王查!”
不一会儿,有人悄悄地在戎王耳边说着什么,戎王的眉心微皱,抬头时,见输了比赛的小郡主气呼呼地跑来,他阴沉着脸。
那目光太过锐利,阿佩怯生生地停住了脚步,小心地唤了声:“夷哥哥,怎么了?”
“阿佩,你倒是做了件好事啊。”
“夷哥哥我......”
戎王眸色冰冷地盯着她:“你居然做出下药这样卑鄙的事情?要是不说出个理由来,你给就本王滚回你的部落去!”
“我.....夷哥哥,我只是想赢得比赛........”阿佩急了,“我怕夷哥哥喜欢那中原公主,我只要赢了比赛,我就是她的主人了,就算是夷哥哥想要,也不能抢过去了......”
修利心头咯噔一声,的确有这样的说法。
草原男儿,俘获的女人都可以分享,并没有私藏这一说,甚至几个男人共拥一个女人,也是常有之事。
“小郡主也是心系大王,大王不如......”修利破天荒地为阿佩开脱。
戎王见此,也不好多说什么,淡淡地挥退了阿佩,他又对着修利说道:“派些医官去看看,事关我戎族颜面,不得马虎。”
“是。”
下午就是激动人心的赛马了。
戎族号称是马背上的民族,对马的热情不言而喻,只是经历了小郡主下药之后,不知怎的,那股劲道也失了几分。
第一勇士巴巴思率先骑上马,大叫了声:“奶奶的,公主是老子的!”许是这声吼,瞬间激起了原先萎靡不振的戎人,他们想到赢了比赛,就可以把那中原娘们压在身下好好地玩弄,一个个跃跃欲试,翻身上马。
马匹狂奔,扬起了滚滚尘土。
戎人一马当先,早将华服公子们甩在了身后。
欢呼声、尖叫声、嘶鸣声,声声入耳,凌迟着赵瑶紧绷的神经。她的目光紧紧追随着一身白衣的公子歧,只见他策马狂奔,脸色绯红,额间冒着细密的汗珠,尽管他拼命驱赶,也是枉然。
风月无双的公子歧,又怎能抵得过粗犷的戎人呢?不过她已知足了,公子歧千里迢迢赶来相救的情分,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
这时,一直落在后头的公子歧,从他宽大的袖中掏出了什么。赵瑶张大了嘴,若不是脚边有一只狼蠢蠢欲动的狼,她一定会尖叫出声,他......是把银针刺入了马背,而且,是足足三跟!
马大声嘶鸣,扬起了蹄子,疯一般地冲了出去。
不一会儿,公子歧已跃居前列。
赵瑶心头一紧,受了剧痛的马固然会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但与此同时,那份危险也是随之而来。□的马若一个不受控制,那么背上的公子歧就会被狠狠地摔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得得得。
急促的马蹄声,像踩在了心间。
终点,就要接近终点了!
滚滚的尘土中,赫然出现了一个从天而降的黑影,有如降临的夜魔,戴着黑色的面具,浓烈的阳光中,折射出冰冷诡谲的光芒。
那少年身材削瘦修长,脚尖一点,从马背上腾空而起,优美的姿态,让人联想到广阔天空中自由飞翔的鹰。
那熟悉动作,顿时让赵瑶心神一动,身子不住地向前,束缚住她的铁链,摩擦着,发出此而的咯吱声。她眼眶也翻出点点泪光,翕动着双唇,会是他吗,会是他吗?
片刻,他落到了公子的马上,动作迅猛地拽住了缰绳。
赢歧也不敢示弱,牵扯着缰绳。
再转个弯就要到终点了,竟然生出了这样一幕,众人的好奇心也全然被勾起了。赵瑶更是秉着呼吸,眼睛也不敢多眨一下。
两人还在进行着拉锯战。
面具少年莞尔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赢歧只觉那空洞的面具,像是摄人心魄的魔,那样冰冷幽深。
少年踩着马蹬,半撑起身子,借着弯道的惯力,他眼眸一眯,伸出的手忽然转了个弯,用力地将赢歧推入了栏杆中。
嘭。
赢歧撞断了栏杆,他望着已到了终点的面具少年,愣愣发神,方才,那少年是想置他于死地的,只是不知为何,最后的关头却改变了主意。若是那少年的手没有拐弯,那么现在他怕是被追来的马踩成肉泥了。
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要救他?
远处的阿宝尖叫着跑来:“公子!”
顺着阿宝的声音,赵瑶望向了公子歧。只见他低垂着头,满脸的懊恼,良久才朝着她的方向,用唇语说道:“对不起.......”
她摇摇头,公子,你一点也没有对不起我。
收回了视线时,她发现那个面具少年也在望着她,那样冰冷陌生,仿若看待猎物的眼神,她心间微微抽疼,不是他......
姬忽从来不会这样看她的.......
可方才那动作,那身形,又明明像极了他。她真的好想大声喊着,想亲口问上一问,那些或明或暗的希望,有如一把火,灼烧着她隐隐作痛的心。
戎王放下了酒杯,鼓掌,哈哈大笑:“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告诉本王,你是谁?”在场不少是中原王孙公子,戎王为了让所有人听个明白,说的是中原雅音,再由修利译成戎语。
少年单手贴心,微微弯腰,行了个标准的戎族礼仪,不卑不亢地说道:“见过大王,我乃北戎族少主冒托。”
轰。
赵瑶只觉五雷轰顶,脑中嗡嗡作响,那少年.....说的是戎语。不是他,不是他,真的不是他......姬忽身为周国公子,而后几年入秦为质,他如何会说生涩难懂的戎语?
更何况,中原诸国,都认为戎族乃蛮夷,根本不屑学习他们的风俗礼仪的。她颓然地靠在柱子上,低低呢喃:“不是他......也是,我那样伤了他,他怎么还会来救我呢.......”
“好,冒托!”戎王心情大悦,“你赢了比赛,那公主就是你的了,今晚好好享用吧!”
“多谢大王。”少年又行了一礼。
戎王点头,随意地摆手:“来人,带公主到少主的帐中!”他起身,双手击掌,啪啪几声,一群衣着暴露的女奴从帐后踩着妖娆挑逗的舞步,徐徐走出。
刚经历了大汗淋漓的比赛,那些男人们都瞪直了眼,恨不得立刻扑上去,一亲芳泽。
“今日各位来我戎地,也算是客,这些女奴,可尽情享受!”
“哦哦!”男人们兴奋地大叫,有是更是脱了上衣,光着膀子跑过去怀抱女奴。
高台上护卫们只能眼热,他们遵了戎王之命,快步上前,解开了赵瑶的铁链,押着她走下了高台。
赵瑶频频地望向戎王,她总觉得这里透着隐隐的不安,果不其然,她瞥见了戎王弯腰,对着身旁的几人悄悄说着什么,然后做出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难道说,那些女奴不过是障眼法?
真正的目的是.....
她脚步一顿,立刻在人群中搜索着公子歧的身影,瞧着脚边的狼也没了,她朝着公子歧大喊:“公子!危险!快走!”
最后一字还未吐尽,她只觉后颈吃痛,眼前一片漆黑,身子也不知不觉地软了下去。身后的护卫不停地用戎语骂着:“嚷嚷什么,奶奶的,都因为这娘们,老子都抢不到人了!”
“她刚才说了什么?”
“管她娘的呢,快快,把人送过去!”
“好嘞!”
作者有话要说:蛋疼,越写越兴奋了。。。
控制不住了。。。
原来瓦也会写剧情的,嗷嗷,大叫!!
那个面具少年。。。你们懂的。。。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