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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
淸玄怒意骤然催发了伏羲琴,虚空中凝聚一线金光,化成数道华光湛湛的星点,朝魔雾散发了出去,燕云澈虽有心闪躲,但终究不堪伏羲琴的神力所击,现出了人身,“怎么,真人对她没有意思?我可是对她有兴致的很呢……哈哈哈哈哈。”
淸玄欲要动手抚琴,谁知他毫不畏惧道:“你就尽情的打吧,反正这身躯也不是我的,我倒要看看,真人是否要替天行道,还是动手杀了这个凡人!”
凡人的身躯又哪里承受得住伏羲琴的神力,淸玄只好收回了伏羲琴。
它是有真身的,只是霸占着凡人的身躯不放,实在可恶,就在他犹豫之际,眼前的魔气幻化出了一片黑雾浓瘴,与这漆黑的夜色融合在一起,难辨难分,“怎么,下不去手?那在下可就要失陪了!”
淸玄汇聚真气,驱除迷雾后,燕云澈早已不见了踪影。
这时身后却传来胧月的声音:“前辈!”
淸玄回头,无意中竟瞥见了她脖颈上的那道血痕,不由挥袖怒道:“糊涂!纵然你再除妖心切,怎可以身试险!”
胧月下意识的摸了摸脖颈上的伤口,“我没有事,只是妖怪给跑掉了。”
淸玄无奈的瞥了眼魔雾消散的方向,示意他这边也好不到哪里去,这里魔气冲天,原以为它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魔,却想不到它居然只是一个风流成性的****!
“为仙者不得伤害凡人,想不到它居然利用仙界与人界的盟约伺机逃脱,眼下他霸占着凡人的躯体,纵是站在我面前,也伤他不得。”
这件事她早就听白芨说过,并且答应了她,一定要把真正的燕云澈抢回来,“前辈,那眼下我们要怎么做?”
淸玄神色凝重道:“魔气还未完全消散,这方向似乎是往醉仙楼去了。”
“前辈,那我们也快些回去吧,再晚,可能就要被人发现了。”
“嗯。”
如淸玄所料,燕云澈的确先他们一步回到了醉仙楼,见空中两道华光飞进了涟月阁后,才现出了人身,不紧不慢的朝雅涧的方向走去,鸨母原本还在招呼客人,见他突然驾临醉仙阁,只觉脑中轰然一响,感受到燕云澈那股凌厉的杀意,险些把手中的酒壶摔在地上,她可是未经燕王允许,擅自将胧月高价卖给了一位贵客,如何不恐慌,故作镇定的走到燕云澈前面,屈伸行了下礼,“老奴见过燕王。”
燕云澈扬起嘴角,意味深长的笑道:“几日未见姑姑,别来无恙。”
她双腿一阵发软,跪在了地上,“醉仙楼承蒙燕王的照顾,又有胧月姑娘在此吉星高照,老奴一切安好,有劳燕王挂心,老奴罪该万死。”
燕云澈坐在软塌中央,饶有兴趣道:“你的确该死,只不过在你死之前,本王想见一见胧月姑娘,去把她叫出来,陪我喝杯酒。”
鸨母闻言,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启禀燕王,胧月姑娘前一日刚染上了风寒,现在时辰已经这么晚了,恐怕胧月姑娘她已经休息了,不如今晚老奴让醉仙阁新来的几位清倌人侍奉燕王,将就一晚,明日再请胧月……。”
啪的一声,燕云澈手中的折扇已经打在了她脸上,“看来你是真的不怕死?”
火辣辣的疼痛倒是提醒了她,得罪尊贵的客人,顶多这一千两银子不赚了,可若是得罪了燕王,这条命可能都不在了,还是保命要紧,她咬咬牙,给燕云澈磕了几个响头,“老奴罪该万死,老奴有罪,这就请胧月姑娘出来。”
说着就要起身离开,谁知燕云澈突然在身后叫住了她,“等等。”
燕王素来好色成性,她原以为他是反悔了,回头欢天喜地的问:“不知燕王还有何吩咐?”
燕云澈起身站了起来,咄咄逼人的目光冰冷地投向了涟月阁,“你不是说她病了吗?夜来湿气重,免得加重了她的病情,现在时辰的确已经很晚了,不如本王亲自去看她。”
闻言,鸨母连站都站不直了,直接一屁瘫坐在了地上,拼命的朝燕云澈磕头,哆嗦道:“燕王饶命,胧月姑娘今晚在侍奉客人。”
燕云澈专心盯着手中的那把折扇,也不看她,“看来你是真的没把本王的话挂在心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那就给这位客人换个姑娘,杵在这里等死吗。”
“是是是,老奴这就去涟月阁。”
说着她起身哆哆嗦嗦的朝涟月阁的方向走去,燕云澈紧跟其后,坐在涟月阁门前的石桌旁边,见鸨母敲响了房门,不由扬起了嘴角,饶有兴致的盯着这一幕,甚至还有些迫不及待。
“胧月姑娘,胧月姑娘!”
一盏茶的功夫,涟月阁的房门打开了,鸨母见胧月和淸玄同时站在她面前,陪笑道:“这么晚了,还打扰二位休息,还望贵公子不要怪罪。”
淸玄是仙,本身就有种让人不可小觑的仙威,“无妨,你且说有何要事。”
纵是厚脸皮的鸨母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可一想到燕云澈还在她身后,只好鼓起勇气,结巴道:“是……是这样的,胧月姑娘本是我们燕王的女人,你看……这……这燕王他今晚指名让胧月姑娘侍奉,还望贵公子移驾雅涧,老奴再给公子物色几位更漂亮的好姑娘,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淸玄棱角分明的面孔依旧平淡从容,一言一行仿佛有一种摄人的魄力,不紧不慢道:“凡事有先来后到,既未婚娶,胧月姑娘就不算是他燕王的女人,恕难从命。”
鸨母见他不像是一般人,自知惹不起,只好将目光投在了胧月身上,“胧月姑娘,咱俩现在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您看……要不您来劝一劝这位公子?”
“姑姑,我只管接客,这接待谁可是您吩咐的,胧月又岂敢擅自做主。”
鸨母恨不得跪在胧月前面,焦急道:“好姑娘,您就权当帮老奴这一次,再说……今晚接待客人,可是您主动提出来的,这不是打老奴的脸吗?”
胧月冷冷的盯着面前的鸨母,心想,现在知道让自己做主了,殊不知多少姑娘因她的一句话,毁了这辈子的清白,“今晚主动接待客人,是我提出来的,但这接待谁,不接待谁,可是姑姑您说了算。”
“那老奴说,现在要姑娘接待燕王,不知姑娘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