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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小树平日看护教育只有五岁的小妹曹小花,已经够操心的了,因此,对于只是几个月大的婴儿,他就没法带了,于是,便把爱哭闹的曹小俊扔给了母亲刘氏。
刘氏性子暴躁,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加之,自己又生了几个孩子,对于带孩子的事情,心里早就没了兴趣,早就烦了。
因此,当曹小树将曹小俊扔在刘氏的怀里,她面上没有说什么,心里却是一万个不乐意。
曹小树塞给愁眉不展的刘氏一根金条,搂着母亲的肩膀,龇牙咧嘴,嘻皮笑脸,柔声道:
“妈,你们就算在地里刨一辈子的泥巴,也未必能够攒下一根金条来,这根金条可以给家里买来很多很多的粮食,现在,这根金条就是你的了,以后小俊就麻烦你老人家了!”
刘氏盯着手中的金条,眼睛发直,表情呆滞,愣了一下,问道:
“小树,你、你的金条是从那来的呀?”
曹小树笑道:
“是跟别人做生意挣开的。”
刘氏疑惑地问道:
“既然是做生意挣来的,为什么却要神神秘秘的,不敢露富呀!”
曹小树不愿与母亲纠结于那些不便描述之事,道:
“妈!过几天家里可能会来客人,我需要好好地招待她们,为了不显的家里过于寒酸,我要到镇里购买一些东西,把家里修缮一下,好让客人住的舒服一些。”
刘氏摇晃着怀中哭泣的曹小俊,讶然问道:
“你又要去县城?”
曹小树道:
“县城里东西齐全!”
刘氏又问:
“你今天回来,还是明天回来?”
曹小树道:
“今天就回来。”
刘氏松了一口气,道:
“你今天能够回来最好,你得罪了胡老爷子一家,姓胡的一定会报复我们的,你要是不在家,我们活得可不踏实啊!”
曹小树点点头,便抱着小妹出了门,在地里寻到了大妹曹小梅,便雇了一辆驴车,带着妹妹们,一路疾走,往县城里赶去。
…………………………………
胡宅。
胡为国步履匆匆地找到了胡守贵,将父亲拉到一旁,神色略显激动,声音有些颤抖,沉声叫道:
“爹,机会来了,姓曹的狗崽子带着他妹妹曹小梅与曹小花坐着驴车,好像往县城的方向去了!”
胡守贵眼中一亮,问道:
“真的,你没有看错吗?”
胡为国道:
“姓曹的小子大白天的要去县城,一路上要经过多少户人家,多少双眼睛,此事怎么能够瞒得过别人,消息自然不会有假了!”
胡守贵点点头,想起一事,问道:
“为国,这二天怎么没有看到你为君弟弟,他去哪里了,今早上你凝香姐姐还在问我呢?”
胡为国不以为然,笑道:
“他就是一个不安分的主,谁知道他到哪里躲清闲去了!”
胡守贵道:
“君儿要是真的躲清闲去了,该不会把陈土生也叫去了吧,因为这二天,我也没有见到陈土生这个狗奴才?”
胡为国道:
“也许吧!”
胡守贵眉头紧锁,思忖一下,叹息一声,道:
“为国,君儿要是真的出去躲清闲了,我倒是心安,可是,我现在却有些担心,担心他会带着陈土生私自去找姓曹的小子报仇,从而遭逢不测了!”
胡为国心头一颤,迟疑着问道:
“不、不会吧?”
胡守贵愁眉苦脸,忧心忡忡,轻哼一声,道:
“我倒是希望他没事,不过,就他那种不听劝的犟脾气,干出这等冒失之事,也不是不可能的。”
胡为国也担心起来,忐忑地问道:
“要是为君真的去找姓曹的小子麻烦,却又遭逢了不测,那怎么办呀?”
胡守贵略一思忖,眉头一跳,眼睛里闪烁一丝寒芒,进行吩咐:
“为国,你趁着曹小树那个小子不在家,让刘如运带上几个机灵的,闯进姓曹的家里,把他的家人绑来,进行逼问,打探君儿的消息,然后,再将他们做为鱼饵,引诱曹小树上钩,伺机除了小魔头!”
胡为国点点头,道:
“好。我亲自去。”
胡守贵摇摇头,道:
“你不能去!”
胡为国讶然问道:
“为什么,刘如运老眼昏花的,万一把事情搞砸了,怎么办呀?”
胡守贵目光沉凝地盯着儿子,面色阴冷,压低了声音,沉声呵斥:
“蠢货!为君就算跟我们关系再好,他也是二房的人,他死了就死了,我们可千万不能为了一个外人,而把自己给搭进去。”
即儿,神色柔和一些,叹息一声,语重深长地道:
“儿子,你要记住,无论什么时候,保护好自己,维护大房的利益,才是我们的生存之道,知道吗?”
胡为国听了父亲之言,尽管感觉过于现实冷酷,心里凉飕飕的,但是,却也不无道理,犹豫一下,便点了点头。
胡守贵过于肃穆的表情,松弛下来,柔声道:
“儿子,姓曹的小子虽然去了县城,但是,难保他没有留下后手,为了确保我们的安全,那些危险的事情就让外人去做,如此一来,今日的行动即使失败了,死的也不过是几个奴才而已,知道吗?”
胡为国听了父亲诡诈的心机,佩服不已,笑着点点头,于是,叫来了刘如运,将绑架曹小树家人的计划说了。
刘如运本来就胆小如鼠,加之,那天亲眼目睹了曹小树闯入胡宅,开枪杀人,逼迫老太爷下跪磕头的癫狂,因此,到他听了老爷的绑架计划,登时吓得瘫坐在地。
他脸色苍白,泪流满面,身子哆嗦,不停哀求:
“老、老爷,你、你就饶了小的吧,小的平日连一只鸡都不敢杀,那干得了那种杀人放火的事情呀?”
胡守贵眉头一皱,道:
“老子是叫你去绑架,又没有叫你去杀人,你怕什么呀?”
刘如运哭丧着脸,叫道:
“老、老爷,咱们绑了曹小树的家人,万一他要找小的麻烦,那小的的老婆孩子,岂不是都得玩完,所以,你老人家行行好,就饶了小的吧?”
胡为国听了刘如运这拒绝的理由,瞅着刘如运这怂包的样子,气得要死,上前抽了刘如运二个嘴巴子,踹了对方一脚,横眉竖目,厉声呵斥:
“你这个废物,真是白养你了,没想到是一个软蛋,一点也不顶事,不过,老子还告诉你了,今日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你要是胆敢抗命,老子立马就剁了你喂狗!”
胡守贵念头一闪,淡淡地叫道:
“为国,算了算了,刘管家既然如此胆小,即便去了,恐怕也不顶事,绑架曹小树家人的事情,还是另派他人吧!”
刘如运听的胡守贵之言,犹如死刑犯获得天下大赦,死里逃生,暗自松了一口气,磕头如蒜,千恩万谢。
胡为国见刘如运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将对方斥退,思忖一下,便又选定了几个胆大的佣人,将绑架曹小树家人的计划复述一遍。
这几个佣人为人狠辣胆大,听了主人的计划,倒是没有反对,爽然应允,于是,便手握棍棒,冲出了门去绑架曹小树家人去了。
但是,没过多久,轰隆一声,从外面便传来剧烈的爆炸声,声音震荡,震耳欲聋。
胡守贵心头一颤,愣了一下,即儿,连忙冲出门,极目远眺,见到那几个奉命前去绑架曹小树家人的佣人,在距离胡宅不过百米,通往曹小树家的道路上,被炸弹给炸的残肢断体,血肉模糊。
还有二个人伤痕累累,满身血污地倒在地上,蠕动翻滚,嘶声嚎叫,声音凄厉。
发生这等重大的变故,自然惊动了胡宅里的所有人,无论是胡守贵的家人,还是前来为胡老爷子吊丧的客人,全都冲出来查看情况。
他们蜂拥着跑到爆炸现场,待得目睹了一地的鲜血与尸块,以及哀嚎的伤者,吓得脸色苍白,身子哆嗦。
有人认出了伤者,惊诧之极,惊呼出声:
“为国,他们不是你们老胡家的佣人,怎么会…………?”
胡为国宾瞅着死伤惨重的爆炸现场,见到派去绑架曹小树家人的,出门便遭到了伏击的佣人们。
他想起刚才自己若是不听父亲的劝阻,由他带队去抓捕曹小树的家人,那么,此时此刻,被炸死的不但有他家的佣人,而且,还有他这个胡家少爷了。
胡为国细思极恐,后怕不已,被吓得目光闪烁,嘴唇抽搐,身子哆嗦,寒毛直竖。
胡守贵瞅着惨烈的爆炸现场,脸色苍白,额头见汗,略一思忖,平复了一下情绪,淡淡地道:
“有国,把客人们请回去休息吧!”
他待得儿子把惊惧疑惑好奇,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的客人们,请回了胡宅,便指挥佣人们把伤者抬回去进行救治,把尸块收集起来,以便日后进行安葬,再叫人清理爆炸现场。
胡守贵念转如轮,心情沉重,眼睛四下乱瞥,即儿,便在身上的草丛里看见了一个崭新的木盒子。
他思忖一下,走过去捡起木盒,犹豫一下,缓缓地打开了木盒,待得瞅见了里面的东西,吓得手儿一抖,木盒子掉在了地上,从里面滚出二件东西来:
二根沾满了血渍,血渍已经凝结的大拇指,另外,还有一张折叠的宣纸。
他身子哆嗦着,愣了一下,胆颤心惊的捡起了地上纸张,缓缓地展开了折纸,仔细地一瞥,只见纸张上写了几行文字:
胡守贵,这是你家侄子胡为君与佣人陈土生的大拇指,另外,挨炸的滋味怎样,你若是还想继续去我家找我家人的麻烦,那么,你们就等着继续挨炸吧!
胡守贵看见纸条上的文字,表情呆滞,嘴唇抽搐,背脊一阵发凉。
他感到极度恐惧的同时,有一阵赤身裸体置于人前的感觉,因为,他自字条的内容里得以确定。
所有的事情,都是早有预谋的,而这个料事如神,对他们进行精准伏击的人,就是小魔头曹小树。
胡守贵想起曹小树,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词儿来:
…………疯子!
因为这个词儿,他又想起他父亲胡有财临终说过,父亲说疯子做事不按常理出牌的,不择手段,不记后果,所以,对付疯子,必须的得有十足的把握才行,要是一招不慎,必遭反噬。
这不,他自作聪明,处事不周,属下便挨了炸弹了!
唉!可怕,可怕,姓曹的小子心思缜密,手段狠辣,真是太可怕了啊!
胡守贵看了纸条,连忙撕掉字条,也没有去捡胡为君与陈土生的断指,而是,匆匆地返回了住所,躲在家里,再也不敢出门了。
他亲眼目睹了惨烈的爆炸现场,又遭到了曹小树的纸条威胁,被吓破了胆,为了家人的平安,自然放弃了继续绑架曹小树家人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