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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分危急,尧一鸣浑身绷得紧紧——神图,刹那间突然想起,神图中有一个似剑似气的东西,像是由气体组成的剑形,不知是什么。
只能拼了!
“去!”大叫一声,紧张得睁大眼,手握得紧紧。只见图中那柄“剑”电光般飞出,朝乌奎堂主掠去。
乌奎堂主依然毫不在意,脸上挂着冷笑,抬起剑格挡。
连声惨叫都没有,乌奎堂主瞬间被“剑”击成碎段,碎尸受了巨力枯枝败叶般猛然朝后飞去,狠狠撞到树上,连同后面的几十棵苍天大树,瞬间全部被拦腰斩断。力量仍未停歇,巨大的树干继续朝后撞去……
瞬间“轰轰”几十声,密集如鼓,大树倒地,飞沙走石,扬起滚滚尘土,眼前一派灰茫茫,煞是壮观。
三人被吓得目瞪口呆!
好一阵子,对着眼前的景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张大着嘴说不出话。
终于回过神,尧一鸣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大伙都干巴巴笑了笑。
总算躲过了这一劫!
这柄“剑”是什么,如此厉害,这人连神魂都被灭了!本来还以为就算杀了他,他也会神魂出壳使出道术,大伙依然在劫难逃,难有胜算。
“快走!”尧一鸣立即爬起来,这才觉得浑身疼。走过去搜寻片刻,把破风剑、烈奎堂主的两截残尸收进神图中。
靖安王与吴万里也赶紧爬起来,靖安王取回如意镖,三人慌忙踉踉跄跄朝别处走,边走边服下几粒疗伤的丹药。
虽然不知道这人是谁,但绝对是个地位极高的人物。
“想不到你身上有件空间灵器。”吴万里与当初的何千封一样,非常惊讶。
“最后那柄剑是什么?这么大的威力,哪有这种剑!”靖安王问。
“那不是剑,是空间灵器里本来就有的,不知道是什么。”尧一鸣也莫名其妙。
这个凡人世界里只有品阶低的灵器,没有仙器。这仙剑发出的剑气当然无人认识。
“这下捅了大篓子,我们也许还会遇到危险,那空间灵器里还有没有这种神剑了?”吴万里赶紧问。
“没有了。”尧一鸣说着,心底不由冒出浓浓的怅然。这么个惊世骇俗的杀手锏,就这么用去了,再也没有了。
“想不到你身上也有灵器。”尧一鸣看向靖安王。那一日在山中遇到黑面煞,靖安王险些被杀,危急关头自己使出了破风剑。现在看来当时不使出破风剑靖安王也会使出这支飞镖。
“这是我的如意镖,中品灵器。”
“我们现在脱险了吗?”吴万里走累了,又不敢停,脸上烦躁不安。
“不知道,不要停,我们走得越远越安全。”
三人又赶了一段路,实在累了,才停下来休息。
吃了些带的干粮,不敢休息,继续朝前走。
一直走走歇歇到深夜,才找到个石洞住进去。找些树枝点个火堆,倚着石壁打起盹。
提心吊胆地熬到天亮,见没人追来,总算稍稍放下心。
已经没有心情狩猎,三人继续往前赶路,离那儿越远越安全。终于到了第二天午时,三人松下一口气——可以回去了。
吴万里拿出玉石做的接引符,握在手中,看向尧一鸣,突然皮笑肉不笑,语气怪异道:“捏碎这符,我便回到了学堂。尧兄,你身上的宝贝真多,那件空间灵器干脆送给我。”
尧一鸣与靖安王顿时心头一惊!
这分明是赤*裸*裸的威胁!
靖安王霎时火冒三丈,瞪着眼,冲吴万里大吼:“你怎么能这样,是尧一鸣救了我们!”
吴万里冷哼一声,“是他害了我们!若不是他,那人怎么会追杀过来!我们若是被杀,分明就是他害死的。”
“但我们现在已经平安无事,那人已被毁尸灭迹,从世间消失,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你分明是贪恋宝物,找什么借口!”
“随你怎么说。”吴万里气急败坏,“我虽然是芥州刺史的大公子,但天赋不如庶出的老二老四,从小到大一直被他们压制着,否则我怎么会来龙风学堂。一年花个区区几千两银子能学到什么。若有了这件空间灵器,定然能建功立业,干出一番大事,在府中扬眉吐气——”
话音未落,陡然一道黑光闪过,吴万里躲避不及,惨叫一声,握着接引符的手腕被如意镖刺穿,手一抖,接引符掉在地上。
如意镖又闪电般飞来,吴万里惊慌失色,脚步乱晃,忍着痛慌忙拔剑,刚要抵挡,靖安王提着剑飞步冲来,似猛虎扑食,吴万里顾前不顾后,被一剑刺穿喉咙。
与靖安王相处这么久,尧一鸣知道他做事干脆利索,颇有大将之风,但想不到他杀伐如此果断狠辣。
吴万里这样的人必须杀,绝不能心慈手软!但毕竟相处了这些日子,靖安王亲手杀了这个朋友,顿觉心底涌出浓浓的怅然,像是失去了什么。垂着剑,低首不语,仿佛在发呆。
“没别的办法。”尧一鸣看着他,走过来安慰道,“你不杀他,我便会动手。人心隔肚皮,我们交错了朋友。”
靖安王点点头。
“他是芥州刺史的长子,学堂定会严查死因。正好黑面煞的人头还在我这,我们就说遇到了黑面煞,恶战了一场,是黑面煞杀了吴万里。”
吴万里刚死,血液还未完全凝固。但黑面煞已经死了十几日,虽然首级存在神图中不会腐烂,但细心勘验,仍能查出两者间的区别。
两人商量了一会,为防万一,又躲了两日,到第三天中午,才带着吴万里的尸体,捏碎了传送符,回到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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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魂瓶在众人眼皮子底下自己飞走,诡异至极!
知情的人无不怀疑是敬圣堂搞的鬼,非我族人其心必异,想趁机捞点小便宜!
众人散去后烈奎堂主又独自去山中搜查,至今未归,下落不明,嫌疑更大!似乎完全印证了众人的猜测。
大宋京城里,卓亲王气得七窍生烟,炼魂瓶是烈奎堂主拿出来的,现在他不知去向,分明就是他搞的鬼!但又没有真凭实据,必须找到他才行。
两日后,皇宫的御书房内,卓亲王毕恭毕敬站在堂中,心中忐忑,向皇帝禀告:“现已查明,龙风学堂里,当日在山中历练的弟子共八十九人,其中核心弟子十一人,内门弟子二十八人,外门弟子四十九人,堂主一人。当日还在山中搜寻到散修、猎人等共二十七人。都盘查试探过,修为皆是一般,没什么嫌疑。我已命户部抓紧去查寻一百个纯阳之日、纯阳之时出生的人。”
卓亲王说完,微微垂着头,额头沁出一层薄汗,憋着脸,不敢吭声。
皇帝身穿紫色龙袍,双目如剑,浓眉低沉,一声不响听他说完,食指轻轻敲着案桌,不紧不慢道:“这件事乃朝中绝密,知晓实情的只有二十多人。谁有这么大的胆子。龙风学堂不可能,敬圣堂嘛——”
皇帝顿了顿,“敬圣堂万年来一直低调谨慎,不管在哪朝哪代,都缩在降魔岭中安分守己,年年按时纳贡。自大宋建国,每逢有个涝旱灾情,不管是天灾还是人祸,都会积极捐赠。三年前赤州大旱,我还未发旨赈灾,他们便捐了白银二百万两。敬圣堂规规矩矩了万年,现在即将得到圣明大帝的九劫神念,何必贪这区区百人的神魂,占这点小便宜,去节外生枝,他们不会做这种蠢事!”
卓亲王听着连连点头,依然不敢出声。
“莫非山中真隐藏了高人,难道又是亡国皇帝齐玄公?他法力高强来去无踪,就凭那四人根本搜不到什么,整支队伍没有全军覆没已是万幸!这件事见不得光,不能泄露出去,别闹得满城风雨。查不出来就算了,区区一百人的神魂而已,就当是便宜了那人。你传我口谕,命户部日夜查人,再找出一百个。关键是启动炼灵阵时绝不能出乱子,那些九劫神念一定要到手!”
最后一句皇帝加重了语气,显得有几分不悦。
卓亲王心中一紧,立即重重道:“请父皇放心!”
皇帝看着卓亲王,眯着眼,目光深邃,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大皇儿,该不会是你搞的鬼?”嘴里突然冒出一句。
顿如晴天霹雳,卓亲王吓得一哆嗦,双腿不由一颤,赶紧跪下,“儿臣不敢,请父皇明查!”
这是掉脑袋的事,若皇帝真的怀疑到了卓亲王,就算不动他的人头,这太子之位卓亲王从此再也不用念想了。
“嗯——”皇帝继续敲着桌面,看着他,依然不紧不慢道:“起来吧。”
这种淡淡的语气,让人琢磨不透,卓亲王只觉脊背发寒,已生出一层冷汗,“儿臣不敢!”
“就算是你搞的鬼,我也能理解。你是我大宋的王储,若没有点狠辣,只会处处循规蹈矩按部就班,将来怎么能治国!起来吧。”
听了这话,卓亲王终于放下心,微微松了口气,郑重磕个头,站起身。
“那个烈奎堂主不见了。若有人真的心怀不轨,里应外合——”皇帝微微蹙起眉,“朝中耳目众多,若有人泄露了口风——那些千年世家自视甚高,个个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完全可能给齐玄公通风报信!别说烈奎堂主有可能,那些千年世家也有可能,没一个信得过!”
皇帝的语气中带着怒气,又有一丝无奈,卓亲王赶紧接口道:“启动炼灵阵时我一定严加防范,保证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请父皇放心!”
皇帝点点头,“这个齐玄公,复国之心不死,龟缩在海外总是耐不住寂寞,时刻想着复仇。我已有些部署,过段日子会让他好看。你下去吧。”
卓亲王如临大赦,恭恭敬敬退出御书房。直到出去十几丈远,才长长舒了口气。
闷声走着,咬着牙,心中发狠:竟然敢在我眼皮下搞鬼,害得我被父皇怀疑,好在父皇没有深究。不管是什么人,本王查到了定将你活活剁碎了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