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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瞬间就恢复了脸色，淡定道：“正是，不知林先生意下如何。”
“良禽择木而栖，林先生是有才能的人，中庆不重视，我们瀚洋重视。”
雷旭照接着道：“如果林先生愿意的话，我们瀚洋可以为你提供一个分公司副主管的职位，当然我知道这比不上你在中庆的职位，但这只是试用期，未来的进步空间还是很大的，而且薪酬方面可以商量，绝对不比中庆的差。”
“怎么样，林先生考虑考虑？”说完，雷旭照往沙发一靠，眯起小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没有说话，假装思考着。
“林先生在旺隆招标会上的表现，整个滨江市广告界都是有目共堵的，对于像你这样子的人才，我们瀚洋一向都是很爱惜的，如果林先生觉得我开出的条件不够好，大可说说自己的想法，我们可以商量商量。”
见我犹豫了，雷旭照便继续旁敲侧击道。
“不，贵公司很有诚意，我也挺有加入你们的意愿，但同时我有一个条件，不知贵公司是否能满足我呢？”我轻笑道。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着，雷旭照代表瀚洋广告来找我，开出一次又一次的条件，证明瀚洋高层对我是势在必得的，只要我再欲擒故纵一番，绝对能完全消除他们对我的疑虑。
毕竟当卧底间谍这一行的，最忌讳的就是被人怀疑。
而我用来打消瀚洋广告疑虑的手段就是，拉上他们和中庆死磕到底，我要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复仇者的形象。
“林先生但说无妨。”
“我的条件很简单，就是在我从中庆跳槽到瀚洋后，你们要负责给我请律师，替我控告中庆广告克扣我的提成，不然这口气我咽不下去。”我淡淡道。
这下子轮到雷旭照沉默了，他低头沉思片刻后，突然站起身来，和我握手道：“林先生的这个条件，我要先回去汇报给高层，等高层定夺完后，我再来拜访吧，今天就多有打扰了，告辞。”
说完，他便推门而出。
我送他到楼下，目送他开车离开。
重新回到房子，我锁上大门，躲到卫生间里给马青明拨了电话，跟他汇报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我跳槽去瀚洋广告当反商业间谍的计划，只有中庆董事会知道，而马青明是我的直接联系人，所有进展消息都要向他汇报，搞得好像无间道一样。
“很好，你跟公司闹得越僵，瀚洋广告就越信任你，甚至会把你培养成专门对付中庆的专职员工，到时候你很有可能会跟安插在公司的商业间谍对接，希望你能出色完成任务。”马青明沉稳的嗓音传来，像是将军在鼓励即将出征的士兵一般。
不得不承认，马青明是天生的领导者，当初我站他的队，的确是非常明智的选择。
到了晚上，我突然收到周雨夕的消息，她说查到了那个国外邮箱地址的一点信息，要约我出去当面交谈。
半个小时后，我骑着小电驴来到市中心，终于走进了来过两次却都只在门口等待周雨夕的那家咖啡店。
角落桌台里，周雨夕穿的和上次在郊外咖啡店一样严严实实，我依旧是凭借她的那完美的身体曲线才认出她来。
我坐到她对面，只见她带着墨镜，看不清她的眼神和表情。
她没有说话，我也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露出礼貌的微笑。
经过昨晚的事情后，我俩之间的氛围似乎变得尴尬起来了。
还好，服务员很快就走了过来，问我们需要点些什么，我得以有趁机开口。
“周小姐，你拒绝过我好多次了，这一次机会难得，你就答应让我请你喝一杯吧。”我认真道。
“可以啊，我要拿铁。”
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从周雨夕娇嫩的小嘴中传出。
“那就两杯拿铁吧，谢谢。”我转头对服务员道。
在等待咖啡的时刻，周雨夕给我递过来一个U盘，冷冷道：“我找人查过那个邮件地址了，收获不大，看来那个幕后之人很是谨慎，能查到的信息都在里面，你回头看一遍吧，说不定你能看出点什么来。”
“那个，听说…”我接过U盘，刚想说话，却被周雨夕呛了回去。
只见她对我做了个收声的手势，淡淡道：“没兴趣，不想知道，你只要回去好好看U盘里的内容就可以了。”
这对我爱答不理的，看来周雨夕还在生闷气呢，话说这口醋吃得也太久了吧。
不过也好，她越是吃我的醋，就证明她约在乎我，尽管她在极力掩饰对我的情感，但只要我知道她对我有感觉就够了。
反正来日方长，日久才能见人心，往后她能看到我的真心，自然就会慢慢改变对我的态度。
不久后，咖啡做好了，周雨夕只是象征性的抿了一口，然后就起身往外走，边平淡道：“谢谢你的咖啡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内心凉飕飕的，就感觉像是被冷落了。
原来，她吃我的醋，也会让我感到难受的。
这莫非就是所谓的感同身受？我俩之间的情感是相通的？
要是我态度再强硬一些，明朗一些，直接跟她讲清楚对她的感觉，这样会不会更好？
反正，她也是对我有感觉的，或许她生闷气不是因为在吃醋，而是因为嫌弃我没有不敢有所行动呢？
突然，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周雨夕发来的消息。
那是一张截图，一张我和她微信聊天界面的截图。
截图的内容只有一句话，正是我那天发过去却又马上撤回的那段文字，那段跟她表露心声的文字。
我盯着手机屏幕，神色凝重，顿时明白周雨夕原来早就知道我对她的心意了，她的一举一动都是在试探我，希望我能主动些。
然而我畏首畏尾的态度，让她感到有些失望，所以才会对我这么冷淡。
看着台面上尚且温热的咖啡，杯子上还残留着她的口红唇印，我忽然心头一热，起身冲出咖啡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