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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洞中灵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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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七八日,师徒几人终于回到天山,杨过从出生便在中原腹地,从未见过雪山高峰,此时脚踩初雪,数他最为兴奋,围着房前屋后跑了好几个圈。

    丁跃一把拉住他,颇为得意的笑:“这算甚么大雪,等再过几个月到了年关,咱们可都得捂成粽子!到时候门前溪水结冰,我们可以在上面滑来滑去,好玩得紧!”

    杨过闻言向往至极,每日都期盼着下雪。因为杨过的加入,谢曜便又开始着手搭建房屋,顺便从镇上叫来工匠,将所有屋子都好好的修葺一番。不知不觉,当初那孤零零的小屋,如今已成大片庭院。

    谢曜按例交代杨过,道:“过儿,中间那主屋不能进,你记住了?”

    杨过愣了愣,看向那间房门,问:“师父,为甚么不能进?”

    当初申屠行冲和丁跃都乖乖的听话,从不问为甚么,如今杨过问起,倒让众人都怔了一下。

    “因为……”谢曜欲言又止,摆了摆手,“没有为甚么,就是不能进。”

    杨过点头答是,心中却愈发好奇。待几人在天山歇息了好些日子,谢曜便开始着手教导三人武功。申屠行冲和丁跃他都已经点拨过,倒是杨过只会几个花拳绣腿,无招式傍身。

    谢曜先是让杨过扎马练习基本功,和当初教他大师兄、二师兄没甚么分别,杨过开始也还大声叫苦,到了后面丁跃和申屠行冲轮流来监督,他倒也硬气,竟不再喊苦,自己每日咬牙坚持。

    丁跃和申屠行冲本以为没自己甚么事,只需要看热闹便可,谁知谢曜一句“你们也和师弟一起练”。

    他二人还以为也是基本功,正暗暗松口气,这日却被谢曜扔了一捆绳索,撂道:“上玉京峰。”

    “啊?”丁跃长大嘴,不可置信,“师父,那玉京峰奇险无比,你就不怕我们摔死啦?”

    申屠行冲想到少时他和丁跃花了不知几日的功夫才攀登上去,期间差些粉身碎骨,如今想来尚心有余悸。但只要谢曜吩咐,他二话不说,便将那绳索扛在肩头:“师弟,走罢!”丁跃苦着脸,没奈何只得跟上。

    杨过自然听他们讲述过小时候的一点一滴,三人都是孤儿,身世凄惨,若非谢曜将他们收入门下,如今更不知在何方飘零,三人惺惺相惜,早已情同手足,杨过得知他们要独上玉京峰,不禁急着求情:“师父,算了罢,那玉京峰你都说容易摔死人,干么还要师兄们去?”

    “登险峰方可精武艺。”

    杨过见谢曜神色,一横心道:“师父,那便让我也去!”

    “三师弟,你……你才多少岁?别乱打岔!”丁跃和申屠行冲心下感动,忙制止杨过这般行为,一时间屋子里吵嚷不休。谢曜淡淡看了三人一眼,道:“好,那你们现下便动身罢。”

    杨过本以为谢曜会顾及自己年纪小,收回成命,没曾想自己这点小聪明完全没起作用,只能哭哭啼啼的跟着丁跃和申屠行冲上路。

    谢曜看着几人背影又是感慨,又是好笑,待他们走远了,方才锁上房门,悄悄尾随在后。

    申屠行冲年纪最长,因此在前开路,到了山腰地势陡然艰阻,三人便将绳索系在腰际,你拉我,我拉你,有条不紊,循序渐进,登峰虽是艰难,倒也未出岔子。丁跃得空还不时讲笑话给他们听,缓解气氛,饿了便分吃馒头大饼,当真是苦中作乐,等到了第四日,师兄弟方才爬山玉京峰的方坪。

    “玉京洞是甚么?”杨过一眼便看见那地,搓搓冻僵的小手,忙跑进去。申屠行冲和丁跃一道跟过去,顺便解释说:“我和你大师兄来过一次,此处应是师父练功闭关的地方。”

    杨过被洞中晶莹剔透千奇百怪的冰凌吸引,一时间看得痴了,他转过一处狭窄小道,顿时豁然开朗,来到了最大的一处洞穴。这洞穴黑暗寒冷,四周却燃着长明灯,杨过正惊奇间,抬头望去,蓦然看见一个人脸,他登时汗毛直竖,失声惊道:“有……有鬼啊!”

    洞外二人听到尖叫,互看一眼,忙发足狂奔:“师弟!”

    杨过转身正要逃命,忽然撞在一面墙上,他惊骇之下仰头一看,却见正是丁跃。

    “二师兄,我们快走,这洞里有鬼!”

    赶来的申屠行冲皱了皱眉,道:“咱们没做亏心事,怕甚么?鬼在哪里,让我瞧瞧!”杨过将头埋在丁跃怀里,指指洞中的一面墙壁,道:“就在那边。”

    丁跃和申屠行冲顺着他手指方向一看,皆是大笑。丁跃拍拍他肩头,道:“不是甚么鬼,你看一眼。”说罢,他掏出火折子,上前点燃墙壁上数盏明灯,顿时黑黢阴森的洞穴亮堂起来,只照的纤毫毕现。

    杨过仔细一瞧,原来自己所看到的“鬼”乃是一副画像,从左至右,依次挂了八幅。石壁前放置一个神龛,供奉数尊灵位,如此众人都心下明了,此处原是灵堂。

    丁跃记得谢曜以前给他讲过的事,他挨着画像看去,辨认道:“这书生是朱聪祖师爷,这是韩宝驹韩祖师爷,这使掌的是南希仁南祖师爷……”杨过听他介绍,便也不怕了,这墙壁上一幅幅画像生动之极,即使从未会面,但他们的音容笑貌却能清晰的浮现眼前。

    当丁跃说完乌日珠占的名字,突然看向最后一幅画轻咦了声,问:“是我眼花了?这画上空白一片。”

    申屠行冲和杨过走上前仔仔细细看了看,摇头说:“你没眼花,这的确是一副空白。”丁跃微微一想,立时猜道:“啊,这肯定是师母了!”

    “师母?”杨过又看了眼那白纸,“那干么师父不将画像摆出?”

    丁跃摇了摇头:“不知道,师父对此讳莫如深,每次我们提到师母他就不高兴。便是不让你进去的那间屋子,说不定便有此缘故在里面。”

    杨过心下愈发好奇,他忍不住又问:“师兄你们见过师母么?”

    申屠行冲和丁跃对视一眼,皆是摆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