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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阳走在街上,他已经给自己换回了自己的脸,身份证地址也换了一个,末法时代的人灵魂都不算强大,至少他遇到的是这样,简单地元神震慑了负责办身份证的警察,加急给他重新拍照办了个新的身份证,用的是苏盛男的钱。
他帮着这小子逃过一劫,虽然这劫跟他把苏盛男直接从斗里卷回家有点关系,不过这不妨碍他动了点小手段,从对方的柜子里抽了几张票子作为劳务费。没办法,从苏盛男那搜魂得到的结果来看,这个时代上哪儿离了钱那都是不行的。
他没换名字,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是很多的,他只要震慑了那个经办警察的元神,消除他重新办证的档案,将自己这个楚阳和已经死去的楚阳算成两个人,用两组不同的身份证号,那从此他们就会是两个人。
而常人总认为,逃避追杀是要隐性埋名,但是相貌比名字迷惑性其实要大得多。
他跑了两天网吧,对于末法时代人们眼中的修行者体系,神佛道都了解了一些,他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华国,这个地方修行者主要是和尚和道士,另外在世界范围内,有各种各样的神祗被不同的人群所信仰,其中信众颇为广大的神明是兰教和神主教的神。
九天十地的各派神佛都在这个世界的末法时代参着一脚阿,楚阳感叹道,就不知道土生土长的妖仙还存留了多少,现在的道士和尚实力怎么样。华国是与他同样人种人数最多的国家,楚阳自然而然的认为,这里应该就是他曾经的故乡。
他其实现在算是个神界通缉犯,之所以在时间之河顺流而下,自然是因为末法时代的世界被众神投注的关注目光最小,而他的元神藏入一个刚死去之人的体内之后,就更不会被那些欲将他置诸死地的众神发现了。
接下来,便是要接触这个世界中,常人以外那一批修炼者是如何以他们的神通来解决那些被关入这个世界的一些不算特别高阶的妖怪和那些怨魂,免得自己做点打怪赚钱的任务过程中因为方法特立独行而穿帮,引起那些修炼者的瞩目和围剿就不好办了。
“这种时候,需要先找个诱饵。”楚阳觉得自己信息太少这真是个硬伤,比如现在,找诱饵这个问题,本来只需要开个天眼,就能解决,但是他不知道这城市里有没有隐藏着能够发现他开天眼观全城阴气的高人,所以只能靠徒步行走观察。
元神入体后,楚阳用自己的真气将这副身躯已经洗伐过一遍,这身体对他来说当然离好还差着距离,但是这个楚阳本来就是受过训练的人,根据苏盛男的记忆,他们都是被三爷所建立的华荣堂收留的孤儿,三爷是半个华国黑道的掌权人,根据孤儿在训练期间的表现,让他们选择适宜自己从事的地下行业。
楚阳和苏盛男显然都不是身手一流的那种,但是胜在手巧,能解复杂的鲁班锁,所以便做了下斗的行当。
历来土夫子这行业在华国,那都是家族传承,没人知道为什么三爷要在这碗里分一杯羹,但是三爷做事,总是有他的理由,至少苏盛男的印象中是这样的,当然,像他们这样的身份,是根本没有缘能被三爷召见。
现在这些对楚阳来说也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身体本来就受过训练,而又经过了他真气洗伐,如今照着地图走了大半个城,竟也不觉得累。
而他要找的诱饵,在走了半个城后,终于有了端倪。
这个地方是这座城市的气眼,末法时代,已经没有了灵脉、龙脉这一类的东西,但是天地还有气在。每个城市、每座山脉,都有它的地气,这地气对于一个城市的兴旺,生活在其中的人或者妖怪、怨灵来说,都是不可或缺的东西,但是不同的地气,气眼上不同的能量,都会给这个城市里生活的人妖鬼怪带来不一样的效果。
楚阳的运气很不错。这个气眼附近有着泾渭分明的两个生活区。
想来不少城市都会有这样的地带,城市高速发展之后,原来城中最为繁荣的地带,就会出现一些格格不入,却又拆迁难的旧建筑,这些建筑里的居民有一部分是属于老城住民,但是另一部分,随着城市变迁,最终变成了与贫民窟无异的贫困人群聚居地。
在楚阳的眼中的这片区域,又与常人眼中有所不同。
那现代化的商业区,在他眼中是处于气眼生机流出的方向,而另外那贫民聚居地,则是城市的生机转了一圈后,已经变成对生财毫无用处的废气流回气眼的情况。
在这了无生气流过的贫民聚居地中,有几处阴气重于周围,楚阳选择了其中一处,作为他下手的目标。
“兄弟,我是你远方的亲戚啊。”楚阳敲开了一家的门,对着门里那三大无粗的壮汉见面就这么情真意切地嚎了一嗓子。
十五天后,这个城市规划的灰色地带,进入了当地的道门分部的视野。
陵秣寒的身份不太一般,他是上清门的核心弟子。这次到广南地区的原因是每个出生在山门里的弟子,都需要出山门历练,而他来到道门广南地区分部之后,道门各派内门弟子数量都有限的分部,哪里敢出个勤抓鬼都招呼上这位?所以他更像是个被架空了的领导,每日就是在道门分部的贵宾雅间打坐修行、喝茶而已。
只不过这个领导还有点广告效用,比如说那些最下层的外门弟子,自从陵秣寒到了分部之后,少不得三句介绍自己分部的情况带上一句现在分部有陵上仙坐镇。
有上仙坐镇这话可不是随便说的,这意味着分部很牛,和陵上仙很贵。
而总有那么些商人,会砸上很多的钱求见陵上仙或者请陵上仙出手摆平事情。这种时候,分部才会让陵秣寒接触一些民间求符求看风水或者其他驱鬼的法事。
他们把陵秣寒的价格抬得很高,一是价格越高,那些土豪越趋之若鹜;二是陵秣寒出手做法实在是和民间对法事的想象差距太大,让他出手做法事,往往法事会做得太过简单,不能满足民众的需求。
什么叫法事太过简单?就是表演性不足啊!
比如说,这民间有人过世了,要请个道士班来做法事,这个法事你得做得够久,还要能吸引人眼球,别人才会请你做。事实上,不是谁死了随随便便就是个怨魂,还会返灵什么的,大部分人死了,魂魄离体,开了阴眼来看,也就是一团白色的人形雾气,如果子孙信这个,给这个人做牌位,烧纸钱,得了愿力,这魂魄才有可能能投胎转世,或者是成为家族的小地鬼,为了保佑子孙而自愿留在人世,但是留在人世还有风险,而且会受到一定条件的约束。如果这人的子孙不信这些,那魂魄离体后,很快就会与天地之气融合,彻底的回归到天地之中。至于怨魂,那要求就高了,首先这人生前魂力就得强于常人,第二是死前怨恨的力量足够大,第三就是还要符合一定的天时地利。
所以,像这种法事,要么是送灵,要么是问灵是要转世还是做地鬼,做地鬼便请上牌位,由这做法的人在牌位上注入自己的一点元气,护着这地鬼魂魄,要转世那便是念咒请阴差引路,横竖都没有多少事做。
可是民众请道士做法事,图的可不是这个实质,更多的,还是为了让法事缓解自己在守灵过程中产生的不适感,那些仪式表演,除了能让生者宽心,还能让他们在晚上守灵的时候不至于害怕,还能缓解困意。
这种花架子的事情,越是修为高的人物,越是不屑去做,但是道门需要发展,所以这些事项到了外门弟子的手里,发展出的花样那是多如牛毛。
比如说,引渡魂灵入阴间这项法事,外门弟子就搞出了多种款式。这里随便举上两种,就能看出这些外门弟子全都是潜在的民间艺术家。
比如说常见的剪纸实景模拟款式,就是根据民众对于阴间的想象发展而来,道士开坛后,先唱经,唱完后便开始剪纸,这要剪的东西可不少,得有山有水,水上有桥,这桥象征奈何桥,桥边上还得有孟婆,其实就是个简易的纸人,但这纸人头上一个发髻,能看出是个女人,就当是孟婆了;另外有判官、阎王、小鬼这些,这些纸人也都很简易,全是靠头型判断身份,带着判官帽子的就是判官,带着皇帝帽子的就是阎王,没脚的怪小人就是小鬼;还有刀林和火,象征刀山火海。最后剪一个纸人,这纸人便代表着亡者了,一个道士拿着纸人,一路下了挂在那里纸剪成的阴间,另一个道士拿着小鬼上来骚扰,这时候亡者家人就开始烧纸,一边烧纸还要一边念念有词;之后见到判官阎王也是一样,都要烧纸给亡者买路,然后过刀林火海,这时候烧了纸,还要拿一个放了水的碗,让家里每个烧纸的人,将这个碗传上一圈,最后交还给道士,道士拿在手里,先是大声唱经,然后含入一口水,对着刀林火海喷去,意为化去上刀山下火海之险;然后将纸人送至奈何桥边,烧了纸给孟婆后,让那纸人过桥去,仪式就差不多完成了。
之后还要唱上几个小时的经文,这才对得起主人家给的钱。
还有另一种也比较常见的,道士先将要做法事的场地挂上幡,然后一个人唱经,一个人画符贴符。画好贴好之后,便要头顶并手持莲花灯,请亡者家人与道士一起按照预先画好的路线在场地上走圈,乡下常常是要走田字,城里场地限制,走之字的也有。没走一轮,便停下来唱一轮经,有时候走一轮还要换些道具,比如第一轮头顶手持莲花灯,走了一轮后停在案桌前,将莲花灯摆放到案桌上,唱经之后拿起牛角,一路踏七星罡步再走一圈,走完唱经;第三轮拿起手持的铜铃,一边走一边晃动,走完再唱经。
如果要请灵上牌位,那就在全部走完数轮后,搭桥请灵上去,这过程还需要家人配合念台词并烧纸钱。
这些仪式其实对于亡者的魂灵来说,没什么意义,那都是做给生者看得,但是生者对于仪式需求的重点,正在于这真正的高人不屑的仪式上。就好像那街边卖艺的武师,打的拳好看,不中用,叫花拳绣腿,但是围观群众要看的就是这花拳绣腿,他们要好看就行了,真正那些高手,一招一式都是为了实用伤人,打起来根本不好看,要是真拿那套路去卖艺,估计一天都没法赚到十块钱。
陵秣寒就是根本不会花拳绣脚的类型,再加上道门修行,虽然也有双修法门,但是修为越高,人的感情波动就越少,双修的伴侣也就是所谓的炉鼎而已,虽然还是会有感情,但是感情的影响已经很小,所以,修为到了陵秣寒这种程度,就会有一种道家所谓的道骨仙风的气质——这是比较意识流的说法,而通俗来讲,就是他不爱理你的气质。在这种情况下,陵秣寒在分部历练的主要任务,还真的只能是个招牌广告。
不过,总有那么点事情是一般的道士搞不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