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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算是给战洵夜挖了个坑,若是前面的原因,那就是定国公对大皇子不敬。
若是后者,依照大皇子的个性,今日必定要血流成河了。
“请帖收到了。”战洵夜不紧不慢道,“只是陛下早前便明令禁止,不让皇子与众臣结交成派,故而微臣实在是不敢应承啊。”
原本武学监的先生和学生们,都在一旁站着。
可一听他们说的是这些东西,立即就站不住了。
这些话多听一句,脑袋都要不稳!
武学监先生连忙将这群学生驱赶走。
到了这个时候,这群公子哥倒是不倔了。
他们敢对定国公嚣张,不代表敢对皇室宗亲嚣张。
他们都知道,谁能够真正要了他们的命。
四周一下子清静了起来,大皇子眼皮都没抬一下,便怒道:“定国公好大的面子!竟敢如此无视本宫!你该当何罪?!”
面对大皇子的斥责,战洵夜丝毫不慌。
只是淡然反问道:“殿下找微臣,所为何事?”
大皇子一怔,感觉这个定国公有些不按章法来。
通常不是应该先跪在他面前,求他原谅,他再借此提出要求的么?
本来他给战洵夜递帖子,也是为了要把他拉拢至自己的阵营。
可如今,他还怎么开口?
思来想去,大皇子觉得只有一个缘由:“你决定为我二弟效力了?”
战洵夜:“?”
大皇子怎么会想到那方面去?
可战洵夜不回答,大皇子便对此默认了。
他啧了一声,道:“可惜了。”
说完,他拍了拍战洵夜的肩膀,惋惜道:“既如此,那我也不为难你了。”
战洵夜怔了怔。
接着,便见大皇子带着来时的人,乌泱泱地走了。
……
六皇子到达万鹿书院的时候,正值年三十。
身边暗卫侍从,没一个敢到六皇子面前晃悠的。
大家心里约莫知道,今日是已故瑾妃的忌日。
“先生,饭食准备好了,现在出门吗?”书童抱来一顶斗篷,小声询问道。
纪砚书点了点头,拿来斗篷穿上,便踏入风雪之中。
山路险峻,可纪砚书仍不时回想起当年京中的风波。
妃嫔自戕,祸及家人。
可偏偏瑾妃的娘家,担负守护南疆的大任。
皇上虽然生气,也没怪罪他们。
只命人给南疆的外家送了一封瑾妃已故的书信,便已完事。
甚至都不允许他们回京送丧。
故而瑾妃的后事,几乎是由六皇子一手操办。
妃嫔自戕,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事,皇上下令秘而不宣,只对外放出瑾妃病故的消息。
六皇子无奈,只能低调操办。
那时,皇上看着老六这般乖顺听从的模样,心里终于满意了几分。
他本来觉得瑾妃与她母家一样,性子刚烈,连同教养出来的孩子,也充满棱角,并不顺服于他。
直至瑾妃身亡,老六终于被磨平了棱角,他甚感欣慰。
同时心里也有几分对瑾妃的愧疚,想着等丧事办完了,再给老六一些赏赐,算是提醒他抬头看前路,切莫咎于往事。
为子孝,为臣忠,这才是老六该做的。
可就在六皇子为亡母守灵七日之后,他却提刀杀入了一座京郊别院。
别院里住着敏妃的爹娘,当时敏妃的父亲是一位县丞,因敏妃思念家人,才接到京中小住。
那时敏妃和瑾妃当宠,为了争得圣宠,这位敏妃便假孕流产,将罪名嫁祸到瑾妃身上。
这假孕药,便是由敏妃父亲带入宫中。
敏妃流产后,哭诉着让皇上惩治瑾妃。
瑾妃为自己据理力争,却被皇上当成恃宠而骄,仗着外家手握兵权,便狭隘生妒,祸害皇嗣。
最后瑾妃被关,禁足宫中。
瑾妃身为将门之后,性子刚烈,吞不下这口气,一气之下,在年三十之际,自戕为证清白。
自此,皇上才下令彻查。
只是敏妃当宠,皇上不忍治其罪,便将此事拖延了起来。
想着等风头过了,再寻个别的由头,恢复敏妃荣宠。
眼看着一切都逐渐归于平静,六皇子却杀入别院,亲手了结了这位县丞。
还曾放言:“若天道不公,我便亲手杀来这公平,以慰亡母!”
皇子杀害朝廷命官,一时震动朝野!
可归根究底,还是源于后宫!
故而众臣联名上谏,请皇上赐死敏妃。
六皇子此举,彻底惹怒了皇上,将其关入冷宫,一关多年,不闻不问。
后来皇上也迫于压力,不得不将敏妃赐死。
从那以后,六皇子和皇上的恩怨,便从此结下。
此等秘事,如今京里知道内情的人不多,只知道瑾妃身死,曾引起过京中的轩然大波。
大家都讳莫如深。
万鹿书院山间阴冷,六皇子房里尚未烧起银丝炭,可他却不觉得冷。
他独自一人给母亲上完香后,才出了房间。
只是在门口,巧遇见了纪砚书。
纪砚书披着斗篷,由一名书童搀扶着,眼神烁然:“想来今日大家都不敢近殿下身边,草民准备了些点心吃食,殿下可愿一同用些?”
六皇子脸上不见阴霾,淡笑一声道:“纪先生自称草民,可折煞我了。刚好我有些学问想请教先生,想着要来叨扰先生,如今先生亲自登门,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纪砚书背着手,缓缓点了点头。
他当然知道六皇子到万鹿书院此行的目的。
不仅仅只是为了韬光养晦。
还有背后为计之深远。
……
大年三十,战洵夜回了汝阳伯府吃年夜饭。
今日在席的人不多,就只有汝阳伯老太公和老太太,以及媳妇孙氏和孙子纪文庭。
纪文庭今年高中状元,得圣上赏识,年后便能入翰林院,任编修一职。
自古有言,“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
内阁的门槛颇高。
可若是入了翰林,便算是半只脚踏入了内阁,以后若不犯大错,便几乎是仕途坦荡,平步青云。
战洵夜上次来时,还没正式恭喜过纪文庭,这次他一同带了贺礼,送给这位表弟。
“这是三彩芙蓉石云纹笔架,好不容易才寻的一块石头,特意给你打造的。”
纪文庭如今年十八,比战洵夜小不了多少。
此时看着这件笔架,却有些吃惊,浅笑问道:“我还以为表哥会给我送宝剑,没想到却是笔架,实在是令人意外。”
战洵夜摸了摸鼻子,他的确是想送点自己喜欢的。
可晏知说,送礼得送人喜欢的,听闻纪文庭是位端方持重的君子,爱好笔墨纸砚。
那自然是要投其所好。
只是,纪文庭收了礼,却反倒揶揄起了表哥来:“表哥今日过来,为何不带表嫂一同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