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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充上下打量文笙,好似是第一次看到她,本是满腔怒气,现在倒是消了几分。
吴珵知道文笙的脾气,要她在自己觉得没错的事情上道歉,比杀了她还难以接受,她本人虽然看似自由自在实则极为懒怠,只要臧充不搭理她,她也懒得动手,如今已到这番地步也只好在旁看着。
只是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会保住落于下风之人,这两人一个都不准有损伤!
一旁早被人忽视的范本看着文笙,暗道:‘这等性格怎会不得罪人!’
“锵”
文笙拔出邯邛剑,目光如炬,直盯着臧充。
臧充一双虎目亦注视着文笙,两人相隔不过三步远,中间的空气似乎变得浓稠,隐隐有种压迫感,吴珵看出他们已经暗自较劲起来,走到不远之处仔细注视着两人,准备若有不对随时出手阻下他们。
剧烈的呼啸声在两人之间碰撞,肉眼可见的气波如涟漪一样从中心点向外而去。
天穹宫的长老也不是随便就能当的,臧充习武数十年,内力之浑厚,根基之扎实非常人可以比拟。
虽然文笙服下过灵药,可是她不会炼化任由药效自行挥发在天地之间,充其量不过是装过丹药的瓶子,虽获其益但和臧充相比内力浑厚上还是相差不少。
很快臧充的内力压迫的文笙面色越来越难看,就在她的紧要关头,她突然探出手掌,带动周身内力以面化锥刺向臧充的内力威压。
臧充稀松一笑,手化掌对它拍了过去,只是他的笑没有持续多久,脸色就沉静如墨。
他伸出手掌,只见掌心处有一细小似针眼的伤口,忽的流出一丝浅显的血迹。
抬头看向文笙时面色带了丝讶色。
“如此年纪能破我的罡气护身,如此天赋异禀,江湖传你武功莫测,倒有几分担待的起。”
“臧长老客气,你的内力浑厚如渊似海,正面碾压根本没有胜算,如此另辟蹊径也只是投机取巧。”
“你倒会说话。”臧充脸色已经大好,眼神也没有刚刚那样恐怖。
“我也只是客气一下而已,你还当真?”文笙嗤笑一声。
“你!”
臧充虎目圆瞪仿若一对小灯笼,这妮子当真可恶,果然江湖上传她性情阴沉,诡谲狠毒,一点都没说错!
吴珵在旁看的直无奈摇头。
见臧充就要恼羞成怒持斧来劈,文笙收起戏弄之心,脚踏蛟龙迹,飘忽向前,正面迎了上去。
“砰”
剑和斧相碰在一起,荡起一道劲风。
文笙震的虎口发麻,险些有些握不住,不由的暗道一声,好强横的力道,跟他硬碰硬不过几个回合定落下风。
臧充看到文笙的脸色,心中暗道:‘小丫头,看你还敢轻视老夫!’
文笙极速后退,身影快的只看到一条残影,左右移动,对着臧充打出一记杀招,待他出手的刹那就迅速撤离让他的招数落空,接连几次都是如此,她竟然打起游击战的策略起来。
臧充一身武功高深内力深厚澎湃,以力为主,以戮为行,重修以一力破万物,而唯一的短板就是身法。
此时这文笙看穿自己这一点破绽,揪着自己的短板跟个蚊子似得叮一口就跑,没叮到也跑,伤不到自己还追不上她,当真是气的勃然大怒。
他自然看的出文笙修的是天穹宫中的绝密武学,就算整个宫中也只有区区数人方可习的,自己虽然曾经练过几天但是因为他主修力,而此身法要飘逸轻盈,两者属性截然相反,难以逐个领悟精髓,他也就自然放弃蛟龙迹。
而她对此功法已经领悟精髓,出神入化,想来已经修炼的有些时日,但她成为圣使不过是这段时间的事情,定然是小珵儿被感情冲昏头脑教授与她。
私传功法本是重罪,只是她现已经身为圣使,完全有资格修习,难以再拿此事说道。
当然最让他气愤的,自然还是她施展他们天穹宫自己的核心武学来牵制天穹宫的长老,外人用着自己宫中武学来打自己人,真是憋屈!
更何况远处的吴珵正是一脸笑意的看着这里,他竟然还在看笑话,臧充的脸色更是黑成一片!
臧充拳头紧握交叉在胸前,拳头上只见一条条的血管喷张凸起,犹如一根根裸露在地表的树根,鼻子上本已消散的红色瞬间又恢复如初,不,是比那时更红。
吴珵脸上露出不妙之色,手已经摁在剑柄上蓄势待发。
臧充对着依旧快如残影的文笙嘿然一笑,双臂徒然轰在地上。
大地瞬间剧烈颤抖起来,已经早就秃光的柳树此时像是筛子一样剧烈哆嗦,不少断枝枯枝唰唰的往下落。
旁边的清潭湖湖面也在剧烈动荡不定,几朵局促不安的浪花拍在岸上又因地势原因倒流回去,如此循环接连不断。
文笙深受波及,难以再施展蛟龙迹,内力灌于双足极力稳住身形。
一道破空声传来,文笙抬头望去,见那臧充携着那个异常大的斧子快速飞来,斧刃在瞳孔中快速放大。
她仓促持剑抵御臧充的这蓄势一斧。
一道寒光迎面而来,携夹着刺面的罡气,恍若一座大山般沉重压来,让人呼吸困难。
“砰”
刺耳的兵刃碰撞声响起,一股从未见识过的大力把文笙硬生生逼的不断滑退,地上犁出两道深深的凹痕。
文笙嘴角溢出一丝血迹,目光死死盯着臧充,而他霸道肆虐的斧刃此时就在她的脑袋上悬空着,几缕青丝飘然落在地面。
并非是臧充手下留情,而是文笙横剑拦在他的斧杆上,使得他的巨斧不得不停下。
而她被巨力所震,虎口裂开一道伤口鲜血顺着手腕流进衣袖之中。
范本震惊的看着臧充,这才是天穹宫长老的实力,地位超然极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向来无人忤逆他的话,如今被突然崭露头角的小辈指着鼻子说教,心中怎么咽的下这口气,怎会放过她?他咽了咽唾液,忍不住的向后退了一步。
却突然发现身前的少宫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再一看差点吓的把舌头咬掉。
此时吴珵已经站在文笙一旁,手中的鸣央剑早已脱鞘落在臧充的脖颈上,面色坚定非常,眼神无所畏惧的盯着臧充,谁都看的出来,这把剑他挥的下去。(未完待续。)