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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的人,人家小姑娘愿不愿意嫁你还是个事呢。”伸手弹了弹雪瑾一的额头。
眼中划过一丝落寞,如果他当时也想瑾一这么有勇气的话,那么,路颜也不会因为和亲的事而死。
“一定会嫁。”手微微收紧,坚定的声音带着肯定。
“我会尽力帮你。”轻轻的拍了拍身边少年的肩膀,转身离开。
雪瑾一抬头看着天际升起来的一轮弯月,唇角勾起淡淡的弧度。“务必保证太子顺利回京。”君越就让你在多活一段时间吧。
轻微沙沙声在一瞬间离开,伸开折扇,眼神温柔的看着上面的画,一袭红衣的身影站在桃花树下,寥寥几笔勾画出身影,却没有进行细化,却能感受作画之人的认真。
“阿罗……”
“呼……”绮罗猛地睁开眼睛,男子低沉痴迷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过了一会,伸手擦掉额头上的汗水,余光瞥见一抹白色的衣角,手一僵……
“你怎么过来了?”偏过头,看着站在床边的白色身影,神色微微放松了些,淡淡说了一句,接过少年递过来的水。
“因为阿罗在这里,我自然得来接阿罗,不是么?”雪瑾一看着床上喘着白色里衣,手中还捧着自己递过去的水杯,随意的坐在凳子上,撩起眼皮淡淡的说:“阿罗,这是做噩梦了么?”
“没有。”眼神一冷,闭上眼,不去想那带着那红色的画面,可是,手上似乎还残留粘稠的感觉。
“你这样子,谁也不信你这一句话。”甚至,鼻尖此时还残留着一滴汗珠,走过去,伸开手指将上面的汗珠擦下来,眼神犀利的看着闭上眼睛的人。“阿罗,我希望你能信任我。”
“血,我看到有一人身上全都是血,站在悬崖边上,像是在等人一样,一直站着,血迹几乎撒了一路,蜿蜒的流在地上,侵蚀了石砾,却还是站在那里。”唇轻轻颤抖着,看着面前的少年。“触目惊心。”
“阿罗,那只是噩梦。”对上一双空洞的眸子,坐在旁边将人搂在怀里,轻轻拍着背,带着安抚,声音放的格外的柔软。
柔和声音像是水一样,包裹着还没有从噩梦中清醒过来的灵魂,闭上眼,靠在雪瑾一的怀里,过了一会儿,说:“那不是噩梦。”她敢肯定不是梦。
眼忽的睁开,手无意收紧,握着少年的衣角,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
“那是我的记忆,失去的记忆。”绝对不是梦。
失去的记忆?
听到怀里人的话,眼神暗了暗,没有答话,只是手一只轻轻的拍着绮罗的后背,比起追根问底,显然安抚着她情绪才是更重要的。
外面传来的声音也没有让绮罗抬一下眼角,只是靠在的雪瑾一的怀里,慢慢垂下眼睑,从新进入睡眠之中。
低着头,看着怀里的人平静有规律的呼吸声,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止,这样一直在他怀里的人,娇小安静的可爱,如果一直是这样就好了,一直……
“阿罗,你没事……”君越推开门,担忧的走进房间,脚步一顿,看着床上两个人温馨的动作时,身体一僵,如玉般的少年温柔的搂着怀里的人,还带着安抚的意思,伸手拍着怀里的娇小的人,而向来睡觉并不平稳的绮罗,此时安安静静的靠在少年的怀里沉睡着,就连他进来,绮罗都没有一点反应,睡得如此沉稳么?
沉稳到连外面的声音一直都听不到么?眼神划过冷芒,看着那个人,果然是谁都会背叛,谁都会离开,而他一直都是那个被抛弃的人。
“我希望你能放轻步伐,离开这里,我并不想阿罗的睡眠被你打破。”好不容易沉睡下来,他不希望任何人来打断,看着怀里的人,眼中带着温柔的样子。
“我……”君越很想说,他为什么要离开,绮罗是他的护卫,又不是他雪瑾一的,要离开也应该是他这个不速之客离开,可是,看着那张带着淡淡疲惫的小脸,抿着唇,将剩下的话咽到嘴里,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目光幽幽的看着那两个人。
雪瑾一看着君越的动作,不屑的挑着唇,眼中划过一道暗光,低头在绮罗的鬓角吻了吻,如愿的听到骨节噼里啪啦的响声,嘴角的笑容更加盛了一分。
气愤的望着那个带着挑衅的少年,手紧紧握着,眼中划过一道阴郁的光芒,敛着眉,不去雪瑾一。
雪瑾一简直幼稚可笑到家了,竟然……等等,雪瑾一怎么会认识绮罗的,五年前绮罗被卖,而之前是绮罗一个普通的农家女孩,雪瑾一一直在京城,两个人不可能有交集。
即使绮罗在青楼里那一段时间,雪瑾一也在京城,同样没有机会认识,这四年来,绮罗一直担任自己的护卫,更不可能认识绮罗,那么,唯一有可能的就是,一开始他被刺客追杀……
这么一想,眼神幽深的看着那道白色身影,这么看起来的话,雪瑾一的确和那个白色刺客的身形很像。
唇角倏地扬起一抹笑容,原来他这个小表哥雪瑾一就是那个一直和他作对的刺客。
真没有想到除了那些皇兄之外,他一直认为坚定的后盾丞相一家,竟然出了一个想置他于死地的刺客,难怪他一直对这个和他同龄的小表哥喜欢不上来,甚至是天生带着厌恶,果然还有厌恶的理由。
若是这样的话,就可以解开当时的疑惑了,为什么一直追杀他的那些杀手会反过来保护自己,是因为绮罗在自己身边的缘故,他们不是在保护自己,而是在保护绮罗。
真没有想到,自己无意中还找一个很好的‘人质’。
雪瑾一看着君越的神色变化,眼神带着嘲讽,他当然不可能派人保护他了,只不过是为了保护绮罗而已。
眼中带着冷光,自己杀他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救他!
“为什么?”他若当上皇帝,丞相这一家自然是有从龙之功的,可是,为什么身为丞相小儿子的他,会不择手段的杀自己?
突兀起来的一句问话带着两个人都懂的意思,敛着眉,沉默了一会,才张口说:“天生不喜欢。”因为上一世的仇,因为同样执着的性格,尤其是执着于同一个人时,所以,注定他们两个人是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