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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六章 新年记事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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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过去,问过几个往来的下人,得知薛蟠在花园前的水榭那边,大家随后前往。

    沿着长短不一的游廊徐徐绕过去,不时交谈几句,除了一些零零碎碎的话题,大多还是集中在经商方面,王毅、王坚、王仁三个皆是任职京营,京营八十万大军,国朝之初,用意在于保持一支强大的中央军,用来震慑地方,但国朝承平已久,京营早已糜烂,大大小小的军官经商司空见惯,不光是京营一带,京中各处繁华地带,皆有京营军官的产业,王毅、王坚、王仁也并不例外,各自经营着一些产业,对经商赚钱,兴趣浓厚。

    贾玮办道试训导班,短期内净赚三万多两银子的事儿,他们皆是清楚,此后贾玮又筹办报社、酒楼,俨然风生水起的样子,在他们的印象中,无疑颇具经商才能,能者为师,这位表弟年纪虽小,今日聚在一处,他们自也不妨虚心请教一番。

    贾玮面带微笑,随口敷衍,同这三位表兄谈生意经,他兴趣缺缺,如此说了一阵,便将话题渐然引到王子腾身上。

    对于王子腾数月前再次暂任九省统制,奉旨查边,他有着几分好奇。

    王子腾算是贾王史薛四家中,如今权势最为显赫者,从建元帝登基伊始,便始终在京营节度使的任上,拱卫京畿,震慑地方,可知深得建元帝之信任,这样一个人物,以及他身后的家族,在红楼记载中,居然在二三年后也一样轰然倒下,面临抄家的命运,简直让他难以索解。

    既是如此,同贾家一同倒下,又是这样一个显赫人物,对于王子腾的风吹草动,他自是留意,以期推测贾家灭顶的原因。

    据他了解,王子腾两任九省统制,均还兼着京营节度使一职,上回如此,此番也是如此,因此,可想而知,京营节度使此职,建元帝并不放心他人,无论如何都让王子腾攥着。

    以京营节度使的重职,先后两次奉旨巡边,在这其中,建元帝是做何想法?

    震慑边将?重视边事?抑或是两者兼而有之?

    上回王子腾奉旨巡边,是在七年前,当时并无边患,但大大小小的问题不少,王子腾处置了几位边将,一年又一个月后返回京都,此番南疆却是有着边患,按兰不断掠边,奉旨巡边的背景有别于上回,很难对照起来,分析其中的情形,正因如此,他才想着询问这三位表兄,看看能不能从他们口中获知些什么。

    来来回回说了一通,结果让他失望。

    这三位表兄压根就一无所知,不过想想也便释然,军国要事,即便皇帝私下有何交待,王子腾也不大可能告诉儿子。

    此事只能按下,说起来,终究也不算什么非得弄明白的事儿,无非是想通过王子腾履职中的各种细微变化,推敲出一些东西,但这种推敲未必囿于一时一事,总得结合今后二三年间的变化,才能稍稍清晰,因此,此番王子腾奉旨巡边,是震慑边将也罢,是针对南疆边患也好,弄清固然是好,弄不清其实也无妨,何况眼下弄不清,过几个月随着巡边的深入,自然一切明朗,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撇开这些,此番奉旨巡边,所透露出来的,自然还是建元帝对王子腾信任有加,并非失势之类的微妙信号,对他而言,价值也并不大,眼下暂时弄不清这中间的具体事由,丢在一边便是。

    一行人往水榭而去,说说笑笑,年纪较小的王青妤和王智也偶尔插上几句。

    王青妤过了年十三岁,同妩媚艳丽的凤姐比较起来,完全两样,一副文雅秀气的模样儿,和贾玮谈论起来,围绕着诗词居多,间或提到燕京晨报上的一些内容。

    王智比她小上一岁,是王子腾子女中年齿最小的一个,如今是个童生,正预备着明年道试时考取秀才,他对贾玮的道试训导班始终好奇,上回在巧姐三周岁生日时来到荣府,就曾缠问过,今日仍是如此,倒是让贾玮忍俊不禁,想像过去,这位小表弟,应该也是想得到所谓“捷径”之类的。

    约莫一刻钟,接近水榭,果然见到薛蟠的身影在那里踱过来踱过去的……忽地弯腰拣起一块石子,丢入湖中……贾玮等人脚步稍顿,相互望望,随即走下长廊,斜斜穿过面前宽阔的甬道,朝薛蟠那边走去。

    听到身后一阵脚步声响,那边掉头望过来。

    “薛兄弟,天寒地冻的,湖面也冻上了,你这是……”

    见他回头望过来,王仁率先拱手笑问道。

    “哦,你们寻来了啊,”薛蟠双手拍拍,拍掉手中的尘土,转过身来,“……就是湖面结了冰,才用石子砸着玩……嘿,适才在屋里头着实闷得慌……”

    “原来……如此。”

    王仁略略一怔,视线同众人碰了碰,随后便都微笑起来,拿着石子砸冰玩,在这薛大呆子做来,他们倒丝毫不以为奇,这厮虽已二十,但跟得体沉稳之类的可从不沾边,乱七八糟的事儿向来没少做,似这种憨顽之举,更不在话下了。

    “来……来,你们也投几块试试,”薛蟠兴致盎然,伸手指了指众人,“……倒是有趣,喀嚓一声,冰面就破了,一直裂到远处……”

    如此说着,众人皆好笑地婉拒了,王仁伸手拉过薛蟠,“薛兄弟,我们可没你这种砸冰的喜好……大年下的,咱们亲戚见面,你倒是好,丢下大家,自个跑到此处来了,下回出去喝酒,定要罚你几杯。”

    “呵呵,罚几杯就罚几杯,有何要紧?”薛蟠摆摆手,不以为意地笑道,“……不然今日我就认罚如何?”

    “今日哪成,长辈都在席上,好歹得有个体统。”

    “怕什么,我罚又非你罚。”

    “不妥,不妥。”

    ……

    俩人短短说了几句,彼此笑起来,之后携手进了水榭,众人也一同入内,在里头团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