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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爷爷宴会结束后，他就问父亲和哥哥，所以就知道了两家其实早就结怨了，怪不得以前他看着气氛怪怪的。
“你怎么住院了？是不是坏事做多了。”路听言没给他好脾气。
谢蔚寒听到这里，愣了一下，不知道对方想到了什么，猛烈地咳嗽了起来，眼眶都泛起了红。
这动静吓得殷素瞪大双眼，手足无措地站起，慌乱地问：“要，要不要给你叫医生？”
谢蔚寒摆了摆手，咳出一手帕的血。
殷素：“！！！！！！”
殷素瞬间瞳孔地震，心说谢蔚寒莫非是得了不治之症？
怪不得最近听到风声说谢蔚寒现在到处寻医问药。
她赶紧拉了拉自家儿子手臂上的衣服布料，又想起谢蔚寒从小没了爹妈和弟弟，孤零零的也有些可怜，心情复杂地凑到他耳边说：“小言，你别气他了，等会儿出了什么事情也不好。”
路听言闻言，愣了一下。
原主是有记忆的重生多少次就被撞了多少次。
谢蔚寒会不会和原主一样记忆存档99次？按理说这种巧合的概率比较小，但最近发生的事情不得不让他多想。
原着里本该在路家品牌发布会出现的意外事故，这一世，集团的负责人检查了很多次都没有发现存在问题。
还有谢蔚寒住院的经历，以前有过吗？
难道天道不在了，谢蔚寒主角光环消失了？身体一下就得病了？
但假设谢蔚寒也重生了99次，可眼睁睁看着父母和弟弟死了99次，正常人都受不了吧？这该是多无奈无助的惨痛悲剧。
看到墙上的时间，他不再愣神。
“妈，有司机送你过来吗？”
殷素点头，“有。”
“不早了，你回去睡觉吧，我一个人在这里也行。”
听到这里，殷素才想起家里其他两人，“你爸爸这几天不钓鱼就去外地帮你哥哥谈合作去了，你哥也守了你很久，后来接了个紧急电话，又看你没什么事情了，就回去开跨国会议了，不是不愿意陪你。”
路听言颔首，扬唇乖巧地笑了一下：“嗯，知道了，没关系，我理解他们，您回去睡觉吧，熬夜容易变老。”
殷素有些不舍得，但无奈路听言一直劝，最后还是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看对面上演母子情深的谢蔚寒有些失神，殷素走后，路听言又抬头看他。
“你什么病，为什么会咳血？”
谢蔚寒倒是没想到路听言会这么直白强势，对方这张脸一旦严肃起来，好像能杀人似的，这是他从未见过的路听言，不过他并不怕，反而觉得有些新鲜。
“也不是什么大病，死不掉的。”
路听言眸眼微眯，打量着这个之前看起来还是诡计多端，现在却像是被拼凑出来般的男人，他狐疑地问：“为什么在这间医院？你们谢氏的不是有医院？设备和医疗条件都比这家医院好吧？”
谢蔚寒没回答，一双眼珠子如被墨染的棋子，黑不见底，没有任何光亮。
路听言说完又想起殷素刚刚交代自己不要把他气出问题来，一码归一码，他身为强大的丧尸王，才不会掉价的趁人之危。
“算了，我妈刚刚叫我别激怒你，省得出了事我还得负责。”
安静的病房里。
路听言睡不着，有点无聊，拿着手机打开微信看到宁芜宸给他发了很多信息，又打了几个电话。
啊，他参加晚会的时候给调静音了……
他打算拨打电话回去，又有些顾虑到对面床的病号。
“喂，我打个电话，介意吗？”
在看文件的谢蔚寒没抬头，只淡淡道：“随便。”
路听言小声地“哦”了一声，心里吐槽对面也太卷了吧，怪不得他哥连夜回去加班。
想了想，他又说：“算了，我出去打。”
谢蔚寒看他精神得很，也很有血色，完全不像是中过毒的人，于是点头。
医院干净洁白的长廊里，空旷冷清，他呼吸着带着淡淡的消毒水的空气，走出门外才又觉得自己的行为实在矛盾，他现在好像完全和原主的性格中和了。
搁以前，他才不会对敌人好脸色。
他刚想拨打电话给宁芜宸，又想起来现在已经快两点了。
正当他的指尖犹豫之际，宁芜宸又打了一个电话过来。
他心一跳，手指微颤地按下绿色接听键。
“喂，芜宸。”
“你现在情况如何？在哪家医院？”宁芜宸的声音沉哑，仿佛在压制着什么。
“情况很好，我没什么问题了，”他可能因为食物和毒气的结合才呕吐晕倒的，路听轩已经派人查了。如果真是商家干的，路听轩是很难找到线索的。
完犊子，这他娘的真的是冲他来的啊！不然怎么其他人都没事？
本来他不是不谨慎的性格，但晶核再次恢复让他自大了，是他年少轻狂了！
宁芜宸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又道：“我去兼职，回去学校也晚了，进不去寝室，现在顺便去看你，行吗？”
闻言，路听言嘴角忍不住翘起，他心说一个爬围墙如履平地的人居然说进不去，借口就不能再烂一点？
不过他的小可怜室友，想来看他，又不太好意思的样子实在有些呆萌。
“嗯，你来吧，我把定位发给你，具体地址，我得去问问护士站的护士。”反正他也不打算睡，床给宁芜宸睡也行。
宁芜宸：“嗯，好。”
……
半小时后
路听言坐在床上玩消消乐，眼看手机要没电了，刚好抬头就看见戴着眼镜的宁芜宸抱着一束康乃馨站在门口。今天的他穿着一件米色中领毛衣，下身一条质感高级的卡其色休闲裤，脚踩一双文艺布鞋，结合这优越到近乎完美的头身比例，着实让人眼前一亮。
再一细看，他的头发微微凌乱后倒，像是被风给吹了个恰到好处的松驰感造型，精致到蛊惑人心的脸并没有因为黑框眼镜的存在而失去勾人心魄的作用，反而更显得沉稳内敛，徒增令人着迷的禁欲感，尤其是那冷白的皮肤，殷红的唇色，对比分明。
好看，真是好看。
路听言被宁芜宸突如其来的精致打扮给暗暗惊艳到了，也因为对方目光里的担忧而想起今晚的滑稽，知道对方可能是得知他被绣球扔中的事情，毕竟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你来了。”
宁芜宸点头，“来了，”
他将原本给他留的门关上，完全忽略了病房里还有其他人。
因此，他没看见谢蔚寒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瞳孔骤缩。
抱着花的男生径直地走到了路听言的身边，又将花放到离他最远的地方。
“不是给我？”路听言好笑地问。
“是给你，但你胃不舒服，闻到不好，看一眼就行。”
“你是来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啊？”
刚在他床头坐下的宁芜宸，听到他的话后，并不知道耳朵一点点地红了起来，他的声音硬邦邦道：“没有笑你的意思。”
路听言当然没生气，他也就想逗逗宁芜宸而已，没想到宁芜宸平时看似高冷沉稳，这么不禁逗，“你好像有其他话要说？。”
宁芜宸坐得文雅板正，虚搭在膝盖上的双手微缩，光仿佛透不过厚重的镜片，也照不进眼底。
他抿唇望向床上穿着病服却又百无聊赖的路听言，“绣球的事，你打算怎么办？”脱口而出的话让宁芜宸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为什么要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