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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玉儿被萧宝卷封为贵妃,先正式圣旨一步,早有人把消息传遍整个皇宫。潘太妃如释重负,“玉儿总算不负众望,没有给潘家惹什么祸,还得到皇上的宠爱,可以被封为贵妃,显的我这个太妃也有面子啊。”是呀,都可以算作潘家人嘛。
都是潘家人,太监、宫女也替主子高兴,主子们享福,他们肯定没亏吃,“宫里都传言,皇上对贵妃娘娘宠爱到极致,不仅九龙玉佩、私印,都交由贵妃娘娘保管,皇上还答应,以后不再接触别的女人。”“玉儿虽然任性,却人见人爱,我这个太妃也喜欢的不行,就连皇上都不例外,这个小丫头还真有两下子。”潘太妃难得一见地爽朗大笑,转眼脸色就阴沉下来,“皇上不接触别的女人可不成,皇嗣单薄,为了后继多人,人丁兴旺,必须广撒网、海捕鱼啊。”即便无法控制,也抱有美好的愿望;即使与私欲相左,最终更要照顾皇家利益。
“皇上今天居然都带贵妃娘娘去娘娘想要嫁的那个男人家,亲眼看那个男人娶太妃娘家的小姐,也好让贵妃娘娘彻底死那份心,真是宽容,体贴得很呢。”报告做得全面。“呃?我娘家的小姐?潘巧儿?那个男人就是叶思凡吧?”“嗯——是啊,就是巧儿小姐与叶思凡公子。”“哦。”潘太妃内心充满疑惑,并不再继续追究别人不可能探知的问题,没必要,也办不到。义女潘玉儿定亲的男人,亲生女儿潘巧儿也在嫁他,娘家嫂子潘夫人肯定隐瞒了什么,两个人为了同一个男人都可以放弃萧宝卷,这个男人到底有多好?姐妹易嫁,就那样顺利吗?不过,也不必问得过于清楚,只要与宫内无关,宫外的事,她一个宫里的太妃就懒得操心。
“甚至——”有些话可不好乱传。“快说呀。”潘太妃不想别人打马虎眼,欲言又止再咽回去,不管有用没有用,知道的多,绝对没她的坏处。“听说,皇上和贵妃娘娘至今还没有圆房,贵妃娘娘还没有最终成为皇上的人。”话说得小心奕奕,不知道这件事应该不应该回报。“啊?”潘太妃先是惊讶,继尔绽开笑容,虽然没有刚才爽朗,却要更欣慰,她随即又摇摇头,“皇上对玉儿倒是真的挺上心哪。想必并不是玉儿有什么心计,而是歪打正着,她还不谙男女之事吧,回头把她叫来,我好好教教她,不能光由着自个,太不懂事。”潘玉儿与叶思凡早已有过夫妻之实,是潘太妃不可能知道的。
“皇上几乎一直都守在贵妃娘娘身边,几乎寸步不离,今儿的早朝也没有上,只为带贵妃娘娘出去看巧儿小姐与叶公子成亲。”萧宝卷不上早朝的理由,当然要做出明确解释。萧宝卷的事,只要不十分出格,潘太妃不好多插言,至于叫潘玉儿过来,“这个事不用你管,我自会安排,下去领赏吧。”没事儿,就得赶紧回去,不要让别人起疑心,萧宝卷身边还有潘太妃的眼线。
萧宝卷身边,各种人的眼线,岂止只是潘太妃安插有,别的后宫命妇更甚,甚至朝中大臣也不例外,讲得好听些,知己知彼,才好应付上差呀。其实萧宝卷也不例外,别人身边,也有他的人哪,真实了解下情,也很重要,即便可以一句话杀人,一句话使人鸡犬升天,也不能没有一点儿缘故就发号施令。大家真正做到彼此彼此,谁也不输给谁。
线人刚走,潘太妃就命令自己的宫女,“去,马上动身,出宫走一趟,到潘家,向我的哥哥嫂子报喜,玉儿已然被皇上册封为贵妃,让他们也跟着高兴高兴,不用再担心玉儿在宫中出现什么纰露,还有我指教她呢。”功劳当然要尽多地往自个身上揽,别弄的萧宝卷与潘玉儿抢先向潘家报喜,仿佛没她什么事似的。
“注意皇上寝宫那边,玉儿贵妃的动向,趁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通知她,我要见见她,跟她说说姑姑侄女之间的体己话。”潘玉儿让潘太妃有些头疼,从她刚进宫当天,她在这儿的表现分析,就可以知道她是个相当任性的孩子,与她接触,还要多讲好话,才好亲近她,和教导她,否则还真不好办呢。
午膳开始一个一个摆上桌,乐师舞女全部退下,萧宝卷终于有理由再次走上台,他讪笑着跟潘玉儿搭话,“玉儿,吃饭啦。我好饿,你呢?”潘玉儿白萧宝卷一眼,人家一副献媚的样子,还是皇帝呢,再送来许多精美的吃食,总不至于不答理人吧,“我还行,不觉得饿。”水果吃的人饱饱的,可总不能代替正餐。
萧宝卷自己坐到潘玉儿身边,为她夹一口去完刺的鱼,等待她张嘴,“你尝尝这鱼做得怎么样,我特意吩咐过他们注重去掉鱼腥,烹饪清淡些,应该符合你的口味。”潘玉儿朝起筷子,接过萧宝卷夹的鱼,放进自己嘴里,嚼几下,然后含糊作答,“还不错,挺好的。”
“玉儿,朕对你有没有比叶思凡好很多?你心情不好,是不是都因为他?你什么时候可以忘记他?”萧宝卷很想知道潘玉儿现在到底是怎样考虑的。潘玉儿冷“哼”一声,“谁说我心情不好,叶思凡不要我,我干什么还掂记他,因为他,跟自己过不去。”被辜负,伤不伤心,有什么必要让局外人介入。
得到这样的回答,本来应该让人挺高兴的,可是,萧宝卷总感觉有哪儿不对劲,“玉儿啊,你可不要瞒朕哟,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朕都会帮助你的。”“你这样婆婆妈妈的,烦不烦哪,还让不让人吃饭。”谁让萧宝卷哪壶不开专要提哪壶呢,本来听乐看舞挺好的,可以暂时把叶思凡放到一边,却总是被别人再揪住不放,潘玉儿拉下脸。“好,好,玉儿乖,多吃饭,朕什么都不提。”萧宝卷倒还算识趣。
“你今天不上早朝,难道也没有别的朝政处理?一直在我眼前晃悠什么。”潘玉儿奇怪萧宝卷这个坐拥天下的皇帝,怎么能如此清闲。天地良心,人家这可只是一片好心,萧宝卷舍不得大美人,“也许有些需要批示的奏折,在御书房。”“那你吃过饭就去忙。”潘玉儿向萧宝卷传达自己的意思,几乎就是下命令。
“玉儿要赶走朕?朕在你眼前碍你的事儿?”萧宝卷又换上可怜巴巴、委委屈屈的模样。“没有,我是怕你耽误正经事。”否则还能怎么说呢。“来人哪,把御书房的奏折挪到朕寝宫来批。”萧宝卷就是要蹭在潘玉儿身边,大不了先不办事呗。潘玉儿却偏偏躲开,“吃完饭,我再到四处走走,皇宫我还不熟悉呢,你自己忙啊,我不打扰你。”萧宝卷苦着脸,表面上没说话,心里却在想:在朕的家里,还打算撇开朕?门儿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