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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璋心里一震,这蕙兰一席话有理有据,利害得失完全不由阿秀分辨,却也是个明白不过的女子,为了劝阿秀,竟硬装出这么势力的心机,实在是用心良苦。
阿秀被这么一大套话抢白的面红耳赤,完全不知还能怎么辩解拒绝了。
是啊,他日虽然朱标一脉未得天下,却也结结实实的做了储君和皇帝,虽然时日短,也算是显赫一时啊。阿秀想到这里,更是没了词。
朱元璋见蕙兰只是低低的哭,阿秀又被问得呆在那里,摇摇头,对阿秀道:“阿秀,你且听了蕙兰的吧!她有孕在身,哭坏了身体落了病,你不心疼么?”
又看着蕙兰道:“好蕙兰,倒是难为了你,不是你这番话,任谁也劝不了这个倔脾气的她!为夫也要谢谢你!替我接了这个围!”阿秀还能说什么,于是又开始了新一轮假孕的日子。
天热起来了,阿秀的苦日子也到了,三伏天刚到的时候,蕙兰的肚子开始显怀了,这么一来,阿秀就必须一起显怀,每日自己肚子上绑的棉花米袋里,都要小小的加上一把米,权当是加大了肚子的直径。
如此一来,原来合身的比甲褙子短衫长裙便都便渐渐穿不得了,朱元璋便给蕙兰和阿秀找人裁衣裳。
阿秀是假肚子,所以便量不得尺寸,幸好和蕙兰身量相差的不十分大,所以每次做衣服,阿秀就都装出妊娠反应很大的半死不活样子,歪在一边看着裁缝给蕙兰量尺寸,然后告诉裁缝做大一号给自己便是。
这日送来了新的对襟褙子和交领褙子,阿秀挑了其中一件圆领浅粉地玉兰花刺绣挑纱的对襟及膝褙子、一条湖水绿彩石纹的宽摆襦裙穿上身,见袖子比往时宽了不少,便问素心。
素心笑答道:“是莲儿夫人想的法子。见你每日里喊热,她便嘱咐了裁缝加宽袖子,方便给夫人通风。还有这侧开的衣岔,也加高了两寸呢。”
阿秀低头细看了看,又甩着袖子走了两步,果然觉得比往年的夏衣凉快不少,高兴的说:“不错不错!果然凉快的很!”
忽然想起似乎这几日都未见莲儿,便让素心给自己把头发解开,重新梳了个狄髻,抿好了碎发,插上与衣服色彩相配的掩鬓和发簪。都打点好了,就让素心陪着自己来找莲儿。
进了房,满眼满地的草稿画纸,各色的衣裳图样,到处都是,阿秀惊奇道:“这可了不得了,我们的莲儿要开衣服铺子么?!”
莲儿听见阿秀说话,便笑着拨开琉璃帘子出来,给阿秀见礼。
阿秀赶紧扶起她,笑问道:“我几日都不见你过来找我玩,原来是要开衣服铺子么?”
莲儿脸色一红笑道:“姐姐取笑我!不过是每日闲得慌,打发日子罢了。”又见阿秀穿了新衣裳,便问,“姐姐觉得这新衣裳比起旧衣裳来如何?可穿得么?”
阿秀想到这是莲儿的主意改的,点头道:“甚好甚好,这夏衣凉快的了不得,省的我热出一身疹子来!”莲儿点头道:“那便好那便好,姐姐的皮肤生得好,又娇嫩,往年见姐姐颈项臂肘间全是红红的疹子,实在心疼。”
阿秀感动道:“如今有了我家莲儿改的新衣裳,阿秀可就在不怕什么疹子了!”
忽然又想起一事,道:“莲儿,今天夫君和其他将军元帅们在军营外玩捶丸,我们去看看可好?”
莲儿看看外面的天,担忧道:“外头日头毒,姐姐不怕么?”
阿秀一笑,刮了莲儿的小鼻子,说道:“笨丫头,每日只知道关心我和蕙兰,什么时候照管下你自己,如今什么时候能把心思分给夫君些罢!”
莲儿不好意思起来:“蕙兰年纪小,夫君多疼她些也是有的,我又不急……”
阿秀见她害羞起来,便笑道:“知道你脸皮薄,哪天我让夫君在你房里住他两个月,就不信你没有个缘故!”
见莲儿羞得涨红了脸,便也不再调侃她,说道:“不闹你了,走吧,看捶丸去!夫君前几日告诉我要比试捶丸,我说我们一道去看,夫君便叫人搭了凉架和帐篷,如今我们一道去,蕙兰身子重,我叫素心去问她,她若去便让素心扶她直接去。”朱元璋正在和将士们选拣球棒,见阿秀她们来了,便命人引了她们到凉架下,端了果子给她们吃。待选完了球棒,便来凉架下,看着她们说道:“可凉快么?要是热的紧了,就让她们给你扇扇子罢?”
阿秀和莲儿都称不热,朱元璋也是个心细的人,看到阿秀穿的与往日不同,便问道:“新衣服?阿秀穿上真好看,回去叫人在做几套。”
女人都愿意自己换了新衣服,老公能及时看出来,最好再夸上几句,这点朱元璋都做到了,所以朱元璋是个好男人。
阿秀心里美滋滋的答道:“是啊!”又指着衣服几处细节上的改动给朱元璋看,“这里的开叉高了两寸,这里的袖子也宽了许多,还有这里的衣服滚边,都改得十分好呢!这都是莲儿想出来的!”
朱元璋听了哈哈大笑:“不错不错,莲儿竟有如此技艺,真是埋没了呢!”
莲儿听了又是羞得不行,便连忙赶了朱元璋去打球。
这捶丸,现代有说是高尔夫球的起源,是与否暂且不谈。其最早应是来源于唐代的“步打球”,最初和现代曲棍球十分相似。到了宋代时,步打球由原来的对抗性竞赛逐渐演变为非对抗性比赛,取消了球门,改用球洞,球进洞则得一分。竞赛形式变了,名称也就随着一起改变了,叫“捶丸”。
朱元璋自合其他将士打的高兴,出了不少汗,便令大家同他一起脱下了上身的衣服,只留件内衫打球。
正看着,素心自己过来了,说蕙兰害喜害的利害,晚上睡不好,在房里睡午觉,就不出来了。
阿秀点点头,叫素心也一边找椅子坐下,一起看球。
看着看着,阿秀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问素心:“素心,今年多大了?”素心便答:“二十二了。”
阿秀便叹道:“当日我若不是认了义父,你正好是出府的年纪了吧。这么多年,耽误了你。”
素心脸色一变,忙得站起身回道:“我是家里生的,不是外面的女孩子,并没有出府的道理。夫人何出此言?是素心做错什么了么?”
阿秀见素心误会了便温声道:“素心误会了!我自然想要你一辈子陪着我,但是俗话说大女难嫁,我想给你指个婚事罢了。”
素心着了急:“素心一直拿夫人当自己的姐姐,求姐姐不要赶我走!”
莲儿见素心急的眼泪都要下来了,平素阿秀心疼这个丫头心疼的不得了,如今也不像是动怒要赶人的样子,心里也疑惑起来。
莲儿想了想,觉得还是得说几句,就开口道:“姐姐且先莫提要她嫁人吧,如今姐姐和蕙兰都有孕在身,只有这个孩子最是谨慎乖巧,离了她哪里再去找这么好的人啊?”
阿秀看两人这样,尴尬的不行,连忙摆手解释道:“你们莫急,先听我把话说完再说罢!”
见两人点了头,阿秀才开口道:“我并没有说要赶素心走,也没有要她现下就嫁人,只是想到一向素心都是个好孩子,所以想给她找个好人家,也不枉她伺候我一场,终是怎样,也是要看她自己的意思,不会强求她的。”
莲儿和素心听了这话放了心,莲儿见素心想问又不敢问,便替她问道:“姐姐既然又想法,不知属意何人?”
阿秀道:“我保媒,自不是那些阿猫阿狗的毛头小子了,是夫君的侄儿,朱文正,你们看——”说着用手一指远处一个戴着蓝色护额的年轻男子,“就是那个蓝色带子、脸色较白的那个。”
莲儿顺着手指看了看,点头笑道:“恩!若是这个孩子,却是一桩好媒!”
阿秀又道:“这孩子夫君也甚是喜欢,我出面说的话,也是要素心去做正妻的,并不是侧室,我可舍不得委屈了我家素心。”
素心以前见过这个朱文正,如今低了头,也不言语。
阿秀见她如此,知道她心里也喜欢,便道:“我也不是要你当下嫁他,等我和蕙兰诞下孩子,你愿意去时,再叫你去。可好?”
素心点点头:“如此素心听夫人的便是。”
于是这桩婚事阿秀就记在了心里,打算找机会和朱元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