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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卿川得到老太太醒来的消息便丢下手里的工作匆匆赶来。
进门就看见顾安安坐在床边，小心翼翼给老太太喂水。
“奶奶……”厉卿川轻轻喊了一声。
厉奶奶看见他，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招招手：“你来了，快坐，让奶奶看看。”
厉卿川走过去握住老太太的手：“您感觉怎么样？医生看过怎么说的？”
顾安安站到一旁回答：“医生说奶奶恢复的特别好，还说，多亏了卿川哥哥你找来的中医国手，中西医配合，才能让奶奶好的这样迅速。”
厉奶奶笑道：“更要多亏你每天细心的照顾，我这辈子没有女儿，没想到老了老了，竟然还能有你这样贴心的孙女，看来，老天爷对我，还是不薄的。”
厉卿川对顾安安道：“多谢。”
她连忙摆手：“不用谢我，我这些都是应该的，奶奶对我好，我也不能为她做更多，只能做些简单的。”
这几天顾安安是下了血本，此时她一改平日光鲜亮丽女明星的模样。
头发随意扎在脑后，耳边垂下两缕头发，没化妆，气色不好，黑黑眼圈很重，一看就是好几天没好好休息了。
老太太握紧厉卿川的手：“你不能只口头上，要实际行动好好感谢人家，虽然……我一直很遗憾，你们没有结为夫妻，可是，能成兄妹，也是缘分，以后，就算奶奶不在了，也希望你看在奶奶的面子上护着安安一些，她是个好姑娘，别让旁人欺负了。”
顾安安红着眼眶说：“奶奶您千万别这样说，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厉卿川点头：“我明白，奶奶，您放心吧。”
老太太听到这话，满意的笑了。
她道：“安安，你这几日都没好好休息，现在我也醒了，你不用在这儿守着了，回去好好睡一觉！”
顾安安摇头：“奶奶，我不累的！”
“听话，回去休息，要是真把自己累坏了，奶奶要心疼的。”
顾安安这才挠挠头不好意思道：“那……好吧，奶奶，我就先回去了。”
她知道，老太太这是要和厉卿川说宋锦书的事了。
她一走，老太太脸上的笑容便散了，露出了虚弱疲倦之色：“事情我都知道了，哎……大概是咱们祖孙俩上辈子欠了她宋锦书的债吧！”
“奶奶……”
老太太摆摆手，“你什么都不用说，我知道，案子还没查出来，我不该这么武断就说她是凶手。”
“可这件事很显而易见啊，她怕是担心我会继续坚持让她回老宅，担心自己假怀孕是事暴露，所以才对我下手吧？其实，我也不恨她，我只是觉得很遗憾……我们满心欢喜的等着，孩子的出生，没想到，却等来了一场空！”
“奶奶，对不起。”
厉卿川的手握紧，厉奶奶说的话，戳到了他心里的伤口。
他对那孩子有多期待，没人知道。
他彻夜亮灯，给孩子想了无数个名字，有男有女，他希望，将来等孩子出生之后，他可以做一个好父亲。
他希望他的孩子拥有一个，和他不一样的童年。
可是，宋锦书骗了他。
她给他编织了一个让他满怀期待的梦，如今，这个梦碎了一地。
厉奶奶虚弱道：“别跟我说对不起，你也没做错什么，虽然……我心里其实还在怪你当初不听我的，执意要娶她，可是，事情都发生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其实……她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我不怪她……你找个时间去看看她吧，她一个那么柔弱的女孩子，怎么能受得了拘留所那种环境，虽然我也不会善良到说这件事就这么算完，但……给她换个好点的环境吧。”
厉卿川淡淡道：“奶奶，那是她该受的，您就别管了。”
老太太咬牙道：“你啊你……”
“你要是早有这份狠心，至于落到如今这地步吗？奶奶这么做，是不想你将来后悔，我昏迷这么多天，她就被关押了多少天，你至少带个律师去看看她，看她还有什么需要，你好歹是她的丈夫，这点事总要为她做吧。”
老太太拍拍厉卿川的肩膀：“去吧，你现在心情应该也冷静下来了，该怎么做，你心里有数，奶奶就不说什么了。”
厉卿川没说话，他的手机忽然响了，厉召打来的。
一接通，就听见厉召问：“大少爷，您认识季明戈吗？”
“认识，怎么了？”
厉卿川当然那认识季明戈，那家伙龙港城还真没几个人不知道的。
一个声名显赫，但同时也声名狼藉的律师。
被称为季家的败类！
厉召说道：“他来公司了，要找您，说有一份非常重要的文件要当面给您，我让他先留下他还不干，所以我问问您什么时候有时间见他！”
厉卿川狐疑，季明戈为什么突然找他？
他虽然认识对方，可是却从没交集。
但是，季明戈这人虽然他看不上，却知道，不能小觑。
这冷不丁的，跑到公司来找他，会有什么事？
厉卿川思考之后，“让他等半个小时。”
放下电话，他对老太太说：“奶奶，您说的我知道了，我找时间去一趟，我现在有事先回公司一趟，您好好休息，有事给我打电话。”
老太太点头：“好，你去忙吧。”
厉卿川回到公司，厉召引着季明戈来到他办公室。
季明戈伸手笑道：“你好，厉总。”
厉卿川随手握了一下：“坐，找我什么事？”
季明戈推了推眼镜：“是这样，我最近接到了一个委托，跟您有关！”
就在厉卿川疑惑时，季明戈从文件包里，拿出了那一式两份的离婚协议。
他将离婚协议推到厉卿川面前：“厉总，我是委托人是宋锦书宋女士，这是她请我拟的一份离婚协议，她已经签字，您看看，如果没什么问题的吧，您签了字，这协议就可以生效了。”
厉卿川当场愣住。
协议上白纸黑字，硕大的四个字——离婚协议，刺的他眼睛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